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倩倩还要……。”刘倩倩不住娇吟。
德聿低低嗤笑。“小荡妇!”
接着是两人一阵阵浓重的喘息声,颜水净两手揪着心口,彷佛捧着血淋淋的碎心。一声呜咽逸她的喉咙,赶紧摀住嘴,却已被察觉。
“谁?”德聿凶恶的怒斥。
“别要我揪妳出来!”他口气转冷,已看出树干后那瘦射的身影属谁。颜水净怯怯的从树后现身,她垂着头,不愿看大石上交缠的两人。
“果然是妳。”
德聿冷冷的瞅视她,神情着被人打断的恼怒。
她的出现引起刘倩倩一声惊呼,赶忙遮掩自己裸露的身体。
德聿握住她的手,仍然瞪着颜水净。
“妳躲在那里多久了。”
“不。。。。。不久。”已足够了然一切。
他收回瞪视她的目光,又开始抚弄起身下女人。
“滚!”他残忍的抛下一字。
颜水净木然的转过身,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那小水潭,怎么晕倒在小径上……。
第六章
颜水净昏迷了三天醒来见到一名她曾经为其解毒的大婶在照顾她。
“颜姑娘,妳醒了?”
大婶高兴的扶她坐起,手探了探颜水净的前额。
“还好已经完全退烧了。”大婶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怎么了?”颜水净茫然的问,只记得那夜在小水潭边发生的事……想到此,又一阵痛楚击向她的心。
“妳得了风寒……。怎么了?颜姑娘?”大婶担心的看到她脸色又突然变白。
“没事……谢谢妳照顾我,大婶。”
“哪里的话,妳也救过我的命。”
大婶眼光闪了闪,表情突然不太自然。
“颜姑娘……。妳额头上那个痕迹……。是怎么来的?”她忍不住好奇,带着打听的神情。
颜水净愣住了,突然明白这个她一直害怕被揭穿的秘密再也不是秘密。她默然不语,并没有满足大婶的好奇心。
大婶尴尬的干笑两声,觉得自讨没趣。
“对了,这几天妳高烧不醒,有位公子每天都来看妳。”大婶道。
她胸口一悸,原已死寂的心又突然狂跳起来,却引来她又悲又笑的自嘲------居然还不死心吗?到这地步了,还冀望些什么?
“是一位自称司徒韶华的公子,听说是从慕剑山庄来的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呢!”
大婶兀自滔滔不绝,她狂突的心跳却在听到名字的刹那冷却冻结……。为什?礡h
为什么就只为他一人狂喜狂悲?为什么他能伤得她那么重,又能轻而易举掀乱她的心跳?
他不知道自己病了吧?
依旧没来也是自然,他日日有刘倩倩陪伴,难怪十多天来无忘了她的存在。她突然地想念谷里的孤寂,如果不出谷她就不会遇到他,更不会答应给出自己的一切……她想念柔姊和允禔,也许她该回去
一直到颜水净能下床,又是三天之后。
司徒韶华每天来看她,每次来总是带着带温柔的笑容,默默地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陪伴她。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无力接受。
她的心是南的也是空的,曾经被填满但现在又已被掏空,再也无力容下另一个身影。
况且她问过自己,为什么在司徒韶华面前她不曾软弱,而德聿却能轻而易举让她不知所措?
“颜姑娘?”
司徒韶华决心打破多日来的沉默。
“有一件事,恕我昧-----妳病好了之后,还算留在神枪山庄吗?”
颜水净瞪着膝上的被子,沉默了半晌。
“我想……会离开罢。”司徒韶华吁了一口气,表情转为释然。
“有打算要上哪儿去吗?”
“从哪儿来便回哪去。”她淡淡的回答。
他又有些紧张了。“可不可以考虑……到慕剑山庄一趟。”他接着又急道:“妳懂得医术,而毒手的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敞庄……。”司徒韶华并不知道凶手是易水沅而非毒手。
她轻轻摇头,极淡的一笑回绝了。
“不能再考虑吗?”语气里是深切的殷盼。
“我出来好久,想回去了。”这辈子,她再也不出谷了。
司徒韶华神色转黯,他抿了抿唇,苦涩地迸出一句:“是因为德聿吗?”
她面无表情,不再因听到这名字而动容。
“他不值得妳为他----”
“不是为了他,她平淡的一如谈天气。“我只是想回家了。”
他端睨她半晌,脸上的表情是心疼。
“他伤妳很深?”
颜水净毁眸光移向他,清澄瞳眸里无波、平静。
“已经无所谓了。”
“妳病了,他甚至不曾来看妳!”还公然山庄内和刘倩倩出双入对!然而庄内的人都知道颜水净之前一直与德聿同房。
颜水净一脸淡然。“也许他忙吧。”
司徒韶华仔细审视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希望。
“真的决定回去了?那么让我陪妳一道走。”
“不了,我习惯一个人。”
她的回绝虽不强烈,但那样隐敛起情感的淡然却让他更心急。“若当我是朋友,就让我送妳吧!”
“已经是朋友了,无须再证明什么。”她淡淡的画出距离。
这两句话冻结了司徒韶华的急切,他苦涩的悲笑。
“为什么拒我于千里之外?”
她凝眸望向他,然后垂黯下眼神。“我是残缺的人。”
一句话,尽了她心底最深切的自卑。
“为什么这么说?”司徒韶华变了脸色。“是因为额上的瘢痕吗?我可以请天下最好的医者-----”他根本不在乎!
“没有用的,我早就查过世上所有的医书,这瘢痕无药可医。”
他颓然无语。
“就因为这样,所以妳拒绝我?”半晌后他沉痛地问。
她摇摇头,小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这永远的残缺,所以最适合我的只有孤独。”
人群中她将自己隐藏在不显眼的角落,迫不得已时便以面罩隔开人们的目光,更多时候她选择自绝于人群,远遁在山谷。
这是o生存的方式,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那么,为什么妳接受了德聿!?”司徒韶华两眼充血。他不能想象德聿侵入她那层护膜的方式。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德聿是怎么办到的。
为什么他总能让她软弱?
以为泪水在那一晚已经流干了,为什么两眼又开始模糊?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记取了错误。”一旦他视她的真心如敝屣,她再也没有第二颗心了。
“不对,深爱一个人不叫错误!妳只是爱错了人!”他急辩,试图更正她的观念。
她凝视他嫣然一笑。
“若是错了又怎会爱,若是爱怎会错?”笑容里却尽是凄楚。“我的错误只在我爱不起,所以爱上一个人是我的错,我根本不该选择爱。”
“是他亵渎了爱这一个字,他亵渎了妳的爱!”他沉重低喊。
“我累了……。”颜水净合上眼,仰首靠在床头上。
司徒韶华两眉深锁,神色悒郁。
“妳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妳。”他不会放弃的。
屋里又只剩她一人,她睁开眼,下床走到小径上。
抬起头,亮灿灿的日光照花了她的眼睛。。。。。好傻啊。。。。。好傻。。。。。
当黄昏来临,颜水净决定离开。
她没有任何行李,看上去似手准备在夜晚逛花园一般简便。
很快的她穿过花园,来到尽头,在转角前遇上德聿。
他冲着她一笑,遇到她似乎很欣喜。
“上哪儿去?”他问,很自然的走近她身畔。
“在花园里逛逛。”她退几步以便观察一株凋零的秋菊,又拉远了距离。“你呢?”
“赴刘守为办的晚宴。”他显得神采奕奕。
记得不久前他声称乏味的。“祝你尽兴。”她回他浅淡一笑,心情意外的平静。
气氛突然沉默,然后他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问:“对了,妳肩伤----好点了吗?”
刚刚那一瞬间她以为他想起了在水潭那晚的事,不禁紧张了一下,谁知他问起的是她肩上的伤。
那一夜的事,想必他已忘了罢。那应该只是他许多绮夜里的某一夜,即使因为她而多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也无特别记忆的必要。
“好多了,谢谢。”
似乎察觉了她口气中的生疏有礼,他挑起眉眼。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他又上前几步,想揽住她。
“我还想继续散步。”她朝前迈开步子,让他没碰着她。
“晚一点再继续,现在陪我一起去赴宴!”他快走几步捉住她的手。
“方便吗?”她没有挣开他,只是淡淡的问。
他愣了一下,眼神闪了闪,不太自然的一笑。
“妳不想去?”
“我只想散步。”
德聿放开她,瞥了眼段宴的方向。
“时间到了吧?他们应该会等你开席。”
他一故嘴,耸了耸肩,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
“今晚我到妳房里找妳。”他笑着说。
她垂下眼,轻轻的回答:“我很早就歇息了。”
“那晚看到妳时可不早!”他不以为然的笑着提及水潭边“偶遇”那一晚。
她困难的抬起眼,看着他轻松言及那晚的模样。
原来他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