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干嘛?
张茹肯定立马想到了我想干嘛?脸通红,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竭力抑制怒火。
过了几分钟,张茹可能接受了回不了学校的现实,闭上眼,身体陷进沙发,不知是养神、听歌、还是不想看我。
我碰了碰张茹的胳膊,举杯示意她喝酒。她冷冷看我,撑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酒杯,重新陷进沙发。我抚了抚她的脸,她眼神闪过一丝h慌乱,克制着没动。我重重叹口气,把目光投向屏幕——齐秦在唱《花祭》,王祖贤正剪下玫瑰……不是忧伤被歌咏,而是歌咏本身就是一种忧伤。青春也忧伤,拥有时因为不知道她的好而忧伤,失去时因为知道她的好而忧伤。
齐秦的歌非常适合在夜里听,我听得专心,张茹也在音乐中放松下来,情绪不那么烦躁了,目光变得柔和了。我侧脸看她,她迎着我的目光,毫不退缩,但渐渐迷乱……灯光幽暗,情歌缠绵,两个人的战争……这一切太容易让一个女孩陷入情网!更何况她喜欢我。她为什么喜欢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她这叫送货上门。她光滑的身体很快就要被我抚摸,蹂躏。今晚……别说她喜欢我了,就算不喜欢,她有可能逃出我的魔爪吗?何况她还喝了白酒跟葡萄酒。酒不能喝杂了,喝杂了很容易醉了。张茹尽管喝得不多,但也微醺微醉了,理智的防线会慢慢撤离,禁不起轻轻一吻。在我眼里,女孩只分两种——容易上当的和不容易上当的。容易上当的女孩且不去说它。不容易上当的女孩,不说有人生目标因而意志坚定,就是因为上过多次当而有了经验。张茹显然是属于容易上当的女孩,因为她天性纯良,像白雪一样,而白雪是最容易被弄脏的。
我再次抚摸她的脸,她默然不动。我捧着她的脸,目光深情而专注。她看着我,眼神迷惘而忧郁。她抓住我的手,似乎想扳开,但又无力。我是那样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像捧着易碎的花瓶。这是温柔的力量。我读初中就懂——接触女孩身体的最好方法是:动作要温柔,千万不能让她感觉到被冒犯;最好再加上真诚,如果做不到就伪装真诚。伪装真诚最好的方法是先骗自己,想象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梦中情人,是自己从童年是就开始向往的憧憬,或者,把思想情绪投入到某首情诗的意境中;这样眼神非但不会泄露你的龌龊,反而会迸出爱的火焰——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戏子,所以恋爱才会让人乐此不疲。
在我深情凝视下,张茹终于闭上眼睛——多么娇嫩的脸蛋,多么鲜艳生动的嘴唇啊!梨形乳房随清风起伏,长长的睫毛轻轻跳动,指尖微颤,晕红如涟漪般荡漾开来……我屏住呼吸,用心品尝,这伊甸园的禁果……亲吻牙床,撬开贝齿,拨弄丁香舌。
当女孩下意识地搂住你的腰,不自觉地手往下移,哪怕只是微微的,有那么一点儿触碰你下身的欲望,你就可以边亲吻边爱抚她了。这是郭英教我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正用手指在安慰我。她说女孩在这个时候肯定意乱情迷了,而且下身绝对已经湿润了,再不把握机会的男孩就是白痴。
现在想来,郭英教我的东西可真多!但唯独没教性交和爱。她不教我性交,多半一是因为害羞,二是因为我没开口。她没教我爱,却是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懂。性交必须加上爱,才是人类的性爱,否则只能算交配或者奸淫。
长长的一个法式热吻,让我完全有机会把手伸进张茹的衣服里,但我没有。我只是把手移到她的臀部,微微用了一点力。我清晰的感觉到这是她的初吻,她搂我腰的手很轻,几乎只能算挨着而已。我怕急躁了引起她反感,并且还有的是时间。我要让她慢慢适应。现在已经吻她拥她了,再下一步就是爱抚了。第一次最难,有了第一次就好办了。
我适可而止,在张茹已经有点想推开我的时候放开她,还尊重的帮她理了理衣服。她羞得脸绯红,手都不晓得咋放。我挨她坐下,相当自然的揽她入怀。她轻轻挣了挣,抬眼看看我,不胜凉风的娇羞。她柔顺的把头靠在我肩上,我呼吸着幽幽发香,轻声说些毫无意义的情话。她陶醉并甜蜜着,仿佛同时服用了迷药和春药。女孩被听觉支配的大脑,只需在耳畔呢喃,无耻赞美,“爱你”不断,软语索吻,就可以让她放下武器。
我明明可以直接吻张茹的,但偏不,非要征得她同意不可。这表面上看是尊重,实际上是挑逗。只要她答应一个吻,潜意识就已经同意你爱抚。爱抚距离性交还有多远呢?可能就隔条内裤吧?
张茹被我缠得没法,羞答答的点点头。我慢慢靠近,她目光闪躲,仿佛受惊吓的小鸟。我吻她,心思却没放在接吻上。我用力抱她,动作粗野,双手上下游走,假装因她的红唇疯狂。我在刺激她的性欲。人体每一个细胞都是由受精卵分裂而成,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性细胞。如果接吻拥抱爱抚都不能够唤起性欲,那就多半有毛病。张茹是正常的女孩,她身体的温度告诉我,情欲之火在燃烧。这时候进攻,绝对可以突破她最后一道防线。但是我怕像她这样的山妹子,受礼教的毒害太深,直接抚摸性器官会唤醒她的先天廉耻,从而遭到剧烈反抗,弄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捏她臀部。
我们童年时都有被长辈擦屁股和打屁股的经历,这里隐藏着足以让我们软弱、羞耻、和臣服的隐秘情感。触碰屁股是相当亲密的行为,甚至比抚摸乳房还要亲密。它传递的信息主要是征服和亲昵,性只占了其中极少的成分,但却是最令人尴尬的成分。
刚娃很不礼貌的撞进来,却撞得刚好。假如他不及时出现,下一步该怎么办自己都没数。不可能就在这儿蛮干,张茹毕竟不是社会上冲的,而且我们才刚刚开始,这样的地方她是不可能接受的。如果真要硬来,她肯定认为我在实施强奸,事后虽然不一定会闹事,但一旦闹事绝对惨烈。跟同龄人比,我太了解异性了,虽然性知识欠缺了点儿,但对女孩的心理相当懂。这要得力于第一个初中三年,那么多姐姐带我,连睡觉换内衣都不避我。这辈子我可以说是毁在那三年,但最幸福的也是那三年。
我把张茹挡在身后,刚娃知趣退了出去,张茹迅速整理好衣服,满脸通红,眼中交织着羞愧和愤恨。我暗自得意。如果你觉得让一个女孩爱你比较麻烦,那就让她恨你吧!恨比爱容易得多,但是恨和爱好多时候都很难分得清。付出得越多的人越容易去爱,不管这付出是恨还是爱都是一样。有人奇怪,某个女子被强奸后居然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强奸她的人,让人怀疑是不是被弄爽了。错!我相信有这样的事发生,但这绝对不是爽不爽的问题。我们可以想象这个被强奸的女子,为这一事件身败名裂、夫妻反目……乃至更多;那她就有可能从最初的恨转化成爱,因为她付出太多了,多得她心甘情愿继续付出。
我在监狱就遇见过一件咄咄怪事——一个被亲生父亲强奸的女儿,每月都来探望她的禽兽父亲,送钱送穿,是真正的“以德报怨”。有人说女儿孝顺;也有人说感情、感情,就是“杆杆”上的情;还有人说的,就连我这个无耻之徒都不好意思复述。但事实上正常——这个被亲生父亲强奸的女儿,被大小媒体曝光,虽说遮了面容,但熟人肯定清楚。她这一生,可以说毁了;成长的艰辛远远超过其他女孩不说,长大后正常的恋爱结婚只怕很难。试问有那个男子愿意娶一个被亲生父亲强奸过的女子呢?我希望有,也祝福她遇见,但幸福毕竟很渺茫。她为这个禽兽父亲付出太多了,所以她恨,所以她爱,所以她继续以女儿的身份探望他、关心他、甚至只为了看看他。
第三十章 人与兽
我牵张茹的手,跟刚娃去他乡下的房子。淡淡月光下,张茹自嘲似的一笑,小声问:“你目的达到了吧?”
我装傻,问:“什么?”
张茹相当鄙视地看我一眼,不屑的说:“没什么?不想承认就算了。”
四间小青瓦,院坝堆了好多砖,准备砌围墙用。四周都是田,那房子好似衣不蔽体的可怜女子,孤伶伶地等待好心人。
刚娃打开房门,热情招呼我们,那样子蛮像主人。四间房有三间空的,余下一间也不过一床一柜一板凳。刚娃解释说:“房子刚修好,围墙没砌,家具没买,”
张茹笑问:“修房子结婚哇?”
刚娃叹口气说:“结啥子婚哦!脑壳昏。我才十八岁,慌啥?”
张茹说:“我们这儿十七八岁结婚的多嘛!我猜你妈肯定想早点给你娶个媳妇,好把你管到,免得你出去晃。”
刚娃说:“就是,亲都相了几回了。我妈疯的,结了婚又咋嘛!该要还不是要我的,婆娘还把我管得到。”
我插嘴说:“你别嘴臭,‘妻管严’我见太多了。”
刚娃说:“你说啥哟!将来你看得到的。”
刚娃只是暂时住这里守房子守砖,所以连洗漱用具都没准备。刚娃连说“抱歉”,其实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衣服一脱就上床了,被子蒙住头,阴阳怪气的说:“床宽,各睡各的,我听不到也看不到,不过还是温柔点儿哈!”
我用目光询问张茹,她轻声说:“你睡嘛,我不睡。”
我说:“那咋行?”
张茹说:“咋不行?我坐板凳。你睡嘛!”
我想了想:陪她坐一夜固然温馨感人,但功夫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