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个人被绑的难受异常的时候,突然柴房的门偷偷的看了个小缝,一只做工精细的锦鞋先走了进来,然后弯进来个身影。在昏暗的柴房里待的时间长了,突然有强烈的光线射进来,卓玖玉眼睛吃不消,她只得眯起眼睛瞧着门口。
沈浩轩蹲在她的面前,卓玖玉那条小命差点就葬送在他的手里,自然她没有好脸色给他。“你没快逃走吧,他们会把你们送去官府的!”沈浩轩匆忙地帮他们两个解了绳子。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卓玖玉在阿昌的扶持下跟着他走,沈浩轩调皮的回头朝她一笑,“我刚刚差点害死你,这次我就当给你赔得礼。”两人匆匆地跟着沈浩轩的脚步,三个人穿过曲折的幽静小径。
“老爷请喝茶。”婢女送来茶。“放在那里吧。”沈震华背着手站在看台上俯视着底下郁郁葱葱的风景满腹心事,为什么他只是晃了一下伸,素婉就不见了呢?他疲惫的捏捏眉角,朝着远处眺望。
浩轩?离看台大概五十米外的矮树丛里,沈浩轩偷偷摸摸地探出了个头,他似乎在对身后的谁说着什么话,过了会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也探出了脑袋,四周打量了下,从矮树丛里跳了出来。他正要叫人来过去看看情况。
这时,他看到了“素婉”,怒气冲冲的表情,在对那个年轻人埋怨着什么,过了会,那个年轻人就把身上的外套褪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素婉”却又把那外套死命地套在年轻人的身上。站在他们身前的浩轩笑了下,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套在“素婉”的身上,“素婉”仍就不肯要,但是不知浩轩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素婉”红着脸就不在抵抗,乖乖地把浩轩的外套披在身上。
卓玖玉全身都湿透受冻不停地打喷嚏。“把我的衣服先披在身上吧。”阿昌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我不要。”卓玖玉拒绝他的好意,“刚刚你贴着我被绑在一起,你的身上也湿的差不多了,你肯定现在也很冷。”
沈浩轩在一旁扑哧一下笑出声,卓玖玉气愤地瞪着他,“穿我的吧。”说着沈浩轩自己褪下上等丝绸精细做工的淡色外褂递给她。
“不要!”卓玖玉没好气的拒绝。
“我是好心,你不知道你已经若隐若现了吗?”他邪恶地附在她的耳际轻声道,表情却是无辜可爱。
“啊!”卓玖玉气的尖叫,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衣服把自己抱的紧紧的,两条细眉皱成小倒八。她和阿昌在沈浩轩的帮助下自后门悄悄离开沈家。
“爹——”沈浩轩跪在地上低着头拨弄着衣摆,看来父亲已经知道是他放走了那两个人的了。
“老爷,轩儿他只是——”李氏苍白着脸坐在沈老爷的身边,她帮沈浩轩求情。
“你先下去,我要和浩轩单独说会话。”沈震华看她吓成那个样子,他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只是要问他些事情。”李氏还想说些什么,但接触到他冷漠的眼神,只得先下去。
她是二房,虽然父亲是做官的家世也颇为殷实,但是从她进门,老爷总是对她冷冰冰的。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老爷不是只冷落她一个人,对于大奶奶他更是供着,几乎不到她的房里去。还好她的肚子争气进门没过两年就生了大胖小子,地位才稍好点。现在看来,虽然老爷有三个儿子,但到时候分家产那个婢女生的儿子肯定是排在外面的,大奶奶又不得宠,她的浩轩模样长的又俊最像老爷,看来,到最后,说不定家产老爷会都给了她的浩轩。
不过,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宝贝儿子玩心太重,一天到晚捣蛋,这几天她都下了禁足令好让他少出门在外惹事,没想到这次居然惹到老爷的眼皮底下了。
“爹,人是我放的,您要罚就罚吧!”沈浩轩昂着脑袋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沈震华看了又好笑又好气,“你就知道一天到晚捣蛋,把请来的师傅全都气跑了。”
“爹!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些个师傅太死板了,一天到晚严肃着一张脸,我只是小小的捉弄了他们一下,就都气走了。”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手舞足蹈。
“还说!”沈震华故意板着脸,“跪回去,谁叫你起来的。”
“哦。”沈浩轩委屈地退着身子又跪了回去。
“你放走的那两个人你认识的吗?”
“爹你问这个干吗?”沈浩轩奇怪地问。
“叫你说,你就说。”
“不认识。”沈浩轩答的干脆。
“那个女孩子真的不认识吗?”他急急地问。
“恩?”沈浩轩一脸暧昧的表情看着他严肃的父亲,“爹,你见过她了?我知道了,爹你春心荡漾了,又想纳妾了是不是?”
“胡闹!”沈老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那,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沈浩轩得逞地笑,漂亮的双哞看把他爹气的不行,他才道,“我虽然不认识她,可是有个人认识她!”
因为在二哥把她救醒的时候,那女孩子就气气地指着他二哥骂道,“又是你!”既然是“又”那
么说明之前肯定还见过。
“谁?”沈老爷急急的问。
沈浩轩笑道,“爹,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找个那么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呢?为了长命百岁你可要节制一点啊,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小少爷,你怎么能这么和老爷说话呢?”一直站在旁边的刘管家在旁边道。
沈震华对于他的教训微微皱了眉,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轻轻地拿起了茶杯,吹了吹热气,饮了口,“你先下去了吧。”沈震华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哦。”沈浩轩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离开。
偌大的摆设高雅简约的大厅只剩下了沈震华刘管家主仆两人。穿透窗户照到房内的光线,惨淡稀疏,黯沉不明,在宁静中隐隐暗示着一抹诡谲,静静地映照出房内的景象。静谧,却飘浮着不平静的气息。
“刘管家。”
“有什么吩咐吗?老爷。”
“你觉的元希怎么样?”光线避开他的侧脸,他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听清他的问话,刘管家浑身颤抖了下,但他马上镇静下来。
“二,二少爷很好啊。老爷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问问,没什么了,你也下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呆会儿。”
“哦,那老奴告退。”
沈震华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一丝狠毒转瞬即逝。他派人去叫元希过来,但是沈元希只是派了他的小厮阿意过来。
“你主子呢?”沈震华不满地道。
“少爷身体不舒服,他要奴才跟您说一声,他说他知道您要问他什么,这封信是他要我交给老爷的,里面有老爷要问他的答案。”
沈震华接过信,他撕开来,一张宣纸轻轻地飘下来,上面只有三个字。
玉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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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你查的怎么样了?”
“禀报老爷.玉满楼是由一个叫卓二叶的人和他的妻子一同开的,听说妻子十多年前就死了,前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卓二叶也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自杀了。至于店现在由他们的女儿卓玖玉接管着。不过,最近隆兴好象在收购一条街,正好那玉满楼也在其中。”
“那卓二叶的妻子叫什么?”
“好象是,是叫满素婉,对,就叫满素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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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老爷要见我,真的还是假的啊?”这真是救命的一个消息啊!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可是除了她昨天拼了她那条小命而进了沈府一趟,她到现在连人家沈老爷的鞋跟都没看到.
“老板娘,这次我们有救了!”小线开心地抱着旁边也欣喜若狂的阿昌,整个玉满楼的所有的伙计厨师跑堂的都高兴地跳起来。“好,好,我先上去准备一下。”至少应该穿的整洁一点才能给人家个好印象啊!卓玖玉冲上阁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自从父亲死了之后,为了还债,卖了房子。城外的老房子又离的太远,所以她就把玉满楼阁楼里的仓库收拾了下搬了进来住。
一只手大力地拉住她,她被重重地砸进那人的怀里。
“夜?怎么是你?”她被他搂的几乎叹不过气来。
“我想你。”他仍是不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我也想你啊。”卓玖玉笑了,她任他搂着。
“不!不是那种对朋友的想念!我知道的,以前你是爱我的,可是,可是现在我却不确定了。玖玉你还爱我吗?”
卓玖玉任他抱着,她静默不语,她收紧抱在他腰上的手,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这样不好吗?你可以没有牵挂地做你自己的事。”
“不好!”大概是用力过猛,他猛烈地咳,蓦地松开了搂紧卓玖玉的手,他瘫倒在她的身上微微地喘息。
“怎么了?”卓玖玉惊道。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有血渍,脸色很是苍白,后背赫然出现一道很深很长的伤,应该是被剑或刀砍的,“你怎么又伤了!”卓玖玉忙扶他在床 上躺下。
“不好意思,把你的床弄脏了。”他虚弱道。
“明心知道你在我这儿吗?”卓玖玉打开柜子拿出药箱,取出干净纱布和止血药。
“我也不想回去。”辰泽夜虚弱的半阖眼躺在床上。
“好好,不回去。”卓玖玉哄着他帮他上药。没想到情况比卓玖玉想象的恶劣。他发起了高烧。
“我不想回去!”他的汗不停的流,帮他擦了又马上就密密麻麻地布满额头,“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当什么宫主!我好冷。”他昏迷中一直紧紧地抓住卓玖玉的手。颤抖着,好象是个无助的孩子。
你的梦里梦到了什么了呀?
卓玖玉叹息地帮他压好被子。
“老板娘,好了没?轿子来接你了!”阿昌在下面喊。
卓玖玉轻轻地想抽回手,却反被他抓的更紧了。她叹息了下,“阿昌,告诉轿夫,不好意思要他们白跑了一趟,我不去了。”她朝着楼下喊。
过了会阿昌他们都上来了。
“咦,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呀,有血!”胆小的小线躲到阿昌身后。
“老板娘,你快点换身衣服,轿子来接你了。他就让我们来照顾吧。”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对他们来说都不陌生,老板娘介绍过他给他们认识,他常常在客人快没的时候过来,只一个坐在角落里喝酒,有时候大家也会走过去和他交谈一会。
“可是他在发烧啊!”卓玖玉担心地看着脸烧的通红,昏迷说胡话的辰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