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赤火掌!?”蒙面的黑衣人开口,朝易水沅又出一掌。
听这声音,黑衣人是名女子。
情急之下,易水沅极端狼狈的闪身避过,竟忘了下毒。
“当年是妳血洗清啸庄,以赤火掌杀了十数条人命!?”她的声易水沅永远记得!
当年易水沅也险些命丧掌下,是毒手经过要她答应在自己身试毒,才救了她。却也因此,毒手在她身上所种的毒,让她生不如死二十余年。
黑衣人两眼瓶出冷光。“妳是清啸庄的人!?”不能!当年她明明已经赶尽杀绝,不可能留下活口!
“妳到是什么人!?”易水沅喝问,衣袖一扬--------
黑衣人倏退数十尺。
“反正妳就会是个死人了,告诉妳也无妨……”
黑衣人取下蒙面布巾,竟是一名风韵犹存的绮貌妇人。
“妳是云蓁?”易水沅问。她早已调查过,天下会使赤火掌的只有文学库提供天山童姥的传人云蓁,但云蓁明明在十多年前已死……“不,我是云蓁的双生妹妹,云菀。”云菀美丽的唇角绽出一抹残笑。
“云菀?可是云菀明明使的是玄冰掌--------”
“我们俩姊妹都同时会使玄冰掌和赤火掌。”
“什么!?”
“真好笑,”云菀冷冷的注视易水沅。”我们两姊妹相似得连师父都瞧不出异样呢!”连当年的爱人也不能分辨她和云蓁的不同。
讽刺的是,当云蓁的爱人命丧她手下的前一刻,才真正分辨出她和云蓁不同他是唯一分辨得出她如云蓁的人,而他爱的却是云蓁。
“妳们两姊妹明明一人脸上要胎记……”这是世人分辨她们两人的法。
,那是假的,是用来混洧耳目罢了。”让世人初不清楚她们姊妹俩,一向是云菀热中的游戏。
“妳,妳当年为格要血洗清啸庄?”
“妳没听说过因爱生恨吗?”不是因为“他”最后娶了别人,而是因为他爱的竟是云蓁……她恨!
易水沅骤然冷笑。
“果然是妳!好得很!我原本以为仇人已死,今天终能一偿报仇的夙愿!”
“妳以为凭妳那点功夫松得了我吗?”云菀不屑地嗤笑。
“至少能让妳生不如死!”易水沅撒出毒来。
云菀闪过,突然朝倒在地上的颜水净道:“小姑娘,准备好毒经、药谱,待会儿我再来料理妳!”
云菀在途中跟上易水沅,不意听见颜水净和易水沅柄姊妹的对话,她知道易水沅欲夺的便是传说中毒手亲笔所记的毒、药二书。
而她之所以跟上易水沅,主要是欲追踪无生掌的传人,她查知三年前易水沅曾伤在无生掌下。
相传已失佚百年的无生掌乃出自无生谛经,然而江湖上皆传说无生谛乃藏于二十多年前遭灭门的清啸庄内,当年清啸庄既已尽毁,无生掌岂能再有传人!三年前云菀得知无生谛经竟有传人,便离开了柳家山庄四处追寻。
后来她追寻未果,回柳家山庄后得知柳湘柔投湖自尽,她认定湘柔之死定是薛宝宝所逼,怒之下血洗柳家庄。
直到两个多月前,她得知易水沅重出江湖为葴的消息,便冒充易水沅之名在神枪山庄下毒,企图引出三年前追易水沅的无生掌传人,只是暗中的调查的结果却无所获。
“妳也妄想毒经、药谱!?”
易水沅听了云菀的话更是忿怒,倏然出手撒放出毒香。云菀转身奔离,易水沅尾随追去,两人一纵一跃已消失在密林深处……颜水净想趁此时离开,却于伤重不能动弹,云菀这一掌未下十成功力,料想她没一掌致自己于死的原因,只怕是防她未将毒经、药谱带在身上,想在事后逼问出毒经、药谱的下落。
她觉得连疼痛都似乎渐渐麻痹,意识已开始涣难……“颜姑娘?”
是谁?谁在唤她?
“颜姑娘,妳撑着点。”
一颗药丸塞入她口内,她睁开眼想看清救她的人……只见兀尔焦急的脸出现在她上方,他又塞了一颗药丸在颜水净口内,帮助她服下。
“颜姑娘,妳千万撑着点,我马上背妳去见类福爷!只要贝勒爷开口,李师父肯定有办救妳的。”幸而贝勒爷有先见之明,要他守在柳家山庄口,他才有机会救回受伤的颜姑娘。
贝勒爷?谁是贝勒爷?李师父又是谁?
“我……”
颜水净只来得及说出一字霎时觉得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第十章
颜水净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寻常乡下的农舍内,坐在她床畔的,是名面目清疽,白髯飘飘的老翁。
“这是哪儿……”她想六身,却虚得连坐也不能。
“妳身子还很虚弱,继续躺着歇息吧!”老翁又扶着她躺下。“此处是伏牛山,这农舍是我住的地方。”老翁为她诊了会儿脉象。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声音粗涩皮弱得不像自己的。
“妳中了赤火掌,是德聿把妳带到这儿来让我医治的,”老翁回答。
“德聿?”怎么会是他?难道德聿口中的贝勒爷便是德聿!?
“小姑娘,妳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颜水净将事发前后,连同易水沅与云菀的恩亦交代清楚。
“果然和兀尔所说的相符合。”老翁点点头,似乎因解决了心中某事而感到释然。
易水测与云菀的恩怨攸关二十多年前清啸庄的灭门血案,与老翁的一名徒儿邵风有关……“老先生,我记得是兀尔救我的,为什么德聿……”她当然知道兀尔是德聿侍从,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弄清楚德聿的身分。
“妳如果愿意,就称我为李师父吧。”李广冀顺顺白髯,面色慈和地道:“至于德聿同妳之间,还是等德聿回来,再亲口跟妳解释吧。”
颜水净知道李师父不会再多说,且他胡九着自己的神情似看穿了什么……心虚之下,她也不便再多问。
“小姑娘,我有些话想问妳,妳可愿回答我?”李广冀突然提出要求。
李师父有事请问,如果我知道,必定回答。”李师父看来是名颇有智能的慈祥老者,她倒不判意回答李师父的问题,李广冀点了点头脸上透出几分喜。
“小姑娘,妳刚才说,妳是毒手的传人?”
“是啊,师父这一生就收了师姊和我两名木子。”
李广冀点点头,神情显得若有所忆。
“妳师父她老人家……是怎么去世的?‥,师父是病死的,只是……她常说自己得的是心病,根本无药可医,早是已死之人。”她猜测师父常说自己已死是指心暍。
李广冀听到颜水净如此回答似乎颇为震撼。
“师妹她竟然--------唉!”跟着重重叹了口气。
“李师父,难道我师父她是您老人家的……师妹?”真令人震惊,她从未听师父提过自己还有个师伯。
“是啊,”李广冀神情黯然,显得有些唏嘘。“妳师父肯定没跟妳们提过,她还有个师兄,是不?”他语气带点自嘲。
李广冀点点头,也不知安慰他什么好,不过李师父看来倒不像需要安慰。
“说来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往事了……”李广冀陷入了回忆中,眉宇间凝郁不展。
“那时我和妳师父一起拜在毒王臣坚的手下,师妹学毒,我则习医,她每每喜爱出其不意在我身上下毒,再看我绞尽脑汁化解她下在我身上的奇毒……虽?m如此,我们师兄妹的感情却十分好,直到我娶了颜意……“经意儿提点,我才知道师妹对我的情感并不单纯,她对我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而转化为男女之爱。
“自我和意儿成亲之后,师妹的性情开始转变,不但变得残忍嗜杀,甚至数次想置意于死地。
“迫不得已之下,我为了意儿,终于同师妹决裂,没想到师妹因此而恨我和意儿入骨……“意儿便是死在妳师父的奇毒之下,可恨的是我一生钻研医学,竟没办法救治自己最心爱的人……”
李广冀说到此,脸露悲忿之色,为了爱妻的死,他从北不再救人,除非对方拿一命来抵一命。
“师伯,”颜水净顺口唤李广冀为师伯。“您恨师父吗?”
李广冀震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才回答。
“是的我恨她。”但他脸上却是哀伤。“我同情她,却不能原谅她的作为三年前当我听到她又在江湖上为害的消息时,我立即要德聿前去查明此事,必要时可以下手为武林除去一害……”他涩然一笑。“事实上我不管江湖事已久,之所以这么做……也许是想挟怨报复吧!”
颜水净心下凄然,她同李广冀,却也同情师父,原来师父的残虐是因为情感受创太深。
是怎样的爱,导致这般深的恨?
爱一个人何错?或者真和司徒韶华所言,只是爱错了人。
因为当真没有一个人能爱得起……放得下爱不爱为何不能任自己抉择?
为何她不能选择不爱德聿?
“我太啰嗦了,”李广冀自回忆中醒来,神伤地同颜水净道:“妳应该好好休息的。”
李广冀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但似乎也因为说出了这番话而愁颜稍解。
“我……我一直不明候师父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立那般酷爱折磨师姊和我,我们可以说是她最亲近的亲人……”
“我想是因为我的缘故,一度我曾经是她最亲近的人。”李广冀淡然的接答,神情已不再激动。
颜水净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