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
言海蓝在一片温暖中醒来,放眼四周是一片黑暗,就像过去几年来,每次她在半夜忽然醒过来时一样黑暗又沉静,但是为什么这次的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她伸手摸索着床头灯,将灯打开。
瞬间乍亮的灯光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侧过头去,却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她身边响起——“怎么了?”
她惊恐的睁大双眼,只见屈竞打着哈欠,一脸睡意的从她床上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惊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不解。
“你忘了吗?”
“忘记什么?”她一问完就想起来了。
为了说服他让她留在公司直到下班,她同意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其中包括以后要陪他吃饭,让他接送她上下班,不准再莫名其妙的躲他、避他,以及不准赶他。
刚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个“不准赶他”代表着什么意思,直到他们吃完晚餐,他送她回家,以监督她吃药为名跟上楼之后,他便赖着不走,而且不准她赶他。
他催她去洗澡,帮她吹干了头发之后又催她睡觉,还说等她睡着了他自然就会走,结果根本就是骗人的。
“你骗我。”她的眸中满是指控。
“骗你什么?”他靠在床头上,慵懒的看着她。
“你说我睡着了你就会走。”
“我的确走了,只是又回来了,要不然我身上怎会有这套睡衣可以穿?那些东西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扬起唇角,指着堆放在门边墙壁旁的行李箱道。
言海蓝倏然转头瞪着堆放在门边的那个行李箱,又转头回来瞪着他问:“那是什么?”其实心里早已知道答案。
“我的行李。”
“你的行李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在这里。”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说什么?!”她大叫。
“你的喉咙似乎好了不少。”屈竞笑着说。
轻愣了一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真的不痛了,她这场病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到底在说什么?是谁同意你可以住在这里的,我没有同意!”她又叫。
“你同意了不能赶我。”
她呆愣了一下。“你不能这样!”
“我能,除非你想食言而肥,否则的话我就能,你应该听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吧?”屈竞说着笑睨了她一眼。
“我不是君子。”瞪着他脸上无赖般的微笑,她忍不住叛逆的道。
“所以你是想要食言而肥?”
“反正大家都说我太瘦了,胖一点也没关系。”
闻言,屈竞的目光缓缓地从她脸上向下移动,经过她纤细的脖子、美丽的锁骨,不太丰满却引人遐思、令他血脉贲张的胸部,最后再下滑到她如纸片的腰身,他今天才抱过她,知道她比看起来的样子还要瘦得更多。
“你的确应该要再胖一点才行。”他点头同意,“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养胖的。”不由自主的,他的目光又来到她胸前,直勾勾的看着她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胸部曲线。
“你在看哪里?”她忍不住尖声问。
他抬眼看她,目光顿时变得深邃炽热,而且充满了男人想要女人的那种侵略性。
“我想和你做爱。”屈竞直接点明,声音沙哑诱惑。
她的心脏狂跳,思绪紊乱,还有一种像是耳鸣又像是昏眩的感觉突然将她整个人笼罩,她不知所措的瞪着他,听见自己结巴的说:“别、别开玩笑了。”
他没有开玩笑,因为他直接伸手将她拉向他,一个翻身瞬间便将她压在身下,紧接着便吻住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双唇,舌头随之长驱直入的钻进她口中,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和理智。
言海蓝被他压在身下,所有感官全都臣服在他的重量、体热、气味,以及他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热吻之下。
他的吻并不粗暴,只是有点野蛮而已,好像饥渴太久、忍耐太久,终于忍受不住忽然爆发的感觉,可是她也一样,因为她渴望这一刻、渴望他已经太久了。
她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手掌覆盖住她胸部揉弄的感觉,也想念他将她压向他,在她体内律动撞击的感觉……她想念他。
他的吻往下移往她脖子,她不禁呻吟出声,“竞……”
屈竞没有应声,双唇忙碌的在她肌肤上移动吸吮着,只有急促的呼吸和迫不及待剥除两人身上衣服的动作,说明了他快爆炸的激情。
毫无预警的,他伸出一只手滑进她双腿问,让她忍不住拱起身体,在呻吟中紧张的伸手攫住他的手,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因为从他之后,她已经有四年多没有性行为了,而且还生过一个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他一起享受欢愉,让他得到满足。
但她的犹豫是多余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让她有说不的权利。
“嘘。”他发出一声像是安抚她的声响,再度攫住她唇瓣的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拿开她阻止的乎,然后开始大胆而撩人的在她腿间挑逗着,直到她遏制不住呻吟,扭动着拱身而起时,他便将手指伸进她体内。
热流涌入,声音远离,她闭上眼睛感觉他的手指不断地在她体内逗弄着。
“张开眼睛,亲爱的。”他嘶哑的说。
她不由自主的睁开欲望迷蒙的双眼,只见他眼神炽热的悬在她上方,突然之间,她感觉到他缓缓地进入她体内,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
他的感觉又大又硬,和先前的手指根本就不可比拟,让她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抗议难受,又像兴奋难忍,接着他慢慢地在她体内动了起来,先是温柔的移动,然后逐渐猛烈、快速、激情,逼得她不得不弓身而起,在数度低喊的呻吟声中达到高潮。
事后,安静的房里只听得到喘息的声音。
屈竞翻身平躺,将她拉到身边紧拥着,他虽觉得全身无力,心跳急促、头昏脑胀的,但是却从未有过如此幸福满足的感觉,好像遗落的心终于又回到他身上一样。
他低头看她,她已闭上眼睛,因满足而沉沉的跌入睡眠中。
屈竞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吻她,将她更加拥向自己。
伸手将床头灯捻熄,他决定在东方露出曙光之前,抱着心爱的女人再睡个回笼小觉。
在一片温暖中醒来,言海蓝感觉好熟悉,好像自己刚才作了一场温暖的梦一样,梦里有他,他拥着她入睡,他——她突然浑身一僵,缓慢地转头看向床的另一边,一张侧睡迷人的俊脸蓦然出现在她眼前,让她脑袋瞬问一片空白。
她想起来了,那不是梦,在他真实而赤裸的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要怎么说服自己说那是一场梦呢?即使是要她自我欺骗也不可能。
只是天啊,她做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
昨晚火热的记忆让她刹那间红起脸来,但是一想到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的心便冷了下来,沉了下去。
屈竞……
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她忘不了他,想爱他、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但又无法接受他的用情不专,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他抛弃,她这样真的有办法和他在一起吗?。
我,屈竞,会重新回到言海蓝的身边,回到言海蓝的心里面,今生今世,这两个位置我都占定了,而且绝不言退,我发誓。
他在公司贵宾室里对她说的话突然窜进她脑海里。
即使我的脑袋不记得你了,我的心却记得,因为它只对你怦然心动,只有你能让它心动与心痛。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有几分真心呢?
轻叹一口气,她不想为难自己去想这些令她难受的问题,转头看向床边的闹钟,却被上头所指一不出来的时间吓了一大跳。
竟然快要七点半了,她要迟到了啦!
她迅速地掀开棉被,拿开他横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准备跳下床,却在双脚离地一公分的时候,猛然被一股力道给拉回床上去,只一秒钟,她的背部又重新贴回床面上,但覆在身上的却已不再是棉被,而是他。
“你要去哪儿?”他惊声问道,乍醒的模样看起来竟然充满了惊慌与害怕。
“我?”她愣愣的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回答,“我、上班呀。”
“上班?”他呆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皱了下眉头,“现在几点了?”
“已经七点半了。”
“是吗?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他却觉得好累,好像没睡一样。
“对,所以可以麻烦你……我可以下床准备去上班吗?”言海蓝勉强自己不要去注意两人的赤裸。
“你的感冒都好了吗?”他问道,突然低下头将额头抵着她的,像是在查看她额头温度似的。
她轻愣了一下,随即怀疑地忖度着,天知道她这次感冒根本就没发过烧好吗?
“我看今天在家多休息一天好了。”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他皱起眉头。“我已经完全好了,我要去上班。”
“是吗?”屈竞看着一脸坚定的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怪怪的,有点痛又有点痒,他突然间恍然大悟的翻身平躺回床上。“原来把病毒传染给别人,自己的病就会好的说法竟然是真的。”他苦笑的说着,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怎知喉咙搔痒的感觉在轻咳之后不见改善,反而还有种更趋严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