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平道:“两位和敝上冲突,属下们管不着,但敝上不在此地,两位如若在我们面前辱及敝上,那就不应该了。”
谷飞嘻嘻一笑,道:“难道从卫还敢以下犯上?”
白天平冷冷说道:“本人既是总巡主的从卫,只要总巡主一声令下,在下就算明知非你之敌,也要舍命一拼。”
谷飞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道:“你小子很有种。”
白天平道:“情非得己,死也得认命了。”
田无畏皱皱眉头,低声道:“谷兄,我瞧这两个小子,都不是洪兄了。”
谷飞道:“照堂主的说法,这两人确都不像洪承志。”
田无畏道:“咱们回去吧。”
谷飞道:“田兄,找洪堂主来如何,他们既是兄妹,不论那洪承志如何改扮易容,都无法逃过她的双目了。”
田无畏道:“说得也是,咱们去请洪堂主来。”转过身,联袂奔去。
直待两人去远,洪承志才低声对白天平道:“白兄,舍妹如是真的来了,定然会认出我来了。”
白天平道:“咱们的易容术不错,你不讲话,她无法辩识你的声音,也许认不出来。”
洪承志道:“不行,她认得出找这把刀。”
白天平转目四顾,只见四周的人,似是移远了不少,显然是害怕找上麻烦,心中暗道:看来,田无畏和谷飞在天皇教中,有着使人心颤的威名。要知,这谷中之人,都是天皇教中有头脸人物的从卫,各有靠山,但对田无畏和谷飞,似还是十分畏惧。
白天平沉吟了良久,道:“洪兄,你用剑顺手吗?”
洪承志道:“兄弟从未习过剑术。”
白天平道:“这就难了,咱们把兵刃换过,令妹就算认识你这把刀,但听我声音不同,或可蒙混过去。”
洪承志道:“不行,她识出这把刀,必然会逼你出手。”
白天平苦笑一下,道:“真要如此,岂不是要逼咱们出手一拼吗?”
洪承志道:“咱们顾虑的是解药,如若那位铁兄和伍兄,愿意替咱们盗取,不妨和他们放手一拼,先除去天皇教中几个高手,对咱们有益无害。”
白天平沉吟一阵,道:“好吧!如是咱们无法逃避,总不能坐以待毙,不过,可以忍的,还是忍下去的好。”
洪承志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白天平长吁一口气,道:“洪兄,咱们坐下吧!先调息一下,谷飞武功如何?小弟不太清楚,但那田无畏一身成就,决不在你我之下。”
洪承志依言坐了下去,闭目调息。白天平紧靠洪承志身侧坐下。
这时,原本十分热闹的山谷,突然间,变得十分冷清。散布谷小的几十人,都躲在山谷一角,尽量集中在一起。站在原地未动的人,只有两拨人,一拨是白天平和洪承志,另一拔是那两个青衣少女。
片刻之后,田无畏和谷飞,果然去而复返。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
白天平低声道:“来了,洪兄,看看那人是不是令妹?”
洪承志抬头望丁一眼,道:“是她。”双目电闪,神情微现激动。
白天平低声道:“沉住气,洪兄,咱们不能自暴形迹,也许令妹认不出你。”
洪承志缓缓闭上双目,尽量使心情平静下来。
田无畏等来势很快,片刻间,已到了白天平等身前。
谷飞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只是他的笑容中充满着杀机,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受。
只听他呵呵两声,道:“洪堂主,瞧瞧看,这两位中,可有令兄?”
白天平望了望那女子一眼,只见她生得十分秀美,柳眉星目,粉面朱唇,一身素雅的天蓝色劲装,背上斜插一柄柳叶形的长刀。
从表面上看去,这位姑娘不带一点淫邪之气,不知何以竟甘愿沦落在天皇教中做为万花堂的堂主。
星目转动,望望白天平和洪承志,又看过两人的兵刃。
她看得很仔细,白天平大为担心,只要一下揭露了洪承志的身份,双方立刻就得展开一场凶恶的搏杀。
她既认识洪承志的长刀,自然一口能够说出洪承志的身份。
哪知事情大出了两人的意料之外,洪姑娘仔细的打量两人之后,摇摇头,道:“这两人都不是我哥哥。”
田无畏嗯了一声,道:“洪堂主没有看错吧?”
洪姑娘摇摇头道:“没有,我自己哥哥,岂有认不出的道理。”
谷飞笑一笑,道:“田兄,兄弟看这两个小子,很不顺眼,不论他们是不是洪姑娘的令兄,咱们都应该教训他们一顿才是。”
田无畏道:“也好,只要谷兄不怕开罪了彭老儿,但请出手。”
谷飞道:“怕我倒是不怕他,只不过,他倚老卖老,闹起来,叫人轻重不得。”
田无畏道:“谷兄,兄弟也是担心这一点。”
谷飞道:“担心归担心,但我还是要教训他们这两个小子一顿。”
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白天平的衣领。
白天平整个人都被撮起来。这对白天平,自然是极大的羞辱,但白天平,竟然也忍了下去。
谷飞一插手,啪的一记耳光,紧接着一松手,掌力把白天平击出了七八尺外,摔在地上。
白天平挣扎着爬起来,右手按在了肿起的左颊之上。两道清澈的目光,凝注在谷飞的脸上,道:“阁下欺人太甚,敝上定会找你算帐的。”
谷飞嘻嘻一笑,道:“彭老儿又真能把我奈何?”
只听衣抉飘风,划空而至,两条人影,出现在丈余外处。来人正是伍元超和铁成刚。
眼看白天平被打的满脸浮肿,铁成刚怒火暴起,怒声喝道:“谷飞,是你下的手吗?”
谷飞嘿嘿笑道:“不错,你是铁成刚?”
铁成刚道:“不错,在下现在是副总巡主的身份。”
谷飞道:“失敬,失敬……”
目光一掠伍元超,接道:“你呢……”
伍元超接道:“副总巡主。”
谷飞道:“两位荣升,兄弟也与有荣焉。”
铁成刚道:“我们当副总巡主,与你有什么关系?”
谷飞道:“两位总算受到过在下的传艺之恩。”
铁成刚道:“你不过是代教主传法罢了,我们要感谢,也是感谢教主之恩。”
谷飞呵呵一笑,道:“话是说的不错,不过两位这意思是否别有用心呢?”
铁成刚道:“你觉着咱们有些什么用心呢?”
谷飞道:“两位似是想替贵属下做主。”
铁成刚道:“不错,别说他是我们总巡主的从卫,就算他是本巡主的人,阁下也不该出手羞辱于他。”
谷飞微微一笑,道:“田兄,我们只想到彭老儿难缠的很,却没有想到,这两位副总巡主,竟然也要出头。”
田无畏望望铁成刚和伍元超,道:“算了,两位,都是自己人。”
铁成刚道:“都是自己人,姓谷的为什么要出手伤人呢?”
谷飞笑一笑,道:“两位副总巡主的身份,虽然不低,怛还够不着对我谷某人兴师问罪,要彭老儿给我说说话吧。”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老夫可是受气的人吗?”
谷飞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蓝衫,右手包着白布的中年人,站在身后八尺左右处。
来人正是天皇教中总巡主彭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