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自己去买这些东西?”
“嗯。”
“我记得孕妇好像不应该提重物。”
“那又不重,而且我分了两趟去。”本来她是打算一次买完的,不过因为她还是厨房新手,所以买回来的东西不够齐全,只好再去一趟。“你不介意我借用你的厨房吧?”
“妳需要跟我说这么客套的话吗?”陶越森扬起眉回望着她,好像认为她此话很不妥当。
“这里毕竟还是你家……”
“但我记得从我们交往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让妳当女主人了。”他老早就把钥匙给了她,不是吗?
“我是吗?”花无缺不自觉的开口问道。
“妳觉得妳不是吗?还是妳需要我再为妳做些什么,妳才能够明白妳自己现在的身分?”
“不用了,我已经拿到妈妈手册。”那本孕妇专有的手册已经在提醒她自己就快是个母亲了。
“妳去做产检?”这个动作背后的涵义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无缺决定留下这孩子了吗?
“是啊,我想过了,也许我现在生小孩比较好,如果我过了三十岁以后才生小孩可能就没办法应付这一切,而且你确实可以提供小孩很好的生活,要是我多朝现实方面去考量,我就会选择把小孩生下来。”
“哦……妳考虑到现实面了。”陶越森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为什么她只考虑到现实面?难道她从头到尾都不认同他会是个好丈夫和好爸爸吗?就只因为她认为他可以付得起照顾小孩的费用,他的意义和作用就只有如此?
“是啊……”她以为陶越森知道她要把小孩生下来的消息会很高兴,可是他的反应看来并不怎么热烈……难道他真的在香港见过他的前女友了?“你这次去香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还不就是老样子。”陶越森难掩不悦,连表情都变得冷淡。
像是感应到他的态度有所转变,花无缺满肚子的期待全都成了泡影,她以为告诉他自己打算把小孩生下来,他会表现出一些高兴的反应,但他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冷淡,是不是一旦男人得到他所想要的就会这样?他不是一直都很希望她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吗?
“面好了!妳先吃吧,我想先去洗个澡。”
他把火关掉,交代了一句就自顾自的走回卧房,留下花无缺一个人待在原地任满脑子思绪将自己给逼疯……
等陶越森洗完澡整理好心情,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
他得硬逼着自己把心中的不悦按捺下来,不停的灌输自己无缺是个孕妇,她的心情会处于起伏不定的状态好一阵子,也许她有时候会说出不太中听的话语,但这不一定代表她的想法就是如此。
决定好忽略她那些不中听的言词后,陶越森打算再以包容和宽大的心胸去面对她,然而一走出卧房,空气中的牛肉香味仍在,但家中却已空无一人,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就是找不到无缺的人影。
他拿起手机急着想打通她的电话,却只得到关机的讯息。
无缺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走了,难不成这位孕妇小姐又在闹什么脾气了?
撑着已经累透的身子,陶越森换上外出服再次打开大门,他决(奇*书*网.整*理*提*供)定去找花无缺说清楚讲明白,既然她都已经决定要把小孩生下来了,就不应该再搞这种无故失踪的把戏让他穷担心,如果她还真要靠他支援养育这小孩,那准爸爸的要求就是准妈妈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
不过等陶越森到了花无缺的住处却发现屋里没有开灯,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一切都显示她根本没有回到这里,而时间已接近晚上九点,她还能到哪里去?
陶越森不安的在她家楼下等到半夜两点,疲倦和愤怒几乎快让他抓狂。半夜三点他终于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和那个反复无常的女人耗下去,他有他的工作得应付,而他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在她身上!
连续好一阵子他气得不想再和花无缺联络,她要生……那好!就生吧,当初是他劝她生下小孩,而她是怎么说的?她没做好心理准备,她怕自己没办法好好照顾小孩……这倒是真的,她连自己都没办法管理好,又怎么能把小孩照顾好?这样勉强生下来的孩子也只会受苦而已。
最令陶越森生气的是那一大锅炖牛肉最后还是他吃掉的,她不是说她想吃牛肉面吗?他赶着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台湾就为了要带她去吃牛肉面,结果她要自己煮,煮好了又不吭一声的跑掉,这样算什么?
她不自己来跟他联络,那也别怪他没兴趣拿热脸去贴冷屁股。陶越森自认他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如果无缺真以为他会再去找她就大错特错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退让容忍,而他得到了什么?别怪他没心情去哄她,他不认为自己会接受在未来的日子里永远都得扮演陪罪的角色。
这一拖就冷战了一个月,他没再打过一通电话给她,他该说的早在她失踪那晚就已经留话在她的手机里,她不回电……那好!要装酷大家都有条件可以撑下去。
乔治和Mary的婚宴在几周前就已经订了时间,陶越森本来想请人包个礼金去就好,但又拗不过乔治的诚意邀约,只好在当天下了飞机直奔会场,他明知无缺一定不会错过好友的喜宴,但既然他来了自会有所准备。
还好他没有左顾右盼的习惯,席间他自在的和业界的朋友聊天,根本连去找寻她身影的意愿都没有。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数度警告自己,就算他想知道无缺的情况也下愿意主动去找答案,过去这段日子已经把他所有的男性自尊心都给磨光了,而他需要有一些行动来表示自己不受花无缺影响。
尽管已经努力的避开,在新人敬酒的时候乔治还是偷偷在他耳边提起无缺。
“她就坐在你后面那桌。”
陶越森没多做表示,只是耸耸肩祝福他们新婚快乐,对自己的事仍一字不提,Mary则是要他有所行动。
“你们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你不去跟她说些话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陶越森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坚持叫好,他早该这么做了!
“她只是个孕妇,而且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她都几岁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的情绪?”陶越森反问着Mary。
Mary被他这么一问也说不出话来。说实在的她也觉得无缺这回反应过度了点,陶越森又没说他不负责,她自己从他家跑出来让他找了她一个晚上,既不回电也不理人,现在人家不找她了,她又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每天以泪洗面也不能改变什么。乔治和她虽然想当和事佬,面对陶越森这么坚持的态度却也束手无策。
“你进来到现在连正眼也没看她一眼。”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陶越森不认为自己有比较好过,既然这一切都是无缺当初要的,他也不过就是配合她而已。
“你知道女人总是比较口是心非。”
“那我只能建议她在耍脾气的时候先搞清楚对方是谁。”陶越森冷冰冰的丢下最后一句,一等他们敬完酒,他也跟着先告退离席并直接走出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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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珍是Mary的伴娘,原本是想找花无缺的,可是她怀孕之后情绪经常处于低潮,身体也大不如前,这阵子她几乎整天都躺在家里,连工作也没办法兼顾。一开始她根本没想过会这么难熬,哪知道就在她决定要把小孩生下之后一切都变了样,她不但没办法照顾自己,和陶越森的关系也降至了冰点。
“妳去找他啊!”安妮就坐在花无缺身边催促道。
她们眼看着陶越森到这儿来,跟着没多久他又离开,可是这中间无缺和他却完全没有交集。
“妳没看到他的样子吗?他如果真想找我早就自己过来了,他明知道我会来……”花无缺觉得很难过,虽然是她先跑掉又不跟他联络的,可是在这种场合,他却来个视而不见,摆明了要让她难堪。
“无缺,妳还要闹多久脾气?是妳自己先不接他电话的,陶越森那天晚上在妳家等到半夜妳连通电话都不给,他还请乔治跟Mary一起帮忙找妳,结果妳后来也没回他一通电话,现在妳又怪他不理妳……那妳到底要怎样才满意?”
“反正他不理我就算了……就算没有他我还是活得下去。”
说得很潇洒,但花无缺却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做到,这阵子她的工作已经辞了,接下来没有收入要怎么照顾小孩?除此之外,等害喜的情况好了点,她的肚子也会跟着大起来,到时候她又怎么找工作呢?
“别这么逞强好不好?妳这么说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算一算陶越森也没有做什么事,妳何必这样整他?”
“妳怎么能够说他没有?他知道我要把小孩留下来之后就不理我了。”花无缺本来以为过阵子他就会主动来求和,哪知道陶越森竟一反常态对她采取冰冷手段。
“妳那天晚上不要跑掉就好了。”
“我……我气不过他那种态度啊!”花无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她知道安妮说的都是对的,她也知道陶越森或许只是当晚的反应不如自己预期,但是他不能每次面对重要时刻都给她这种反应啊!
“那妳打算气多久?气到幸福离妳而去为止吗?”安泥有些放弃了,也不再劝她。“我常以为我们这些女生大概就要这样一辈子了,我们有人人称羡的职业,有足够的金钱供我们花费在打扮上头,大家看到我们就觉得我们拥有全世界,但是Mary和乔治分手的时候我看到她的世界缺了一角,妳现在和陶越森搞成这样更让我觉得我们有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