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嘲讽
那些儿子没有参与的府上都在看好戏,而有儿子参与的府上,都在震惊与心情复杂中。
以荣亲王与愉亲王为最。
禄亲王与乐亲王很高兴,这一次,他们府上没人参加。
两人难得凑在一起,笑得不怀好意。
禄亲王:“一哥和二哥平日里就仗着有‘京城双杰’的儿子,没少得意,如今你看,哈哈哈,还是我们小辈懂事些,不瞎掺和。”
乐亲王:“可不是,况且,那什么双杰也不过是个称号,也不知是谁封的?平日里看着还是有些出息,没想到啊没想到。”
禄亲王:“可惜二哥三哥今天没来,否则我一定要好好问问。”
乐亲王:“哈哈哈,来来来,干杯。”
某间熟悉的茶楼。
“你们今日怎么都来了?”裴承诀挑眉。
在场所有人都蔫头耷脑,有人有气无力回道:“因为在家被爹娘嫌弃,还被其他人嘲讽,待不住……”
其他人深以为然点点头。
有人感叹:“我就不明白,我们明明是在做利民惠民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人嘲笑我们呢?怎么就觉得我们是为了一文两文的利益呢?”
要真是为了赚钱,他们干嘛做这门生意?
关梦生没这方面烦恼,但他还是看向裴关山,好奇:“裴世子,你似乎并不怎么担忧?”
裴关山在喝茶,相当淡定。
闻言,他神情不变:“团团计划才刚开始,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惠民利民的生意,等以后团团走上正轨,他们就能看到影响力。”
“说得好!”门口,容昭扬声赞道。
容昭出现,众人一惊,顿时都站起来,惊讶道:“容世子怎来了?”
她一贯很忙,他们的聚会十次中她能来一两次便是不错。
所以她出现在这里,很让人惊讶。
容昭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开什么玩笑,京城到底什么风向,她又不是聋了,怎么会听不到?
自然也知道“股东”们如今正是十分低落时期,她如果不来打鸡血,啊不,是鼓励,怎么让“股东”们继续出力呢?
裴承诀第一个笑了,摇摇头:“怎么会?我们最欢迎的便是容弟。”
他缓缓站起来,见容昭随意坐在一个空凳子上,便走到她的旁边坐下,裴关山原本正坐着,见此,也站起来走到另一边坐下。
于是,原本以他们为两个中心的两拨人,又围上了他们,以容昭为中心。
——哪怕她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也是中心位。
容昭:“承诀兄客气了。”
有人见容昭笑容一如往常,皱眉:“容世子,你莫不是没听到京中风声?没听到其他高门显贵如何议论?”
容昭相当淡定,颔首:“我听到了,说我们不务正业,为着一两文丢人,小家子气等等,但是——那又如何?”
众人一怔。
容昭轻轻勾唇:“我们要的,本来就不是他们的看法,等百姓们对我们赞扬有加后,你们觉得,那些人还会唱反调吗?”
有人摇了摇头。
不会,没人会不顺着民心。
容昭笑容越发灿烂,她笑的时候格外豁然,眉目舒展,凤眼弯弯,有种轻轻巧巧便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感。
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叫——自信的松弛感。
裴关山看着她,愣了一下。
这容世子……
虽为男子,确实长得极好,也极讨喜。
容昭声音清朗:“我们要做的事本就与这世道许多人相悖,我们要惠民利民,却有许多人指责我们,难道这是我们的错?难道这世道容不得真正的清流之人?难道我们要在意他们这些狭隘之人的看法?若是如此,当是早日退股为好。”
三个“难道”,振聋发聩。
众人再次怔住,呆呆看着容昭,显然被这番话问懵。
“如今团团计划已经开始,现在收手,便只剩下挨骂,我们不仅要继续下去,还要做得非常好,告诉那些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狭隘。”
她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放轻:“所以,你们准备好与我一道迎着风雨与议论之声,做这世间清明之人吗?”
之前的声音振聋发聩,可此时却又和风细雨。
两种语气的对抗,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让这些心中还有激情的年轻人们,止不住的心尖一颤,随即便是热血上涌。
他们愿意吗?
当然愿意!
若是不愿,他们就不会参加团团计划,若是不愿,他们就不会坐在这里,若是不愿,他们就不会如此憋闷。
容世子说得对,这世间昏庸而碌碌无为的人太多,这世间只看重权势与利益的人太多,他们不该为这些人的议论而恼怒。
他们做的事,本就是迎着风雨与议论,迎难而上。
他们要做这世间清明之人!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语气坚定:“准备好了!”
随即,一道道同样坚定的声音响起——
“准备好了。”
“我们要无惧非议,做这该做之事。”
容昭闻言,笑了:“诸位且放心,我们做的事情,百姓与历史自有评判,我们且耐心等着看。”
一席话,说的原本蔫头耷脑的人再次慷慨激昂,热血上涌,一个个满脸激动,重新燃起了斗志,一扫之前的阴霾。
裴承诀与裴关山被场上情绪带着,莫名也有些激动。两人视线碰触一瞬,又同时看向容昭,眼神复杂。
而其他人已经重燃斗志,讨论起团团,出谋划策——
“为了更好的惠民利民,我觉得售卖价格可以再低点。”
“再压价就要亏本了,可以不赚钱,但是亏就不好了,我不是亏不起钱,是不断亏钱,终有一日会撑不住啊, 团团要从长远来看。”
“收购价其实还可以压一点点, 那些大商贩进货价并没有很高,刨去中间的人力物力,还有不少利润,我们争取再讲讲价,压一点。”
“对,哪怕少个一文也好。”
……
听到这里容昭,容昭眼中笑意越浓,她看向自己的这群“投资人”们,脸上露出一点纠结,到底还是道:“这团团刚刚走上正轨,团团的管事与采买员、分配员、外送员,都还有些不适应,那些商户们也不太信任团团……”
她一说,原本激动讨论的人立刻收声,全都看向她。
关梦生担忧道:“那可怎么办?”
如今京中已经许多人嘲讽他们,现在停下,嘲讽声不会小,团团是他们翻身的根本,不容有失。
容昭再次纠结。
“容世子不妨直说,我们都是团团股东,都想团团越来越好。”
“是呀,如今这么多人不看好团团,甚至还嘲讽我们,我们一定要将团团做好,做给他们看!”
于是,容昭这才抬手,客气道:“我希望诸位股东可以加入团团的日常运营中,协助团团众人维持秩序,让团团早日走上正道,一切顺利。”
话音落地,现场沉默一瞬,许多人脸上露出迟疑。
出钱、出主意、选地方等等,这些都是在背后做的,他们当然无所谓,但加入日常“运营”中,那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出现在人前,和团团一起运转。
——如今已有不少嘲讽之声,届时他们露面,只会更甚。
——而他们接受到的嘲讽也会盖到实处,颇为丢人。
比如说,他们只是说他们投资了团团,为了一两文薄利丢人。
那之后,那些人就会说,谁谁谁做了什么什么,真是丢人啊。
一下子就盖到实处。
于是,众人迟疑了。
容昭叹口气:“我容昭会加入其中,我既已有与团团共进退的想法,自然要走在前面,嘲讽便嘲讽,但百姓们也能看到我们所做的努力。”
咦?
对哦,他们在人前参与,落到实处,不仅那些嘲讽之人能看到,百姓们也能看到呀!
那他们所想要获得的“名声”,岂不是更容易达成?
况且,容昭容世子都愿意,他们又有什么呢?
想到这,许多人脸上露出坚定之色,七嘴八舌——
“好,我愿意。”
“那我便与团团共进退,协助团团尽快走入百姓生活。”
“还有我还有我!”
“别人说就说吧,反正现在也没少说我们!”
……
目的达成,容昭很满意。
她也不是要坑他们,走在人前是有好处,伴随着贵族嘲讽的,是百姓们的支持与喜欢,按照如今大雁朝的风气,怎么会没有好处?
而且,如今团团需要他们才能走上正轨也是真的。
他们愿意全力以赴,团团计划,应是能顺利进行了。
聊了一会儿,又叫来团团的几个管事询问过后,这些世家子们商量着分配任务,很快便散了席,今天是团团第一天正式工作。
管事们有很多事要做,他们也会有很多事要做。
一行人簇拥着容昭与裴承诀、裴关山几人离开茶楼,也是巧了,正好遇上张家二兄弟。
众人打个照面,皆是一怔。
唯有容昭十分淡定,笑着招呼:“张大公子,张一公子,张二公子,好久不见。”
张二、张三:“……”
其实也没有很久,前几天才在福禄庄偷偷见过。
张长行偷瞄了眼大哥,扯了扯嘴角:“呵,好久不见。”
容昭是他们兄弟,见到兄弟当然高兴。
可大哥在身边,他不敢表现得太过亲近,只能努力克制,但他偷偷对着容昭挤眼,示意她赶紧走。
而张三心情则有片刻复杂。
容昭又穿了身看起来低调却很贵的新衣服……
他承认容昭这个兄弟对他们很好,看福禄庄之琉璃梦境就知道,这是真兄弟呀。
可他除了月底时间,到底并不想见到容昭,他是这家伙债主,每次见对方比他吃得好、穿得好,春风得意的样子,他就很酸。
偏偏这是他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憋着。
憋狠了,眼神就复杂了。
老大张长知见所有人簇拥着容昭,嘴角露出讥讽,“诸位的团团计划已经开始,今日聚在一起,莫不是因为京中各大家族的鄙夷?”
众人:“……”
确实是这样,但听着就不痛快。
关梦生咬了咬牙:“张大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嘲笑我们?”
张长知摊手,幽幽看了容昭一眼:“我可没有,我只是转述事实,据说你们一群人的行为已经传到宫中……皇后颇为不喜。”
众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裴关山面无表情:“我们的事,张大公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你——”张大被讽刺,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张长行与张长言赶紧一左一右拉住他,神情十分尴尬。
张长知到底是个理智人,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视线似有若无定格在容昭身上,淡淡挑拨——
“说是赚名声,结果名声还没赚到,竟然就先丢了世家大族中的名声,人家某人愿意折腾,那是因为人已经有日进斗金的生意,又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
“你们其他人呢?出钱又出力,小心鸡飞蛋打,或者为他人作嫁衣。
这一番挑拨的话说得在理又深刻,他们很多人虽然是嫡子,但不一定是嫡长子,也不一定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包括裴承诀。
甚至裴关山身后还有弟弟们虎视眈眈,只有容昭是独苗苗,盖棺定论的继承人,不可更改,她可以丢人,可以随便做什么,安庆王都不可能摘掉她的继承人之位。
可其他人不是呀。
万一真给容昭做了嫁衣……
听到这话反应最大的不是容昭,也不是她身后的人,而是张一和张二。
两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坏了!
他们大哥因为父亲对容昭很有怨言他们知道,但这直接挑拨、讽刺容昭,是不是不太好?
容昭可是他们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马上月底,该领分红,这时候怎么能得罪容昭?
张长言急得满头大汗,张长行也赶忙扯了扯张长知的衣袖,压低声音:“大哥,我们赶紧走吧,还有要事要办。”
容昭并未生气,她看着二人,目光焦点主要是张长知,嘴角微微扬起,声音平静:“团团计划刚刚开始,张大公子不了解,还是莫要评价,毕竟,隔行如隔山。”
她嘴角的笑容落下,声音越发冷淡:“至于团团到底如何,时间会证明。”
她不想和这人废话,扫了眼张一与张二,凉凉开口:“马上便是月底,团团这边又很忙,若是耽误时间,唉,也许就做不成其他事……”
什么意思?
其他事……难道指发钱?
不行!谁都不能耽误发钱!!
张长知没听明白,皱眉刚要开口,他的两个亲弟弟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随即在他的懵逼当中,拖着人就走。
“诸位,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两人带着人消失不见,背影仓促。
原地,众人微微恍惚。
张长知的话有道理,自然就有人信。
这些容昭不在意,她只是看向身后众人,轻笑:“诸位不是准备走到人前,与团团共进退吗?怎会为我做嫁衣?”
众人一怔,随即一想也是,他们走到百姓面前,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团团股东?
又怎会被容昭抢走全部目光?
他们纷纷收起怀疑与担忧,只眼底越发坚定——
他们不仅要出现在团团人前,还要全力以赴,争取让百姓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绝对不能真灰头土脸结束,让那些人的嘲讽成真!
而且……
若是他们比身边人尽心,是不是还能夺走百姓对其他人关注度?更关注自己?
想到这里,越发摩拳擦掌。
见众人越来越激动,容昭收回视线。
张长知的这番讥讽话语,倒也不是完全无用。
另一边。
张长知挣脱两人,黑着脸,“你们到底做什么?”
张长行呼吸急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大哥,咱们出来是有要事在身,那不单单是容昭一个人,还有京城双杰以及其他人,咱们没必要都得罪啊。”
张长知面无表情,“他们都参加那什么团团,在京中贵族丢尽脸, 得罪又如何?”
“万一那什么团团, 真给他们赚到了名声呢?”张二不服气。
张长知冷笑出声:“呵,跑个腿,便宜一两文,能赚到什么名声?还不如在城外施粥、给寺庙捐些银两有用。”
两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大哥说得对。
这也是如今京中许多贵族嘲讽他们的根本缘故,这么费尽周折,真不如给佛寺捐钱,毕竟,大雁朝厌恶道士,却极重佛教,最近这些年,佛教更是越发兴盛。
百姓们信仰,那捐个佛像、塑个金身,也能得到不少名声。
两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张长言嗫嚅半响,嘀咕一句:“那也没必要全都得罪呀,万一这些人身后的家族以为我们……”
张长知面无表情打断他:“老三,我们张家是坚定的保皇党,那些人都是二位皇子身后的势力,我们张家与他们本就不需有什么关系,和睦反而糟糕。你们也切忌,在外莫要与三位皇子身后的势力过于亲近,最好只与中立派结交。”
张长知不是蠢人,大庭广众敢嘲讽人自然是有依仗,那些话也是他能说的。
两人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甚至还被教训,只能低着头挨训。
张长知却是深深看他们一眼,眼神狐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帮他们说话?”
他摸了摸下巴,越发狐疑:“总觉得你们俩最近奇奇怪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张长行立刻眼睛一瞪,笃定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帮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容昭,我这不是怕咱们张家得罪人嘛。”
张长言赶紧跟着点头。
张长知:“真的讨厌容昭?”
张长行:“真的!他仗着有些名气,整日里十分得意,看着就讨人厌。”
张长言:“看他穿着奢靡,据说又换了马车,行事作风毫无清流做派,哪里像是个欠着四大亲王分红的人?”
——兄弟,对不住了,我们不是诚心的。
张长知闻言,脸上的狐疑终于淡去些,收回视线,嫌弃道:“是呀,那容昭真是讨厌,一王府世子竟然行商人之事,做生意牟利,丢人现眼。”
两人:“……”
张长知:“你们不赞同?”
张长行面目狰狞:“赞同,我很赞同,行商人之事太丢人!”
张长言咬牙切齿:“做生意牟利,更是不要脸!”
——脸好疼啊。
张长知得到赞同,这才心满意足往前走。
两人对视一眼,垂头丧气跟上。
张长知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这两弟弟行事确实有些古怪,回头还是命人调查一一,若真是瞒着他们不好的事情,可要尽快扳回正途才好。
这一日京中发生了许多事情。
高门显贵嘲笑那些年轻世家子被糊弄去参与团团计划,丢人现眼。
而团团计划的股东们则打了鸡血,决定好好干,争取挽回脸面。
百姓们却没想这么多。
团团正式上市,昨日预定的东西,今日还真都送来了。
郑柱子今日“鸟枪换炮”,架着马车来到他负责的这条街上,刚刚驾车到街口,便吆喝道:“送货了!团团送货了!”
街口百姓立刻出来看热闹。
“我看看那麻布,快。”
“还有什么东西呀?”
“哎呀,这麻布质量可真好,早知道我就多订一些!”
“哎,这粟米也不错,给我来十斤。”
……
郑柱子笑道:“今日是送货,上面都有标签,若是昨日没有预定,今日便没有货物可拿,上面都贴了标签,别着急,我给大家分。”
“我们家的呢?”
“别着急,你们家的东西比较多,我等下驾车给你们送过去。”
“哎呀,我已经等不及了。”
“哎,这是谁的呀?这字我都不认识。”
郑柱子:“咳咳,我才刚刚学习认字,写得比较难看,我认识的,诸位莫要担心,我都知道是哪家,刚刚我可是一包包领过来的。”
“这些是我的,那我拿走了?”
“等一下,就在这里验下货,确定没问题签字或者按个指印就能拿走。”
“哎呀,真好,昨日我担心他们收钱跑路,没敢预定,没想到麻布与粟米质量都如此之好,真是错过了,那我预定明日的。”
“不着急,明日待会儿预定,下午还有一批货,都是瓜果,有大有小,但没有坏的,价格很便宜,数量有限,先到先得,下午便配送上门,种类有南瓜、番薯……”
“我要我要!”
“我要一个南瓜。”
“这价格可真实惠呀,就是种类太少,待会儿还要出去买其他的,在这里就买番薯吧。”
“郑柱子,赶紧登记我的,你过去在这里做生意,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可别厚此薄彼。”
“对对,到时候还要拜托你帮我挑些好的。”
……
郑柱子爽朗应下,眉开眼笑。
——这些人过去与他做生意,总是要挑挑拣拣,甚至说他卖得太贵,钻钱眼里,哪有如今这般友好看重?
再看这些人拿着东西眉开眼笑的神情,郑柱子扬声道——
“诸位且放心,就算这批没赶上,还有下一次,容世子与京中其他公子们做这团团,本就是为了惠民,让大家都能得些实惠,团团只要还开着,时日还长。”
听到一片夸赞之声响起时,郑柱子笑容越发灿烂。
他不会忘记自己与弟弟能有今天是因为谁。
他这边一切顺利,想来弟弟那边也很不错吧?
某个乡间小路上。
一个穿着灰蓝衣服,带着写了“团团”二字帽子的男人正架着牛车,朝着前面的那个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