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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失神片刻，随即恢复正常。黑暗系法师的衣服，并不能提起他的兴趣。
他满不在乎看了黑暗套装一眼，笑道：“索菲亚好吗？她在哪里？”
血刃惊讶：“你认识索菲亚？”
血刃与索菲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他的眼中，索菲亚就是他的公主，他是公主的守护骑士。
看血刃的紧张程度，似乎他和索菲亚关系不错。
“当然。”程凡意味深长地看了血刃一眼，“我的索菲亚，我怎么会不认识？”
血刃全身一振，眉头皱在一起。
他仔细打量程凡。
程凡明显不是魔法师，也不是魔法战士，可偏偏气势不弱，在与他的对视中丝毫不落下风。
血刃有些看不透了。
半晌，血刃缓缓笑道：“索菲亚就像长不大的孩子，隔三差五就往森林跑，找些稀奇古怪的魔兽。我陪着她去了几次，整个艾尔费森林都跑遍了。”
“我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稀奇古怪的魔兽。索菲亚有心了。”程凡笑道，“对了，这套装不是菲亚送的吗？”
血刃脸色冰冷，崩出两个字：“不是。”
“那就怪了。”程凡奇道，“索菲亚爷爷为什么送我礼物呢？”
血刃很奇怪地看了程凡一眼，说道：“进入森林深处，狩猎高阶魔兽……我们有很多很强的战队，相信你可以找到合适的位置。”
魔法师是相当稀少的资源，不管什么级别，哪怕是魔法学徒，抱着魔法书结巴背着咒语，也都是各种势力招揽的对象。
杰克逊听到程凡的传说，找上门似乎并不奇怪。
“我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程凡耸耸肩道，“如此重任，我只怕承担不起。血刃大哥请回吧！看到索菲亚，别忘了帮我向她问好。”
血刃惊讶，竟然会人对大地级装备说拒绝？
血刃心思转动，如果程凡对索菲亚有企图，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想及此，血刃放松了口气：“程凡先生，你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程凡大手一挥，“索菲亚不会允许我参加这么危险的的活动。我想，你来的时候，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吧？”
血刃“哼”了一声，傲然上马。
“走。”血刃马匹一个人立，当先绝尘而去。
众人还沉浸在黑暗套装的光泽中，没有回过神来。
杰塔姆嘴里喃喃：“天啊，大地级套装，竟然……竟然不要……”
“这些人太嚣张了，迟早给他们好看。”程凡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杰塔姆，走！我带你看史莱姆去！”
带着杰塔姆在养殖区随意走动。
杰塔姆对史莱姆养殖区的井井有条赞叹连连，同时，他还禀报了一条好消息。
“帮主大人，我们的酸液已经有着落了。叔叔已经传回消息。”
杰塔姆兴奋地道，“原来叔叔还担心，帮会史莱姆酸的产量，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有着落了。”程凡精神来了。
“是的。叔叔打听到史莱姆酸可以作为斯帕佩蒂酸液的主料，所以联系了许多收购商。史莱姆酸价值较低，但是只要成规模供应，市场前景仍然广阔。”
“恩。辛苦了。城堡最近来了一批布朗果酒的原浆。你回去的时候给你叔叔卡米捎上。”
程凡又问：“斯帕佩蒂酸是什么，炼金术药剂吗？”
“是的。斯帕佩蒂酸是重要的炼金术药剂，可以用来制作斯帕佩蒂魔法稳定剂等等。斯帕佩蒂酸的每6升一小桶，价格能有几个金币。而一旦炼制成魔法药剂，每支药剂的价格甚至能达到1000金币。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香蕉那个苹果，这么暴利？”
程凡吃惊，紧问道：“我们能炼制吗？炼制有什么要求？”
“炼制魔法剂我不是很清楚，至少需要几个炼金师吧！不过，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魔法剂的配方。史莱姆酸炼成斯帕佩蒂酸还好说，叔叔就能找到配方。可是魔法稳定剂的配方就不可能了。没有人会拿魔法剂的配方出来卖。”
“原来这样。”
程凡唏嘘不已，他想了想，问道：“据你估计，史莱姆配怎么卖？”
“卖原酸。直接运往卡利姆，然后分销。”
杰塔姆显然已经过深思熟虑，当下说道：“提炼斯帕佩蒂酸后虽然值价更大，但是中间有炼金术配方、酸液保质期、以及买主安全等问题，所以眼前不适宜。原酸的价格应该有1至2个金币。如果能联系帝都或者卡曼的商人，价格还能上涨一倍。”
……
在杰克逊可以***的宏伟庄园里，经过守卫森严的层层庭院，血刃进入大奴隶主杰克逊的书房回复手令。
杰克逊虽已两鬓斑白，但看上去精神矍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威严。他看到血刃，亲切笑道：“小刃，办得怎么样？”
杰克逊的残暴，血刃比大多数人都清楚。他的回答小心翼翼：“没办成，对方拒绝了。”
“哦！”杰克逊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出手就是大地级套装，谁有他这样的大手笔？
杰克逊来回踱步：“他说了什么？”
血刃低着头：“没说什么，都是场面话。”
“这个法师，来历有些奇怪……”杰克逊沉吟，“你通知暗组，好好查查他。”
血刃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
不过，他最后还是躬身遵命：“是！老爷。”
……
史莱姆的融合缓缓进行着，程凡不由得紧张：史莱姆计算机，如此伟大的构想，究竟行还是不行？
杰塔姆小心翼翼伴着程凡，他和程凡一样，满心期待等待着实验结果。
杰塔姆的身世，使他从小就能接触魔法。不过，跟随一位出色的法师，进行奥秘的魔法实验，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当然，他自以为这是一场魔法实验。当然，他自认为帮主是一个出色的法师。
这，确是一场怪异的实验。
电子计算机，顾名思义，第一代电子计算机的逻辑元件采用的是电子管。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晶体管分立元件，IC，LSI，VLSI逐步成熟，但是并有本质上的变化。
光子计算机和生物计算机，是人们认知的两大发展方向。虽然前景值到期待，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虽然，不知道史莱姆属于哪种生物，但程凡坚持认为，他研究的史莱姆计算机属于生物计算机的一种。每一个史莱姆，作为一个运算单元。一千多只史莱姆加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运算集合。何况，魔兽森林史莱姆要多少有多少，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的资源优势。
而且，凭借着史莱姆的高速融合能力，程凡有信心做出名堂。当然，具体怎么做程凡也没有通盘打算，他只能按课本上学来的知道，一步一步摸拟作起。
运算单元是逻辑运算的关键所在。
任何具有两种不同稳定状态的元件，都可以用来表示运算结果。打开，表示1；关闭，表示0。在逻辑代数的基础上，采用二进制运算，就足以表示任意数和完成任意运算。
史莱姆计算机，一切都是初创。
所以，程凡果断地把高频斗气定为1，低频斗气定为0；史莱姆张大嘴巴定为1,闭上嘴巴定为0。因此，逻辑变量只允许取两个不同的值，基本的逻辑关系就有三种：“与”、“或”、“非”。
1与0等于0，0或1等于1，1反等于0，这就是基本的运算规则。
程凡要做的，就是把史莱姆融合成与门、或门、非门这样的单元。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融合，一个史莱姆融合成一块集成电路，才是程凡所期待的。不过，饭要一口一口气，路要一步一步走，所以融合的第一步从“与”门做起。
简单来说，“与”门电路可以看作一个串联电路，两个输入是电路上两个开关，电路上的小灯泡就是输出结果。两个开关都合上，则小灯泡亮，输出结果为1。其中一个不合拢，则小灯泡不亮，输出结果为0。
说起来简单，做来就麻烦了。毕竟，程凡可没有电路让史莱姆融合。
于是，程凡找来能够接受斗气频率的魔法材料，做成一个简单的与门模型。魔法材料是上次截获的战利品，据说属于相当昂贵的那种。不过，惹人注目的魔法材料注定无法销售，所以也没人在乎程凡的肆意糟蹋。
魔法材料的内部原理，在程凡看来有些神妙莫测。当然，魔法世界的法师见识到电子技术的时候，估计也会大呼玄妙。
两种文明肯定有共通的地方，不过，程凡对魔法文明没机会了解，更没工夫深入研究。
所以，他只是用物理方法，机械地模拟出来。把非金非木的材料做成树叉形状。叉口两脚输入斗气，叉末圆球则按逻辑代数的规则开启，关闭。
简单来说，他的这个“与”门模型可以看作一个由斗气控制的晶体管元件。
程凡做模型的时候，还给杰塔姆等人，简要讲解逻辑代数。当然，除了听得一头雾水，并没有其他效果。
准备妥后，程凡挑选了一只肥大的史莱姆。
这只史莱姆，已经快要进阶了。
程凡拿出一把晶石，它毫不客气吃了下去。于是，史莱姆进阶的同时，对“与”门模型开始了融合。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划时代的与门史莱姆诞生了。
崭新的史莱姆，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体积大了一倍，身材变得瘦长，通体转成了淡青色。
看着程凡花大工夫弄出来的史莱姆，杰塔姆奇道：“帮主，这只史莱姆有什么不同？”
程凡也直挠头，他想了一会如何解释，说道：“这是与门史莱姆，可以用来辅助计算。”
“史莱姆能看懂账簿？”杰塔姆大有兴趣：“速度怎么样？比算筹还好用吗？”
程凡苦笑，干脆不作解释：“你先看着！”
说着，程凡捉过史莱姆，输入一高一低两股斗气。史莱姆在斗气的束缚下动弹不得，嘴巴不由自主张到最大，似乎能塞下一个圆球。
1和0与运算的结果是0。按事先约定，史莱姆应该紧闭嘴巴才对。程凡郁闷，难道实验失败了？程凡接着尝试，低频低频，张大嘴巴；高频高频，合上嘴巴；高频低频，张大嘴巴……
实验结果正好和预期相反，连着几次，都是如此。
看来，史莱姆不太听话。程凡挠头。不过，实验方向没错就好。得到与非门，也算一个不错的结果。
程凡还是相当欣慰，一边向杰塔姆演试，一边笑道：“这是与非门史莱姆，看，这是它的运算规则？”说着，程凡把二进制算法简要讲述了一遍。
杰塔姆大感兴趣，闻所未闻的算法，把他领入了全新的知识世界。这下子，程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迅速与那些庸俗的法师拉开了距离。
他思考了关天，理清前因后果后，由衷赞道：“帮主真是天纵奇材。您的二进制计算法，真是太美妙了。”
程凡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