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那天你见禧恩姊不在,机不可失,便趁此机会摆脱你大哥的纠缠。”
“这就是你临时代嫁的原因?你不是因为情势所迫才上轿?”
“我……”
“她可是兴高采烈地自愿要求顶替新娘,然后我们就过了个非常快乐的洞房花烛夜。”
“你……你胡说……”
“早告诉你别因为摆脱了那一家子就开心过头,不知节制地狂欢一整夜。你看,隔天果然高烧病倒了吧。”
“不要再说了!”她羞得快在地上跺出窟窿。
“我总算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哥……。”他看来简直对她印象全毁。
“看你从小温温弱弱,有什么意见都不肯说,原来你所有的丑话全摆在肚子里。”大贝勒愤恨吼道。
“谁教她是寄人禽下的孤儿呢,再怎么样也不是你们家真正的一分子,怎好直说?”萨兰凉凉地感叹。“人在屋槽下,不得不低头啊。”
“是吗?这就是你心底真正的想法?”大贝勒转而态度一冷。
虹恩放弃一切申辩,无奈地面对大哥的疏离。
阿尔萨兰筒直是从头到尾地胡说八道,可是不知他究竟是有心或无心,居然一句深深刺进她心里,揭穿了最怕给人知道的秘密——
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永远不是他们家真正的一分子。
“萨兰他……说的没错。”
大贝勒瞪视她惭愧的垂头模样,许久不语。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这一分别,恐怕再也回不去毫无芥蒂的往日时光。有些话,永远都不宜坦白。一坦白,所有的和谐便全然破灭。说出来的瞬间是很痛快,有股终于解脱的轻松感,但随后而来的,往往是更深的懊恼与感慨。
虹恩一人侍在教堂静思,直到傍晚时分才寂然回府。一踏入幽暗内房,她叹得更深。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她无力地杆在火炕边。
“你有眼睛,自己不会看?”阿尔萨兰慵懒地瘫躺坑上,惬意地抛着花生入口。
“你走错地方了,风花雪月的院落在东厢。”她奋力扛起外间小炉上的热水壶,斜斜抖抖地将热水倒入脸盆架上。
“和我拜堂完婚的女人是住这厢没错。”她受不了地将水壶重重搁在地。“你今天应该已经闹够了吧。就算你意犹未尽,我却很累了,请找别的女人伺候你。”
“看你平日一副可怜猫咪相,原来还是带着猫爪的。”
“你很得意于你的把戏,是吗?”她转身面对他。“恭喜你,我想我大哥从今以后绝不会再与我有任何牵扯,更可喜可贺的是,我娘家可能再也不觉得我算是他们家的女儿。”
“你本来就不是。”他闲散地对着酒仰头一饮。
“我是,至少我曾非常努力地想成为他们家的一分子!”
“你无法成为真的一分子,顶多只是装的。”
虹恩语塞,许久才找回声音。“是啊,我是装的。谢谢你今天一再地提醒。”
“你早该面对现实。”他胜利地哼笑。“何必委屈自己像下女一样讨好他们。”
“我哪有那样!”居然把她讲得那么卑贱。
“喔?没有吗?你哪时敢正面回拒你那票哥哥姊姊们,你哪时敢毫无顾忌地与他们正面起冲突,你哪时敢大声抱怨、敢当场吵起来?”
“我……我……”脸一定又气红了。“我才不屑那么粗野的相处方式。”
“是啊,你不屑,所以禧恩那个死胖妹和你二哥那只死妖怪互相破口大骂时,你永远都只有在一旁眼巴巴羡慕的份儿。”
“我……才不会羡慕那种事!”这句喊得还真心虚。
“所以啊,你只能拣和事佬这种烂角色来演。”
“家和万事兴,和事佬是个好角色。”
“是吗?”他懒懒挑眉。“我倒看不出来。”意识到现在扯嗓大骂的泼辣相,连她也看不出来自己哪里很和气。
“我……我不想再和你吵。我累了,请你出去。”
“我来帮你吧。”他突然灵巧地跟她到脸盆架前,由她后方替她将手巾置入热水里。
“我不要你帮忙!”她尴尬地被卡在脸盆架和他胸膛之间,“你走开,我不要你弄……我自己会……”她差点被绞也不绞的湿毛巾抹到溺毙。
“你干嘛要洗脸?”她根本没搽粉嘛。
“住手……”他当她的脸是桌子吗?“别这样抹……你弄痛我了……。”
“啊。”他突然顿悟似地停手,愈笑愈邪气。“你要擦洗的不是脸蛋吧。”
“不要你管,你出去!”
“你不早说,害我洗错半盆水。”他勤奋地动手剥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走开!”她羞愤地死命挣扎。“我的事我自会处理,不用你罗唆!”
“你早上才公然宣称我为一家人,怎么一到下午就变得这么见外。”他像在拆礼物似地愈剥愈开心。
“不要碰我,你这酒鬼!”没事突然跑来她这里发什么酒疯。“你今天实在太反常!”
“我不觉得。”
“可是我讨厌——”她尖叫着倦起身子,拒绝被他剥得一干二净。“我讨厌酒鬼!我讨厌酒臭味!”
“是吗?”他突然放开衣衫凌乱的小身子,走回坑边拎起沉重酒坛。
糟糕,她又惹他生气了,可是她实在搞不懂他反反复复的情绪。早上才在教会和大哥把事情搞得那么僵,现在他却一副快乐逍遥相,他是不是喝太多,醉昏脑袋?
“萨兰……”看他仰头狂饮的模样,她愈发良心不安。阿尔萨兰瞧也不瞧她一眼,悍然猛灌。
“别再喝了,萨兰。”
她柔声上前相劝,手还来不及搭上他臂膀,就被他霍然箝住后脑,猛地就是一吻,毫无预警地,被他对嘴灌入一大口烈酒,当场呛咳出来。
“你干什么……。”她在阿尔萨兰仰头饮酒的空隙咳得半死,无法喘息,每一口气都由鼻孔辣到喉头,烧到眼眸。冷不防地,他抓起她的头又是重重一吻,浓烈的酒香由他的吻灌入她的口,晶莹的酒液由他的狂吻流出她的嘴角,滑过下巴,滴在胸口。
“住手……。”她被突来的酒力冲得头昏眼花。
“不行,还不够。”他微微一笑,继续对嘴灌她酒,直到整个小身子站都站不住,瘫在他臂弯里,才满意地停手。她艰涩地眨着眼睛,眼前景象依旧乱成一团,有好多个萨兰。
“啊,你醉了。”他流露“真是糟糕”的得意笑容,“就算你想自己梳洗也不行,我来帮你吧。”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床上,怎么被脱得精光,只恍惚看到萨兰像逮到垂涎已久的猎物似地,咧开狮子般的笑容。
“虹恩,没有水可以替你擦拭身子了,用这个可以吗?”
难得他这么有礼貌,她却始终看不清那黑黑一大团的是什么东西。
“我也觉得你不会反对。”他将美酒掬在掌心,慢慢地涂抹在她细嫩的娇躯。当她由浓郁的酒香意识到他在用什么替她清洗身子,她悲惨地呻吟。月嬷嬷来收拾打扫时,不知她又得被扯掉多少根头发。
“别闹了,萨兰……”意欲推拒的小手瘫在他铁臂上。
“别把早上的火气发泄到我身上。”
“我生气?我开心得很呢,看你大哥那副可笑的德行就够我乐了。”他优闲地随着美酒抚摩她的胴体,不放过每一寸曲线。
他脆在她双膝之间,俯身摩孽着她纤细的颈项与锁骨,忽而擦过她的双乳,抚向她的小腹。继而回转,揉起她高耸胸脯的轮廓,强迫娇嫩的蓓蕾面对他的垂涎。
“你有着很迷人的身子,这是掌控男人的最佳武器。你知道该怎么使用吗?”
“我才不要学!”强烈的酒力释放她的脾气,娇声抗议。“我根本不想掌控任何人!”
“是吗?我以为你很自豪于把我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自己控制不好惰绪,怎能怪我——”一声赫然抽息中断了她的抱怨。
“你再说啊。”他掐住她嫩弱的乳头,恶意搓揉。
“你……放开我!”
“我喜欢你的丰满。别看你瘦瘦小小的,其实肉全长在这里。”他恣意享受揉在掌中的饱满与细腻。
“不要碰我!要玩女人,去找你的风花雪月!”她愈挣扎,愈被纠缠得死紧。
“我只想玩你。”自从这小魔女走入他生活中,这份魔力愈发强烈。“既然你老是捣乱我的情绪,我也只好捣乱你的身体。”总不能让她一人占尽优势吧。
虹思在他唇舌的兜转吮弄之下神志涣散,只觉得浑身快烧起来。其他的夫妻也都是如此相待的吗?他每次的狂野戏弄是很正常的吗?那不正常的会不会是她?
“别这样,我不要……”随着他的热烈品尝,酥然的晕弦感混乱了她的意识。
“你不要?骗谁啊。”他邪气地以齿轻扯她的乳尖,突来的快感蜷起了她的脚趾。糊烂的息绪依稀想到月嬷嬷随时会过来伺候她用膳梳洗,她奋力和沉沦的意志及虚软的身子对抗。
“萨兰,不要现在……等用膳过后……。”
“你饿了吗?”他抓起榻边的酒一灌,吻上她的唇,舔吮着滑过她粉颊的美酒。她咳着推开他的脸庞,受不了逐渐强劲的酒力。
“够吗?如果不够,你可以吻我。”
他主功地火热吻上去,深沉地吸吮翻搅,魁梧的体魄全然压伏在她身上,揉贴她一身细腻柔软的触感。
她承受不了地急着要喘息,却被他吻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