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重新回到桌台时,谢琳已经平静了下来,犹豫了一道:“于亮真的会判刑吗?”
“他的出路在他自己脚下。”李畅模棱两可地说。
谢琳半饷不语,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李畅说:“于亮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说着说着,思维又跳到了另一边:“李畅,这个酒吧是于亮告诉你的吧?”
“是的,他对你们约会的地方倒是记得很清楚。”李畅心想,女性的思维总是有很感性的一面,即使是谢琳这个女博士也不例外。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我很想知道。”
“你难道想飞过去找她的麻烦?我可以告诉你她的身份,不过拜托,这不是她的错。”
“我不会找她麻烦的。”
“算了吧,你以后有机会问于亮。”李畅不想冒这个险,女人通常把男人的变心会归罪于另一个对自己的存在一无所知的女人。
谢琳自言自语地说了半天,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鼻息也沉重起来:“莫非,他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走的是无间道,怕连累我?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是不是只想利用她收集商业情报,他根本不爱她的,一定是这样。我和他认识几年了,她才和他认识几天?我再一次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好像也很痛苦,似乎有着难言之隐。”谢琳突然冲动地抓住李畅地胳膊,“李畅,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李畅见过自恋的,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酒气带着女人的体香扑鼻而来,谢琳的身体软软地压在李畅地胳膊上。这个姿势太暧昧了。李畅轻轻地推开谢琳。
“呵呵,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虫,我怎么知道?”李畅说。也许这个时候应该赞叹一下于亮其实对谢琳的爱情是如何的忠贞不屈,如何的先谢琳之忧而忧,后谢琳之乐而乐,进而诱使谢琳撤消起诉,于亮想必很高兴有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何况并不需要他做得太多,只是敷衍一下就行,以他的道行。对付谢琳这种单纯的女人也许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是这种话太恶心,李畅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那天提出分手时,表面上的轻松根本掩饰不住他内心地痛苦啊,我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他为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他提出分手时,该是多么的痛苦,我怎么就从不理解他呢?”谢琳喃喃。双眼已经冒出了小星星。
李畅越听越恐怖,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他急忙打断了谢琳的自恋:“谢琳,你别做梦,该醒醒了。于亮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他爱的只是他自己。你看看,你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李畅治病一向喜欢用猛药,而给谢琳下的猛药就是一叠照片,一叠不堪入目的照片。这种打击对谢琳来说可能是残酷地,但如果让谢琳一直做梦下去,也许才是更残酷吧。
谢琳还是很坚强,李畅以为谢琳看了这些照片后会呼天喊地。泪如雨下,悲痛欲绝。好在没有出现这幕狗血场景,除了开始的那一愣神,谢琳随后只是静静地翻看着这一张张照片,好像在欣赏一幅幅艺术家的作品,只有起伏的胸膛暴露了她内心的激荡。
“我只有一个条件。”谢琳终于从照片上抬起头,眼里只有怒火,没有眼泪,“你把他送进监狱,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女人的心变得真快。前一刻还要为他要(1-6-K-小 说网)死要活,现在就恨不得把他送到刑场。不过万幸总算从梦中醒过来了。
把于亮送进监狱并不在李畅的计划当中,因为他已经全盘交代了所作的事情。并且还是李畅未来计划中的一枚重要地棋子。李畅不习惯打落水狗。
“这个条件恕我无法答应你。”李畅说。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谢琳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也许我能帮助你另外做一件事,比如,解除你现在面临的屈辱和痛苦,那是一个卑鄙下流的男人,杀了他都不解恨。相信我,我能办到,只要你愿意,我把他地命交到你手里。”
“你怎么知道?”刚问出口,谢琳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其实李畅玩弄的是一个文字游戏,卑鄙下流这个形容词,只要你恨一个男人,都可以给他冠以此名,换句话说,这事一个语言陷阱。而谢琳是一个非常坚强、极有个性的女博士,是什么样的威胁才能迫使做出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和名誉有关的事情,而女人最看中的名声又是什么?李畅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谢琳,我不知道是什么威胁。但是,我希望你说出来。你把我当作你的兄弟。他们能威胁你一次,就有可能威胁你十次,只要你的把柄仍在,你不要以为他们会好心地把你放过了。”
谢琳看着李畅真诚地面容,很平凡的外表,那双眼睛竟然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谢琳看着它,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强烈地信服。也许,说给他听,并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这段痛苦的经历埋在谢琳的心里,无人可了解,无人可倾诉,差点要把她逼疯了。
谢琳看着李畅自信的表情,想起他在M国的种种行为,隐隐约约听师说过的他的另一个身份,就像是枯萎的土壤上抽出了希望的新芽,也许他真的能够办到?也许只有他能办到?
“我要你到赵某人家里偷出一张光碟来。”思索良久,谢琳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光碟?他们逼你录的像?”李畅马上猜到了。
谢琳的脸色红的发紫:“那天,也是在这个地方,于亮约我出来,跟我提起分手的事情,我很痛苦。喝酒喝得太多,这个姓赵地乘
骗回了家,把我给……”谢琳到底是一个未婚女青年一个年轻男人,有些话不好说得太透彻,谢琳顿了顿又说:“他把这些过程录了像,然后威胁我起诉畅舒公司,不管胜负,他都会给我一笔钱,否则。他就把这些碟传到网上去,他说不介意给我再来一次艳照门。”
“他怎么知道你和畅舒公司的关系?知道你和于亮的关系?”李畅问,如果不知道谢琳和畅舒公司的关系,不知道她和于亮的矛盾,当然也不会怂恿她去起诉畅舒公司。他不知道是谢琳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还是这本来就是对方处心积虑布的一个局。于亮在这中间又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可能是我喝醉酒时说出来的。我当时醉得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谢琳懊悔地说。
“我一直不理解。我们做的虽然是同一个行当,可是研究方向却差别很大,你又是凭借什么来在知识产权方面来指控畅舒公司呢?据我所知,畅舒公司的研究成果都是自主只是产权地,我在其中也承担了相当一部分的研究工作。”
谢琳不禁对李畅刮目相看,上次在M国的时候,对于李畅在技术方的水平,谢琳还有点不怎么信服,以为他纯粹是一个商人。尽管知道点皮毛,也仅仅是可以让他在聊天时可以装点一下面子的皮毛,而现在不知怎么,她有点相信李畅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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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亮在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我给了他一点小帮助,有些方面借鉴了我地研究成果。这是一篇有关基因作用机理方面的论文,严格地来说,还构不成知识产权的侵权,我觉得这是一场我明显会输的官司,我不明白那个姓赵的为什么要拿这点小事来为难你,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官司如临大敌?”
这话说来就长了,李畅给她解释了一下畅舒公司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解释了这个官司背后对方真正的用意。还把畅舒公司面临的另一个官司也告诉了她。
“真卑鄙!”谢琳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吐出一个很文明的骂词。以她博士级别地做学问的脑袋。还真的不清楚商场上的这些鬼魅伎俩。
“他住在什么地方?”李畅问,时间不多了,得赶快行动。
“我带你去。地址我记下来了。”
“这种事情有点危险,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了。”
谢琳拿出笔,从吧台拿了一张纸,写下地址递给李畅:“你如果把东西拿来了,我马上去撤诉。”
李畅看了一下时间,只有十个小时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李畅带着谢琳走到酒吧门口,做了一个手势,一辆车子轻轻地滑了过来,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李畅地面前,李畅打开车门,把谢琳让了进去:“把手机开着,等我的消息。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庭时精神些。”
谢琳看了看司机,一脸的冷酷,一身的劲道。这样的人也能被李畅所用,谢琳对李畅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看到谢琳的车消失在远方,李畅挥了挥手,又一辆宝莱停在了李畅的面前,曾昆摇下车窗玻璃,冲灵道长在副驾驶座上。
三个人开车来到一片高级住宅区,停在路边观察了一会,小区的门卫对车辆的出入查得很严,还要记录车号,行人出入倒无人盘问。这种高级小区,每个单元都有门禁系统。公共场所应该还有监控装置。
“你们在车里等着,我去去就来。”李畅说得很轻松,好像是去走朋访友。
“董事长,让我去吧。”曾昆呵呵笑道,“不能什么事都让董事长出头,不让还要养着我们这些人干吗?”
“还是我去,你不知道怎么寻找隐藏地东西,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只要有这东西在,我就一定能找到它,躲不过我的眼睛。再说,门禁地锁和防盗门的锁你能打开吗?”李畅问。搜索隐藏的东西自然是李畅的复制异能的偏门使用方法。
曾昆摇摇头。
“所以,你别和我争了。你们在外面掩护望风。”
冲灵道长说:“我以前游历的时候,曾学了一个偏门的法术,可以改变一下人体的外貌。”
“这法术好啊,”曾昆惊叹道,“什么时候我变成M国总统,把他个控制核弹的手提包偷过来,敲诈他几百亿美金。”
“这只是一个辅助法术,你别把它看得无所不能的。只是稍微改变一下外貌,并不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冲灵道长说。
简单的施法之后,李畅照了一下镜子,皮肤黑了些,眼睛大了些,鼻子高了些,好像每样只是改变了一点点,整个人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敢肯定,就是王绢站在当面,也认不出他来。
李畅下了宝莱车,很轻松地走进了小区,像一个急匆匆夜归的醉酒浪子,认准了一个方向,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眼神却敏锐地搜索着楼号。时间已经太晚,这个时候找人问楼号无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好在谢琳还记得大致的方向,没让李畅多走弯路,女性方位感强的不多,谢琳是一个例外。李畅来到一栋楼前,眼睛扫了一下门禁,略一沉思,便知道了密码。李畅用一只签字笔点按了密码数字,手里夹着一张餐巾纸包住了手指的指纹,推开了门,这时候,电梯已经是无人值守。李畅乘电梯来到十三楼,按照门牌号找到了赵某人的住处,盯着防盗门的锁,手心一翻,一把钥匙已出现在手里,李畅装做醉酒的样子听了一会,没有人在家,用钥匙打开门,取下夹在门上的一根头发,很轻松地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