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芹跟他解释:“刚才那个赵冠科,跟我是同一个班的,化学成绩是最好的,还是班长。这人很讨厌,别的女生去讨好他,偏偏理都不理人家。我不踩他,他反而故意跟我套近乎。课间休息时让我替他画肖像,放学说为了感谢我,就要送我回家。”
“这说明我家小芹芹比其他女生更有魅力,不过他要招惹我的对象,算是他瞎了眼。以后他再厚脸缠你的话,看来我要给他点苦头吃才行。”
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象龙一样游走在云端……
被温小芹拍了一记,嗔怪道:“开着车呢,你小心一点。”
她噗嗤一笑说道:“你吃什么干醋,他就算是大明星又怎样,谁都比不上我的小表哥。”
不管是财富、前途还是强健的体魄方面,谁又能跟你相比。
她的脸上浮上一片红云。
“不用你出手,他若再厚脸讨好我,我当场就让他难堪!”
回到黄家,师娘责怪他们中午不回家吃饭。
“两个人就吃一包饼干,各喝一瓶水?经常这样会得胃疼的,年轻人不管多忙的事,都要善待自己的身体。”
潘大章跟他两人说了买来的皇冠胡同口四合院,马上就有一个鲁省厨师租下来开饭店了,而且收了一年房租。
把租房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看样子你们到处去张贴的租房广告还是效果明显哦。”
潘大章也不知道那个薛光荣,是不是看见了他们贴的广告找过来的。
本来准备等曹家几兄弟搬完后,也让姜卫华带人去装修的。
正泰胡同报价都是五千元,皇冠胡同口这个应该也要一样的钱。
现在连装修费都省了,还有人维护使用房子,也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买房子位置如果好,即使贵些也是值得的。
晚饭后坚持素描。
师娘建议他们素描基础打结实后,可以涂上色彩。
“人体画也是一门需要扎实打好基础的课程,你们可以在私密空间,相互画对方,那样可以相互提高。”
师娘丢给他们一本《人体油画技巧》的书给他们。
“这个星期你们晚上就练习这方面的技巧,大章画小芹的油画我来指点,小芹画大章的油画你师傅给你指点。”
师娘转身离开了,温小芹还在一脸懵圈。
“师娘叫我画你,你画我,我闭着眼睛就可以把你形象画出来,还需要画一个星期么?”
潘大章把《人体油画技巧》翻开,里面全部是一张张人体画,不着寸缕的。
“哎呀,师娘原来是叫我们画这个。”
“对呀,你个傻妞,半天还没反应过来。你说师傅和师娘两人画技这么高,他们肯定也相互画过对方的人体。似乎练习画画的人都要经过这道基本功的锻炼。”
潘大章捏了捏她的鼻子。
他知道此时就算是正规的学术学院,学生上人体课恐怕也是关健部位被毛巾或衣物遮盖,还在半遮半掩状态。
古人早就知道人体是适应大自然的演变而造就出来的,是由合理科学的骨骼、肌肉、皮肤及各部位器官的巧妙组合而成的一个完美的、均衡和谐调的整体。
绘画人体是肖像画家为了了解人体肌肉、骨骼的基础方法。
他知道前世,88年国家美术馆举行了《中国首次油画大展》,是5000年文明古国首次将人类的酮体以油画的方式公开向世人展示。
消息一经发出,名地无数的普通民众打着铺盖卷来到京城,在国家美术馆前排起了数千人的队伍。
18天时间参观者高达27万人。
每天都有一万多人在凛冽的寒风中排队等待看展览。
此时离88年还有几年时间,此时的名画家恐怕只有少数人会承认画人体画。
而且其模特肯定是自己亲近的人。
绝对没人敢公开承认。
后来94年才有第一幅人体画拍卖,拍出33万高价。
随后才陆续有画作拍出天价之作。
曾有一画家画的作品拍出二千二百万的天价,让世人叹为观止。
温小芹此时也明白了师娘布置作业的内容,好在跟大章早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又是在房间私密空间,她也并没有羞涩和不自在。
潘大章笑着问:“你先画我,我给你做模特,然后你再给我做模特。”
他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站到了前面二米开外,摆了个姿势,让她开始按照教材上的指点绘画。
站在这个角度看大章,还是第一次。
温小芹发现了跟平时不一样的形象。
这小表哥还真是标准健壮的骨骼,身材比例也是完美的。
潘大章看她痴痴地看,并不下笔,轻声笑她:“看够没有,看够了就开始画。第一次做模特,这动作摆久了,浑身酸痛的。还有我这六块腹肌一定要帮我画出来哦,不然看不出我的健壮哦。”
温小芹咯咯笑道:“莪把你画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肥腻大叔。”
“你有这份超强的想象力?”
潘大章的记忆里还有前世中年油腻大叔的样子,或许他自己可以凭印象画出来。
但此时的温小芹肯定无法想象他中年的样子。
在前世他跟她也就是在广东某市的汽车站跟她见过一次面,那时她牵着一个男孩的手,一个平庸的男子跟在她后面。
以后就再没交集。
温小芹在画板上画下他的轮廓,先画出右半身,接下来前胸,侧面,手臂轮廓,腿部轮廓……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他画了下来。
潘大章终于有机会看她画的自己了。
骨骼和肌肤是体现出来了,整体的构造也是比较合理。
亮面、阴影和暗面的处理有些欠缺。
当然这仅仅是一幅草图,还有修饰上色的程序。
先把草图画下来,明天给师傅指点后,再修饰吧。
然后轮到温小芹做模特。
在灯光下,这种近距离观察下,潘大章只觉得口干舌燥,强制抑往心潮翻滚。
他开始在画板上画草图。
“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又怎么分散你注意力了?”
“你这姿势太撩人了,让我无法集中精力……”
“你这个坏种。”
然后又开始画画。
“对了,把手抬高一点点。对,这姿势美,我喜欢。”
潘大章把她优美的线条准确无误的画绘下来。
他觉得这幅画弥足珍贵,虽然某些地方还有画的不足之处,但是基本上画出了她的神韵。
这画适宜自己保藏,绝对不让其他的男人看见。
就算是师傅也不行。
师娘的安排是非常合理的。
两人晚上费了二个多小时,才把草图画完。
第二天早上,跟师傅晨跑时,师傅还故意问他:“昨晚的人体绘画掌握了技巧没有?”
他边跑边跟大章说了一些画人体画时应该注意的事项。
并且把人体骨骼在人类肌体上的完美组合,用画笔如何绘制出来。
然后在荷池边画油墨画时,把画景物和人物的区别,以及注意细节,他也做了具体对比。
两人把昨晚画的人体素描作业,分别交给了师傅和师娘。
指出其中的缺点。
又适当做了修改。
让两人拿回去,再加以修饰,然后填上色彩。
潘大章问他:“师傅,当初你年轻时画人体画,是否让师娘当过你的模特?”
黄云裕瞪了他一眼,说他:“你想让别人做你的模特,别说以前,就算是现在,被人传出去了,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潘大章带上温小芹前往学校,在离学校不远的三岔路口。
看见一辆摩托车倒在地上,一个中学生被几名青年拦住了。
地上躺着一个男青年,手腕和脚膝盖处都擦破了皮,脸上呈现痛苦神情。
“是赵冠科。”
潘大章把车停在路边。
温小芹劝道:“不要理他,理他干吗?”
潘大章笑着说:“干嘛不理他,我们跟他是同学。再说他喜欢你,说明你魅力十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天性。他只是表达了一种对你的喜爱,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们也不必把他当仇人,跟他表明态度就行了。”
此时他看见那几个青年,正在对赵冠科进行威胁。
“你把我兄弟撞伤了,要拿钱给他治伤才行。”
“他是自己故意跑过来撞我的,我开着摩托车好好的,他毫无征兆地朝我冲过来。”赵冠科慌乱地解释道。
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青年轮起手掌就要朝赵冠科脸上甩去。
“你这小白脸脾气还这么执拗,我们三个人亲眼看着你,转弯车速过快,刹车不住,把我兄弟撞倒,你现在还死不认账。你是不是欠揍?”
潘大章走近前,对胡须说:“有事说事,打人就是你不对了。”
胡须瞪了他一眼,吼道:“滚一边去,你一个小屁孩,在这里管什么闲事?”
旁边就是一个小广场,有许多人坐在树底下抽烟闲聊。
见几个社会青年拉着一中学生,说要赔医药费,不赔就要拿他的摩托车抵数。
都指责几个男青年是故意在这里碰瓷的。
有位大叔说:“小伙子,别跟他们在这里交易,有事情找GA才对,一起去派出所处理。”
“别怕,我们几个都是证人,可以跟你去做证。”
胡须几人瞪眼看着他们,低声威胁说:“我认得你们几个老家伙,你们家就在这附近,惹火了哥几个,信不信去你家找麻烦?”
有几个怕事的转身离开了,谁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何况还牵扯到自己家人呢。
当然那两个说要替赵冠科做证的老人没有走开。
潘大章走前去低声问:“大爷,刚才他们相撞的时候,你们都亲眼看见了?”
事情的来拢去脉总是要了解清楚的。
其中一个大爷气愤地说:“我跟老刘一直坐在这里聊天,小胡子他们几个蹲在这路口很久了。他们故意蹲在转弯那路口,专门找骑摩托车的人去碰瓷。刚才已经敲过一个年轻人的钱了。躺地上那个肯定是个傻子,每次都是他舍命去挡人家车,也不怕死,这种情况弄得不好,撞死都有可能……”
老头说话还是很大声的,小胡子几个肯定也听见了。
那个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的“傻子”似乎也才刚明白过来。
是呀,四个人一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而分钱的时候自己还分得最少。
他刚想爬起来,小胡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低声对他说:“钱就要到手了,你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
小胡子对另外二个同伙说:“看来这小子不想赔医药费,没办法了,把他摩托车扶起来,送去收购部换药费,带黑崽去医院治伤才行。”
两个人把摩托车抓到了自己手里。
潘大章快速上前把摩托车上钥匙拔到了手里,冷笑着对他们说:“大庭广众之下难道明抢不成?”
小胡子见其他人都主动避嫌了,两个多事的老头也不敢近前。
而这个中学生却在这里搅浑水,刚才看见他从一辆小车下来。
认为这小子肯定家境不错,就算是在京城,能够买得上小车的家庭毕竟也是凤毛麟角。
他凶狠瞪了潘大章一眼:“你开个小车很了不起是么?信不信哥几个把你小车砸得稀巴烂?”
潘大章冷笑道:“我不信,你们几个想把牢底坐穿,就可以砸我车试试。”
这时对面一辆警用摩托车驶了过来,赵冠科看见了,用力招手,并大声喊道:“舅舅,过来一下,这几个人想敲诈我。”
小胡子几人看见警用摩托车上坐着两个GA,穿着制服,腰上还别着佩枪。
这小子还喊其中一个中年人舅舅。
快速反应过来:今天运气不好,碰到干部家属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胡子踢了躺在地上的男青年一脚,说道:“快爬起来跑,GA来了。”
几人朝对面胡同跑去。
骑警用摩托的制服男,看见赵冠科招手,又见他摩托车倒在地上。
担心地问:“冠科,是怎么回事?你的摩托车怎么倒在地上?”
小胡子四个人此时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赵冠科对他舅舅说:“刚才四个社会青年,故意在这里撞车碰瓷,不给钱就要抢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