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碰见旅游的人走起山路来健步如飞,殷华说:“这些人都是农村人,他们平时在家种田干体力劳动习惯了,现在经济条件好了,春节也喜欢到风景区游玩。”
蔡凝阳穿着一双皮鞋来,脚上打了几个水泡,加上昨晚喝酒太多,今天爬山总是走在后面。
今天只有大章一个男孩在场,所以她也无处撒娇。
她想起年初二去通天岩游玩,他向叶明辉撒娇说脚软走不动了,叶明辉竟然还把她从山巅背到山脚。
沿途有人看他们觉得肉麻,叶明辉还解释给大家:“我妹妹上山扭伤脚了,我背她下山又有什么不妥的?”
这老男人为了一时之欢,也算是拼上老命了。
此时想想还是有一丝丝甜蜜在里面的。
她还偷偷怂恿温小芹:“假如你现在扭伤了脚,大章他会把你背下山去吗?”
温小芹肯定地说:“若真的扭伤了脚,他肯定会背我的。”
“你可以试试他?”
“干吗要试?我跟他都是农村的,从小这种山路,赤着脚在山上跑都没问题,根本就不可能会扭伤脚。”
潘大章也听见了她们在后面滴咕,故意回头说:“你若是扭伤了脚,我不用背,抱也把你抱到山脚停车场去,要不要试试?”
温小芹相信他有这份臂力,但是蔡凝阳几人不信。wap..com
“小潘有这么大的臂力?小芹你让他试试。”
殷华和舒晓都说:“写作的人都是文弱书生,小潘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粗壮,小芹再怎样也有一百斤吧,这里到山脚至少还有二公里,能行?”
温小芹笑说:“他可以的,五六百斤重的马达他都能轻松抱起,我差几斤才到一百斤,他抱我还不是玩一样。”
蔡凝阳表示不相信。
“潘大章你对象脚扭伤走不动了,你抱她。”
她把温小芹拉到一处石块上,把她脚上的鞋脱下来穿到自己脚上。
自己脚上那双皮鞋提在手上。
温小芹气得直叫。
潘大章回头看见,走了过来,二话没说把温小芹抱了起来。
轻松地跟几人下山。
温小芹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特别是路上行人好奇地看着,让她脸色微微发烫。
但是潘大章神态自若,故意大声地说:“逞什么能,脚扭伤了就让我抱你下去了。”
殷华几人听了咯咯嘻笑。
“小芹妹妹,你真有眼光,找了一个这么体贴的对象。”
蔡凝阳羡慕地说:“我若是能够找到一个这么体贴的对象,我做梦都会笑醒。”
她已经三十岁了,认识了不少的男人,似乎那些人贪的都是她的美色,愿意跟她玩乐,但是谈到结婚成家,个个到了关键时刻都会打退堂鼓。
现在的这个叶明辉同样给不了她末来,他老家还有一个老妻,一对儿女。
他明确说:“我们只能做一对红颜知己,给不了你名分,当然你有更合适的对象,我也不会干涉你。”
潘大章几人走到了山脚,回头只见蔡凝阳还在心事重重的样子,千米开外窝牛一样挪动脚步。
舒晓笑着说:“小潘你们两个秀恩爱,触动蔡姐内心那根敏感的神经了。”
殷华说:“艺术家都有一根敏感脆弱的神经,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内心都比较敏感。这蔡姐也有三十岁了吧?好像一直没结婚,按道理来说她姿色不错,又有才华,身边应该不乏追求者吧?所以女人有时候还是别要求太高。”
舒晓低声说:“昨晚我家那位听说我们今天来庐山旅游,听说有蔡姐在,还特意对我交待,要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知道谁跟他说的,说蔡姐名声不好。”
殷华说:“你家那位也太牛角尖了,跟她交往就不一定会变成她一样吧?”
潘大章抱着温小芹还能轻松跟她们两位聊天:“两位姐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在作协已经看过殷华和舒晓的简历,两人开始的时候都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后来都在报刊上发表作品就被调到市作协任主席。
两人都是写诗的,作品写得也很有水平。
殷华说:“我那位在建设局上班,每天都有应酬,晚上经常喝酒到半夜,吸烟也厉害。三十岁不到就开始秃头了。”
舒晓说:“妹妹,这种情况就应该管管了,继续下去身体就垮了,最后承受后果的还不是你。我那位有一段时间也像脱缰野马似的,烟酒茶一样不少,每天跟一帮朋友打牌,去k歌房潇洒,我给他下最后通牒:想过这种无拘无束,没人管的生活,以后就不用回家。半年没有管家里事,没有负责照顾小孩,就去民政所离婚,我眼里揉不进沙子,雷厉风行说到做到。”
殷华想说:“我男人站在那个位置,经常应酬是正常的,有时候他去喝酒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地位比我高,管得太紧了,他肯定会反感。你老公只是一个运输队司机,家庭地位肯定不如你,能够娶到你这样的一位才女,他肯定会倍加珍惜的,你的话他敢不听?”
潘大章说:“喝酒多了肯定对身体有伤害,我爷爷以前也喝酒厉害,抽烟也多,但是现在烟酒他都戒了。”
蔡凝阳此时才慢慢跟了上来。
潘大章笑着说:“蔡姐你走得也太慢了吧,你看我还抱着一个人呢,手臂都抱酸麻了。”
蔡凝阳白了他一眼说:“谁信呢,看你两人一脸享受的样子,巴不得多抱一会呢。”
回到安吉市已是七点多,没有叫其他人,几人先找了一间饭店吃了晚饭。
找到昨晚住宿的宾馆,开了三间房。
殷华说家里那位去下面县城视察工作今天回来了,今晚要回家。
她把住宿费所有开支都付清了,说明早过来送几位。
舒晓是湖州地区的,回家要经过冈州,就决定搭潘大章便车到了冈州再转车。
殷华不好意思邀请大家去她家,她男人不在,她都不叫众人去她家,宁愿陪他们一起住宾馆。
大家都是明白人,对她做法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吃过晚饭,潘大章今天游了庐山,有些感触想写一组诗,刚刚坐下来,腰上BB机响了起来。
是冈州地区的号码。
他敲敲门,舒华对他说:“小芹正在卫生间洗浴。”
潘大章说:“她等下出来你告诉她,我去楼下找个电话亭回电话。”
宾馆不远就有一间电话亭。
潘大章按照号码打了过去。
传来敏萱的声音:“潘大章你回冈州没有,我现在住白云宾馆,可以见一面吗?”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有点慌乱。
“你真的来冈州了?”
这缅甸妹子看来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角色,看来这事还得好好对待。
不然闹成国际事件他就全国出臭名了。
“我们要明天才回到冈州,你先在宾馆住一宿吧,明天回到冈州我去白云宾馆找你。”
“你不是昨天就从洪城走了吗,按道理最迟应该今天回到冈州的,你不是不是回避我,骗我的吧?”
“我们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没必要特意去欺骗你吧?”
潘大章诚恳地说。
他觉得对温小芹也不该有半点隐瞒。
他回到宾馆房间,温小芹来找他拿换洗的衣服,他告诉她:“是那个敏萱来的电话,她已经到冈州了,住在白云宾馆,回去后我们一起见她,把关系跟她挑明。”
温小芹说:“干脆让她跟我们去爷爷别墅住,让她了解我家大章现在是千万富翁,不会贪恋她家的地位和财富,看她还有什么自信来外国抢人家对象。”
潘大章刮了刮她的琼鼻,嘲笑她:“咦,醋坛子都打翻了。”
古代许多文人墨客去庐山游览都留下了杰作,潘大章也写了一个组诗,自觉有些内涵。
一觉睡到天亮。
去餐厅吃早餐,看见蔡凝阳一双熊猫眼,显然是昨晚没休息好。
精神也是萎靡不振。
“蔡姐昨晚没休息好?”舒晓忍不住问她。
她昨晚要求一个人住,不会是她在安吉市还有熟人,半夜跑出去跟熟人约会去了。
没有约束的心放开了就很难再收得回来了。
“我昨晚十一点半还跑去跟老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以后我们不再有纠葛了。从此以后我要去找一个真正跟我白头偕老的人,不再跟其他的男人产生半点牵挂,就算是找不到,也宁缺母滥,做回我自己。一个晚上都在思考,一直都无法入睡。”
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造成她整晚失眠。
她跟舒晓坐在后座,吉普车朝宁昌方向驶去,不久她就睡着了。
舒晓让她枕在自己脚上,侧睡在座位上。
过了宁昌,到永欣县城吃午饭。
蔡凝阳才睡醒过来。
在路边饮食店随意炒了几个菜,吃过饭休息了片刻。
温小芹说:“这一段到冈州的路我熟,让我来开吧。”
蔡凝阳是林东县人,她让温小芹在冈县车站停车,她说要坐车先回家一趟,明天再到冈州文联来开会。
然后开车到冈州汽车站,舒晓说恰好可以赶最后一班车去潮州。
换潘大章开车到白云宾馆。
问前台服务员:“那个叫敏萱的女孩住在哪个房间?”
服务员告诉他们那女孩住贵宾房,每晚八十八块钱住宿费。
潘大章携温小芹坐电梯来到18楼,敲开八号房门。
敏萱在房间内看诗集,除了中午去餐厅吃饭,她一直在房间读诗。
看见潘大章,她惊喜地说:“潘大章我终于等到你了,这几天我一直在读你的诗集,写得太有水平了。你的诗完全征服了我,你太了不起!”
同时她看见了站在他背后的一名清秀的女孩。
潘大章跟她介绍:“这个是温小芹,我们一起去洪城文联开会,才刚刚回来。”
温小芹客气跟她打招呼:“敏萱姐姐好,欢迎你来冈州做客。”
两人都在相互打量对方。
敏萱肤色白皙,一米六五的个子,身材均称结实,一双眼睛特别有神。
温小芹秀外慧中,脸容甜美,个子虽然略矮,但是跟大章在一起也非常协调。
敏萱也客气地说:“潘大章说他有一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对象,看来是真的。小芹妹妹,我以为他是为了忽悠我故意编造的谎言,想不到是真的。”
潘大章说:“即然来了就别说这些了,大家即然相识一场,正常来往也是无可非议的。即然来到冈州,我就尽地主之谊热心接待你敏萱大记者,以后有机会去你们曼德勒,也希望得到你的照顾。”
敏萱对温小芹说:“你家大章是个很老实本分的男孩,在缅甸时叫他去我家,说什么都不肯,单独跟女孩相处,他都尽量避嫌,当时认为他是害羞面薄,现在才知道他是因为有你。”
温小芹笑着说:“大章的脸皮才不薄呢,大庭广众之下也可以侃侃而谈,面对大官态度也不卑不亢……”
潘大章说:“你们两个就别吹捧我了,敏萱姐你去收拾行李,跟我们去家里住。来这里做客,没道理让你在外住宾馆。”
敏萱说:“不用吧,白云宾馆这里我定了几天的住宿。再说我去你家住,给你家里人知道我来的原因,他们不讨厌我才怪。”
温小芹说:“不会的,爷爷奶奶只会高兴,不会怪罪。说明大章的魅力不仅国内无人能敌,国外也是第一名。”
见她还在犹豫不决,温小芹说:“走吧,爷爷奶奶家住的是别墅,环境比住宾馆要好,晚上我炒几道好菜照待你。你想对大章的事有所了解,你尽管问我,我保证把他所有底细都告诉你。”
敏萱收拾行李,来到一楼前台把房间退了。
让她坐吉普车。
她惊讶地问:“想不到潘大章还是高干子弟,竟然还有一辆吉普车开。”
要知道她老爸是曼德勒二把手,家里都还没有自己的车。
潘大章说:“我不是高干子弟,我爷爷是钨业公司总经理,这吉普车是他们单位的工作车,因为买了新车,就把这辆二手车低价转让给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