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道:“人人都说江堂心地毒辣,但如比起你司马教主来,真是叫我惭愧。”
司马宽微微一笑,道:“江堂,你可以出手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候你。”
江堂心中忽生出了畏惧之意,道:“为什么你不先对付两个年轻人,白天平和洪承志?”
司马宽道:“老夫已决定了收用他们,所以,只好先杀你了。”
江堂哦了一声,道:“但他们会帮助我,我们是生死同命。”
司马宽道:“江堂,用不着来这个,就算你们三个人一齐上,我也能杀了你,留下他们两个。”
江堂道:“这倒是叫人难以相信了……”
何玉霜突然说道:“江副教主,你不是说过,你们三个人一起上,跟一个人上没有区别吗?”
这时,司马宽已欺身过来,一掌拍向江堂的前胸。
江堂挥掌招架,立刻反击,拳、脚并出,抢攻了三招。
一面攻敌,一面高声叫道:“两位快些出手,如是等我江某人伤在他的手下,两位的取胜机会就更小了。”
白天平、洪承志,都有着无比的困倦,希望能借机会运息一阵。
但听得江堂呼救之言,两人又拿不定主意应该如何?
但闻何玉霜说道:“别听他的,他说过,对付已练成分心之术的天皇教主,两人合击,和一人相搏效果完全一样。”
江堂高声说道:“何姑娘,如若在下死在对方的手下,对三位有百害而无一利。”
何玉霜道:“我们不会让你死。”
江堂急声道:“但如你们不加援手,很难支撑过五十招。”
何玉霜道:“那很奇怪了,你不是说过,司马宽练成了分心之术,就算咱们全力合击,也无法胜得了他。”
江堂道:“话是不错,不过,多一个人,就可以多一份力量,至少可以缠住他一只手,使在下少一份威胁了。”
何玉霜冷冷说道:“江堂,此时何时,你还耍什么花招?”
江堂道:“不是在下耍花招,事实上,司马宽的成就太高……”
他这里分神说话,一个失神,被司马宽击中了一掌。江堂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不敢再多说话。
司马宽却哈哈一笑,道:“江堂,你受伤不轻吧?”
江堂不再答话,全心全意运掌反击。
司马宽冷冷接道:“江堂,困兽之斗,能有多大希望,三十招内,我要你死在我的掌下。”
江堂仍然是一语不发,挥掌抢攻。
司马宽掌势一紧,逼的江堂团团乱转,确已呈不支状态,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抖动,似是已成了强弩之末。但江堂已紧闭着嘴唇,一语不发。
不用江堂再叫,何玉霜已看出江堂难再支持。转头看去,只见白天平、洪承志,都正在闭着双目运气调息。如若江堂不幸落败,白天平、洪承志都会遭到危险。
何玉霜发觉了危险之机,立时一震长剑,加入战圈。一出手就全力施为,攻势凌厉无比。
江堂所受的压力,果然大见减轻。这一来,江堂的危机顿解,双方又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司马宽冷哼一声,道:“玉霜,我无伤你之心,你竟有伤我之意,那就别怪我这做义父的不客气了。”
何玉霜道:“铁证如山,你是杀死我父母的仇人,咱们誓难两立,不共戴天。”口中说着,手中剑却展开了一轮狂攻。
司马宽冷笑一声,分出一只左手,对付何玉霜。
虽然分心术能使一个人同时用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对付两个人,但少去了一只手的合击,总是减少了很多的威力。
江堂减少了很多的威胁,但也使他的精神消散了不少。
他本已受了很重的伤,精神稍一松懈,立刻支持不住,脚下一软,向外栽去。
司马宽冷笑一声,右手一抬,一掌拍下。掌势未到,强猛的掌风,已逼到了江堂的前肩。
这江堂也非好与人物,一脚外滑,已知不对,右手扬动,一道寒芒,横里斩去。
司马宽这一掌本可把江掌立毙掌下,但在击毙江堂之后,自己也很难逃过江堂那横里斩击。任何人都不会在绝对的优势之下,和敌人作两败俱伤的一击。司马宽不顾伤敌。一挫腕,收回了右掌。
江堂忽然大喝一声,双手挥动,两道寒光,一先一后的飞卷而出。
何玉霜感觉到那狂卷的寒光,带着强厉的冷森之气,立时向后退开。
这是江堂在身受重伤之后,发动的全力一击,交互相击的寒芒如剪,笼罩了一丈方圆大小的地方。
何玉霜跃退两丈开外,仍然觉着寒气砭肌。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凌厉的一击,真是雷霆万钧之势。
何玉霜并未被吓的迷糊起来,立刻还剑入鞘,双手分握着两枚飞铃。
她心中明白,这等排山倒海的一击之后,必然会有一个人伤在那凌厉的一击之下。
但见一道碧芒,在白光中腾飞而起。
一阵盘玉交击的脆鸣响起,碧光敛收,寒芒消失。一切耀目的光芒,消失不见。
凝目望去,只见司马宽肃立当地,江堂却倒了下去。
司马宽右手中执着一把色泽碧绿的玉剑,长约一尺五寸。江堂全身裕血,人已晕倒在地上。
司马宽左臂,前胸处,也缓缓透出了鲜血。显然,司马宽也受了不轻的伤,
何玉霜暗中运力,双目盯注在回马宽的身上,随时可以打出飞铃。
司马宽双目盯注在江堂的身上,看注了一阵,缓缓说道:“想不到,你也练成了飞月三式。”
江堂口齿启动,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司马竟道:“人到死时方知,现在我要同你几句话了。”举步向江堂行了过去。
何玉霜右手一抬,冷冷喝道:“站住。”
这一次,司马宽真的停下了脚步。
何玉霜道:“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再接我四枚飞铃。”
司马宽道:“你要替他报仇?”
何玉霜摇摇头,道:“不是,但你目前还不能杀了他。”
司马宽道:“为什么?”
何玉霜道:“我有很多事,还不明白,要留他一口气和你对质。”
司马宽冷冷道:“玉霜,我对你容忍,已经到了最大的极限。你如还不知进退……”突然飞身而起,手中玉剑,化作一道碧光,直向白天平冲了过去。
何玉霜大喝一声,右手飞铃疾快出手,人却横里移动,迎向司马宽。她一面疾快的移动身躯,一面拔剑击出。
司马宽动作很快,何玉霜虽然早有戒备,仍然有着应变不及之感。
人到了白天平的身前,长剑仍未完全出鞘,只好以血肉之躯,迎向那司马宽的玉剑了。
碧光一道,直袭向何玉霜的前胸要害。眼看何玉霜就要伤在那碧光之下,忽然由身旁伸出了一只手来。
但闻砰然一声,封开了司马宽的剑势。日光映照之下,但见这手腕处闪动着金光。
借白天平金环一挡之势,何玉霜的长剑已然出鞘。
司马宽目光一掠白天平腕上金环,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是靠这只金镯救人保命。”
白天平长剑也已出鞘,淡淡一笑,道:“戴个金镯子,算不得什么丑事,阁下乃一教之主,暗中偷袭,不觉着有失身份吗?”
司马宽哈哈一笑,道:“白天平,看来,你比这位姓洪的狡猾多了。”
白天平道:“在下如不早醒片刻,只怕早已死在你玉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