忽然,武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笑着向曹端和李清照道:“两位,时间不早了,愚兄就先进去了,你们聊!”
曹端大喜,暗道这哥们倒是知趣,还知道灯泡不好当,微微笑道:“武大哥请自便,祝你宫锦批身,独占鳌头。”
李清照本正要说一些祝福的话,不想话头已被曹端说了,也就没了语言,只好点头道:“大哥请便!”目送武植拾步而上,渐渐消失在眼前,这才回过头来,一眼就看见曹端满目炙热,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心下大为不悦。不过,想到他是武大哥的朋友,也不能太过不给面子,只好强笑道:“曹大官人,奴家有些乏了,这就告辞。”
曹端当然知道她这“乏了”肯定是借口,机会难得,岂能任它这样溜走,当下忙殷勤地笑道:“小姐既然乏了,咱们何不找个地方歇歇脚。方才小可看见这附近有一家茶楼很是不错,咱们何不到里面歇歇脚,说句不怕小姐笑话的话,说实在的,小可也有些乏了呢。”
李清照听得暗暗皱眉,她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太过愚笨还是脸皮太厚,自己这样明显的拒绝,他竟听而不闻,令她开始踌躇。因为这人虽然很不入自己法眼,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武大哥的好友,听武大哥的言语之间,对他还颇为推崇,自己不给他面子,也就间接地不给武大哥面子,但要她随着这个满脸色狼相的男子出入茶馆之间,她又实在无法做到。
正在犹豫间,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喝道:“李小姐!”她不由大喜,连忙回过头来,便见太学的“黑白二人组”正快步走了过来。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赵明诚和蔡涤竟会如此可爱。当下,她忍住心中的不愿,装作满心欢喜地向这二人笑道:“蔡相公、赵相公,你们来了!”
赵明诚苦苦追求李清照良久,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满面春风地和自己说话,心花怒放之下,顿时感觉鼻息不畅,语不成声,只是傻傻地笑道:“来了,来了!”
蔡涤一张黑脸笑得象开了花一般,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李清照旁边的曹端道:“李小姐今日怎么有闲情到这里来转转啊?该不会是送什么‘好朋友‘上考场吧?”他满怀挑衅地盯着曹端,将“好朋友”三字说得很重。
赵明诚听了此言,抬眼看看曹端,虽觉面熟,却并未认出此人便是那日被自己教训了半天的迷途羔羊。见曹端形容虽然没有自己俊秀,但双目炯炯,眼光有神,身上散发出一股阳刚之气,实非自己所能比,不由妒火又燃起,满怀敌意地看着曹端,仿似要把他生吃下去一般。
曹端心下暗暗恼怒,这个黑面书生搬弄是非的功夫果然到家,只一句话,就把那白面书生的视线定位在自己身上,这人看起来和李清照还颇为熟稔,说不得找机会要让他吃点苦头。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不动声色,满面堆笑地走上前去,笑道:“这位解元如何称呼,小可福薄,少读诗书,恐怕这辈子是没有机会进入这礼部大门了,惭愧。小可和易安居士只是偶遇而已。”
蔡涤闻言,笑意立即“真诚”起来,“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是误会兄台了,请不要和我们这些酸腐之人客气才是!”
他口中说自己是“酸腐之人”,实则暗讽曹端不识文理,可谓阴损至极,听得旁边的李清照暗暗皱眉。她忽然觉得这个曹端虽然色一些,但并没有象此人这样阴险焉坏,和此人比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堪。她却不知道,曹端的阴险其实一点也不下于蔡涤,只不过蔡涤的坏是由表及里,一目了然,而曹端的坏却是深深地藏在内心里面,平日根本不显现出来而已。
赵明诚听了曹端的解释,心下却是大喜,浑然没有听见蔡涤的话,只是呆呆地笑道:“兄台不必自弃,英雄不问出身,无法参加科考,经商务农,行行都可出英雄。”
曹端听得此人言语倒也真诚,知道他是一个实诚人,虽然不合自己胃口,但总算不是那么讨厌——除了方才看李清照的目光。当下,他微微一笑,问道:“还没有请教相公台甫上下?”
赵明诚虽听他说自己不识文理,但听他谈吐风雅,也不敢怠慢,忙拱手道:“兄台客气,在下赵明诚,草字德甫,行三。兄台若是不弃,叫声三郎便是。”
曹端听得一震,奶奶的,这辈子虽大的情敌就在眼前,自己竟还有眼不识,还真是搞笑。当下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结交”。结交了他,可不就是把握住了李清照的的路线了吗?再说,有自己在旁边“推波助澜”,赵明诚想要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人各怀心思,都是曲意结交,正所谓“两个巴掌啪啪响”,顿时这两个男人就像是百世的知交一般,春风化雨,聊得好不投机,倒把旁边的两人冷落在一边。
过了好一阵,赵明诚忽然感觉旁边嘈杂起来,人声开始沸腾,转头一看,就见四周众人都在齐齐朝着礼部大门而去。忙惊道:“时间到了,愚兄要进考场了,有机会再聚吧!”
曹端忙点头道好。他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游目四顾,芳踪杳杳,李清照早不知哪里去了,更遑论那奸诈的蔡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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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来赶了一章,感觉不好,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