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他只有敌人并无朋友,所以他一直是孤独的,没人分享他的成就和荣耀,夜半传来的是终端机运作的声音,床冷心也冷。
“强迫不能使女人屈服,我们要的通常男人付不出来。”他的力气是此她大,但意志之战她不见得会输。
尽管她没用的女性躯体已起了化学反应,贴紧他的下半身渴望结合。
“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欲望使他的眼色加深,绷紧的肌肉呼喊着要接近柔软地。
“爱情。”女人要的爱很简单,就是爱而已。
男人体认的爱很复杂,他们只给他们愿意给的部份,从不问女人肯不肯接受。
卡维尔的表情有些困惑,显然不懂爱为何物。“我给你我的姓氏和地位,你将共享我的荣誉,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这头英国牛。“没有你的姓氏和地位我一样过得很快乐,为什么我得为表面虚荣,舍弃我曾有过的快乐呢?”
“我会给你无尽的财富和尊荣,快乐是可以用金钱买到的。”他相信物欲生活足以满足一个女人的心。
可惜她不是一般女人,体内流着对土地的热爱。
蓝喜儿露出同情的眼神轻抚他的脸。“请问你买到快乐了吗?”
为之一怔,陷入迷阵里的卡维尔思考着,他曾真正地获得快乐吗?
回想起他一路走来的记忆,得来太过容易的一切好象都不属于他。
他冷冷地站在高处俯望急切想往上爬的人群,不管是求学、事业,甚至是女人都不曾难倒他,他一向能得到他所要的。
可是他得不到快乐。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像个人偶任人摆布,何时该颔首,何时该冷酷都由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
他不会笑,因为没人教过他。
看周遭的人笑得开心他只觉得厌恶,怎么也不懂他们为何笑得出来,扯动僵硬的脸皮比谈成上亿的合约还要辛苦,为什么他们能毫无顾忌的笑呢?
身下的女孩用她一双清明的眼瞧出他的迷惑,他从她眼中看见自己的不快乐,金钱买不到她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终究没占有她,拘谨的礼教适时地约束他的放恣,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轻狎亵玩,她有权拒绝他的强横态度,尊重也是他良好教养之一。
虽然他离不开她令人着迷的娇嫩身子。
“是什么原因使你改变了心意,你发现自己并不快乐吗?”她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的转变。
抑郁的瞪视着,他无法对她生气。“我想给你婚姻,你却只想野合。”
不敢笑出声的蓝喜儿以有趣的眼神望着他,好象他是个耍脾气的小男孩。“理论上来说,你应该先离开我的身体,不然我会以为你非常想剥开我的衣服。”
“去他的理论……”一出口他便懊恼不已,他被她激得失去自制。
他不仅要剥开她的衣服,他最想做的是用力撕扯,以强而有力的穿透阻止她可恶的嘴肆言,只留下美妙诱人的呻吟声。
“喔!文明人,你的斯文扫地了……”呃!她还是少踩狮子的尾巴,免得獠牙上沾满她的鲜血。
不曾情绪激动的卡维尔先是凶狠地一瞪,恨不得咬上她小麦色肌肤一逞兽欲,让她身上充满他的气味,不再扬溢夏日阳光的气息。
只是她揶揄的笑意打消了他的蠢动,一股全然放松的感觉由心底散开,抿成一直线的嘴角逐渐放松往上提高……提高……再提高——
看着自己近乎野蛮的行径,他不由得取笑自己的急迫,他不是非要她不可,多得是女人愿意跳上他的床,提供他所需要的温暖。
轻叹了一声,他未起身,偎向她耳畔呼气。
他好象高估了自己,在众人眼里缺乏姿色的她却深深掳获他的视线,叫他无法抗拒地走向她,然后看见她独特的美丽。
她不要婚姻只要爱情,但他上哪儿买爱情这玩意给她,若是有爱情专卖店或许还能解了他的困扰。
爱,真的很重要吗?
让女人不惜一切地投向它,而且无怨无悔。
“卡维尔,你别沮丧了,人难免有一时的挫折。”哎呀!怎么换受害者安慰施暴者,她真是太坏心了。
听起来像幸灾乐祸。
“别拍我的肩膀,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她分明在嘲笑他温吞,不够果决。
有吗?她反省的想了一下,好象确有其事。“你想太多了,我哪敢冒犯伟大的伐利亚集团总裁。”
呀!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瞧他好看的浓眉都蹙成难看的毛毛虫。
“你刚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卡维尔慢半拍的想起自己的名字曾从她可恶的嘴飘出。
“犯了你的忌讳吗?大不了下回我直呼你总裁先生好了。”她这人很随和,绝不触犯别人的禁忌。
他的表情显得不太高兴的弹弹她鼻头。“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要是让我听到总裁先生四个字,我相信你的日子会过得非常痛苦。”
“你这人真难伺候……”一瞧见他弯起指头又想弹她的鼻子,怕疼的蓝喜儿赶紧陪笑脸。“大老板的吩咐谁敢不从,我胆子可是很小的。”
意思是禁不起吓。
“你胆子小?”卡维尔不快地比比无人的海岸怒斥。“单身一人夜游就不怕遇上恶徒吗?”
现在想来倒让他捏了一把冷汗,若非他有睡前先来海滩吹吹风的习惯,恐怕会错过她的“闲情逸致”,说不定意图犯罪者正躲在黑暗处伺机行动。
“有呀!我不就遇到你了。”而且还人模人样地披上人的衣服,叫人看不出他原来是头狼。
“妳……妳太任性了。”他为她担心,这种陌生的情绪他头一次感受到。
感动于他的关心,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啊!我忘了不能拍你肩膀。”
瞧她这忘性的,刚说过的话马上就被潮流带走。两肩一缩的蓝喜儿露出讨饶的可爱笑脸,表示她是无心的。
“你为什么哭?”没理会她的装可怜,他翻过身将她拉躺在胸膛前,两手自她腰后向前交握不准她离开。
他仍然想要她,不过他得先找到“爱情”这东西让她开怀。
“嗄?!”他是不是少了一根筋,怎么又重复老问题?
“回答我。”她的眼泪像根针扎在他心头,叫他难以忘怀。
她干脆贴靠他胸口聆听他的心跳声。“我想我外公。”
“妳外公?”笨拙地梳抚着她的短发,卡维尔以情人之姿拥抱着她。
他要过女人,但是没爱过女人,在爱情的领域中他算是生手。
只是有些事是不需要学习,它自然而然就会降临,譬如让世间男女苦恼不已的爱情,它早就进驻他冰寒心湖,一步步地融化他。
“四个孙子中他最宠爱的人就是我,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事,他从不责罚我,一味的纵容,只想把他的世界交给我……我想念他,好想念他,他是我最敬爱的长者……”
言语间的孺慕之情是难以取代,卡维尔静静地以体温温暖她,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凝视她渐渐沉下的眼皮,前所未有的满足让他眼神充斥温柔。
一生追求的权与利尚不及她在怀中的充实感,其实快乐也可以很简单。
拥着她似乎拥着全世界,拿再多的财富也别想和他换她此刻的娇憨,平稳的呼吸正配合他的心跳声,随夜的深沉一起沉沦。
不带人工化学的体香,唇色鲜艳地还流着口水,怕她醒来决计不肯承认自己的孩子习性。
他笑了。
真心无伪地为她恬静睡脸而震动胸膛,清冷的笑声回荡在白沙滩上,惹得睡梦中的人儿大为不快,骄蛮的捶了他一下。
夜深了。
新月偏西斜睨,笑看小儿小女的浪漫情事,招呼着星星为他们点亮暗沉的天空,希望他们不会迷失方向,永远顺顺利利的走下去。
浪花一朵朵也献上祝福,沉睡的有情人都能得到幸福。
风,是带着咸味。
传说中它是水手们的眼泪,一阵阵吹向岸边,传递着他们永远也送不到心上人手中的思念。
所以它不肯停息,日复一日,夜消夜长,为爱人送来至死不渝的讯息,一次又一次不曾中断。
大海是他们的见证。
一百公尺外的岩礁旁立了道女人形体的身影,月的西落拉长她的身影,那双饱含妒恨的眼,如恶魔般地燃起黑色火焰。
女人的嫉妒往往是死亡的开端,伴随着良知的殒落,没人拉得回来。
“蓝喜儿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抢走的幸福还不够多吗?你到底要夺走多少才肯甘心。”
睡梦中的蓝喜儿不安的皱起眉头,翻不动的身子磨蹭着她认为最舒适的位置继续打呼,殊不知被她扰醒的男人再也睡不着觉,睁眼到天明。
第9章
“我要她死。”
多狠绝的一句话,听来惊骇人心。
死是人生必经之路,但是由人代替上帝执行实属不智,人不是神。
对于人性已然抹灭的蓝家人而言,死亡是一件便利的事,他们可以从中牟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何要手下留情呢?
为了保有自己的权利不被剥夺,就算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也在所不惜。
新生代的蓝家人围坐在客厅中央,以蓝近梅为首最为愤慨,气得脸抽筋几乎要毁损她的美丽,五官凝结成一个恨字。
其次是满脸怨怼的蓝靖云,刚赌光手上最后一张钞票的他急需要用钱,可是他翻遍上下却找不到一件值钱的物品好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