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起来挺香的。
“小俩口要和和睦睦,小酸小醋吃吃无妨,别恼火地端起劲拆房子,老人家不禁吓。”真叫人一掬忧心。
外婆说话了,两人多少忏悔了一下下。
“阿嬷,南儿若不吃醋,我怎知她是爱我的。”江邪到现在还有一点做梦地轻飘感,喜添眉间。
“臭美,我是为求自保才给你面子,少自我吹捧了。”沙南雩小翘可爱的唇。
美得邪气,他想。“在你面前,我的人气永远停留在最低点。”
“反正有太多人哄抬你,总要有个人在底下拉线,免得你不自量力的想飞天。”她得把他扯下来。
“对对对,我赞同,我老哥就是欠管教,你千万别客气。”忘妹之仇非报不可。
这下她可找到同盟国。
“雅玲,你又想找骂挨了吗?”脸色一板的蔡王罔市轻声一喝。
江雅玲调皮的吐吐舌头,“打雷了,我要找避雷针了。”
“你喔!长个不长性情,老是没个大人样二孩子气重。
“谁说的,我可是具威胁性的大美女喔!不然大嫂也不会醋劲大发地要谋杀亲夫。”江雅玲不服气地上诉。
“雅雅小妹,你似乎听不懂人话。”指间弹起小火花的沙南雩冷笑的瞅着她。
“什么意思?”为何她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犯了她的忌讳还敢问。“我说过不许给我乱冠词,你是没记性还是忘性大?”
“你本来就是……”吓!江雅玲冷吸口气缩缩颈。“哥,你会给我个大嫂吧?”
“当然,阿嬷的预感几时出错。”他一点也不担心,胸有成竹的等着抱老婆过门。
江雅玲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以为棺材店的小开娶不到妻子呢!”
“雅玲——”
“棺材店?!”
江邪一脸凶狠的瞪向话多的小妹,做出要缝了她嘴巴的动作,然后换了张讨好的笑脸面向露出狐疑神色的未来老婆,心中苦笑不已。
她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偏偏说出他心里的痛,一生的恶梦。
“耀,你爱我吧?”
“嗯!”除了点头,江邪不敢有第二种选择。
“可是我不喜欢人家有事瞒着我。”棺材店?不会吧!
名字已经够耸了,他和古老的往生业还扯上关系,真是不小的惊奇。
“呃,这个……我……呃……你……”不行呀!他说不出背后的辛酸。
沙南雩闲懒地托着腮叹息,“最近好虚哦!元气补充不够弱了好多。”
“你……你该不会又犯瘾了吧!”有他还不够吗?他有不好的预感。
“瞧瞧男人是女人本性,若是强要压抑很伤身呐!”她在长吁短叹。
“南儿——”他在做垂死挣扎。
沙南雩拍了一个掌,“决定了,我要去看男人。”
“我说就是了,你不要任性呀!”男人做成像他这样实在表种,管不住自己的女人。
“可惜我不想听了,雅雅笨妹,慈祥的阿嬷,我带你们去开开眼界。”要坏一起坏才有趣。
“雅雅笨妹?”人家才不笨呢!
“开开眼界?”蔡王罔市一头雾水。
“咱们去最猛的海鲜店。”全裸上场的美男鱼。嗯!一定有看头。
“海鲜店?!”
这是什么新潮用词?
“对了,顺便打个电话约菁菁来花钱,她一定大叫过瘾。”说不定连人都包了。
“南儿,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跟着他不放心,一群女人足以毁灭世界。
“不行。”
一句话,决定了一夜疯狂,在江邪无力掌控的情况下超出尺度。
好刺激,台湾居然有这等好玩的地方,真是女人的幸福。
全裸的年轻男子在大型的水箱里优游自在,仿佛一出生就生存在水里,完全不用氧气罩的或坐或卧,随意来回走动,宛如陆地的生活。
每个人左耳下都有个贝壳耳饰,标明了号码牌,女客若想看某人的表演就喊价,喊价最高的人会有个私人包厢,隔着一层水玻璃做个人演出。
各种迷人的姿势和大胆的动作引人尖叫,在近玻璃下方设了个投币孔,水中美男会使尽肢体勾引动作来诱使女客投币,一张币值是千元,在入场处有兑换柜台。
来此消费的客人大都出手阔绰,因此巡场人员会捧着大批兑换币至私人包厢为女客服务,多走几趟的小费比上班族一个月的薪水还要高出许多。
“天呀!吓死我老人家了,有个小伙子朝我抛媚眼呐!”捂着狂跳胸口的蔡王罔市有着少女的羞怯。
“阿嬷,你才不老呢!还跟人家抢起三十九号的肌肉男。”想想就呕,二十二岁美少女抢输六十八岁超龄美女,真是可恨呀!
都怪那个兑币人员走得太慢,害她少看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大帅哥。
蔡王罔市脸红扑扑的说:“阿嬷年纪一大把了还能看几回,让让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孩子的发育更好,不像他们那时代都瘦瘦干干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敬老尊贤是应该,可是你不能每回都和我相中同一个呀!”让人笑话祖孙自残。
“他们都好可爱嘛!不好好爱护怎么成。”真想抱在怀里惜一惜。
“临老入鱼丛,爷爷一定会生气。”好想看看爷爷暴跳如雷的指着阿嬷鼻头大骂,老不修。
“你要敢给我泄露半句,小心棺材店的下一任老板就是你。”她还要保留点面子。
一行老老少少四个女人刚从“人鱼海鲜店”走出,激动的情绪久久不平,面上的红潮可儿多意犹未尽,有点想踅回去。
夜酒千金不为过,她们待了不过七个小时,平均每人的消费额是二百五十万,以江家祖孙这对井底蛙最狠,两人刷爆了十张金卡,现金更不用提了。
标准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走在她们身后两步远的是手挽手的董菁菁和沙南雩,两人皆是神情迷醉的回味一具具“大无畏”的胴体,只差没打包几条鱼回家享用。
不是不敢,而是家里头都有优质男人等着暖床,因此才勉为其难的作罢。
“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悲哀,我被带坏了。”董菁菁从来没有这么堕落过。
以前和不少男人厮混过,但仅限于台面下的私人游戏,她不会让关系轻易曝光,因为和她来往的男人大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且已婚。
再者,她得在父亲面前装乖乖女,扮演处事明快的女强人,有些事不说破对她较有保障。
反正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互谋其利,何乐而不为。
可是一遇到这个好色女人,她的一生“清誉”全毁了,陪着赏男色,逛人鱼店,和一老一少的疯女人并行游街,所有刻意筑成的形象一夜崩塌,快要没脸见人了。
“少来,物以类聚,你的本性邪恶无比,不需要人带就自然苏醒。”而女巫是黑暗使者。
“天地真小,我居然和情敌交成好朋友,说出去部没人相信。”连她本身都惊讶不已。
她们两个像天与地,原本不交集的生命因一场慈善晚会而结缘,想想真不可思议。
还有一点相同处,两人都很任性、跋扈,不把男人看在眼里。
“更正,是前情敌,OK?”觊觎虽无罪,前题是要别人的男人。
董菁菁取笑地捏捏她手臂。“没想到你还是大醋桶,挺会计较的。”
“没办法,谁叫他是极品男,不看紧不成。”沙南雩大方地坦自私心。
“家里有个极品男还出来猎食,你不怕他吃味吗?”像她家里那头暴龙就老大不高兴。
有失必有得,走了大明星江邪,来个国际武打巨星,她并不吃亏,而且还赚到了。
“他的脸一直臭得熏人,好像踩到狗屎磨不掉。”他留下看家,免得房子长脚走了。
董菁菁像是想到什么的大笑。“更有你的,连人家的阿嬷也拐来溜鱼。”
真不像一般老人家,玩得比她们还疯。
“人有欣赏美丽事物的权利,无关年龄、性别。”沙南雩一本正经的模样引人发笑。
“歪理,不过我赞成。”女人被男性社会压抑了五千年,该是反攻的时候。
人的缘分真是奇妙,仰头望不见一颗星星的董菁菁不由得好笑,她可以在朋友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倒影,稍微修正一些缺失。
以前的她太骄矜、倨傲,老是自以为高人一等,身侧的人向来为了博她欢笑好获某种好处,从未真心地对待她,只是虚伪、谄媚地一味奉承。
人前她高高在上,人后落寞孤寂,她交无数的男朋友是为排解一个人的空虚,可是激情之后更失落。
现在她必须说,有朋友真好。
可以一起笑、一起疯、一起做违心违意的事,分享人生中一连串的惊喜,有个人倾听不如意之事。
有朋友,真好!
“菁菁姐,你在赞成什么?”绕回头的江雅培倒着走一问。
“沙沙说要把你丢进水里喂人鱼,免得丢我们的脸。”她们祖孙俩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又吼又喊,实在难看。
江雅玲娇嗅地腼了双颊,“讨厌,你们好坏,人家会淹死耶!”
“咦?为何在我听来像是某人若能在水底呼吸,就甘心一辈子当人鱼呢?”小女孩被污染了。
“菁菁姐,你欺负我。恍她还更有这个打算,可惜演技不佳。
“我有吗?不信你问沙沙……沙沙,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