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先别急,今天下午有舞会,这样好了,就由大头带妳去好了!”其中一名留学生提议道。
“反正妳才刚来,总是要先适应环境,先到了我们再慢慢谈,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门路可以介绍给妳,多认识点朋友总会有好处。”另一个人也跟着搭腔,告诉她一定要融入这个环境里。
采祈心想也有点道理,于是跟着其他人坐上了车,没多久就到了舞会的所在地。说是舞会她真看不出来到底有谁在跳舞,而且人数远比想象中要少了许多,全都是华人,屋子里也的确播放着舞曲,不过里头倒是成双成对的两两抱成一团,看起来人人都很热情,正处于舌吻状态的人也不少。采祈告诉自己,别太大惊小怪,出了国总是这样,在台湾压抑太久,接受了国外开放的思想,她以后对这种画面都要维持见怪不怪的态度才行。
“采祈,来!这给妳!”那位叫大头的留学生递了一杯酒过来给她。
“酒?”采祈闻了闻,怀疑的问。
“对啊!”大头笑了笑,心里则想着,当然是要把妳灌醉了才好下手啊!都离妳住的地方那么远了,等一下妳醉倒了,由我开车送妳回去,发生什么事就可以推说是妳情我愿,到头来妳要嘛就跟了我。要是我玩得不爽把妳给甩了,还有其他人接手。
反正离台湾那么远,女人总是会想找个人依靠,其他人要是给妳一点温情,妳用滑垒的都会扑过去跪着求人理妳,到时候大家就一手玩过一手,谁鸟妳在纽约干了什么?就算回到台湾,这种丑事也只能推说是感情运不佳,情运不顺,玩玩就算!
“不好吧?我……”
“不会喝酒是吗?哎哟!都满十八了还要说自己不会喝酒?就是不会喝才要学啊!要不然以后出来玩很难跟其他人打成一片,喝点酒助助兴是很普遍的事啊!”大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好吧!”采祈尴尬的啜了一口。
“才一口?我全都干了耶!”大头不满的抗议。
采祈只得硬着头皮把酒全喝了,既然是出来玩,第一次加入这个大团体,那么她是应该“合群”一些。
但她并不是不会喝酒,天晓得她从小就跟哥哥还有他那群做工的朋友在一起混,每逢寒暑假她就去工地当杂工,虽然辛苦了点,可是薪水远比在餐厅里端盘子要高得多,哥哥的朋友里多的是原住民,大家都能喝,所以说到要练酒量,她可是练了好几年了。
大头一杯杯的喝,眼看着采祈也一杯杯的下肚,可是他意识愈来愈模糊,怎么她看起来愈来愈有精神?
“干啊!你这杯没喝完!”她一个人喝了好几杯,甚至还有种怂恿其他人向大头逼酒。
没办法,其他人全都在亲热,真的认真在喝酒交际的没几位,如果不喝的话,采祈认为自己实在没办法加入“亲热族”的行列,更何况她哪来的对象可以亲嘴亲到忘我?难不成跟这个大头啊?所以她唯一的选项就是跟着喝啊!而且她还把场面炒得很热呢!
“我喝得差不多了。”大头只想举白旗投降,他真怕喝多了等一下会不举,如果真的搞到那地步,他今晚的计划可要泡汤了。
“哪有啊!大头,出来就是要喝点酒助兴,是你自己说的耶!”采祈还乐得在旁边用他的话激他。
SHIT!难不成他是遇上了酒国名花,怎么这台妹这么能喝啊?大头在心里暗骂道。
“好了啦!大头,你也差不多该送采祈回去了。”
一旁的坏蛋留学生眼看大头再喝下去恐怕不行了,只得出来帮帮忙,心里还高兴的想,当初抽签输给大头还真不爽,看这台妹这么土,八成是个处女,还很想亲自帮她开咧!不过照这情况看来,如果真换成自己去当首批先锋部队,现在八成已经躺在马桶边吐得无法自拔了;大头都已经是这群人当中最能喝的了,还被这个台妹灌得东倒西歪,他们一群人在旁边帮忙喝都喝不挂她,那接下来还能怎么玩?
“这样就要结束了?你们都还没挂呢!”采祈指着其他人说。一开始明明是他们说要不醉不归的,现在她连茫都还没,他们竟然要宣布结束?
谁说没挂?其他人互看了一眼,刚刚都已经去厕所吐过好几轮了,再喝下去会死人的。
“我明天还有事,所以不能继续玩下去了。”其中一人随便找了个借口要先离开。
大头一听到这话,只差没跳起来拍手,他再喝真的要吐了,这小台妹把他害得这么惨,今天晚上就让她叫不敢!
“对啊,今天就玩到这儿好了,反正改天还有机会再见面嘛!我们先走了!”
“好吧!那有空再见啰!”采祈向其他人挥挥手,跟着大头离去,一边还不忘问道:“你还好吧?你醉了不方便开车吧?”
“哪会啊!我还能开啦!”
大头死都要把她弄到手,现在这时候怎么可以轻易放弃?而且等她上了车之后发现这儿离市区很远,她应该也会怕吧!要是她敢不从,他随便威胁要把她往路边一丢,看她怎么回去!
一般女孩出门在外,孤苦无依,面对这样的场面,通常会乖乖就范,再说这儿是纽约,又不是台湾,一个纽约就几乎是台湾好几个县市加起来那么大,她想安全返家可得全靠他赏脸才行,这招对于出门在外的台妹一向很有效,用在薛采祈身上没有不奏效的道理。
“真的吗?你如果醉了千万不要逞强。”采祈看大头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搭他的车其实心里还挺担心的。
“我才没醉呢!”大头努力的将钥匙放进钥匙孔里,连试了几次才把车门打开,跟着等她上车。“妳不知道,我们这群人常常聚在一起喝酒,今天算是小意思而已。”
“真的吗?你知道什么是“踩罐”吗?”
踩罐?老天……真有人那样喝吗?那等于不是一杯杯的喝,而是一瓶瓶的干,这也未免太吓人了,大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跟我哥还有我哥的朋友都是这样喝的,那样喝起来才够劲!”采祈提起了自己的经历。
大头听完差点忘了自己在开车。车子直往前面的车屁股亲去,还好采祈及时喊了声:“小心!”
“我很小心,只是妳刚刚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大头为了挽回颜面,只得这么说。
“我说了什么吗?”采祈还一脸迷惘。
“采祈,不是我说妳,妳人都已经到纽约了,也不是乡下人,怎么讲话都这么台呢?到了纽约妳应该要学一些比较时尚、比较新潮的东西……不瞒妳说。妳的外表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是说妳长得丑啦!只是我觉得妳应该要经过修饰,妳现在就像一块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玉,需要人帮助。”
“不用啦!我只是来念书的,我本来也不想出国,不过我哥坚持我一定要拿个学位,这样他才能安心。我哥很照顾我,他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所以我只要拿到学位,完成他的心愿就好了,打不打扮那问题并不大。”采祈完全没听出他有什么弦外之音。
“妳不会长这么大都没交过男朋友吧?”
“当然啊!我出生又不是专门要来谈情说爱的。”
“妳不觉得这样很可惜吗?”
“有什么好可惜的?除了爱情之外,一样有其他的事等着我去做。”
大头愈听愈不对,还好他喝了酒,壮过了胆,干脆单刀直入的说:“那妳怎么会答应跟我出来呢?”
“因为你说会帮我介绍工作啊!你真的醉了啊?你刚刚有没有帮我问其他人呢?”采祈还反问他一句。
酒精已经让大头觉得自己的脑袋胀成了原本的十倍大,现在又听到这种话,加上喝过多的酒,难免心情跟着愈来愈差。
“妳才醉了咧!也不看看现在妳人在哪里?跟着我出来,妳真以为我会把妳送回去吗?妳没看到刚刚在那儿,多少人都是两个两个抱在一起等着要上床的?妳这个土包子真的土到连那个都不懂吗?”
“我土?”采祈完全不能接受的重复了一遍。怎么明明表现出一副热心助人的大头,现在突然变了个人?
拜托,喝几杯就挂掉的人是谁啊?再说不随便跟人上床,这跟土有什么关系?
“妳当然土,看看妳自己好不好?头发乱七八糟,又不会穿衣服,讲的洋文又破,一开口就知道妳是台湾人,妳要是没有称头点的男友罩妳。妳想在国外混什么啊?”
“谁说我一定要靠男人才能来混?我能来这里是因为我的成绩够格啊!”
再说她的学校都比他念的要好得多,大头应该自己心里明白才对。
她不过是想多认识一些朋友,看看有没有其他门路可以找个打工的工作。
哪知道结果居然会这样?
“我就说妳搞不清楚状况,妳现在是在跟我装傻吗?”酒精发挥了效果,大头开始老羞成怒了。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在告诉妳,妳要嘛今晚就跟我回去,不要嘛后果妳自行负责!”
采祈怎么也没想到这几天对她照顾有加的同乡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而且露出了大野狼的真面目。
“那你停车啊!”
采祈也火大了,开玩笑,她可是在工地混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连干架的时候她都还会帮忙咧!台妹,他以为台妹这么好当吗?台妹不只是槟榔西施一款而已好不好!
车子的煞车音量大得吓人,可见车速有多快,采祈根本就不想继续待在这个酒鬼开的车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