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脑海里瞬间闪过梦境中残酷的血腥,不知是哪个年代,也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出言不逊,结果好像被一把飞刀扎进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李畅涌起了把这帮家伙痛殴一顿的强烈欲望。
“你的嘴巴该洗洗了!”李畅轻轻地说了一句,身子一晃,躲开了迎面的直拳,人已经到了王老板身后,双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了王老板的肩关节,一掐一抖,一下子就把他的双肩卸了下来,然后右手从王老板身后过来,用手肘扼住他的咽喉,手指抓住王老板的下巴,左手抄起一瓶啤酒,塞进王老板的嘴里就灌了下去!
才几秒钟的功夫,开始气势汹汹的王老板就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贾老板愕然之下,正要拍桌而起,突觉双手剧痛,低头一看,一双筷子已经把自己的双手订在桌子上!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段老板赶忙放下搂着的女孩,惊慌地站起身来,“这是怎么说的呢,好好的就打了起来。兄弟,你放了他们,有事好商量。”
李畅从王老板嘴里拔出喝光了的啤酒瓶,把王老板推倒在沙发上,说了句不许喊。王老板脱臼的胳膊被碰了一下,疼得他张口就要大叫,无奈下巴也被卸了,只好从喉咙里喷发出来,突然一下子见到李畅冷酷的目光,前半截吼叫出来了,后半截却生生被他压回了肚子。就像一只嘎嘎叫唤的鸭子,突然被人一刀斩断了脖子。
李畅走到贾老板面前,拔出插在贾老板手背上的两根筷子,眼睛看着段老板:“有什么话?”
“我操你妈!”贾老板双手一得空,忍住手背的疼痛,朝着李畅扑了过来,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今天要是栽在这里,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李畅一侧身,玉石般的双手伸出,稳稳地抓住了贾老板的两只手腕,用力一甩一抖,招牌式的功夫,就把贾老板的两只胳膊卸了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被卸了胳膊,双手搭拉着垂了下来,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段老板已吓得躲在墙角嗦嗦发抖。
闻讯而来的陈阳看见眼前的一幕,腿肚子有点发软,刚想说点什么,李畅使了个眼色,止住了他。这个时候陈阳说什么都不好。
李畅把桌上的小勺抓在手心里揉了几下,塞进贾老板的口袋:“送你一样礼物,出去再看吧。”
贾老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狠狠地盯了李畅一眼:“好小子,好功夫。”
三个男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就是段老板,自然由他来开车。段老板不懂得接臼,只好让两人搭拉着胳膊,帮着他们上了车。
“老大,我们去召集人手。回来砸了这家酒吧。”王老板恨恨地说。
“老段,看看这小子在我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贾老板说。
段老板刚才也注意到了李畅的动作,从贾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球,嘴里啊了一声:“勺子?这还是吗?”
贾老板的脸色这下子真的变了,吸了一口凉气,刚想脱口而出争强斗狠的话,马上变了滋味:“现在还不行,你没看出来这小子的功夫吗?一双筷子,入木足有一寸,我们手下的人,谁能办到?你能办到吗?一把勺子揉成一个铁球,谁能办到?再说,我们现在跟郭氏兄弟还没掰扯清楚,先放过他,等我们搞倒了枪……”冷静下来的贾老板想起刚才的场景,也有点后怕,这个小子太生猛了,如果这双筷子是冲眼睛来的,现在哪里还有命在这里算计?自己也是大小浴血几十战出来的,等闲七八个壮汉近不了身,没想到在这个小子的手下走不了一招。
刚才还吓得哆嗦的段老板,此刻也很快地恢复了平静,让人怀疑他刚才是装的:“就这样算了?我们的名头不就全毁了?”
“哪能算了!等把郭氏兄弟的事处理完,我们回过头来再找他算帐。”
“他要是跑了呢?”王老板说。
“跑?他不会跑。陈阳也不会让他跑。”贾老板说。
“陈阳怎么困得住他?陈阳要困得住他,就不需要他出手了。”王老板说。
贾老板心里却隐隐地希望他跑了,跑了好啊!到时过来找过场的时候,面子上也好看,里子也不会伤。就怕他不跑,那就真的骑虎难下了。贾老板数了手下所有的人,无奈地发现,自己这帮人可能不够他打。
段老板说:“我倒是有个建议,郭氏兄弟以收保护费为主,西部牛仔所在的这条街名义上是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但是我们没有开设这个业务。这条街虽然不长,餐饮茶馆也不少。多是些小混混在里面弄点零花钱。后台硬的,这些小混混也没有胆子去收。不如,把这条街让给郭氏兄弟,让他们和西部牛仔打个两败俱伤。这样,我们名义上做了让步,与郭氏兄弟的纠纷也可以和平解决,另外,两强相争,我们可以轻闲地坐山观虎斗。”
贾老板从来就不是有勇无谋,争强斗狠的人。对方没有弄断自己的胳膊,只是弄脱臼,实际上是一个警告,留下了日后相见的余地。这样强大的敌人,不惹也罢,不要弄得有命挣钱,无命花钱。当然,在其他人面前,该装的还是要装,不然在道上没法混。
躲在玄关的陈阳目送着贾老板的马自达六离开,双腿兀自发软。他摇摇晃晃走到吧台坐下,对李畅说:“你赶紧走吧。这些家伙都是道上的人,惹不起。”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用怕,我们在这里也有点关系,他们找不到你,不会胡来的。”
“这话我就不信了。他们要是找不到我,把火全撒在你们身手,这间酒吧还守得住?陈哥,不用怕,东风吹,战鼓擂,这世界上究竟谁怕谁。”
最后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
刚才里面发生争吵和打斗的时候,外面除了小谢一桌外,还有两桌人,听见动静不对,那两桌人都提前撤退了,好在买了单走的,酒吧倒没有损失,但是,这点风波要是传出去,短时间对酒吧的生意也有影响。令李畅特别佩服的是,小谢这一桌居然波澜不惊,照样兴致勃勃地喝酒聊天打牌。刚才走过去的那几个伤筋动骨的大汉,在她们眼里彷佛是透明的。
见众人笑了起来,小谢这才放下手里的牌,走过来说:“什么事呢,这么好笑?”
“刚才里屋打架呢,李畅把几个惹事的人都揍趴下了。你们没听见?”张艳说。
“听见了,不就是打架吗?见多了,哪个酒吧不打架?李畅,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的,刚才过去那几个人,看起来都是身经百战的主,你一个人就把他们干倒了?”
“他们可能是来这里吃饭的吧,饿着肚子呢。”李畅淡淡地说,说着又恢复了服务生的本色:“谢姐,你们还需要点什么?”
“不要了,我去打牌了。你来帮我看看,这手牌不大好。”小谢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了看桌面上出的牌。
“我还没有下班,你们玩吧。”
朱珠听见李畅拒绝了圆脸姑娘的邀请,得意地瞥了那四个女孩一眼。
“今晚就这样了,朱珠,你到外面挂上休息的牌子,不要让人进来了。”陈阳说。
“才十点多钟,你们就要休息了?是不是今天中了大奖?”随着洪钟似的声音,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踱着方步进来了。是汽修厂的朱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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