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照玉因为跟熊伟义订婚了,所以吃饭时也是粘在一起的。
刚才看见两人,温小芹还塞得给他们一个五百块钱的红包。
特意对他们说:“这是大章和我的心意,只要是稀土矿的管理人员,订婚或结婚,我们都会送上份厚礼,有空的话也一定会参加。有事走不开的话,红包还是会补上的。”
老板送500块的厚礼。
这礼确实很厚。
熊伟义和潘照玉都喜形于色,连忙说:“多谢大章,多谢小芹的红包。”
李念茵恰好看见这一幕,心生羡慕地说:“潘总和老板娘都是大方的人,在这里的管工和工人都有福了。”
温小芹笑着说:“念茵姐,你和林矿长准备什么时候订婚,到时记得也要通知我和大章一声哦。”新笔趣阁
饭席上大章又宣布了春节放假期间的一些事情,个个都心情愉快。
在这里做事,不仅工资高,生活条件好。
关键老板还特别体恤下属。
他对林金生说:“可以去买二台彩电,把它安装在饭堂这里,让大家吃饭时看看电视。也可以买个录相机,租些影片放给大家看,省得年轻人晚上就知道打牌赌钱。”
上次三叔搞了个图书室,矿上工人可以免费借书。
这次上来发现图书室购置了许多书籍,很多青年工人业余时间都去借书看。
潘大章还表扬三叔这项工作做得很好。
三叔说:“这些书都是菲菲跟德林去新封县城买的,平时图书室管理是亲家母在负责的。”
夏珍珍谦虚地说:“矿上最清闲的人就是我,再说我医疗室就在图书室隔壁,所以做这些事都是顺带的。”
潘大章也去医疗室了解了一些情况,夏阿姨本来就是铜矿职工医院的一名医生,在这里负责医疗室算是大材小用。
矿上二三百号人,自然不免会有头疼脑热的现象,碍于条件,小毛病她这里可以治疗。
严重一点她会让病人转去县医院治疗。
这工作其实也并不是如她说的那么轻松。
有时半夜三更有人身体不舒服,来找她拿药。
她原先在职工医院是内科医生,但是来了这里必须是全方面的赤脚医生。
矿山最容易出现的事就是破皮流血,在生产场地负了小伤,就及时跑到医疗室让她包扎处置。
因此她的工作也并不是如她所说的轻松的。
潘大章说:“阿姨辛苦了,多干了一份工作就应该多拿一份工资。菲菲嫂,给阿姨补几个月的工资,以后每月给阿姨加30块工资。”
夏珍珍连连摆手说:“小潘,加工资就不必要了。工人借书也就是吃过晚饭,或者星期天才有人来借的,也没有费多少时间的。”
潘大章说:“不加工资,涨点奖金也行。”
他对三叔说:“再买几副乒乓球桌,买些羽毛球拍,让工人闲暇时间锻炼身体也好。”
潘冠久笑呵呵地说:“没问题,这些事我会处理的。”
他在这里承包食堂,每天有近三百人吃饭,利润也不薄,加上大章还会适当给他补贴,一个月下来收入不错。
潘大章私下也了解过,工人对食堂饭菜质量反映不错,所以其他的也就不用管他。
午饭后,三叔还特意找到他聊天。
“大章,我想过春节的时候留在矿上值班,没问题吧?”
“过年都不想回村里?”
在外面干了大半年,应该也赚到一笔钱了,不回村显摆显摆?
“大章你也知道,我跟你三婶的关系,我现在看见她就像嘴里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唉,以前我就应该离了她的,不至于到现在老了,都成眼中刺。”
潘大章也理解三叔的感受,跟一个不忠的女人生活了几十年,特别是生的几个小孩中,有一个还是别人的种。
这种痛是深入骨髓的。
是一辈子都是无法忘记的。
前世潘大章回家,听老妈说三叔生病死了,临死前都在大声地咒骂刘地女。
现在听他说起还是满满的恨意。
“唉,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再提也没意思了。”
做为晚辈他又能说什么,都已经过了几十年了。
当初年轻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你的孩子,当初你不知道?
当初你都忍受过来了,现在老了就忍受不了了。
“这事过不去的,我不仅是现在,以后就算是死,我都不会理她了。”
村里的孙化寿跟他是同一个单位,年龄上两人也差不多。
孙化寿娶了一个老婆,没有办法生育。
但是孙化寿不管是以前在单位,还是退休了在村里,跟外面的女人都是玩了一个又一次。
他老婆总觉得责任在自己身上,对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管他。
三叔一辈子外面都没有其他女人,但是家里女人给他生了三男二女,他可以肯定的老三不是他的种。
那孽种跟那姘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当然现在潘大章也没办法跟他们解开这个结了。
婚姻过不下去了,又何必纠扯在一起。
都相互成仇人了,还不如一拍两散。
但是像他们这一辈的人,即使无法在一起过下去,但真正去离婚的也是微乎其微。
特别是家住农村的,就没听说过日子过不下去离婚的。
“叔愿意留守在矿山上,我当然没什么意见。这事你跟林矿长说,你们几个协调好就行。”
他又问:“德林哥两个的婚事年前要举办么?”
潘冠久说:“我意思让他们早点把婚办了,可是德林他们两个好像不急,说反正已经订婚了,到明年再结也行。唉,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温小芹一直忙着跟李菲菲和李念茵两人对账,考虑到晚上要坐车去广州。
于是匆忙开车回冈州。
路上温小芹跟大章说了关于三叔的一件事。
“是菲菲嫂跟我说的,三叔现在跟他请来帮厨的邱嫂,关系有点不寻常,几次发现她替他洗衣裳,半夜在三叔房间。”
“不是吧?三叔年轻时跟三婶关系也不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外面找个女人。他说过当初这个三婶,是他花了二百斤大米换来的。在那个饥饿的年代,二百斤大米已经是很昂贵的代价了。”
他们结婚是在三年困难时机,连填饱肚子都难的年代,即使相处得成了仇人,也不会轻易说离婚的事。
“以前三叔经济条件没那么好,当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就拿那么几十块钱,家里还有五个小孩要养。但是现在三叔条件好了,是承包食堂的老板了,所以想法不一样了。”
温小芹说:“刚才吃午餐的时候我还特意留意了那个邱嫂,发现她跟三叔是有点暧昧不清,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都不太正常。”
潘大章听她这样说,笑话她:“煎饼熟了三个就可以自称老师傅了?那个邱嫂是什么情况,德林和德明两人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德林两兄弟自然是反对他两个搞在一起的,在三叔面前提过二次,但是当场三叔就急眼了,说两个儿子管闲事太多。他的事不用他们管。”
温小芹说:“所以菲菲才跟我说,意思有机会你可以劝劝三叔。别人的话他可能不听,但是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那个邱嫂是本地人,前些年死了老公,独自抚养一对儿女,今年才四十出头。可能三叔会给她钱,所以她也愿意跟他。”
三叔六十出头的年纪,有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愿意跟,所以对家里老妻越来越讨厌。
潘大章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让我怎么去说他,这事我也不好说的,有些事要他们自己处理。”
一个多小时回到冈南大道别墅。
郑虹和曾其崧两个在家中等着他们。
郑虹说:“曾其崧已经去买好晚上七点到白云机场的班车票了,你们再不回,就准备电话呼你了。”
潘大章说:“去白云机场的班车,都是我同学何志宏老爸的运输公司,我们去买的话,应该会有优惠的。”
温小芹说:“买了就算了,也不好占人家便宜。”
她叫上郑虹说:“我们去买点水果,晕车药以及路上吃的一些东西。”
这时黄怜娥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水果和许多食物。
“不用去了,这些东西我都买了。”
黄怜香让保姆去煮饭炒菜。
“他们几个吃过晚饭要去坐班车,让他们早点吃饭吧。”
温小芹说:“我去炒一盘棕包炒腊肉,蒸一碗米粉肉,再煮几个芋头……”
郑虹主动说:“我去帮你。”
潘大章跟曾其崧聊天。
“跟单位请好假没有?”
“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曾其崧跟他说:“昨天我碰见姜海平主任,他告诉我市文代会安排年后举行了,冈州市文联几个领导可能会有所调整。大章,听他意思好像要让你兼任市作协某职务哦,他们找你谈过没有?”
潘大章肯定地说:“我那里有闲余的时间,自己一摊子事都处理不过来,再说江山文艺上还连载着一篇小说呢。那些职务我肯定不会担任的。”
洪城的《文学天地》担任了一个名誉主编,每月还领一百多元的津贴,让他内心都有点不安。
但是何主编每月准时让财务汇款给他。
除了推荐几位作家在《文学天地》上发表过作品,其他的他也没做。
这时外面庭院门响了起来,潘大章走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隔壁的凌铁生。
“凌主席好,凌主席请进!”
凌铁生虽然住在爷爷家隔壁,但是潘大章经常来,但是很少碰见他。
人家深宅大院,他也不好贸然去打扰。
所以一年多,他并没有去拜访过。
凌铁生说:“我在楼顶上看见庭院中停着你的吉普车,所以知道你在家。本来想打你呼机跟你联络的,见你在家就干脆过来找你聊聊。”
潘大章刚刚听曾其崧说过市文联想让他兼职一事,所以他对于凌铁生来找他聊的事,心内也有底了。
他把凌铁生迎进客厅,曾其崧看见凌铁生也主动上前打招呼。
凌铁生也认识他。
“这不是南康的小曾嘛,这次冈南日报那篇报道写得很有水平,希望再接再厉,写出高水平的作品。”
曾其崧受宠若惊地说:“凌主席谬赞了,上次那篇报道得到了王主编的指点和帮助,我知道自己水平有限,还要不断学习,慢慢提高。”
凌铁生点头说:“年轻人保持进取心是对的,像小潘现在取得了这样突出的成就,他一样也还在学习和进步。对了,我想跟小潘说一件事情。”
曾其崧识趣去走到庭院。
凌铁生对潘大章说:“周雷副主席明年调到省文联任职,他是我市文坛的一面旗帜,他以前文学创作上也取得不菲的成绩。现在他去省城高升,我们几个都一致认定,可以接过他手中旗帜的就非你莫属了。所以经过讨论,想请你担任市文联副主席之职。你现在取得的文学成就,跟周副主席相比,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只是因为你还在学校学习阶段,不然去省文联任职都是够资格的。”
潘大章解释说:“凌主席也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况且我本人还有一些生意做,同时还写一篇连载小说,还写诗。所以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负责市文联这里的事情。”
凌铁生说:“我们知道你的情况,肯定不会因文联的事而耽误你的学业的。以前周雷也没有具体的职责范围,除了参加一些主要会议之外,他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他自己的写作上。所以你即使在市文联兼职了,也可以专心写作和完成学业。”
潘大章知道市文联之所以力推他担任副主席之职,看中的也是他在文坛的影响力。
旗帜嘛,并不需要做日常琐事工作。
看来不答应还不行,目前来说冈州地区文坛最有影响力的就是你。
你在全国都已经是大名鼎鼎,冈州文坛能够把你这面旗帜树出来,已经是无比荣誉的事了。
最后他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