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才过几天,上完课的她却接到大哥的电话。“大哥?”
“水然,你跟得雍怎么了?”
她不解大哥为何突然问起卫得雍,她不解的说:“没有啊。”
“他今天打电话回家,跟爸妈说你们为了生孩子的事,好像有点意见不合。”
“我……”原来卫得雍没忘记拿她母亲来逼她就范,他怎么这么坏?
“是不是他外面又有新女朋友了?”江水恒对卫得雍的私生活懒得过问,就怕妹妹受委屈伤害。“还是他逼你离婚?”
“他真的打电话去家里?”
“妈正在火头上,我怕找你回家问话,才会先打来了解一下。”
“我现在就去找得雍问清楚。”如果他要孩子,那她就给一个孩子,可是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如果他欺负你,记得要跟大哥说。”
江水恒心疼妹妹的逆来顺受,父母自小重男轻女,对水然的照顾一直就疏忽,他这个作大哥的只有多尽一份心力。
半个钟头后,她来到卫得雍的公司。
“请问卫先生在吗?”
“总经理在开会。”
“我有事找他,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通知?”
“呃……很抱歉,可能没办法。”这位生面孔的总机小姐有些为难,一脸歉意地看着江水然。
“我真的有急事,请帮我一下好吗?”见她恳求,总机小姐才说:“那你给我名字,我问看看。”
“我叫江水然。”
接着,总机小姐拨内线进会议室,“总经理,有位江水然小姐说有急事找您……”
“江水然?”开会中的卫得雍没理会主管们的目光,提高音量地问:“她在哪里?”
“在大门口这边,总经理,要不要我先请你朋友到你办公室等?”
“她是我太太,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总机小姐一脸错愕地盯着江水然看,“你是……总经理夫人?”
江水然扯了笑,总经理夫人的头衔有些沉重,没有否认。
“你请等一下,总经理马上下来。”
江水然没等多久,就听见卫得雍喊她,“水然,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想跟你谈一下。”
“先到我办公室。”卫得雍搂着她,脸上扬起一抹难得的笑容。
“这是你第一次到公司找我。”进了他的办公室,江水然挣出他的怀抱。
“你到底要什么?一个孩子吗?好,那我给你,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你说什么?”
“我会给你一个孩子。”江水然心里又气又难过,委屈地红着眼。
“水然?”突然间,卫得雍发现自己向来好强的妻子脆弱的需要他的呵护,心疼地想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江水然喃喃自语。“你这样会害我妈讨厌我你知道吗?”
“水然……”
“我好不容易让她不再讨厌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低声哭泣着。“你打电话给我爸妈,跟他们说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好不好?”她几乎是要求他了。
“水然,我还在开会,等会议结束,我会陪你回家一趟,跟他们解释。”
江水然挣开他的怀抱,不信任的眼光盯着他,“你没有骗我?”
“嗯。”
“那我回家等你。”她想要离开。
“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卫得雍拉她坐上沙发,“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只是,卫得雍前脚才走,她手机就响,“喂?”
“水然,你跟得雍上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要孩子?”是她母亲,尖锐的语气教她神经绷紧。
“不是,我们没有……”
“是不是你为了念书,所以不想要孩子的?”
“我没有……”她努力想要辩解,却没有机会说出心里的话。
“你是故意要让我跟你爸没脸在亲家面前抬起头吗?”母亲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在她心坎上。
“妈,你误会了,我跟得雍没有不要孩子……”
“没有?那他为什么打电话来家里?得雍呢?”
“他在开会,我们等一下就回家,他会跟你们解释的。”
“解释什么?你跟你死去的妈一个德性,我们家上辈子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妈!”
“住口,我不是你妈,你妈早死了。”
“妈,你不要这样,听我说……”那头却将电话给挂断了。
盯着手机,江水然心想,不知有过多少次,她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还要流眼泪,母亲不喜欢她是事实,因为她不是母亲亲生的,她的生母因为难道致死,她才会被父亲带回江家,但还是改变不了她是私生女的事实。
她苦涩地笑了笑,这样的误解总是不断发生,只不过每一次的导火线都不同,以前是朋友、功课,现在是卫得雍。
还有必要再等吗?好像不必了,站起身走出卫得雍的办公室,“总经理夫人,总经理要你等他一起走。”秘书小姐紧张地说。
“你跟他说不用了。”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见总经理夫人离去,秘书着急地跑向会议室,她怕总经理怪罪下来,她担待不起。
五分钟后,卫得雍冲出公司大楼,“水然!”
本是要过马路的江水然听到卫得雍的喊叫,停住脚步回过头,“水然,别走!”
卫得雍才要走近她,就见一辆货车快速地朝江水然驶近,惊得他快跑想将她拉离开马路边。
“水然,后退!”
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刻的惊慌,恨不得马上飞至她身边。
江水然才要退后,身子被突来的冲撞给撞离地面,那痛楚来得太快,她几乎还没发生什么事,整个人又被抛回地面,全身像被辗过般地难受,她只感觉那几乎无法忍受的巨痛传遍全身。
全身像是瘫了般,四周一切都静止了,然后她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水然!”赶到她身边的卫得雍几乎要停了呼吸,颤抖着双手抚过她,“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抱起她轻盈的身子,卫得雍第一次发现,他怕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不可以!
他不准她死。
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卫得雍失神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得雍,别紧张,水然不会有事。”
卫家二老心疼儿子安慰着,只是手术都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怎么还没结束?
“只是小车祸,为什么要动这么久的手术?”
他几乎是一秒钟都不能再等,恨不得能敲破眼前的玻璃门而入,而坐在这里焦急的等待。
“得雍,有耐心点,这时候急没有用。”汪合司一接到电话马上赶来,此时他手里拿了一杯咖啡,“喝杯咖啡。”
“她家人呢?”
“我只通知她大哥。”卫得雍紧盯着手术室的门,“等开庭结束,应该就来了。”
卫家二老也坐在长椅上,心惊的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早上还好好的出门……”
“妈,别说了。”卫得雍心里自责着,若不是他打电话给水然父母,说不定一切都不会发生,或是他直接陪她回家跟她父母解释,那车祸也不会发生。
“要是真有意外,该怎么办才好?”
“妈!”
汪合司一见他气急败坏地吼人,连忙要卫父先带卫母离开,接着才坐在好友身边安慰,“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水然!”江水恒赶来了,手术还在进行,平日冷静的他一脸慌张。
“人呢?我妹人呢?”拉着卫得雍直问。
“在里面。”卫得雍回答。
“为什么会发生车祸?”江水恒吼着,“是不是你欺负她?”
“是我的错。”
“卫得雍,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们先别吵,等手术后,要吵都还来得及。”汪合司劝着,江水恒气忿的扒了额前的落发,担忧的神色写在脸上。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医生走了出来。
“你是江水然的家属?”
“我是她丈夫。”
“我是她大哥。”江水恒挡在医生前面,“我妹还好吗?”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观察。”医生的话教他们的心安定了,“那我们可以看她吗?”
“还不行,要等她麻药退了。”
“那要多久?”
“看病人的情况,她目前身子虚弱,最好让她多休息。”
闻言,卫得雍顿时跌坐在长椅上,刀子不要孩子就不要,他不过是想要留她在身边,才会要养一个孩子,是他太贪心了。
那天半夜,卫得雍坐在病床前,疲累的模样教人不忍,江水恒由外头拿了罐咖啡,“喝一点,别我妹醒了,你却累倒了。”
卫得雍接过咖啡罐,“你要不要先回去?”他知道江水恒明天还要开庭,律师的守则是随时保有冷静清晰的头脑。“我一个人就够了。”
床上的江水然头上包着纱布,面容苍白无血色。
“你跟水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水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妹妹,心里不舍地开口。
“该死,根本没事!”
江水恒别有深意地看了卫得雍一眼,“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父母?”他拨了不下十来通电话给父母,他们知道水然平安后即要她好好休息,并没有打算来医院看望。“水然跟我父母关系自小就不好,你的一通电话,可能要她难过很久。”
见卫得雍不语,江水恒又说:“水然是我爸在外头的私生女,生母难产死了,你可以想像在我家,她难堪的处境,我妈对她从来都吝于和颜悦色,有意无意总要挑些小事责骂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