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躺在简陋的房间里,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电视的18英寸,空调好像也坏了,折腾了无数次就是不能启动,.T破旧,上面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污渍。暖水瓶里的开水温乎乎的,根本泡不开茶,陈有福没敢用房间里的袋装茶,打开包,取出一罐塔山云雾茶,看了看那个暖壶,跳下床来,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转身回到床前,把包里的钱包塞到口袋里,可是那几万块钱现金却没地方放。拿着手包出去打开水,目标也太大了,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某些人,我这里有钱!
房门敲了两下,响起了如同仙音的吆喝:“换开水,换开水。”
陈有福拎着暖壶冲到门口,把暖壶放到门边,把刚刚灌满了开水的暖壶拎了进来,他感激得真想拥抱一下那个胖胖的女服务员,尽管这女服务员在帮他开房门的时候,好像他欠了几千块钱一样,没给他好脸色看。
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陈有福今天就是按照这个法则在行事。他不知道范剑派出的杀手能否得逞,如果方明死了,事情自然牵扯不到自己头上,方明的份量足够把这个案子顶起来了,何况还有那个倒霉蛋宗权。不过,必要的防范还是要做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担又不能走太远,如果现在逃得远远的,万一方明已经完蛋,县里派人来找自己,到时不能及时回去也是很被动的。只有目前这种方式最好,谁也想不到他会找这么一个小旅馆住下来,在这里进可攻,退可守,是最好的隐匿行踪的办法。
陈有福要在这里隐匿一时。躲避可能即将到来的警察的追捕,潜意识里却是躲避令他生畏的那个人。
陈有福打开窗户,让清凉地夜风吹拂进来,汗淋淋的身子被凉风一吹,舒坦了许多。这个招待所是一个平房,从打开窗户能看见院子里有一些居民在纳凉,不时有一些房客在院子里出入。
窗户上的铁栏杆很粗,没有人可以掰开这些铁栏杆钻进房间来。唯一的安全隐患就是大门。大门的锁看起来就和纸糊的一样,被人一脚就可以揣开。陈有福拉上窗帘,把沙发拖过来顶住房门。
忙完这些事后,他才美美地品尝了一口塔山云雾。
陈有福拿出手机,翻查到陈森昆的号码,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没有拨出去。儿子不会有事的,只要自己守口如瓶。他们不会对陈森昆怎么样地。李畅这一次没有死,他们还需要自己来对付李畅,自己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用的。
陈有福躺在床上,反省这次行动的重大失误。当方明在第一时间知道吴胖子的想法时,他觉得机会来了,马上请示陈有福,希望趁乱解决李畅。可是,第一次伏击行动没有成功之后,事情就开始走向了另外一条路,一条自己也控制不了的路。
此次行动有几个大失误。第一,计划不周密,事出偶然。虽说想利用一下这个突发事件,担缺乏快速的决断能力,第二,没有及时收手,第一次伏击失败后就应该收手的,第三。对敌情估计不足。没想到安全机构的官员能这样高调地进入。没想到李畅这个家伙地实力如此强悍,简直就说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陈有福有点伤脑筋地。头疼了起来,他用拇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森昆现在在做什么呢?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失去自由了。
已经快变成黑色的灰壳电话响了起来,把陈有福惊得差点跳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打电话来。陈有福没有理会,任凭电话不屈不挠地响着。
可是电话好像没有停下的意思,陈有福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大,还是不能掩盖电话单调的铃声。陈有福气冲冲地拿起话筒,破口大骂起来:“你***想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先生,”电话那边震了一下,用更加甜的腻人的声音说:“长夜漫漫,先生孤枕难眠吗?我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去去去,我不需要。”陈有福生气地挂上了电话。
电话又固执地响了起来,陈有福抓起电话,吼道:“你们烦不烦嘛!我早说过我不需要地。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十分钟之后,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陈有福警觉地问了一句:“谁?”
门外响起轻柔的女声,有点嘶哑:“先生请开门。”
陈有福一听这个声音,快抓狂了,他第一反应是把窗帘赶紧拉上,然后推开沙发,如果任由这个小姐在门口坚持不懈地敲门,估计整个招待所都会知道他晚上的活动主题了。
陈有福打开房门,眼前是两个二十岁左右地妙龄女郎,一个个子高挑,齐耳的短发,一对秀气的耳垂下挂着古朴的耳环,一个小巧玲珑,长发披肩,身上似乎只挂了几块布片,牛仔短裤,吊带衣,该露的都露了出来,不该露的也露了一些,约隐约现。还没等陈有福说话,一阵香风扑了过来,两个女郎已经走进了房门,陈有福突然想道,晚上长夜寂寥,有这两个尤物陪陪似乎也不错。到这种小旅馆做生意地小姐,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小姐主动地扑在了陈有福地怀里,陈友伸出双手正要搂抱这个女子,忽然觉得胸口一痛,女子闪电般跳开了,陈友傻傻地看着在胸口上多出来地一样东西,一个刀柄,然后眼睛不甘心地闭上了,仰天往床上摔去,嘴里最终还是大骂了一句:“范剑,**你祖宗!”
两个小姐把包里的值钱物品都放在了两人地坤包和随身携带的一个纸袋。然后消除一切痕迹,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临走时,帮陈有福把房门关上了。
两个小姐从容地走进了女厕
下这套服饰,换上一套活泼点的学生风格的服饰。两边一看,两人小姐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却见狭窄的街道两边停了两辆警车,几个警察如临大敌地守在门口,小姐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从容地神态往前走去,一个警察抢上一步拦住了两个女子的去路,另外几个警察飞快地双手持枪对准了她们。
高个女子突然跳了起来,双脚像踏天梯一般,从警察的膝盖一直踢到警察的脸庞。借着这几下连环腿法,女子身子已经越过了屋顶,同时右手一挥,一团闪亮的东西散开,直接钉进了不远处端着枪的警察的手腕。
高个女子跳上了屋顶,展开身法飞奔而去,脑子里虽然留下几丝疑虑,但也没时间理会了。这些警察是从哪里出来的啊?消息走漏了?幸亏自己反应快。身手高明,才没有陷入警察地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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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玲珑的女子没有像高个女子一样,瞬间跃上屋顶,而是沿着街道,挤开人群,往前飞奔。
在屋顶的女子还刚刚走出几步,突然觉得一股寒风朝胸口袭来,女子一退,寒风继续紧迫着胸口追击而来,女子急退。那道寒风却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女子再退。脚下突然一空,糟糕,已经到房子的边缘。
高个女子在失脚掉下屋顶的一瞬间,突然感觉那道寒风瞬间抚摸了一下自己白皙丰满的胸脯,女子只觉得身子一麻,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女子正想运气起身。却发现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无奈地睁开眼时。发现眼前已有了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和几张年轻的紧张地面孔。
矮个女子沿着街道刚跑出二十几步,还在诧异这些警察为什么只是目送她离开。而不开枪射击时,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绵长的呼吸声音,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她的面前,女子陡然止住身子,她感觉到阻挡自己前进的那人隐藏在暗处,似乎不愿意露面,只是把人逼回就行,不然那股劲力击在身上,十个自己也报销了。女子慢慢地后退了几步,那股劲力像一堵移动的墙随着她又跟进了几步,女子虽然没有看见身后,但已经知道姐妹也已经遇到了强敌,被警察制住了。她在腰间一摸,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已经握在手里,同时闪电般转身,射击,侧扑,卧倒,两个包围高个女子的警察应声而倒,额头上冒出了一团鲜花的血花。
那暗中阻拦之人见自己一念之仁,竟然造成了警察的伤亡,怒极,那股大力瞬间散开,像一只巨手裹住了小巧玲珑地女子,朝警察抛去。几把微冲,几把手枪都对准了在空中飞行的女子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在空中把那女子打成了筛子。
高个女子凄厉地大叫一声,挣扎着蹦了起来,身子刚起,手中地东西还未扔出来,一股大力拍在了她的肩头,生生地把她拍平在地上,把那个东西裹在她的胸腹。忽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女子身边的几个警察被强大的冲击波四下震飞,一个警察懵懵懂懂地爬起身,忽然觉得脖子上沾了一点东西,他伸手把东西扯下来一看,吓得尖叫一声,把那个东西远远地扔开了。
那是一块小巧地耳朵,那个古朴地耳环还挂在上面,曾经为那个高挑女子增添了几丝妩媚。而它地主人已经凑不齐整块了。
方明有点感谢那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他不知道他地真名,只知道他叫刀锋,审问时没怎么难为他,送他离开时还给了他一包香烟。这烟不错,用他几十年烟龄养成的专业眼光来看,也是真正的好烟。到底是特殊监牢的待遇,听说这人是安全部的人,他怎么知道这个特殊监牢的规矩?
方明抽了口烟,思绪万千,不知道陈有福怎么样了?只要陈有福不倒,自己这么点小事也容易顶过去。方明根本就不相信刘山会供出自己,从审问自己的刀锋嘴里,方明听出了对方根本就没有掌握什么太有力的证据,拘留自己的理由居然是用经济方面的问题,这使得方明有点看不起面前这个同行,驴技穷了?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方明现在还不想动用它,他要等到一个更好的时机,一个能反败为胜的时机。
这帮家伙好像不怎么厉害嘛!只是运气太好。方明有点阿Q的满足感,深深地抽了一口烟。突然,他被浓烈的烟呛了一下,猛地咳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这些人怎么会采取如此幼稚的行动?从前面他们的举动来看,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难道里面有什么自己还没看透的阴谋?方明有点心慌,周边太静了,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自己好歹是一个重犯,是728件的关键人物,可是,好像并没有给予相应的看护待遇,周围并没有安排太多的力量来监控自己,除了房间的条件差了一点外,行动的自由稍微受限外,自己好像是在度假。方明居然产生了一种被轻视的愤怒,很荒谬的感觉。
难道……方明想起了一种可能,一种可怕的可能。他大声嚷嚷了起来:“陈局长,陈局长!我有话说。”
没人理会他,夜深了,四周都陷入了沉睡。方明气乎乎地把烟头摔在了地上,溅起几星火花,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被当成了饵!
几把狙击步枪已经从监牢的四周的隐蔽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甚至在方明附近的监牢里,也有了不少荷枪实弹的人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守候着。
丁文很重视方明,他已经把这个地方变成了铜墙铁壁。方明值得为自己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