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教她的人,他得再去练个十年八年,并且有武状元的资格才行。
佼武台下的士兵们见胭脂终于把韦驹这只三脚猫赶走,兴奋地直拍掌大呼胭脂英明。
受不了这等侮辱的韦驹一手抽起地上的长枪,另一手从袖中掏出暗器。
“我还没教完,而你这有病在身的右将军则该去歇息!”韦驹不怀好意地大声说着,并趁胭脂正转头询问身后的校尉时,猝不及防地将手里的东西再次攻向胭脂。
背对韦驹的胭脂不知韦驹再度对她袭击,而看得一清二楚的校尉忙推着她大叫,“右将军小心!”
胭脂的反应虽快,但她一闪身避开攻击的话,校尉就避不了了。为了不连累校尉,于是她只好半侧着身接招。她不慌不忙地接下长枪,却没料到随之飞来的还有暗器;一只长钉似的暗器飞擦过她的右臂,她忍痛抬手撞开后头跟来的暗器,正当其余的暗器将全射在她的脸上时,一阵掌风迅速将之全扫落至地上。
出手救胭脂的,正是刚刚还在跟其它士兵们聊天的乐毅。
眼看胭脂军服的右臂染上一层血色,乐毅脸色转瞬间变得铁青。
他慢步踱至韦驹的面前,“韦参军,你似乎忘了这里还有我这个左将军。”他是可以不管韦驹与胭脂之间结的梁子,但敢在他的面前伤她?这个韦驹可能还不知道,他对能够睡在他怀里的女人保护欲有多强。
“你也不过是个才刚当上左将军的伙头夫!”韦驹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破坏他好事的乐毅更是反感,也不管乐毅的身分高出他一辈,扠着腰就没大没小地与他叫嚣。
乐毅扳扳拳头,对台下所有的士兵吩咐,“弟兄们,把眼睛张大仔细看好我的示范。”这个韦驹的示范太不正确了,他该教一下手下什么叫作正确的试范。
“是!”新任的左将军要出手了?士兵们整齐画一地应着,并且听话地把双眼睁得老大。
怕韦驹会被自己的力道打死,乐毅先提起韦驹的后领,然后握着一只拳头,意思意思地在韦驹的肚上轰上几拳,接着抬起脚,一脚把韦驹踢飞至校武台的远处,让他面部朝下四肢呈大字状的趴在台上。
“当你们要打狗时,记得要像这般打,知道吗?”揍完了韦驹,乐毅还很有教学精神地对台下的士兵们详尽地解释。
“知道了!”台下的士兵们痛快地鼓掌,大声点头应和。
“你……你说我是狗?”忍着疼痛勉勉强强抬起头来的韦驹,双眼写满怒火,瞪着在人前侮辱他的乐毅。
乐毅咧着白牙徐笑,“我是在说我家的那只小黄,我向来就是这么教训我家的狗。”
看韦驹被揍得站也站不起来,胭脂虽然很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得太大声。她对台下的士兵们眨了眨眼,示意他们也学她忍着,不要让肚里的笑虫跑出来。
“派人抬韦参军回去养伤,如果他中途断气的话,就直接抬去给韦元帅收尸。”
她朝校尉弹弹指交代。她敢断定,这个韦驹又要在病床上躺一阵子了。
“是。”校尉掩着已经笑咧的嘴,招手叫人去抬走趴在台上的韦驹。
揍完了韦驹,乐毅的心头痛快多了;但当他看见胭脂受伤的右臂正淌着血,心情转眼间又变得恶劣。他走至她面前,捉紧她的左手强制地拉着她。
“走。”她还在这儿站着?她知不知道她正在流血?
胭脂莫名其妙地被他拉着,“去哪?”
“回帐。”乐毅对她扔下一句话,然后对台下张大眼看他这种大胆行径的士兵们微微一笑,拉着她就要走人。
胭脂硬扯住脚步,同时甩开他的手,不肯与他在大众面前如此亲近,站离他远远地与他撇清关系。
“你受伤了。”手长脚长的乐毅轻松地就将她拉回身边,无视于她脸上的暗示,眼底只看得见她手臂上的伤。
胭脂气不过,又扳不开他握住她的大掌,在人前与他拉拉扯扯的,使她的脸蛋又开始不听话地泛红。
“又没什么大不了,这种小伤是家常便饭。”她小声在他身边说着,拚命想办法挣脱。
“我从没让女人吃过这种饭。走!”乐毅没得商量,执意拉着她走下校武台。
“乐毅,不要拉着我……”胭脂红着脸蛋又推又拒地走着,频频回头向那个站在台上什么事也不做的校尉求救。
“右将军受了伤,今儿个由你代为监督操练。”乐毅转头向校尉下达指示,一手握紧胭脂挣扎的腰身,便把她拖离武扬。
“是。”校尉含笑点头,与台下那票都想将他们送作堆的士兵们,一块儿目送乐毅将他们的胭脂将军架走。
一被乐毅捉回帐内,胭脂就甩开他放在她身上的两手,向这个削尽她面子的男人发火。
“刚才那样把我拉回帐,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颜面?”他做事都不用大脑的啊?
在那种情形下拉走她,别人会怎么想?
“我要看看你的手。”乐毅将她按在椅上坐好,也不管她是不是又在发火,直接拉高她的衣袖察看她的伤势。
她白耦色的玉臂虽没被韦驹的钉形暗器射穿,但手臂上却有长长的一条伤口。
乐毅愈看愈是皱眉,不但觉得很心疼,而且心头泛着一股难言的热气,把他的心头烧得好热好烫。
胭脂无所谓地拉下袖子,“用不着,擦点药酒就成了。”从军的人有哪个不曾受伤?
小小一道伤口而已,随便擦擦就行。
“你是个女人,这种伤怎可以用药酒随便擦擦?”世上有哪个女人不爱美?而她却这么不爱惜自己!乐毅为她这种随性的态度发火。
“为什么不行?”女人又怎么样?这军营里的人都跟她一样,受伤时都是随便用药酒擦了就算!
乐毅浓眉紧蹙地向她吼,“不行!”她那身细致的皮肤他才不准她随意处置,他要她全身上上下下都不许留有半点伤痕。
“奇怪了,我——”胭脂正要开口嚷嚷,就被乐毅低沉的警告中止。
“闭上嘴,把袖子拉高。”他眼神不善地盯着她,看她乖乖地拉好袖子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小盒药膏,将里头晶莹剔透的水凝状膏药抹在伤口上。
“你在抹什么?”随着香气四溢,胭脂还以为他在帮她抹什么香料或是香膏。
“金创药。”乐毅闷闷地答,也不晓得自己干嘛这么生气。
“这跟我的药酒有什么差别?”胭脂以手指沾了些许在鼻间嗅着,她还没闻过有花香的金创药。
乐毅不耐地拉直她的手,“不要乱动!这是天下第一神医的药,你可知它有多得来不易?”这药他是向兰祈求了半天才求到这么一盒,它可不是拿来给她闻的。
天下策一神医?胭脂疑心四起,世上能叫第一神医的,不正是江湖上那无字辈高手里的无常君兰析?而他却有无常君的药?
“你跟那个天下第一神医是什么关系?”韦驹曾怀疑过他就是无形士乐毅,虽然名字可当成是巧合,但他手里有无常君的东西,这就不应该算是巧合了。
“他吃过我做的菜。”乐毅对她的猜疑不惑兴趣,他现在只关心兰析的药能不能把她的伤痕消除。
“那个神医是不是叫兰析?”胭脂提示着。
“不知道,我向来不爱记人名。”乐毅上完药,边收拾药盒边对她打太极拳。
胭脂才不相信,“无常君兰析的药千金难买,而你只为他烧过菜,他就愿给你?”
传说无常君之所以会叫无常,就是因为他可以见死都不救;只是吃过他烧的菜,无常君就肯赐药给他?这理由太牵强了。
“你还不是吃过我的菜就叫我当你专属的伙头夫?”乐毅扬眉反问。兰析抗拒不了他的美食,而她不也一样?
“你真的不是无形士?”听他说的好象是有些道理,但胭脂心里还是非常怀疑。
“我是乐毅。”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无形士只是他的外号,他的本名叫乐毅。
胭脂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决定派人去跟六扇门要那五个钦命要犯的绘像,好跟眼前这个名字巧到一样的乐毅来做个比对。
乐毅把药盒放在她的掌心,“这个你收着,往后身上有伤就要立即擦。”
“你命令我?”胭脂嘟着小嘴问。向来只有她命令人,而现在他竟命令她?
“没错。不然再有下回的话,我还是会亲自为你再擦一遍。”她那身玉肤她可以不爱惜,但他可爱惜了,而且他不介意亲自帮她上药。
胭脂眼神暗沉下来,“这里是军营,不要刻意把我当成女人。”她早年在这儿已受够了男人们对她的歧视,她宁可他把她当成男人看待,也不要再重演早年那些事件。
“难不成你要我将你当成男人?”乐毅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她全身上下不管他怎么看,他都认为她是个美女。要他把她当成男人?除非他是个瞎子。
“对,我要的是同等待遇,我不想有人在我背后说闲话。”
“同等待遇?好,我就成全你。”乐毅倒也从善如流。
胭脂纳闷地看他突然站起身,先是把他身上的夜磷刀放在桌上,接着除去头上的军帽,开始在她面前脱起军服。
“你在做什么?”他怎么说着说着便脱起衣服来了?
“准备洗澡净身。”乐毅坏心眼地对她笑着,并且脱掉上半身最后一件衣服。
盯着他赤裸的上半身,胭脂赶紧用双手掩着羞烫的两颊,偏着脸不敢看他身上那一块块健美结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