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穿书从给男主剧透开始 第 104 章

  凭借着精湛的琴艺,与自己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手段,元瑾一步步坐稳了玉堂春的花魁之位。

  元瑾成为了许多人求之不得的那一支红玫瑰。

  如若用现代的话来说,元瑾已然变成了玉堂春的半个合伙人。

  她从狭窄肮脏的隔间搬进了精致美丽的沁南楼,珍珠宝石,绫罗绸缎堆满了她的梳妆台。

  而她却卷起珠帘,怔怔地望向门外。

  长廊之中,一把古琴被狠狠地掷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一同被摔在地面之上的,还有一名少女。

  她眼中含泪:“掌班,我可以弹琴,可以弹得比元瑾更好,所以能不能不要让我挂灯笼...”

  话音未落,掌班便冷冷地道:“你与元瑾的命,能一样么?”

  少女:“但,掌班,但我痛,至少,能不能过了这几日...”

  我已经数不清,来到凡间之后,我见到过多少身世凄苦的女子。

  但看见这一幕,我还是止不住地心中难受。

  在每名女子挂灯笼之前,玉堂春都要经过数度炒作。消息已然放出,挂灯笼的日子,自然也是定死的。

  掌班正要出口拒绝,肩膀却被一人按住。

  正是元瑾。

  元瑾神色轻松,甚至带着一点笑:“掌班这又是何必?”

  现如今的元瑾,已然完完全全地蜕去了先前的稚嫩与仓促,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不迫。

  元瑾:“掌班,现如今玉堂春缺的,最是名声。”

  元瑾:“但如若令她来着月事,不情不愿地接待客人,坏了玉堂春的名声,到时候亏的反倒更多。”

  掌班:“亏损的银钱谁来付?你以为能单凭几句话,就能抵得过真金白银?”

  元瑾:“我来付。”

  掌班凝视了元瑾半晌,忽地一笑。

  掌班:“你又要来给她们赎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元瑾的面庞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我都是为了玉堂春。”

  掌班充耳不闻,冷冷地嗤笑。

  “你能赎一个难道还能给所有女孩都赎身吗?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青楼里有的是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人,我看你的心就比天高,你难道还能救所有人吗?”

  元瑾面上的笑意退了个干净。

  元瑾:“掌班可别忘了,是谁助玉堂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听了这话,掌班的语调软了几分,却依旧道:“即便是你救了她们,又能将她们送去哪里?现在外头可好不到哪里去。”

  在先前的回忆之中,这些被元瑾赎下的女子,或是被元瑾送去学了一技之长,或是嫁为人妇,或是由元瑾牵线,成为了高门大院之中的金丝雀。

  这已经是元瑾拼尽全力,能够为她们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

  元瑾微笑道:“我送她们去

  何处,与掌班有何干系?掌班只要知晓,我每年能为玉堂春带来多少银钱,就足够了。”

  即便在这一次争锋之中,元瑾占了十成十的上风,我却止不住地想要叹息。

  掌班说得不错。

  玉堂春,乃至整个邻仙城,最不缺的就是命运悲惨的女子。

  元瑾的确救不下所有人。

  我知道,元瑾也知道,如若想要走出一条令所有人都获得美好结局的康庄大道,需得将玉堂春,整个邻仙城,乃至整个腐朽不堪的凡间捣个粉碎,在断筋接骨之后,方可找到一条正道。

  但她即便拼尽全力,也只能是一个依附于玉堂春的小小妓子。

  她所做的所有努力,不过是蜉蝣撼树。

  为了使玉堂春长长久久地处于巅峰,也为了使自己在风月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元瑾拉拢、结交了无数凡间的富商与高官,组起一次次“宴会”,拉出一张以“元瑾”为核心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而玉堂春的姑娘们,自然是这一次次“宴会”之中的“甜点”。

  在这张关系网之中,甚至还有修士——前来查案,略有地位的修士借着“听元瑾弹一曲”的名号,与艳若桃李的青楼女子一同走入厢房之中。

  我只觉得心下一片冰凉。

  难怪先前玉符门的门生在用符咒,向着玉堂春掌班与邻仙城城主询问之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即便玉符门筛选门生亦极其严格,某种程度上甚至不输玄清门,但如若在凡间调查之时,有是有修为更高的修士,提前动了手脚,失败而归近乎是必然。

  我的心里涌现出了一点愤怒,愤怒之余,还有一点庆幸。

  大多数时候,记忆核心之中的内容无法被具象化到现实之中,只能被观看者以文字记录。

  但在我进入记忆核心之前,静静在试错、迭代了无数次之后,以阵叠符,研究出了能够令记忆核心被具象化为影像的术法。

  这将成为静静的学术成就之一,也会成为来到玉堂春逍遥快活的修士的,铁板钉钉的罪证。

  毕竟,以此术法具象化出来的记忆影像,还有进度条。

  ...甚至还有进度条!

  然而,术法之中的影响,只能传递客观真相,却无法传递其中情感。

  但观看记忆核心之人,可以感受到原主的情感。

  比如现在,我能感觉到,在一次次的宴会之中,言笑晏晏的元瑾分明是痛的。

  在强颜欢笑,言不由衷地面对高高在上,冷嘲热讽的客人之时,她分明是痛的。

  在亲手将一名名玉堂春的女子,如物件一般,赠与“客人”之时,她分明是痛的。

  甚至更痛。

  透过那一道道身穿华服,笑如春花的女子,她恍若看见了应欢,又恍若看见了另一个懵懵懂懂,令人摆布的自己。

  而她自己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

  根本上来说,所谓“恩客”们,之所以能够容忍

  元瑾的“卖艺不卖身”,只是因为一点隐秘的期望。

  期望自己的权势,自己的财富,自己的魅力,能够令这个骄傲清高的花魁,只为“他”一人低头折腰。

  所谓的清高,不过是一味调味料而已。

  她元瑾不过是出来卖牌坊的婊子。

  对于“恩客”来说,酒是美梦引,夜是销魂乡,身旁笑靥如花的是美貌佳人,玉堂春是他们烦劳生活中的一点写意潇洒。

  对于元瑾来说,一盏盏酒与日夜颠倒的疲劳近乎要将她压垮,而所谓“佳人”,是她被剥削的同伴与姐妹。

  但她不能倒下。

  因为她的存在,玉堂春不得不分拨出大笔的资金,救治原本得了花柳病只能等死的姑娘,购置各类避孕、防止传染病的药物,而先前层有过的过度暴力,可能会使人死亡的服务,也被一条条取缔。

  然而,即便如此,玉堂春之中的女子虽然依旧不能算是人,只能算作商品。

  但元瑾至少能让她们不再被贱卖。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有几分难过。

  我想起了在藏芳阁之中,在墙角被灌下红花的那一名女子,又想起了担架之上的那一具尸身。

  元瑾在时,拼尽全力地为玉堂春挣出了前途,只为庇护其中女子——或者说,庇护曾经帮助过她却无法回报的人,庇护那个曾经无能为力的自己。

  但在她离去之后不过数月,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仿佛她从未来过。

  元瑾的记忆之中,场景再度改变。

  我令自己止住思路,朝着元瑾的记忆之中看去。

  日光熹微的凌晨十分,酒局结束之时,元瑾正准备睡下,却见一名常年来访的客人将一名年纪尚小的女孩牵到了她的面前。

  女孩容貌秀丽,哪怕眼里含满畏惧,却强撑着挺直了背脊。

  她叫任薇薇。

  我一时屏住了呼吸。

  任薇薇,正是玉堂春一案之中,第一个失踪的女孩!

  在冥府之时,静静与戚晓曾查验过这些女子的死亡时间。

  ...在讨论之后,静静将此类信息做成一张表格,发到了030428小组群中,而我自然也翻阅过这份表格。

  女孩们的死亡时间,大多都有一个月到三个月的间距,十分平均。

  但任薇薇与元瑾的死亡时间隔得极近,近乎不分前后。她们的残魂,近乎是在同一时刻,被收入冥府之中。

  此时此刻,在元瑾的记忆之外,她与任薇薇的残魂正各自躺在碎魂阁的透明小瓶中,散发着极淡的微光。

  而在三年之前,在熹微的天光中,元瑾牵起了任薇薇尚且稚嫩的手。

  在这段记忆之中,我感受到了元瑾的感受。

  小女孩的手冰凉而柔软,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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