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他的眼神太深情让夕颜有些不自然,又或是夕颜顾忌着身后的伊夫曼,总之,夕颜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抽出手来,有些尴尬地看着安赫。
安赫也颇为尴尬,两人沉默着。
为了避免这种紧张的气氛,安赫的目光在周围游离着。可是,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瞟,安赫竟然发现不远处有些响动。
有人?凭着自己的直觉,安赫知道那里必定有人。
谁?安赫快步跑去,可是人影一闪而过,消失了。
此人身手极好,对地形又很熟悉,是谁呢?
是冲自己而来,还是冲夕颜他们?
“什么事?”伊夫曼也跟了过来。
“有人在监视着我们,让他跑掉了。”低头沉思一会,安赫接着说道:“夕颜,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也不清楚是什么人,冲什么而来。你们随我进王宫吧,那里守卫森严,我也方便照顾你。”
“我看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本意吧!”伊夫曼阴沉阴沉地看着安赫。
“曼,不要。安赫是为我们好。”夕颜在底下轻轻地扯了扯伊夫曼的衣襟。
“我不去,谁知道把我们骗到王宫里做什么。”伊夫曼不听劝,没好气地白了夕颜一眼。
“夕颜,我……”面对伊夫曼的不停挑衅,安赫不知道说什么来解释。或者说什么也没有用,这是伊夫曼对他的偏见,安赫无力改变。
“安赫,我相信你!”夕颜拉住安赫的手臂,正视着安赫的目光,很认真的说道。
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这简单的一句话,“我相信你!”就够了。
安赫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夕颜转头笑着对一旁闹别扭的伊夫曼说道:“曼,你不去吗,你不去,我就一个人和安赫走了呀!”
夕颜笑得好坏呀,伊夫曼一肚子的火。
“我走了呀。”夕颜挽住安赫,戏谑地道:“安赫,我们走。”
然后头也不回的和安赫离去。
不一会,身后就传来了伊夫曼的急呼声:“夕颜,等等我,我也去!”
松开挽着安赫的手,夕颜捂着嘴开心的笑起来。
回头,朝伊夫曼放肆的做了鬼脸。
一切都那么的自然,一旁的安赫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让夕颜和伊夫曼进宫,是仓促的决定。安赫也不知对不对,只想着怎么保护夕颜了,一时却疏忽了伊夫曼的身份。
他是埃及二王子的身份,曾是埃及的继承人的身份。
在米坦尼的王宫中,没有一个人不恨埃及。
那场战争不仅死去了米坦尼的很多士兵,后宫的嫔妃和宫女也曾被特摩斯王洗劫过。
玩弄过,又丢弃,就像图比娅一样,受尽屈辱。
米坦尼和埃及之间的仇怨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简单呀。
而进宫后的伊夫曼,自己能保护住他的身份吗?
或者,自己就不应该保护他?
第五十四章 一石四鸟之计
第五十四章一石四鸟之计
夕颜和伊夫曼被安赫安排进了米坦尼的王宫,一个荒废了的冷宫。
埃及和米坦尼之战后,特摩斯王曾掳劫后宫嫔妃三十余人,后两国合谈签订盟约,这三十余人又被特摩斯王放了回来。但是米坦尼王视为奇耻大辱,将这些嫔妃搁置冷宫,不予理睬。而这些嫔妃也陆续在冷宫或自杀或病死,均不得善终。而这个地方,也就荒废了,而且被宫内人视为不祥之地,平时鲜有人来,算是比较安全吧,至少安赫是这么认为。
不过,白天这里就感到很荒凉了,到了晚上,那种哀怨之气冲天,一种无助的悲凉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安赫,那三十多后妃都死了吗?”听安赫讲完关于这冷宫的故事,夕颜的血液从头凉到了脚。
“都死了。”安赫叹了口气,说道。
“好残忍,你的父王好残忍。这些都是他的老婆亚,受辱不是她们自己能选择的。本来命运对她们就已经不公了,好不容易回归王宫,却得不到王的谅解,而且还被视为耻辱,只能含恨而终。战争本来是男人们争权夺利的工具,而这些女人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没有人同情她们,却还要被世人唾弃,真是太不公了。”为这些怨死的女人鸣不平,夕颜说着说着,不由地流出了眼泪,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这些无法为自己命运做主的可怜女人。
“战争谁也不想发生,死难了那么多人,可是却无力阻止。”安赫轻轻叹道,眼神迷离。这场战争,带来的何止是刻骨铭心的痛呀,好多美好的东西也因此流失了。
“那都是你父王的不自量力,妄图和别国侵吞埃及。这是他野心的代价!”听了夕颜的一番控诉和安赫的回答,伊夫曼显然很是不满,冷冷地对安赫回道。
“是吗?那你父王冲进我们王宫,掳走宫中数十嫔妃,又算什么,是满足他好色的私欲?”安赫青着脸,正视伊夫曼的眼,愤恨之情溢露于表。
本来只是对这些嫔妃的遭遇有些唏嘘而已,可是却引来了两国王子的剑拨弩张,看来又要费一番力气调停了。要劝伊夫曼不容易,但是安赫,夕颜相信应该不难。
“好了,你们别说了。安赫,你累了。回去休息吧。”走近安赫身旁,夕颜拉扯着安赫,柔情地递了个眼神。
不想让夕颜为难,安赫苦涩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夕颜的肩,安赫无奈地说道:“好,我回去了,你自己一切当心。不要出来走动,明天我会送些东西过来。”
“嗯。”夕颜还安赫一个感激的微笑。
“哼!”伊夫曼“哼”了一声,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柱子上,也打在了夕颜和安赫的心里。
安赫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头,脚步顿了一下后,就继续离开了。
“曼!”有些责怪地叫着伊夫曼,可是伊夫曼并不理睬夕颜,冰着一张脸进了房间。
夕颜有些无奈,两个人都是自己很亲很爱的人,但是却有着深仇大恨似的水火不容。而身处中间的夕颜,要怎样抉择呢。无论帮着谁说话,都会伤着另外一个。而夕颜,谁也不想伤害。
唉!
也许夕颜谁也不想伤害,但是这场争斗中,谁都受了伤。
图比娅恨恨地看着陆续消失的三人,心中的痛不可支。用舌舔了舔已咬破的嘴唇,血腥味,图比娅诡异地笑着,让人毛骨悚然。
艾姆特将军府
今天派出的探子无功而返,而且被打草惊蛇被安赫发现了,该怎么和艾姆特将军交待,帕迪亚心里真是忐忑不安。
“将军。”低着头,帕迪亚惴惴不安。
“今天查出来了吗,有什么进展?”低沉着声音,艾姆特的脸显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没有。两人都蒙着面,看不清面貌。探子刚走近一点,想听他们讲什么,却被安赫王子发现了。还好那人反应及时,才逃脱了。”
“被安赫发现了?太不小心了!以后要查他们俩的身份就难了……”
“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又有何难?”背后突然传来神秘的女声。
深夜到访将军府如入无人之境,身着黑衣,披着斗篷,低着头。
“你是谁?”艾姆特惊叫。
“父亲,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走近艾姆特,神秘女子缓缓脱下斗篷,抬起头。
竟是图比娅。
“怎么是你?我的女儿,你怎么孤身一人出宫呢,想见我,你就叫人通知我一声,我去宫里找你好了。有没有事呀?”对爱女的深夜出现,艾姆特显得十分担心。
“父亲,原来这么担心我吗?”看着为自己忙碌不停的父亲,图比娅此时只是感到可笑。
“傻孩子,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担心你担心谁呀。”
“哼。”图比娅冷笑一声,接着道:“你不想知道在渥塔尔山上和安赫会面的两个年轻人是谁吗?”
“是谁?”
“是埃及的二王子伊夫曼和她的女奴夕颜。”
“埃及二王子,他怎么会来米摊泥,而你,图比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的病……”艾姆特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似看个陌生人。
“我从来都没有病,父亲你不知道吗,哈哈哈哈……”
“那你……”
“从你们送我去埃及的那一天起,我的命运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特摩斯王只不过宠幸了我三个月,就将我弃之如履。我在宫中受尽屈辱,只能装疯卖傻活命,还被人送去给那个残废特古,那个魔鬼!你知道我在特古寝宫过得是什么日子吗,终日见不得阳光,只能在黑暗中喘息,这些痛,这些辱,你都知道吗?”
笑着笑着,图比娅的泪水决堤而出。
“安赫送我回来,你只知道让安赫娶我,但是你知不知道安赫的心已经不在了,不在我这了……”
“我最终什么都失去了,这些你都知道吗,你真的关心我吗,你只关心你的军队……”
一下子听了图比娅说了这么多话,艾姆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一直以为单纯无知的女儿,想不到心中藏了那么多痛苦,看来真是自己疏忽了。
“对不起,女儿。我……”
“想补偿我吗?”
艾姆特点点头,图比娅笑得更欢了。
“安赫已经将伊夫曼接进宫中。父亲,可以以安赫的名义将伊夫曼引出来,抓起来。”
“伊夫曼我是很想抓,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安赫的名义。”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照我的话做就行。”
“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