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晚的态度……”邓世伟憎恨自己的退让,但目前偏偏她的筹码比他多,是他要她、是他有求于她,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口头道歉就好,我毋需你再费心思……”
“只是一顿饭,然后我就不会再纠缠妳,除非是妳自己想再继续下去。”他很诚恳地说,用他前所未有的诚恳去软化她。
“我……”郝郁芹有些动摇了。
“吃过饭,只要你想回家,我马上送妳回去,没有废话。”邓世伟乘胜追击。
“我拍了一天的广告,我很疲倦……”郝郁芹还是犹豫、挣扎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熊和他扯什么,吵架她行,斗嘴也可以,但要跟这个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好好地吃顿饭,她实在很为难,“明天……明天好吗?”
“妳确定妳不会反悔?”邓世伟也想到她可能累了,既然她提明天,他就做个顺水人情给她,但他要确定她不会出尔反尔、不会只是在应付他。
“我这个人很讲信用的!”
“女人的话……”
“我正巧是那种说得到做得到的女人,明天晚上六点,地点则交给你决定,我这样够诚意了吧!”一说完郝郁芹就反悔,但是话既然说出,驯马难追,反正也不过是吃顿饭,这顿饭后她就可以“摆脱”他。
“好,妳爽快,那么六点在敦化南路上的“梠榭”餐厅,吃法国菜的,行吗?”邓世伟飞快地说。
“我会去的!”
“明天见!”
※※※
“什么?妳要和那个男人去吃饭?”柯希妍一向不是大惊小怪的女人,但是听到郝郁芹要和那个……那个郁芹献出贞操的男人去吃饭。她的确是吓了一大跳,明明郁芹是想和他书清界限、保持距离、一辈子不来往的,怎么才没几天就变了?
“我不去不行啊!”虽然累瘫在自己的床上,但郝郁芹还是把柯希妍找了来,只有对柯希妍,郝郁芹才能毫无保留、毫无负搪地说出任何她心里想说的话。
“为什么?”柯希妍换下了套装,穿上了郝郁芹借她的休闲服,她也往郝郁芹的床上一瘫,她也累啊!
“他一天可以出现两次,而且还能追到我拍广告的地方,妳说我有什么办法?”郝郁芹无奈地表示。
“他想干什么?”柯希妍问。
“道歉。”
“道歉?”
“他觉得事后他的态度不好,他想“补偿”我吧!其实他根本不是想道什么歉!”郝郁芹不笨,她心知肚明,“他只是受不了我的“麻木],我居然对他没有兴趣、我居然只是想“利用”他!”
“既然是这样,妳干么还答应他?”柯希妍发现自从郝郁芹被那个许柏伦遗弃在圣坛后,牠的思考逻辑就异于往常了,非常的奇特。
“我总要想个办法使他不会想再来纠缠我。”郝郁芹说。
“什么办法?”柯希妍好奇地问。
“我不知这。”郝郁芹一脸沮丧地说。
“妳还不知道?”柯希妍觉得自己快断气了。
郝郁芹当然还不知这,就像她根本没有料到那个邓世伟一天会出现两次一样,而且她拍了一天的广告,哪有心思再去想什么对付他的妙策,反正列明天晚上六点,她还有时闲可以想,她就不信他能难倒她,以前她不是没有碰到过死缠烂打的男人。
“郁芹,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见郝郁芹仍一副漫无头绪的表情,柯希妍再问。
郝郁芹下床找出了邓世伟给她的那张名片,柯希妍服务于出版界,干编辑也好一阵子了,虽说不见得认识所有的名人,但或许她耳闻过一些这家伙的事,瞧邓世伟平常就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可见大有来头。
接过名片一看,柯希妍随即坐正了身体,然后一副目瞪口呆,好象受到了什么大惊吓的神情。
“希妍,怎么了?”郝郁芹心裹有些毛毛的,难不成她宝实的第一次给了什么杀人狂魔或是十恶不赦的人?
“是他……”柯希妍低喃。
“妳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去年曾有一家出版杜想出他的自传,只是后来不知这什么原因没有谈成,邓世伟是邓民集圆的总裁,三十出头就功成名就,创造出惊人的财富,而撇开成就和财富不说,妳知这他的什么“事迹”最破人津津乐这吗?妳居然是和他……”柯希妍一脸不知是福、是祸的表情。
“什么“事迹”?”郝郁芹盘起了腿,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这会她可忘了一天的疲劳。
“他订过三次婚。”
“三次?”郝郁芹惊讶地伸舌头,“妳确定妳的情报和消息来源都没有错误吗?”
“邓世伟的自传虽然没有出成,但是他的一些风流韵事早就传开了,其实我很怀疑妳怎么会不知这他,他在杜交界很有名的!”柯希妍飞快地说。
“妳明知这除了工作我是不和人应酬,也不去吃什么“饭局”的,我怎么会知这这家伙是……”郝郁芹忧喜参半,“既然他这么有本事,要什么女人都易如反掌,那他干么还来烦我?”
“也许妳正对了他的胃口!”柯希妍脱口而出。
“妳饶了我吧!”郝郁芹给了好友一词粉拳,“我都这么惨了,妳还有心消遣我?”
“要不然就是妳太骄傲,他想征服妳。”柯希妍又说。
“天啊!”郝郁芹真要旨了。
“总之他不是个普通男子!”这是柯希妍的最后结论,“郁芹,妳真的惨了!”
“惨?”郝郁芹轻哼一声,“早知这他这么的“杰出”,我就咳狠狠地敲他一笔,然后退休。”
“妳有这种打算?”柯希妍意外的表情。
“当然没有!”郝郁芹极有骨气、极有格地说,“还是用自己辛辛苦苦、正正当当斯赚来的钱比较踏实,如果我页那么爱钱,我早给人包了。”
“我就说嘛!”柯希妍赞赏地轻笑出声。
“希妍,那妳知不知这他那三个未婚妻是干什么的?”郝郁芹又把话题给带回来。
“第一个未婚妻是电影明星,就是那个以前拍文艺片,现在在搞三级片的金媚媚。”
“他的品味可真好!”郝郁芹揶揄道,可能是受婚事出现变化的影响,纯情玉女成了放荡的性感女神,金媚媚在圈子里的风评并不是很好,目前还传出有吸安、不敬业的评语,真是愈混愈回去了。
“第二个是个大企业家的娇娇女,还是吹了!”
“问题是出在哪?门当户对呀!”
“这妳可以自己问邓世伟。”柯希妍一笑。
“那第三个呢?”郝郁芹继续问。
“好象是位女博士,很有学问,总之他挑的都不是普通的平凡女子,但就是都有状况发生,一次又一次地解除了婚约,而这还是有纪录可查的,那些没有纪录的,就更不知这了。”柯希妍摇头一叹。
“就好象我……”郝郁芹挖苦着自己。
“郁芹……”
“其实我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有“纪录”,我只希望这件事快一点结束,我不要跟他再有牵扯、我不要他的任何东西,只要他把平静还给我。”郝郁芹是个乐观型的女人,不大会自怜。
“除非妳令他生厌,否则在短时间内……”柯希妍一副悲哀状,“我看妳和他还有得玩呢!”
“讨厌……”郝郁芹猛地顿住,“有了!”
“有了什么?”柯希妍猛地望向了郝郁芹的肚子。
“有办法了!”郝郁芹瞪好友一眼。
“什么办法?”柯希妍差点跳了起来,“妳这个女人现在的思考方式今人不敢恭维。”
“妳等着瞧吧!”郝郁芹一副自信满满地说。
※※※
就算郝郁芹是个模特儿、就算郝郁芹的身材是国际级的水准,但是当她穿着一条超短的紫色皮裙,再加上一件短及肚脐的大红皮夹兖,若隐若现的乳沟,一顶有着五颜六色的怪异假发,苹果绿的短筒马靴,她这一身打扮……可以当选今年穿着最怪异的人士了。
先不要提那顶假发,光是她对颜色的选择、搭配,就够教人眼睛“凸”出来,如果再让大家知这她是个专业的模特儿兼广告明星,人家一定会笑倒,所以眼前她若不是想哗众取宠,就是别有目的。
“梠榭”是一家极高级、极有水准的法国餐厅,所以对郝郁芹的装扮,人人都行注目礼,那眼光有讶异、吃惊、不屑、好奇,更有一个男服务生因为看得太入迷,而打翻了一碗汤。
邓世伟不是瞎子,他自然看得到郝郁芹所引起的“骚动”,对她的模样,他自是不敢恭维,但是他也没有忽略过她眼神裹的挑战和恶作剧,牠是冲着他来的,她要给他“好看”。
起身替郝郁芹拉开了椅子,邓世伟依然风度翩翩、气度十足,好象她这会是穿着典雅、合适的衣服,端庄地出现在他面前似的,他不为所动地对她笑着,那笑容可以融化一切。
“妳今天的打扮很漂亮。”邓世伟没有大惊失色、没有落荒而逃,反而很沉着地赞美着她。
“漂亮?”若不是为了摆脱他、若不是吃了两颗镇定剂,郝郁芹又怎么敢穿成这样子出门,如果不幸被同行撞见,那她可能被除名,而他的感觉居然是“漂亮”,他是不是该去检查眼睛了?
“不是漂亮吗?或者我该说“惊人”?”邓世伟无畏四周的眼光,悠哉游哉地问。
“妳不觉得……”郝郁芹有些气愤。
“觉得怎样?我觉得妳很有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