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西下,温和阳光掠过教学楼的侧壁洒在白色的宝马畅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今天一天李畅都在陪着王绢,上午送她上学,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再接她回家。王绢上课的时候,李畅就在车里等着。
李畅基本上把事情搞清楚了,从王绢嘴里,李畅知道那个纠缠王绢的花花公子姓马,别人都叫他马公子,具体的姓名王绢也不知道,能开着兰博基尼出来显摆,这个家伙应该有点家底子的。王绢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对自己表白好感的人,这其中以高年纪的同学为多,不过,在领教了王绢的坚决之后,特别是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并且据说这个男人还有点背景的情况下,都偃旗息鼓,不再纠缠。王绢还是第一次碰到马公子这样的无赖,自然会害怕了。
昨天马公子带着七八个小弟来威胁王绢,被张晓楠派来保护王绢的几个手下教训了一通,因为在校园里,双方都有些顾忌,事情没有闹大。马公子手下那几个人明显是混吃混喝的主,没有多少战斗力,张晓楠派来的人都是死人堆里闯出来的,一身的煞气,和马公子手下那几个混混见面后只交手两个回合,马公子见势头不对,留下几句硬话,带着人就跑了。所谓今天来听王绢的答复,也说不定是几句摆面子的话,是不是真的会来,李畅也没有把握。
今天一天,李畅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车里等着,他并没有闲下来,与张晓楠打了电话了解情况,张晓楠也不知道这个马公子的底细。然后给曾昆打了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冲灵道长也接到了李畅的指令,要带两个师弟过来。李畅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次可能是他遇到的最严峻地考验。不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吗?要不就是一个一点不懂做事规矩的棒槌。与这样的人斗,还值得这样如临大敌?李畅也这样劝解自己,可是,一种危险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有两样宝贝,一个就是王绢,李畅的最珍贵最爱。还有一个就是畅舒公司。这两样都被不开眼的东西看上了,并且已经都摆出了强盗的嘴脸。
国内的情况李畅也多少有些了解,这种太子党能量大得很,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得罪了某个太子,可能就会得罪一大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并且对付这些人。轻重都不好把握。轻了,被人瞧不起,觉得好欺负,会变本加厉提出更多的无礼要求,达不到应有地效果。重了,打狗还得看主人,惹恼了后面的主人,接下来的麻烦会无穷无尽。李畅现在在官场并没有太多的势力,萧家和张家的家族势力会为了李畅得罪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吗?
经过了几年的见识。与各种势力也打过交道,李畅得到地经验教训是,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干净。如果还得罪不起。就暂时委曲求全,卧薪尝胆,如果真的要得罪,就要得罪到底,让对方彻底不能翻身。
今天陪同王绢过来,李畅不仅仅是来保护她,他还想见识一下,这个马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怎的如此嚣张。张晓楠派来的两个人也开着一辆标致307就停在李畅的后面。
下午五点二十分,离王绢下课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一辆兰博基尼很嚣张地开了过来,两辆奔驰跟在后面,在校园里车子是限速的。可是这辆车完全无视了这个规定,几个骑自行车的学生被兰博基尼的速度吓得急忙躲闪,有一辆自行车还摔倒在地上,气得那几个学生在兰博基尼地身后破口大骂。
两辆车急转弯、急刹车,正好停在李畅的宝马附近。先下来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一个稍胖,一个稍瘦,然后从奔驰车上又下来了几个男人,几个人团团护住兰博基尼,最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地男子,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瘦削,肤色白皙,戴一副墨镜。
李畅在车里看得分明,这位莫非就是那个马公子?
胖保镖已经认出了宝马车,示意给马公子看。宝马车驾驶座边的车窗玻璃也摇了下来,李畅靠在座位上正在听着音乐,头转向马公子这边,打量着从车上下来的这几个人。马公子摇摇晃晃走到宝马车边上,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因酒色过度而显得有点混浊的眼睛,拍了拍宝马的车顶,弯下腰:“哟,我们的王大美女还找了个专职司机兼保镖啊。司机师傅,你先回去吧,王绢小姐待会坐我的车回去,我是专程来接她的。你,放假了。”
“你是谁?”李畅估计这个家伙就是王绢所说的马公子。
“我是谁你就没必要知道了。”马公子直起身子,对身边的胖保镖使了个眼色。胖保镖过来,掏出一叠人民币从车窗递进去:“拿着,够你几个月工资了。你们家小姐认识我们马公子,算是有福气地人。”
李畅笑着接过钱,在手里拍了拍:“不少了,有好几千吧。公子贵姓?”
“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是我们马公子。”胖保镖训斥道。
“哦,马公子贵姓?”李畅露出一脸真诚的笑容问马公子。
“马公子就是姓马。笨蛋!”胖保镖呵斥道。
“抱歉,我看马公子脸长似马脸,我还以为马公子是绰号呢,原来真的是姓马,这个姓起得好。”
胖保镖一听,明白了李畅是在调侃自己地主子,暴跳起来,伸出巨掌就要去把李畅给揪出来。马公子摆了摆手,制止了胖保镖的行动,弯下腰隔着车窗对李畅说:“你是王绢小姐的司机,看在王小姐的面子上,我不怪你失礼。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分,小心我在王小姐面前告你的状,把你解雇了。”
李畅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个马公子,真的很有意思。
李畅地笑声把马公子极力压制的火气给挑了起来,他对胖保镖说:“教训他一下,注意点轻重,别伤得太厉害。”说完就走开了。
胖保镖走到车窗前,冷笑了两声,打开车门,伸出手就来揪李畅的胳膊。李畅看他手掌来势,竟是擒拿手的手法,手掌粗厚有力。看样子挨一下就会伤筋动骨,是个练家子。
说时迟那时快,胖保镖的手掌刚刚接触到李畅的衣服,就觉得手腕突然被一把铁钳死死地夹住了,再也动不得分毫。胖保镖使劲挣了挣,却如蚍蜉撼大树一样。胖保镖反应极快,右手被制。左手马上过来帮忙,握掌成拳,朝着李畅的脸就锤了过去!胖保镖对自己这一拳的力道心里有数,恐怕要把这张脸锤成酱菜铺了。马公子虽然交代注意点轻重,可是这个司机会点拳脚,恐怕不好控制力度了。
眼看这一拳就要与司机的脸部来个亲密接触,胖保镖突然觉得自己蓄满劲道的拳头狠狠地锤在了一块钢板上,然后就听见骨头碎裂地声音。谁的骨头碎了?胖保镖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左拳上传来。
胖保镖哎哟一声痛呼。引起了刚刚离开的马公子的注意,他回过头,便看到胖保镖捧着左手在那里转圈。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马公子嫌恶地皱着眉头。
“他……他是个会家子。”胖保镖疼得呲牙咧嘴地跳脚。
马公子又皱了皱眉头,好像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对于不符合他预期要求地事情或者人。他总是有些厌恶。事情有点偏离主线。
胖保镖和李畅的冲突虽然后果不轻,但是动作并不大,周围的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已经发生了一场冲突,并且有人还受了伤。马公子看了看四周,摆了摆手,几个人朝宝马车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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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姐就要下课了,快点解决。”那几个人欺近宝马车时,马公子还不忘嘱咐一句。事情一定要处在受控中。
坐在标致307里的两个男人没有动弹,之前李畅就打招呼了,如果没有他的话。都不要参与,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王绢,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就在这里打架?”李畅慢条斯理地说。
“快滚下来。给马公子磕几个头,再赔两万医疗费,这事就算完。”瘦保镖明显是这帮人的头头,见识了同伴的惨状,这个瘦保镖有点犯嘀咕。同伴那双拳头地力量,他是心知肚明,自己也得甘拜下风。轻描淡写地挡下这一拳,并且还让同伴受了不轻的伤,他自问办不到。马公子不懂里面的学问,他却明白得很,同伴受了伤,以后就没有用处了,对于没有用处的人,马公子一向不会太慷慨地。
“叫你们马公子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操你妈!”从奔驰车下来的一个打手不知轻重,早耐不住,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一按机簧,明亮的刀刃刷地弹了出来,打手拉开车门,挥动刀子就朝李畅刺了过去!
莽撞了,莽撞了!瘦保镖心里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敢动刀子,马公子找来的这几个打手果然成不了气候。也好,让他去试试这个司机的斤两,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很快瘦保镖就听见了一声哀叫,冲动的打手左手捂住右手手腕,在原地跳起脚来。那把弹簧刀正插在手腕上,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众位打手都撸起了袖子,摩拳擦掌地准备为兄弟报仇,忽然有人发一声喊,打手们齐齐退了一步,镇静下来后才发现是那个司机从车上下来了。
“马公子,你过来一下。”李畅大声喊道。
马公子听见了李畅的喊声,心想,你是什么人?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司机,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岂不是太没有面子!心里这么想着,腿却不由自主地往李畅那边挪动。
“你要做什么?”马公子摆出一副防御的样子。这家伙一下子弄倒了自己地两个人,王小姐的保镖貌似比自己保镖要强不少。马公子心想,也许对王小姐身后的家世要重新估量一下吧。
“这是校园。”李畅说。
马公子自然知道李畅地意思,两个下人伤了就伤了吧,怎么也要给王小姐留个面子。马公子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人打不过这个司机兼保镖,是给王小姐留面子。绅士总是要让着女士的,把王小姐弄上手之后,再除掉这个司机也不迟。
并且,王小姐应该下课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事。
只是,马公子还是感觉到一点怪异,好似事情真的有点失控。
慢慢地有学生开始走出教学楼的大门,三两个,七八个,渐渐多了起来,马公子盯着那个方向看,李畅也在看着教学楼的大门。
王绢和葛菲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学楼,两人在门口告别,葛菲往李畅这边看了一眼,用眼神打了个招呼。王绢急急地走了过来,好像没有看见宝马车旁的众人,还有翘首期盼的马公子,径直扑到李畅的怀里。
“等急了吧。”王绢知道马公子像一只马蜂一样在旁边,刻意温柔地对李畅说。
“不急,有人陪着聊天呢。晚上去哪里吃饭?”
“随你。我想吃湘菜了。”
两人好像忘记了旁边还有十几只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李畅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很绅士地把王绢让进车子。
“王小姐,这是谁?”马公子拦住了王绢,语气很不善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有男朋友,他就是我男朋友。”
“这样的渣子也配得上你,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马公子冷笑道。
“本小姐的事情也要你来管?我爱他,他也爱我,够了吧。让开,我要走了。”王绢最气恼有人说李畅的坏话,何况这只讨厌的马蜂。
“你给我小心一点,当心你这个男朋友变成冰冷的尸体!”马公子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