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完全不以为意,在等着服务员上一副新碗筷的时畅的筷子吃了好几口菜。
天啦,她居然这样。又一个被金钱击倒的美女,鄙夷,强烈鄙夷之。自己那么帅气,虽然金钱少点,也算是有才的男人,只不过才字边少了一个贝,为什么就没有美女慧眼识英雄呢?钟敏剑只是遗憾击倒美女的这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你现在的名气太大了,跟你在一起,就像在探照灯下一样,浑身不自在。以后少来找我。”李畅低声对张晓芙说。
“这里哪有探照灯?只有日光灯,日光灯到处都有。”
“你没主意周围男人的眼光吗?比探照灯还要灼热,虽小但聚光。我今晚有难了。你带了防弹背心没有?”
葛朗觉得美色也只对李畅发光,与自己无关,而美食的结局已经被钟敏剑盘算好了,自己最好的举动就是把这一桌子菜都吃下去,他的另一半也不愧是他的知音,闻弦而知雅意,也是埋头猛吃,而把平常挂在嘴边减肥的誓言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畅很想问张晓芙找到男朋友没有。如果没有,他不介意帮她的忙,给她介绍个十个八个的。只不过孟刚之流的是没有什么戏了。
张晓芙兴趣盎然地吃着,好像饿死鬼托生,钟敏剑眼见自己的打包大计有夭折的危险,猛向李畅使眼色示意,美女来了,你怎么也得多点几个菜意思意思。他没想到李畅和张晓芙的交情是请咸菜丝也可以吃一顿饭的。李畅正在犯愁菜点得太多,正好张晓芙过来,可以帮他消灭一部分。
张晓芙的行为无疑是把李畅放在火炉上考。这炉火比桌子上锅仔下面的酒精炉子要猛烈得多。孟刚也很不巧正在大厅吃饭,他本不想成为烘烤李畅地星星之火,无奈他那个小兄弟总是把目光投向李畅那边,还很得意地卖弄自己早期获得的情报:“老大,张晓芙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在书店买书的那位。”
孟刚恨不得一个巴掌把这个小兄弟从楼上拍下去。
既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又不能去招惹李畅,孟刚比无米可下锅的巧妇还要尴尬。
“老大,你不是说过了吗?即便是张晓芙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她落到别人手里!现在快了,很危险阿!要不要我给你去打发这个讨厌的家伙?”
孟刚已经萌生了把这个小兄弟的脸塞到汤盆里的冲动。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地,这家伙肯定记恨我上次没有借钱给他。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话太正确了!
一桌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老二脸上露出奚落的笑容。
“这个家伙就那么可怕,连老大你都不敢动他一分一毫?”老二说。
孟刚念头一转道:“我们两个家族之间有些渊源,家父一再告诫我。不要与他挑起冲突,要我让着他。我总不能违背家父的指令吧。”怕同辈的男人是一种耻辱,但是怕自己的老爸就是美德了,孟刚很善于把耻辱转化成美德。
“那好办,不需要你出手。我们出手帮你教训他一顿。”老二说。
“还是别这样,他要是知道你们背后有我,到我父亲那里告一状,我吃不了兜着走。”孟刚担心地说。
“你现在怎么婆婆妈妈的?这事就交给我了,绝对不会露出你来的。”老二以义气为幌子。接过来这枚烫手地山芋。而他最隐秘的目的,也不是这枚不值钱的山芋,而是山芋边上漂亮的野山茶花。老大既然已经放弃,就不能怪老二要扑上去了。
“这事还是不妥。人家也没有做什么,你就不要找他的麻烦了。”孟刚把话都说到位,老二真要成功了,自己是老大,出来收拾残局,老二屁都不敢放一个。老二若失手了,即使追查到自己这里,也没有任何责任,自己劝过了,老二不听。我总不能把他的手脚绑起来吧。
“你烦不烦?说过不要你管了。”老二很高兴能有机会这样呵斥老大一把,平常要这样说,老大早一个耳挂子扇了过去。老二明白。其实这也是表忠心的一个绝好的时机,锦上添花莫如雪中送炭,老大有心病,只是有所忌讳,不敢动作,自己若能帮上这忙,以后地前途钱途都是无法预料,老大有的是钱,自己有的是才。这不是也趁着老大有心病嘛,顺便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孟刚还是很期盼老二地动作,不知他能把这件事办成什么样?最好有点创意,他现在顶讨厌那种没有创意的打打杀杀了。
孟刚早就想走了,却恼恨着李畅那边为什么还不散席。正想着,好像是响应他的号召,李畅招呼服务员结帐了。
还行,这帮家伙宰得不算狠,结帐才八百多元钱,好在只是啤酒,而这帮家伙酒量也不行,要是喝白酒或者红酒,帐单得加倍了。
走到餐馆外,钟敏剑问李畅怎么回去,李畅说,时间还早,应该还有公共汽车。钟敏剑一听此话,对李畅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原来还以为李畅能开车过来,即便是没有车,打的也行,并且可以顺便送自己一下。有点钱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抠门?钟敏剑说,那好,我们先走一步。今晚没有打的的预算,也只有混公共汽车了。
李畅想起今天还有许多书没有看,急匆匆地也往回赶。
回到家里,看见十八楼的那个熟悉的位置露出橙黄地、柔和的灯光,李畅的心暖暖地,以前这种感觉只有在春节前期回到父母身边时才有,不过那时还含有稍许近乡情怯地忐忑。而现在,在遥远的北国,居然也有一个地方让他有一种家的感觉了。
家,有时并不是因为有了钢筋水泥的护卫,而是看是为了谁而遮风挡雨。
李畅按响门铃,听见王绢欢快的声音,然后李畅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