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此刻却在校园静谧的街道上漫步。
这座五层楼高的教学楼已经安静了下来,在敞开的窗户中不时传来授课老师的唠叨。上课前那一刻的忙乱突然就消失了,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个行人,偶尔有几个迟到的学生匆匆赶路。
连续几天他都在这里等待着王绢,从远处看着她的宝马车徐徐驶来,然后看着她走下车,轻松而从容地朝教学楼走去,欣赏她偶然回头的一顾。连续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宝马的后面总是跟着一辆别克,别克车里有两个男人。从经验判断,这是保护王绢的保镖。
如果我真的想用强,就这么点保护的力量根本就不够看。范剑奚落地笑笑,他暂时还不想惊动那个漂亮女孩儿,那个姓李的还真有福气,拥有一个极具发展潜力的公司,还拥有一个如此漂亮迷人的女朋友。可是,要拥有这些至宝是需要实力的,没有实力,暂时的拥有只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带着两颗璀璨的明珠招摇过市,觊的盗贼估计能从阜城门排到古城了。那个姓李的,就是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可是自己是这些盗贼之一吗?
范剑不能未卜先知,也没有想到是否还曾有其他的盗贼打过李畅的主意,李畅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携带两颗璀璨明珠招摇过市,可是那些盗贼呢?
王绢和李畅的关系,他希望把畅舒得到,把李畅搞垮之后才去打王绢的主意。
和马晓文不一样,范剑凡做事都喜欢讲究品味,特别是在追求女人上。马晓文只求把女人弄上床就行。所采用的手段并不是他关心的东西,用钱买也好,用强力制服也好,甚至偷来也好,只要目地达到就行。而范剑看着的是追求的这个过程和女人在床上对他全身心的投入。
这朵鲜花已经含苞欲放,范剑要做的是先把那些碍手的刺拔除掉。
时不时想想那个女孩迷人的容颜,范剑觉得此时大脑非常清晰。昨晚和郑老板在一起吃饭,范剑曾问起畅舒公司是否和他联系过,回答却是否定,这让范剑有点吃惊。现在畅舒公司内部可能已经乱成一团糟了吧。内忧外患。他还能做出什么能逆天的事情来?范剑觉得自己就像一本玄幻里的魔法师,在大规模的进攻前,一个接一个地负面法术都砸到了对手的脑袋上,混乱、迟钝、恐慌,他还能坚持多久?范剑为李畅居然有这么大的韧性而吃惊。至少从王绢的神色上,他看不到一丝慌乱、郁闷的表情。如果再给他的盟友加上一点点压力,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畅舒公司。它能变成什么样?大伯还真给面子,我只不过随便提了一句,大伯已经给萧家去了电话。失去了萧家这个强援,我看这家畅舒公司还能坚持几天?
范剑决定再增加一点压力。压垮骆驼地是最后那一根稻草,范剑慢慢地加油,他要的不是破落不堪的一个废墟,而是一个能给他大把大把赚钱的聚宝盆。
电话响了。范剑看了一下来电,是一个记(1-6-K小-说网)者朋友打来的,他也被派出去采访谢琳和畅舒公司的官司。
这么结果就出来了?范剑知道第一次开庭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无非是原被告双方叙述一下自己的主张,法院了解一下双方的立场差距和递交地证据,最后再进行调解一下。这种官司没有半年绝对审不下来的。或者,已经休庭了?
范剑把手机递到耳边。威严地喂了一声,算是确认这边的确是如假保换的范剑本人。才听了两句,范剑地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再听得两句,电话中断了。愤怒的范剑已经把手机捏成了几个碎块!
谋划已久的一场官司居然这样就让他给破了?那个婊子已经完全投入了对方的怀抱?那些光碟她也不忌讳了吗?
此时,范剑最想做的是把赵无极拽过来胖揍一顿,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完全没问题,那个谢琳完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这些倒好。人家没有往东,也没有往西,人家投到南边去了。
范剑拿起电话正想拨号给赵无极。看看手里的手机碎块,苦笑了一下,从里面抽出SIM卡,把手机碎块扔进了垃圾桶。
后面跟着的几个汉子发现了范公子的异样,紧走几步跟了上来。范剑从一个人手里接过手机,给赵无极拨打了电话,现在范剑也没情绪骂他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法庭上,法官催促了一声:“请原告陈述自己地主张。”
这起官司谢琳已经全权委托给代理律师,所以,按照程序应该是代理律师起身陈述,原告席的迟疑合谢琳不合常规的举动,让旁听席掀起了一片嗡嗡声。那些记者地思虑最为敏感,这幕不同寻常的举动往往意味着一件不同寻常的大事就要发生了,一个个像闻着花香的蜜蜂嗡嗡地往原告席靠拢。
代理律师是范剑找来的,当然知道范剑的想法。此刻谢琳的举动让他产生了一丝危险的感觉。可是在法庭上,他也无法阻止当事人本人说话。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陪审员,还有,被告畅舒公司的赵总以及被告的代理律师,我决定撤消我的指控。并对以前给你们造成的麻烦表示最诚恳的歉意。请原谅。”
法庭上一下子轰动起来,几个记者已经拿起了长枪短炮开始拍照摄像,法庭上闪光灯一片。
“肃静,肃静!”法官敲响了惊堂木。
谢琳的代理律师急忙站起身来:“尊敬的法官,我的当事人可能受了一些刺激,受到了外界的影响,思维有点混乱,为了维护我的当事人的利益,我建议现在休庭。这个案子以后再审。”
谢琳一把抢过话筒:“尊敬的法官,我神智很清醒,我也没有受到外界地影响。撤诉是我深思
决定,不是一时的轻率举动。相关的手续待庭审结束数办理。”见代理律师还有抢话筒的举动,谢琳更干脆:“对不起,代理律师先生,我撤消对你的全权委托。你现在不是我的律师了。”
审判席上的几个法官面面相觑,没想到一场万众瞩目的官司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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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军见缝插针地说话了:“尊敬的法官,尊敬地原告谢小姐。我代表畅舒公司非常感谢原告化干戈为玉帛的决定。”
有故事,绝对有故事!在法官宣布庭审结束后,谢琳刚刚走出法院,就被一堆记者团团围住了,小部分记者去围阻赵海军。而谢琳的代理律师已经悄悄地溜走了。
“谢小姐,请问你为什么撤消对畅舒公司的起诉?”
谢琳接过话筒:“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和畅舒公司之间纯粹是学术上的交流和争论,当初之所以提起诉讼。完全是因为受了外界一些对畅舒公司不怀好意的人的胁迫。”
敏感地记者马上想到了畅舒公司面临的另一个官司以及道上流传的,有大人物想收拾畅舒公司的传言。
“谢小姐,这胁迫还存在吗?你会对胁迫您的人再次提出诉讼?能不能透露胁迫您的是什么人?您准备报案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
“谢小姐,会不会有这个可能,我假设一下,被告可能采取了一些行动干扰了您的思维和判断,所以,您才会提出撤诉。”一个记者很阴险地问。
“这位记者先生。你不就是想暗示畅舒公司威胁我了是不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畅舒公司从来没有威胁过我,相反,威胁我的是鼓动我起诉的那帮流氓!”谢琳大声地喊了起来。
“谢小姐。还有一个问题,……”
“谢小姐……”
在赵海军这边,也遭受了记者一连串问题地轰炸。
“赵总,现在这个结局是你希望得到的吧,畅舒公司会不会对谢小姐提出反诉?”
一反刚开庭时用无可奉告类似的外交术语对付记者的追问,此时赵海军似乎有了倾吐地欲望:“当然,这个结局是我们双方最好的结局了,对于谢小姐的理智我表示由衷的敬佩。既然事情已经和平解决,我看不出来为什么还要反诉谢小姐,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畅舒公司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开发出更多的抗癌药物,大幅度提高生产能力,把更多的癌症患者从病痛的折磨中解救出来。”
“谢小姐一夜之间就产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你不觉得奇怪吗?对于畅舒公司的公关能力和解决危机地能力,我表示相当的敬佩。”
“记者先生,我不知道谢小姐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相信谢小姐提出撤诉的决定是发自内心地。我听说她以前碰到了一些麻烦事,是不是这些麻烦事解决了,她的心情好转了吧。对不起,我想你们应该去谢小姐那里看看,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谢琳的确遇到麻烦了,这麻烦就来自于赵无极派来的那些保镖,那些保镖见记者把谢琳包围了,就过来推开记者,簇拥着谢琳往福克斯车走过去。谢琳也想尽快离开这些记者,加之周围环境又乱,身不由己地走了几步,快靠近福克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此时车门已经打开,谢琳急忙推开这几个保镖,往曾昆那边走去。
此时,曾昆早已经带着几个人逼近了福克斯,不过这还是在法院门口,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的做出抢人的举动,即使谢琳是完全自愿的,可是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下,难免被不怀好心的人利用。眼看谢琳差点就要上车,曾昆已经暗示手下做好准备,如果谢琳真上车,那就只好抢了。
赵无极的人见谢琳快被他们簇拥上车,心里暗喜,没想到她在最后关头醒过味来,推开他们往另一边跑去,赵无极的人都是些亡命徒,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就去抓谢琳的胳膊。
“绑架,他们要绑架我!”谢琳挣脱他们,朝曾昆跑去,一边惊恐地指着赵无极那几个保镖惊叫。
曾昆用身子护住谢琳,指着那几个保镖大声地说:“谢小姐,是不是他们要绑架你?”
“就是,就是,他们刚才把我往车里拉,差点被他们拉上车了。”谢琳夸张地拍拍胸脯。
听见绑架的呼救,一群记者已经围了过来,这是在法院门口,记者的胆气也壮了许多,两个女记者马上回转身去找法警,那几个保镖见势不妙,赶紧上车溜号,但还是晚了一步,福克斯被一群记者堵住了。曾昆叫一个手下护住谢琳,自己跑到那几个福克斯面前,指着车里的几个保镖对谢琳说:“是不是他们要绑架你?”
“是的,就是他们,刚才他们拖着我往车上拉。”谢琳惊恐未定的样子激起了一些颇具正义感的记者的同情,加上谢琳前面接受记者采访时那几句话的铺垫,更让这些嗅觉灵敏的记者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冲灵过来抓住福克斯的车门使劲一拉,金属车门就像纸糊的一样被撕裂开来,掉在了地上,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好大的劲力!冲灵抓住副驾驶座上的一个保镖一拽,吼了一声,保镖应声跌了出来。
“误会,真的是误会。”驾驶座上的人急忙下来扶起躺在地上的人。
“是不是误会等警察过来再说。”有记者说。
“他们是不是就是胁迫你们的人?”敏感的记者已经悄悄地凑近谢琳,低声地问。
谢琳欲言又止,脸上只有害怕。虽然没有说话,但这副表情比什么都要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