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不要这样……”她还来不及推开璎珞,上衣已硬生生地被他扯裂,雪白的娇躯立刻接触到他赤裸的胸膛。
“来啊,那两个家伙不是叫你来道歉吗?说给我听听啊!”他贴着璎珞的粉颊,咬牙切齿地说,两手俐落地褪除两人之间所有遮蔽衣物。
“不是!我不是要……”她惊愕地倒抽口气,他粗糙的大手指正侵略着她最女性、最私密的领域。
“你不是后悔丢了我的礼物吗?你到底有多后悔呢?”他熟稔而老练的挑逗着她,恶狠狠地盯着她对这份陌生冲击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讶得连呼吸都在发抖,盈着泪水的双眸满是不解和畏怯,以及奇异的颤动。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她不自学地娇喘起来,身子也仿佛不再是她的,有自己的意志而更加靠近他火热的躯体。
“赫兰泰……”她几乎是求救似的低声细喘。两人密合的身子与他的手指点燃的火焰令她恐惧,加上他半是爱怜半是凌虐的吻,让她的思绪变得一团糟。
他的心也乱了。
他应该是要惩戒她的,报复她的水性杨花;如果她和费英东、思麟之间的情谊也称得上是水性杨花的话。不知不觉中,他却先陷入自己的报复行动里。看着她第一次被人挑起情欲的困惑与娇媚,原本要加诸在她身上的折磨竟先折磨着他自己。他发觉原本希望借着徐缓挑逗的举动加深对她的羞辱与嘲讽,自己却因强烈克制着炽热的欲望而汗水淋漓。
璎珞的甜美远超过眼睛所见,他的唇舌一寸寸地品尝着她细腻的身躯,眷恋着她的美。一想到她方才说即使他送的是寸草土石,她也绝不放弃,他就忍不住恼火地啮咬着她的雪肤,痛得她差点掉泪。
她怎么会说这种话?她怎么能让他听到这些言语的刹那,内心有股冰雪消融的悸动?为何他会没出息到只因她把他的心意当作珍宝,心头就涌起难以言喻的暖流?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温柔,也不想接受任何温暖与感动!
一个猛地冲刺的动作,痛得她叫出了声。
这个小女人简直是个魔女!她不该让他自湍急河流中救起,她不该生得如此美丽,她更不该有颗能触动他人灵魂的心!她只是他玩过的女人之一,到时候以银两打发便老死不相往来。任她哭闹哀求,死缠烂打,他也不屑再看她一眼。
他向来如此对待死黏着他不放的女人们,璎珞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他的心绝不会交到一个女人手中。
赫兰泰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后,终止一切狂野的攻势,沉重的身体崩溃似地压倒在璎珞身上。
好重!璎珞浑身难受,却扔担忧地轻轻推着身上的赫兰泰。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也不动地伏在她身上重重地喘息着?
可是她也没力气了,全身虚脱。她好累好累,而且痛。她自己都分不清脸上的泪是因为刚才的害怕,还是因为疼痛。但有一件事她很确定,这个紧紧拥着她的魁梧躯体是温柔的,由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流,叫作疼惜。
“赫兰泰。”她的轻唤像夏夜的风铃。
他自她的颈窝间抬起头,任由她细白的小手轻抚着他粗糙而充满男人味的脸颊。微微酥麻的感觉与眼前娇弱妩媚的容颜,渐渐引发他另一波欲火狂澜。可是他不愿太快再次占有她,她太脆弱,而且他也正陷入懊恼中。她完全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间的事一无所知,而她的初次体验,竟然毁在他恶劣的情绪与张狂的欲火之下。
“你还在生气吗?”她的小手轻抚着他的眉间,似乎想抚平那深深纠结的皱纹。
“生气?”一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就知道璎珞被他折腾到了极限。
“虽然这不是你能接受的方式,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对不起。”
她轻柔的低语重重撞击着他的意识,他脑中清晰地感应到她觉得抱歉的不是丢了那一对珍贵的耳坠,而是感伤自己不该轻贱对待他的一片心意。
她是打从心底里如此认为。
啪的一声,他硬是拍掉在他脸上温柔游移的小手。
他不接受这种滥情的表达方式,不屑她的道歉,更不需要心中一再的冲击与悸动!
璎珞惊愕而受伤的眼神,让他的心再次被懊恼啃蚀
。他不是有意如此粗暴冷酷的对待她,可是发自本能的反射性自卫举动却老是比他的理智早一步行动。
他突然紧紧地拥她入怀,闭紧了双眸。
璎珞再一度陷入迷雾中,赫兰泰究竟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她已经不只一次被他反反复复的行为搞迷糊了。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的心破茧而出?要怎样努力才能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开始,她竟然变得如此在乎这些事,思绪也充塞着有关他的一切。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能依恋地回搂着这副伟岸的身躯。
“赫兰泰,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刹那间,他僵了一下。璎珞看不见她颈窝后的容颜,却明显地感受到他更加收紧的双臂,令她难以喘息。
他什么话也没有。
他蹙紧了眉头,坠入重重忧虑中。他开始担忧,自己恐怕从此再也没有勇气推开璎珞纤弱的小手。
自从那夜之后,璎珞便迁往赫兰泰的营帐中,大伙明的不说,暗地里却叫她“将军夫人”,现在还差的,就只是个名正言顺的婚礼。
可是在赫兰泰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他的温柔似乎只存在于瞬间,往往一时柔情似水,下主刻却突然冷面无情,甚至不耐烦到懒得看她一眼。
“我真的这么惹人厌吗?”璎珞坐在玲儿帐后的炊火边,看着玲儿俐落地翻烤着小烙饼。
“你又在发神经了。”玲儿向来务实,比璎珞更像个姐姐。
“可是我真的不懂,为什么赫兰泰一下子离我很近,一下子又离我很远似的,常常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他了,他就已经翻脸。”她沮丧得快成废人。
“你的胃口也真大。他都已经给你特别的待遇了,你还想怎样嘛?”
“这算什么特别待遇?”应该叫特别排斥才对吧。
“还不特别?”玲儿真想拿烤饼用的铁钳敲璎珞的脑袋。“他只有你一个女人耶!你知不知道塔密尔游牧区有多少女人期待他的宠幸,他却看也不看人家一眼。他贵为大清的将军,身旁只有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就是你,你还不满足?”
“你也在期待吧,玲儿?”她的口气就是忍不住酸酸的。
“拜托,饶了我吧!我最怕就是那种成天一脸杀人表情的男人!”虽然她当初是陪嫁的人,但赫兰泰显然对她毫无兴趣,她也乐得自在清闲。“我只想照顾你,别让你这‘格格’太寒碜。”
“玲儿!”璎珞感动得要命,一把抱住她的肩头。“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错,你赶快用力巴结我吧!”玲儿得意得不得了。“否则你就听不到好消息啦。”
“什么好消息?”
“你先好好巴结我,等我耳朵舒服了,自然会告诉你。”
“到底有什么好消息,你先说嘛。”她急都急死了,抓着玲儿的衣襟摇啊摇,玲儿一副很享受的慵懒的表情。
她最喜欢逗着姐姐玩,听她甜美可人的嗓音苦苦哀求着,看她一双大眼睛急切又期待的眨巴着,哎,连她都忍不住心动,更何况是男人。
“好吧,我就让你占一次便宜。”玲儿故意摆出无奈的表情。“费英东和思麟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来回奔波,终于瞒着赫兰泰将军把……”
“璎珞格格,借一步说话。”一个突兀的女嗓音冷硬地截断姐妹俩的对话。
“雪格格?”璎珞意外地慢慢起身,“你怎么会来这里?有事吗?”她向来嫌弃璎珞姐妹俩,连路过她们的营帐都会皱眉头。
玲儿一看雪格格那副高傲态度就有气,可是璎珞对她摇头,小手拦住她想拉开的架式,她也只好生着闷气蹲下,继续烤烙饼。
“有事我们在这儿说就好。”璎珞柔声回应着雪格格鄙视的眼睛。
雪格格狠瞪璎珞一眼,可是她也懒得和这蒙古女人罗嗦,干脆直接切入正题。“你什么时候才会滚出赫兰泰的营帐?”
“我……滚出他的营帐?”她被雪格格几近羞辱的语气吓到。
“你黏他还黏得不够紧吗?你如果识相,就该自动离他远一点,别再死缠着他不放。”她这把怒火已经忍得够久了。
“哼,说得好像赫兰泰将军是你丈夫似的。”
“玲儿!”璎珞赶紧制止她的冷言冷语。
“你们这两个放肆的蒙古女人。”她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从没受过这种轻慢的挑衅,“你搞清楚,是我先喜欢上赫兰泰的。我从五年多前就一直喜欢他到现在,你和他认识了才多久?我为他放弃了多少优渥的条件,追到这种荒凉边境,而你又为做了什么?”
“你有本事去向赫兰泰将军申冤啊,干嘛跑来向我们诉苦?!”要比嗓门是不是?玲儿就不信她会吼不过刁蛮的雪格格。
“玲儿!”璎珞死扯活扯的拉住玲儿起身发怒的架式。“她是来找我的,你让我跟她说好不好?”她几乎是在哀求玲儿。
“叫她说完赶快走人!”玲儿故意朝雪格格的方向大声向璎珞回应,随即转身回炊火边烤烙饼。
“对不起。”璎珞为难地向雪格格道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并不想离开赫兰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