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在吻她,他在亲吻她,她激动地喘气,双颊迅速烧红。
楚天豹放开她,表情莫测高深,然而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吻她了,他胸腔发烫胯间燥热,已经多久?他几乎忘了这种迫切需要的感觉,有多久他不曾这么饥渴的对一个女人产生强烈的欲望?
不是美丽的钟茉飞,竟是眼前这个平凡纤瘦的女人?他的心还激烈地狂跳不止。老天,亲吻她的感觉该死的美好,美好得令他不敢置信。
周晓蝶尴尬的低着脸。“你……你、你还不离开……你……怎么……”她语无伦次起来。“怎么可以……你回去……我……我要睡了,我困了……”她真是羞得想死。
楚天豹瞇起黑眸带着狂跳的心,和难解的情怀默默离开她房间。
他一走,她立即迅速的冲去将门扉紧紧关上拉上横杠,然后歇斯底里地冲到床上躺下,将厚厚的棉被扯过来重重盖上,将烧红的脸也埋在棉被下。
房间无声地昏暗着,蜡烛称职地默默燃着,光阴静静留淌……一刻过去——“啊——”陡然一声挫折的尖嚷敲破一室宁静。
周晓蝶猛然掀开棉被,气喘吁吁地坐起来,捧住仍烧红不止的面颊,挫折地瞪着棉被。
完了、完了,是真的,他真的吻了她!“啊……惨了惨了。”她又虚弱的倒下来踢着被褥,辗转反侧。
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混蛋,你……你怎么可以有兴奋的感觉?她咒骂自己跳跃不止的心。
周晓蝶,那是你的初吻啊,他卑鄙,不要脸,他可恶极了,他竟亲了你!
“呜……”周晓蝶掩住嘴啜泣起来。“……该死的,我好高兴……”怎么会这样?
她竟然好兴奋……简直太可耻了!
???同时间,胡大厨将烂醉的钟茉飞平安送返她住的厢房。
一番折腾下来,他雄壮的身躯已经满布汗水,他气喘吁吁将茉飞扶上床去,跟着回头打算叫婢儿来帮忙。
纤纤嫩手钩住他臂膀。“别喊……”茉飞香腮艳红,醉眼朦胧的望住胡大厨将他硬是往床榻上拖。“来……陪我啊……”她当是楚天豹,呵呵笑地直拉他过来。
轰!胡大厨从脚底直红到耳根,他紧张的汗如雨下舌头打结,慌慌张张推开她。
“大大大大大……”一句大堂主说得哩哩啦啦。
“大什么?”茉飞笑得合不拢嘴,一双手突而大胆地袭击他股间。“哪里大?这儿吗?”
天啊!胡大厨惊呼出声抓住她的手。“您醉湖涂啦……”
真是胡涂了?或是渴望的太久已分不清真假?她伸手去扯胡大厨的衣服,如狼似虎的扑向他。“你不要我吗?”——天豹,这次绝不放你走了,她急促地扯开他的腰带。
“不行啊,不行啊!”胡大厨一边跟欲望挣扎,一边急着阻止她挑逗的双手,这简直是酷刑。
“不行?你瞧不起我?”她嗔怒着亲吻他脖子。
胡大厨声音变得含糊。“我怎么敢,堂主,你醉了……不行啊……”火山在他体内爆发,他从来没这么亲近过女人,简直太过刺激,他头昏脑胀快晕倒了。
“我爱你、我爱你、抱我……抱我啊!”她将身上衣裳扯开,瞬间美丽胴体赤裸裸地展露无遗。
老天,两道鲜血瞬间喷出他鼻孔,呜……太刺激了。惨了,他再忍不住了,钟茉飞整个人贴上他身体,两人一阵混乱倒跌在床上……片刻后——钟茉飞酒意稍退,先是一阵错愕,旋即镇静地套上衣裳,将激动和懊恼藏于冷静的面容之下。该死!她竟和这个大老粗……该死,她面色极之难看。
她凶狠地警告。“今天的事你要敢说出去,我就割掉你舌头!”
胡大厨光着胸膛抱着棉被,拘谨地坐在床沿嘤嘤啜泣。他的处子之身竟就这么给夺去了。他保留了三十几年为的是要留给将来某个心爱的女人……没想到,竟就这么糊里胡涂莫名其妙地……钟茉飞一脚踹向他。“该死,便宜了你,你还敢哭?”她心情甚坏,口气奇差。
“再哭我挖掉你眼睛!”该哭的是她吧。
胡大厨抽噎着可怜兮兮地道:“人家……人家喜欢的是周……”
“周?”如同被点了死穴,她猛地跳起双手疯狂掐住他脖子,目露凶光咆哮。“周什么,周什么?!你敢说,你敢说试试看,周什么?!”
胡大厨惨叫不止。
???午夜时分,外城大街上,金坊照旧灯火通明地迎接豪赌的客人。
赌客们挤得富丽堂皇的大厅水泄不通,庄家忙得焦头烂额,闲家吆喝呼啸热闹极了。
就在众赌客正玩的不亦乐乎之际,忽而传来一声尖嚷,厅中一阵混乱,人群争先恐后的往大门窜逃。
“蛇啊!有蛇啊!快跑!”
???南城。
郝渐坐在狼形交椅上,他瞇着眼摇着骨扇,问着堂下的周光两。
“交代你的事进行的怎样?”
周光两唯唯诺诺恭敬地回道:“小的依您的话将毒蛇放到赌坊,那儿现在搞得乌烟瘴气,客人全跑了。”
“很好。”他赞美周光两。“我早说你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站起来,大力吹捧周光两。“连“放蛇”这么“艰巨”的任务,你竟然可以这么顺利完成,简直太让我钦佩……”
周光两双眸射出光芒,已经太久太久没人这么肯定他了,他挺起胸膛忽而整个人威风起来。
“师爷,我可不像那个吴镖头,给您漏气。他呀,笨死了,什么都还没做就被砍头了,还好楚天豹不知道这事和您有关,要不真拖累您了。”
郝渐敛容。“没关系,我还有别的法子。”那个楚天豹聪明狡诈,他必须更小心。
周光两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交给郝渐。“师爷,这是您要我偷的进货船时刻表还有载货细目,小的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它偷来。”
郝渐眼睛一亮,满意的注视清单频频点头。“了不起太了不起,你真有本事,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光两嘿嘿地抬高脸。“那当然,有高明的师爷您帮忙,小的自然鞠躬尽瘁报答您。”
郝渐瞥他一眼。“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等北城并吞之后,你和你女儿很快就可以荣华富贵享福了,大堂主的位置你是做定了。到时,你女儿不知会有多兴奋,她会知道她有个多了不起的爹爹。”
周光两被捧得活似在云端,笑得合不拢嘴。“就拜托您提拔了。”
第七章
几日过去,北城连日因赌坊被放蛇及货船遭劫,令得下人们忙得焦头烂额,内城保镖们忙着抓毒蛇,在园子里奔走。
钟茉飞和楚天豹在中堂商量对策。“这阵子赌坊连着出事,搞得大家人仰马翻,客倌们一日比一日少,外边人人都说我们赌坊不干净,很多大户都跑到南城赌了,这其中肯定有人搞鬼!”
楚天豹严肃地听着,一脸莫测高深,他问:“不是找了彤霸来吃饭吗?”
“哼!”茉飞嗤道:“他哪肯来?”她酸道。“一点消息也没有,谁叫你上回为了周晓蝶和他撕破脸,他肯定还在生气。”她忍不住抱怨。“我猜这事肯定和他有关。”
“如果没有货船的时刻表,那些海盗不可能次次劫走货船。蛇是谁放的,你查的如何?”
“已经叫人注意了。”她瞇起眼睛。“要让我逮着,非扒了那个人的皮!”
“记得留活口。”他提醒道。“这后头肯定有人主使,吴镖头若没靠山肯定也是不敢妄动,我要揪出背后那个人。”茉飞悄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彤霸?”
“……”楚天豹沉默了。
???这日,天气明媚,一群婢儿们正聚在后堂帮胡大厨洗米。
周晓蝶一身绿衫,声音清朗的蹲在众人之间,她同冬儿和春儿及香儿叨念道:“ㄟ,这洗米水可别浪费了。”她掬起乳白色的洗米水轻轻拍了拍面颊。“对皮肤可好呢,我娘以前都用这个洗脸。”
她话未说罢,一旁婢儿们立即互相使了脸色,登时跟着拚命捧起洗米水洗脸。
“周姑娘说的对,可别浪费了。”
香儿也拚命称是。“周姑娘真聪明啊,节俭是一种美德哩!”
冬儿嘿嘿笑地碰了一下晓蝶手肘。“我们能跟你共事真是天大的福气呢!”
“是啊是啊是啊……”三名婢儿猛力点头。
周晓蝶狐疑地望住她们,然后皱起眉头困惑极了。“奇怪了,我以为你们一直觉得我很烦的,怎么……”
“不烦——”香儿忙辩解。“谁烦来的?我们可喜欢你呢!”开玩笑,凭她跟城主的“交情”谁敢得罪?
冬儿忍不住说:“我们以后都称你为咱们这些小婢的大姐,您可记着照顾我们。”
春儿说得更白了。“别忘了私下帮我们跟城主美言几句……”她暧昧地对周晓蝶眨眨眼。
周晓蝶听得一头雾水,她见春儿对她眨眼更困惑了。“你眨眼是因为——”
香儿颇不耐地。“唉呀,咱们好姐妹就说白了吧,我们都知道你跟城主“那个”
了!”
啥?周晓蝶猛地倒抽口气,跟着惊愕的摀住嘴巴。“你们都知道了?”知道楚天豹吻了她?
三名婢儿猛地直点头。
周晓蝶霎时又羞又馍又气又脑。“谁……谁……谁说的?”
大伙面面相觑,怎敢供出大堂主?
周晓蝶简直要晕了,谁说的,当然是楚天豹,那晚的事除了他们俩根本无人知晓,没想到他是这么大嘴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