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及了。”他微笑的走进去。
早晨的空气挺凉的,她忙拿了件外衣披上,坐在木椅上,呵欠连连,“什么不及?”
“戒指,还有你想到什么点子?我昨晚不小心跟她提了,她很期待。”
她眼睛倏地瞪大,“你昨晚跟她在一起那个了?”她的睡意突然全消了。
他蹙眉,“她是大家闺秀,我们只是赏月吟诗,请你别乱想。”
什么意思?她不是大家闺秀就是了?!莫名的怒火被挑起,她气冲冲的往床上一摸,“戒指还你,恕我资质驽钝,怎么也想不出法子来帮你!咦,奇怪?”
她东找、西找,连枕头跟被子都翻了又翻,怎么锦盒不见了?!
“怎么了?”
傅汉东好心的问,眸中一闪而过一道笑意,她说不欠他嘛,这下子他会让她欠他一屁股债,让她只能留在他身边还债,绝对没有落跑的权利。
惨了惨了,怎么会不见的?!这古代的治安可比现代好上一千一万倍,门不掩户、不上锁也不见小偷的,她在这儿生活好长一段时间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表情转为不悦,“你不会是私吞它,想假装丢了?”
童清凉边找边回头瞪他,“胡说,是真的不见了,我明明——”
“明明如何?昨天不是有人说会起贪念,拿了东西就跑?”
“我跑了吗?”
“这就是高招,不会有小偷拿了东西还留在原地。”
“你不是说学生信任夫子是应该的,那你也该信任我不会做小偷啊!”她气得哇哇大叫。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东西不见是事实,你就该赔我。”
她一愣,一个念头突地闪过脑海,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是你对不对?不然,我在这儿从没遭过小偷的,就那么巧——”她摇头,愈想愈觉得有此可能,“而且你武功高强,就算拿走了,我也不知道。傅汉东,你是挖个坑让我跳,对不对?”
“有证据?”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她给他吃了太多苦头,换她吃一些,他一点都不内疚。
“这——东西不见了,我又没逮到你,当然没凭没据,可是一定是你——”
“没骨气承认还想耍赖,这跟我认识的童清凉可不一样。”
“我明明是被你设计的!”她气得哇哇大叫,更想槌人。
“好,我们走一趟衙门,看大人是信你的话,还是信我的话?当然,我得提醒你一句,皇上是我姊夫,你觉得他会听谁的?”她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童清凉大为光火的瞪着他。她输了!即使她再不甘愿,但情势比人强,她不得下低头,她总不能去吃牢饭吧。
她咬牙切齿的怒道:“好,赔就赔,东西的确是在我的保管下长脚跑的,我认了!”一席话讲得正气凛然,可下一句,却变得超小声,“你说的价值连城指的到底是多少?”
“黄金千两。”
她脸色一变,气呼呼的大喊,“你干脆去抢银行比较快。”
“银行?”
“钱庄,当铺什么的,我管你,反正你跟抢匪没两样。”气死人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抢银行比较快,但我知道当我的女人还债也挺快的。”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要我卖身?”她气到不行,“我才不干!”
傅汉东眉头一皱,“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干么?不能说干吗?这叫骂人的话,在我的时代,帮派里的兄弟可是拿这字当口头禅呢。”她被算计还得卖身,还管说话文不文雅?
“再来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不许你再说那个宇。”
“我就是要说,怎么样?!”她一连说了好几次,还愈说愈大声。
他面无表情的任她去说,在等她说得气喘吁吁,不得不歇口气时,他突地像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将她压在他的大腿上,在她惊觉自己是趴着时,啪地一声,她的屁股披重重的打了一下,她哀叫一声,拚命挣扎,随即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继续落下,她疼得眼泪直流,却也不忘痛骂他的祖宗八代、问候他家的阿娘。
傅汉东火冒三丈的继续打,终于她哽咽的哭出声来了。呜呜……真的好痛,他是练武的人呢,力气那么大,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猪头!猪头……呜呜呜……”童清凉哭得泪水直流。
十七岁在古代已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年纪,但对她而言,她只是一名高中生啊,太过份了,这叫不当体罚,她可以告他的!
傅汉东听到她边哭边骂,虽然他只能从字面上解读“猪头”的意思,然而他没再动怒,只是冷峻的瞪着哭泣的她。
“从今而后,你当夫子的日子结束了,日后,我才是你的先生。”
“我不嫁你,你凭什么当我先生?”她揉着尾椎,含泪的眼睛恨恨的瞪着他。
他蹙眉,“我没要你嫁,我这先生是教你如何成为我的女人、教你规矩。”
喔,她这才听明白了,古代的“先生”非现代的“先生”,她胡涂了,“你的女人不是老婆是什么?”姘头还是情妇?
“日后你就知道,现在你欠我千万黄金是事实,拿你的人来抵债也是合情合理。”
合理个头!这种还债方式显然古今皆有,童清凉还想发挥三寸下烂之舌持续抗辩,可债权人比较凶、力气比她大,扣住她的手就要将她带到恒南王府去还债。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出门,就看到各拎着包袱的乌媒婆、白媒婆沿着湖边走来。
“我——”童清凉只说了这字就被点了哑穴。
两个媒婆看看气得挤眉弄眼、拳打脚踢的童清凉,再看着眼神沉潜得不见一丝波动的傅汉东,干笑两声后,小心的问着,“怎么回事?贝勒爷?”
“她没法子跟你们离开京城了,她欠下我巨额债务,得把人抵给我还债,就是如此。”语毕,他又点了童清凉的其他穴道,让她除了脚能动以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动。
两个媒婆狐疑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怪了,她们好像嗅到可以凑成一对良给的味道呢。
“不走了?”
“嗯。”
她俩相视一笑,此时,天空突地飘起毛毛细雨。
“大晴天怎么飘雨了?”
两媒婆看看天空后,快步离开了。
飘雨了,斜风细雨下,一滴一滴的雨缓缓的跌落叶片,再滴落在茅屋墙角的蛛网上,金莹跟傅磊这两只已饿了一整夜的小蜜蜂正努力的张大嘴,喝点小雨水。
金莹的魔法凸槌变不回来,所以他们只能在心里拚命呼喊感应能力一级棒的杭冬,但那家伙还不来……
庆幸的是这荒废的蜘蛛网没有主人,不然,他们肯定变成蜘蛛的超级美食。
就在这么想时,一只又黑又大的蜘蛛竞突然爬上蜘蛛网,奇www书Qisuu网com面露狰狞的一步一步接近他们——
傅磊拚命挣扎也拚命叫喊,“完了!完了……金莹,你快一点,随便变一个——”
金莹哭丧着脸,努力的念了一大堆咒语,奈何没一个有效的,“我变我变……我变不出来啊,怎么办……”
就在两人放声尖叫,蜘蛛吐丝打算将他们打包入肚时,一道长角、展翅的庞大黑影怱地出现,下一秒,蜘蛛网立即被两个变回人形的金羽跟傅磊给压扁了,就连蜘蛛也莎哟娜啦。
“终……终……于来了……”傅磊吓得魂都快飞了。
金莹好不容易站起身,但又脚软的坐下去。
“你们回去。”杭冬的口气超冷。
金莹看着他,不放心的问:“那珍珠坠——”
“我会处理。”他手一挥,两人凭空消失,他则没入黑暗中。
恒南王府里,傅汉东坐在大红木椅上,身边站着身子动也不动、但嘴巴开开阖阖却发不出声音来的童清凉,四周坐了七个侧福晋,她们身后又站了丫鬟,这一双双眼睛全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傅汉东深吸一口气,先是瞄了一双秋瞳闪烁着两簇怒火、嘴巴念念有词的童清凉,原本他是解了她的穴道的,然而她一进府就大声喊冤,他只得让她不能动也不能说。
童清凉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可是骂个不停。
傅汉东也明白,他一脸平静的将目光栘回众姨娘身上,“我想请姨娘们教会她一个黄花闺女该会的规炬及仪态,甚至什么话能说不能说也一并教上。”
要她们教规矩?规炬是人定的,改了就成了,仪态她还不好吗?说话?!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童清凉在心中嘀嘀咕咕的。
几个夫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从他当街抱童清凉回来的那一日开始,大家就在想他是不是喜欢上这娃儿了,而就算当时仍有疑问,此刻也确定了。
只是,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往好的方向看,傅汉东绝对制得住这娃儿,她是不嫁也不成,傅家的烟火将不会断,坏的是这娃儿脾气比她们大、比她们凶,不知教得来还是教不来?
傅汉东自然瞧见众人眼中的疑虑,他又好气又好笑,在童清凉末出现前,这群女人可是没人敢惹的,没想到现在竞收敛这么多。
“一开始我会在一旁监督,她若不从,我不介意再给她尝尝刚刚的苦头。”
打她尾椎吗?!童清凉火冒三丈,奈何也只能睁大眼睛瞪他。
“苦头?!”众人倒挺好奇是哪一种苦头?
然而傅汉东话已打住,上前解开童清凉的穴道,只是一看她张嘴就骂,他迅速又点了她哑穴,而气疯了的她没意识到自己又被人消音了,连珠炮的对他骂了一大串话后,才发现根本没声音,她气得猛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