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的口气竟比冰库里的冰还冷冽。
“那还不上车。”卫霆政不客气地抢过商靓仪手上的野餐盒,往他的车里扔;也不管高碧絃绞就自顾自地上车,将车子发动。
卫霆铠实在看不过去了,正想开口骂人之际,在一旁的商靓仪却阻止卫霆铠开口,今天她可真算大开眼界了。平时的卫霆政对女人是极其温柔,除了工作上以外,从没看过他对哪个女人凶过。而且,他的幽默感今天似乎全逃跑得无影无踪,此外连他那台宝贝车也破天荒地让高碧絃绍坐。想当初她是怎么求也求不到坐上那辆车一秒钟,而高碧絃居然如此轻易就可以坐着它一路到海滩。
商靓仪的眼中霎时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卫霆政等了许久,不见高碧絃绞上车,终于按捺不住脾气从窗户探出头来,“该死!你还不上车,在做什么?”
“喔!”高碧絃赶紧绕过车身打开右前座的门,乖乖坐到一脸冷然的卫霆政身边。
“霆铠,我们也上车。”商靓仪拉着卫霆铠坐上车。
两辆车约莫开了二十分钟,距离海滩还有段车程;高碧絃坐在车上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卫霆政适时地扭开音响,音乐顿时让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音响里传来MariahCarey清亮、高亢的柔美歌声。
“你听过这首歌吗?”卫霆政首先打破沉默,他受不了这种冷得连空气都会结冻的气氛。
“听过。MariahCarey的WhenIsawyou(相见之时)。”
“你不觉得她的歌声虽然清亮、高亢,却透露出无限的柔情吗?”卫霆政满是欣赏地剖析给高碧絃听。
“没错。正因为她的歌声带有万般柔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听她的歌,以至于如今她能如此享誉国际,我很欣赏她。”
“真的?”
“嗯!”高碧絃看着他坚毅、帅气的侧脸,视线不禁上下打量着他。倏地,她的目光被他右手小指头上小而精致的戒指所吸引,“你的戒指好特别。”
卫霆政下意识地摸了下戒指,冷冷地回了句:“嗯!”他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情绪起伏相当大,令他不想再多谈别的,会是身旁这位女人的关系吗?
他不想为了任何女人停留,而他的心里也从未真正有哪个女人能在那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所以,那天他也正因为一直被她的曼妙身影困扰许久,才会直接跑去圣曙找她。
经过那天的证明,他还算是以前的他,并没有不幸坠人情网。但为何今天反常地肝火直冒呢?他还是别人眼中那个潇洒不羁的卫霆政吗?
卫霆政手上的戒指除了他以外,其他那三位兄长也都各拥有一只和他们车子相同色系的戒指;白色——卫霆青、银蓝色——卫霆铠、银色——卫霆桀。
而阶级地位仅次于他们的蓝骆、武隽戴的则分别是绿色和红色的戒指,只不过他们戒指上的标帜并不是龙腾图样,而是属于圣勒盟理最高令牌——“龙腾虎跃”令牌里的“虎跃”。
戒指是为了方便他们进出圣勒盟时用来解码、辨别身份用的;而每只戒指里头除了极微小的IC微晶片,也嵌入一个小型的追踪器,便于在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时,能让手下们以最快的时间找出他们的所在点,进行拯救工作。
除了圣勒盟里的阶级人员戒指的图样是取自“龙腾虎跃”令牌外,其余的下属就只是一只内含辨识密码、外表简单、无任何图样的指环而已。
高碧絃见卫霆政又沉默不语,只好又乖乖地不再发问问题。
卫霆政仿佛发泄怒气似的踩满油门全力加速,现在他只想快快到达目的地。
而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卫霆铠的车子也随之加快速度。
“他不要命了是吧!”卫霆铠看了下仪板表,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又不赶时间,开那么快做什么?”
卫霆铠脑子里一直不解地回想刚刚在高碧絃家门口的那场景,“奇怪!霆政那小子今天是吃了几吨冰块?整个人冷得像座冰库,口气也差得要命,对高小姐的态度那么坏。”
“拜托!听你叫小碧高小姐,听得我别扭死了,叫她小碧就好了啦!”
“这不好吧,才刚和人家见面就直呼小名,有点……”
“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才亲切啊!要不然你东一句高小姐,西一句高小姐,叫得那么生疏,待会儿怎么玩得起来。”
卫霆铠想想也不无道理,“那……好吧。我精明睿智的好老婆,你觉得霆政那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那么冲,还老摆一张扑克脸。”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那位宝贝弟弟的脾气,是属于‘阴阳同体’。”
“阴阳同体?”
“没错,阴阳同体!前一秒还高高兴兴地和人说说笑笑,下一秒他可以立刻摆出一副足以冷死南极企鹅的脸;喜怒无常,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快。”商靓仪从车上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汽水。
“那又跟阴阳同体有何关系?”卫霆铠不悦地跟在卫霆政的车后,这小子,玩起命来了,连转弯都不减速,早晚车子会失控飞出去的。卫霆铠有点同情坐在卫霆政车里的高碧絃,希望她不会晕车才好;否则,如果吐得卫霆政满车是秽物,包准他会气得失手宰了她。
“怎么会没关系!霆政那家伙笑起来连太阳都自叹弗如,阳光得很;但是,一寒起脸来连南极都不比他冷,这不叫阴阳同体叫什么?”商靓仪拉开拉环,大口大口地喝着冰凉的汽水。
真好!沁人心脾。
“对了!霆桀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到海滩和我们会合?”
“他说大概会晚个一两小时左右。”今晨他去敲霆桀房门时,他还坐在制图台前埋首工作,“我看他昨夜八成没合过眼,他可能想利用短短的几个小时眯一下,补充睡眠后来吧!”
卫霆铠知道睡眠对卫霆桀来说是必要的。而他们四兄弟从小就被训练成在睡觉时都保持浅眠状态,稍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一定立刻醒过来,全身处于备战状态。
他们的大嫂关羽珊就常常被卫霆青这个习惯吓个半死,谁叫她谁不好挑,偏偏挑中圣勒盟的盟主呢!而他正好是四兄弟中最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觉的人。
很快地,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海滩。
他们将车停在较“安全”的地方,以步行的方式慢慢走向海滩。
现在的人实在太恶劣了,看不得别人开比他好的车,非得拿个尖锐的东西在别人的车身刮上几条线才甘心。
基于为他们宝贝爱车的安全着想,还是停在隐秘的地方放心些。谁叫他们的车太醒目了,停在显眼的地方太容易引人犯罪;肯定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车身上一定多了许多别人的杰作。
放眼望去,沙滩上已聚集了不少的人群,全是为了享受这冷冬后少有的灿烂阳光。
“我们先找个地方放我们的东西吧!”卫霆政心浮气躁的心情不知是因为今天太阳太大了或者是……某人的关系。他可不想站在这里罚站,而且他早餐都还没吃,整个胃已经不客气地打起鼓来了。
虽说他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今早却出奇饿。而罪魁祸首不外乎是搁在他车上的野餐盒,没事干吗飘什么该死的香味来诱惑他,害他一面开车,一面还得克制自己的脑子别去想象它们美味的外表。
一行人在一棵防风树下停了下来,高碧絃和商靓仪将布铺在沙滩上,把所有他们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置在布的上方压住它,免得突来的风把布给吹跑了。
她们在忙碌的时候,两个大男人竟然大牌地站在一旁,一点动手帮忙的迹象都没有。
“喂,你们两个很过分喔!居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好像完全都不关你们的事一样,尤其是你,卫霆铠——”
未来的老婆大人都已经钦点了,他还能站着不活动一下筋骨吗?除非他不结婚了。
卫霆铠乖乖地蹲身帮忙,而不知死活的卫霆政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精彩的“驯夫记”,露出了从出门到现在难得在他脸上找到的一种表情——微笑。
“该死的!卫霆政,你最好也给我动动你那肥胖的四肢,把野餐盒给我放下来,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什么邪念头。”卫霆铠近似痉挛的语气显示出他此刻有多想宰了卫霆政。
他在打什么邪念头?他只不过想把他手里这盒诱惑他许久的食物全吃个精光,他还能有什么邪念头……
卫霆政看了眼正在忙的高碧絃,“该死!”他对她竟然起了生理反应,而他的脑中居然幻想起她未着寸缕的身躯。霎时之间他全身燥热了起来,迅速地扔下野餐盒便直奔大海。
“喂!他是在骂你,还是在骂我?”商靓仪不解地问着卫霆铠,而卫霆铠则一副不知所云的脸。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卫霆政才意兴阑珊地走回树下。
“你泡水泡够啦!”商靓仪拿起一条海滩巾递给卫霆政,这当中还不忘加句调侃的话。
卫霆政不客气地拿走商靓仪手上的海滩巾,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让商靓仪暗恨在心里。
“吃不吃?”商靓仪又拿起一份三明治,这回他再不道谢,我就发标给他看。
“谢了。”他接过三明治,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商靓仪满意地继续吃她自己的东西。
卫霆政很快地就解决两个三明治和一罐汽水。
“霆铠,我们去玩海滩球好不好?”商靓仪使了个眼色给卫霆铠,示意他最好附和,否则后果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