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女神啊!我们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自从她成为我的同桌,今天一天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惊喜实在是多得不可以车载斗量了!
不过我的惊喜很快就化作惊恐。现在傻子都看得出孟广和他的人被苏七一番诘问彻底激怒了。孟广跳起身来直扑向苏七:“是又怎么样?今天老子……”其他‘拔刀斋‘的人也蠢蠢欲动的样子。
接下来我的惊恐又飞速地转化为惊奇。孟广没能接着说完“今天老子”要干什么。一记耳光响亮惊起了林中小鸟三四只,孟广捂脸踉跄倒跌了四五步,“哎哟”一声撞在了一颗树的树身上。苏七竟然毫不客气地赏了孟广一巴掌,而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苏七扬臂出掌,孟广却没有能避过。“如果你遇到比你更强的人呢?”苏七道。不用看他的表情,只要看他缓缓落下的手掌和听那虽然宏亮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我就知道苏七此刻看孟广的眼神一定是像看一根死狗一样。解气,真解气哪!
几个“拔刀斋”一边“老大老大”地惊叫一边扑上去扶孟广,却被孟广猛地推开了。“妈的,给我照死里打他!”孟广口齿不清地狂叫,他捂脸的手一放下,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脸肿得……不是一般的高。
接下来的事对我来说非常怪异。二十多个“拔刀斋”一拥而上,将苏七团团围住,拳头脚尖不停地向他身上招呼。如果换一个人,现在只有抱头倒地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了。但是苏七不。难以想象以他那样庞大的身体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灵活,不但是灵活,而且是非常,非常……我实在是难以叙述看着他时的感觉,我可以非常明了地看清苏七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格挡和出手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象我是在看电影《黑客帝国》里的格斗场面似的。但是,为什么那些“拔刀斋”们为什么就是打不中苏七?而且为什么他们就是躲不开苏七的反击?更要命的是,为什么苏七打人还打得那么挑剔――竟然只打他们的耳光?不断有“拔刀斋”的人捂着脸倒退开,又怒吼着扑上去,然后再次捂着脸退开。这场面既古怪又滑稽,我居然忍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一笑之后,我突然浑身一阵战栗。不好!我向感觉不对的方向一瞥,一缕寒光映入我的眼帘。是孟广!他竟然趁着苏七被手下缠住的时候向我和苏仪发动偷袭!而且,那缕寒光?妈呀!是自制匕首!同时,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巨力从苏仪的方向而来,似乎是想把我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我于瞬间再次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当时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使我的一生改变。我猛地发力,与那股推开我的巨力正面相抗。“苏仪!小心!”我用尽全身力气向苏仪推去,一边大声疾呼。
右臂上一阵凉,我恍惚中看到一条粗壮的手臂挟着那缕寒光从我身边掠过,又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搭在那条手臂的腕部,似乎是轻轻地带了一下。然后我自己被孟广狠狠地撞倒在地。我在地上翻了一个身,赶紧支起身来看时,只看到一幅比苏七力战众“拔刀斋”更不可思异的画面:只见苏仪左腿在前,右腿在后,两腿微蹲,上身如风吹荷叶般扭出一个美仑美奂的腰身,同时左手带,右手挥,霎那间形成一个无比曼妙柔弱又无比洒脱有力的POSS,对我来说,那是一个非常眼熟的姿势,但是当时我头脑混乱,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再看孟广,顺着苏仪挥出的方向,“拔刀斋”老大右臂前伸,手中依然紧紧攥着匕首,左臂则非常无助地在空中乱划,一米八O的细高身躯与地面成平行,双腿如蛙泳般在半空中胡乱蹬跶,口中正自惊惶地“啊啊”乱叫,一个标准的“飞了出去”的姿势,实在称得上与苏仪的POSS相得益彰。
只一眨眼的功夫,只听得重物落地的扑通声和‘啊’的一声惨呼,孟广已经在地下跌作一团。此时还是“火蔷薇”的女生见机较快,张红和几个不良少女奔上前去飞快地扶起孟广,张红一迭连声叫道:“快闪!”挟着孟广当先逃跑,围攻苏七的“拔刀斋”们本来已经被耳光搧得心惊胆战,此刻老大尚且逃命,他们哪还有打下去的勇气,发一声喊,纷纷奔出树林,其狼狈状引得树林外学生宿舍楼上的男女同学们一阵好奇张望。
世界安静了,但是只安静了片刻。我的惨呼跟着响彻云宵:“啊!天啊!我的胳臂好疼!血啊!”
在惨叫声中夹杂着苏七和苏仪的对话声。
“你说这个差点痛得尿裤子的家伙刚才奋不顾身地救你吗?”苏七充满怀疑的语调。
“别说了,快点送他到医务室吧!”苏仪顾左右而言它的好听声音。
第四章 因祸得福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一中医务室处理不了我的伤势。校医说我的手臂伤口很深,需要送到正规医院缝几针。于是不顾我的反对(听到要缝针我头皮都麻了),在校医简单地为我止了血以后,苏氏兄妹和一个老师火速把我送到了M城第二人民医院。医院缝合了我的刀伤后(555,痛得我是死去活来啊!为什么不用麻药?),竟然叫我留院观察几天!不是吧?到底是我的伤真有那么严重,还是医院想趁机创收啊?
苏氏兄妹陪着我,一起来的老师又跑去通知了我家老妈。估计那位老师对我老妈说了些很不负责任的话(比如您儿子的伤系与一帮不良少年打群架造成,本校对此概不负责之类),因为一个小时后当我老妈火急火燎跑进我所在的病房时,我分明看见她老人家手里还提溜着独门兵器“独孤九掸”。但是一看到我面色苍白(流了那么多血还被人缝了N针,脸色能好吗?)有气无力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立刻丢了鸡毛掸子跑上来抱着我儿啊宝贝的哭了起来。(哎哟妈也,您轻点,别碰儿的伤呀!)这样尴尬的场面被苏仪看到令我万分不好意思,还好苏氏兄妹都知趣地“闪”了。赶紧把情绪失控的妈劝住,并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老妈(当然省去我对苏仪有好感和我祸从口出那一段,只说是看不惯不良学生欺负新同学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正也差不离了。)。老妈一听气不打一处出来,说她明天就找教育局的老同学去告我们学校一状,我知道妈说得出做得到,心里自然大念阿弥陀佛。
第二天老妈开始发愁了,因为我还得住几天院,而老妈在工作单位占着很重要的一个岗位,请不了假,(别问我老爸了。大家只要知道我这儿是单亲家庭就行了。)M城里我家的亲戚也不多,就那么几个还是不怎么来往的,找不到人照顾我。正当老妈在旷工和丢下儿子在医院不管之间痛苦决择时,苏氏兄妹又来了,说我为他们而受伤,他们自然要照顾我。我问你们不用上学吗?苏七用他打雷似的声音笑着说肖洪明准了假了。老妈这一下喜上眉梢,虽然她也惊讶于苏七那不同于寻常人的身板和音量,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苏仪吸引了,直拉着苏仪说这哪家的闺女长得这么秀气。我看苏仪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很快就谈笑自若了。倒是让我小小地佩服了她一把。老妈又对我挤眉弄眼地说我说我家小子平时那胆子小的跟耗子似的现在也能见义勇为了,原来是为了救这位闺女,看来这一刀划得值。我的天,这是我的老妈应该说的话吗?眼看着一病房的人都在窃笑(没钱住特护单间,只好住大病房罗!),顿时把我闹了个脸红脖子粗。再看苏仪,终于脸红红地低了头。连苏七也闷声大发财去了。老妈,I服了YOU!
好容易把老妈“赶”走。我问苏氏兄妹:“怎么样?苏同学,‘拔刀斋’的人没再找你们麻烦吧?”
苏七在鼻孔中“哼”了一声:“他们再敢?”
我笑:“苏七同学,想不到你这么能打。”苏七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苏仪却对我摇了摇头,说道:“当时你要不推我那一下,你就不会受伤了。”
我刚想说“我不推你就怕孟广伤着你”,突然想起我看到的那个画面,笑道:“就是,你说我这人操的是什么心啊?苏同学你可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就算没我多事,孟广他也伤不了你一根汗毛。对了,你把孟广摔出去的那一招是太极吧?我看着就觉着挺眼熟呢。”在医院里缓过劲儿来我倒是想起来为什么苏仪的那个POSS看起来眼熟了,我在公园里常看见那些老人家练太极的。只不过苏仪使得漂亮多了,而且杀伤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一说到功夫苏仪也不搭腔,只是笑了笑道:“也不是你那个说法,你也不知道我会打啊,总之,你救人的心我还是要领的。”
我心念一动,突然开口道:“就心领啊?不行吧?看在我现在这么一副惨相的份上,好歹也要有点实质性的回报才行吧?”
苏仪一楞,微微皱眉笑道:“奇怪,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油嘴滑舌起来了?”
这回轮到我楞了一下,是啊,经过这么一番惊吓,我好象真的变得有点豁达了呢。(有读者在嘀咕:油嘴滑舌就油嘴滑舌嘛,甭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豁达嘛?)随即又笑道:“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哦。”
苏仪一笑:“行,你要什么回报吧?”
“我要什么回报呢?我想想啊……”我故意皱眉思索,恩啊恩的半天不说。那边苏七急了:“哎,林同学,你可不能趁机……”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苏同学,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是那种趁机乱要求的人吗?那种事啊,我得靠自己的努力正儿八经地去追求!”
(你们知道我们在打什么哑谜吧?不知道啊?嘿嘿嘿,我不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