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思溦呵呵一笑道:“那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有几批财经记者要来采访你采访我,市面上流行的说法就是你神经病发作,吃错了药,一点都不懂得管理企业,你在把集团的命运当作是自己异想天开的注码,拿别人的身家性命开玩笑,钱老的钱不是你辛苦赚来的自然你不会心痛,嗯,还有如果现在谁还要留利衡的股票就是无可救药的傻瓜,就是对股票一窍不通的笨蛋,趁早抛掉利衡这个是非不断祸患不断的垃圾股,呵呵,对了,又有好几家集团企业提出中止和我们的合作关系,终止我们的合同。那些股评家说利衡集团会垮在你和我的手上,甚至还有人说‘你想想,这么大一个企业就由这两个十多二十岁的细路仔管事,不完蛋才怪”,呵呵!”
走到发言台前,龙镔知道依旧在嗡嗡作响的职员们心中有数不清的疑问,就道:“这次合并裁撤是经过再三深思的,你们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向办公室或者向我发电子邮件,我将安排专门人员进行解答,新概念的集团公司就必须是新概念的组织架构!现在我宣布集团最新人事任命:
第一:任命李修柏先生为集团副总裁,任命赵思文先生担任利衡机械重工公司总裁,任命薛国蔚先生担任集团总部办公室主任,任命康定庄先生为集团保全部部长,任命钱毓慧女士为集团监管部部长,任命文征远先生为集团财务部部长,”
第二:任命薛冰莹为总部办公室副主任兼人事主管,……”
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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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基线主管找来参加会议有几个好处,第一他们将负责任的把这次会议场景以及对自己直观真实的认识传递给每一个利衡员工,第二就是那些被撤职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到底人数很少,他们起不了哄,第三就是自己的讲话对他们具有很大的煽动性,第四就是他们相对来说很听话,要他们安静就会安静,要他们离开就会老老实实的离开。这是龙镔的考虑,也是客观的事实。
打发走了这部分员工之后,那些坐在主席台上的人立刻就到集团总部会议室召开会议,震怒的钱素雪钱毓慧,震惊的曾海长薛冰莹心里有一千万个问题要向龙镔和焦思溦开火!祝本同很想参加,可是龙镔根本就不会给他的机会,反而命令保全部的保安把他“保护”起来,再安排法律部两个律师和他说说关于贪污受贿将面对何等处罚的故事。
钱素雪拍着桌子质问:“你好大的胆子!不召开董事局会议不经过高层讨论通过你就敢做这样的事情!”
龙镔本还希望焦思溦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焦思溦只是沉默,他便回答道:“我是集团董事局主席集团总裁,有权在意见无法获得统一的时候根据情况独立作出决定。”
钱素雪觉得龙镔完全就是骑在她头上了,她禁不住失去理智的破口大骂起来:“龙镔,你是不是认定已经得到了我钱家的财产?认定我钱家没人治得了你?你一个乡下大陆仔,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龙镔成功制造出了既成事实,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清理打扫战场,他对这类必定存在的矛盾就是一个态度:能缓和就缓和,不能缓和就干脆激化!他冷冷的道:“我知道,你是钱老的大女儿,集团的背叛者叶子亨的夫人,现任集团董事局主席,钱素雪女士。”
钱素雪和钱毓慧同时拍案而起喝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龙镔索性就撂开说:“钱老把他名下资产交由我来处分,你们对我抱有成见也罢,和我作对也罢,我就一句话,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来行事,我只需要考虑利衡集团未来的前途命运,只需要考虑利衡应该怎么走才是最合适,我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利衡如果仅仅只靠对管理制度上的修修补补、仅仅只凭优化资源配置、艰难拓展市场,而不在产业经营、组织架构、管理模式上进行阵痛改革,那就会越来越走向死胡同!”
他转眼看向曾海长说道:“曾副主席,您是国际总部总裁,我希望您也可以对国际总部进行类似改革,您是商业行家了,知道这种改革的弊利,弊只是暂时的,而将来带来的利才是长久的!是不是?”
钱素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有人在拉帮结派想反对你,所以你就把他们全部撤了下来?你好卑鄙,说着这么冠冕堂皇,实际就是把自己的亲信全部替换上去,这样你就把握到了集团的实权!”
龙镔呵呵一笑,将手断然在眼前这么一挥,说道:“不,钱副主席,你完全错了,我龙镔根本就认识不了几个人,我根本用不着培植我的什么亲信,我只是一定要让真正紧跟时代的专家来管理利衡,我要利衡成为真正的专家管理集团,我要把利衡带进发展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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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市场却是根本不会去理会龙镔的这番心思的。
随后的几天,集团股价有如泄水一样直往下掉,投资公司按照龙镔的指示有步骤的进行护盘,这个护盘不是在用有限的资金资金强行托市,须知极其有限的几十亿资金可是集团今后发展的资本,龙镔对股价最后的心理底线是比大会前十六元的一半八元还低上五毫——七元五,他最多允许用以护盘的资金是二十亿,如果击破这个价位,他就会听之任之,任由股价探底。
很快第二个交易日股价一开盘就在十四元二的价位跳空低开,一路下行到十三元四,投资公司向市场投放三亿港币,然后抛空谋利的老鼠仓越建越多,股价当天就打破十二元四角。
龙镔坐在会议室里盯着股市收盘,轻叹一口气就走上天台,康铁和周擎跟在身后,豹子也跟了上来。龙镔坐在天台上静静的看着天上流云,此时才下午四点多,可龙镔就像一个没有感觉的动物,将自己毫无遮挡的彻底暴露在刺眼的阳光酷热的气温里。
这是南国的十月,虽然已算是秋天,可天台上吹刮的秋风根本就没有一点秋意,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月亮开始隐约露出它的头脸,龙镔凝视良久这才忽地开口说道:“康铁,你老家河南的,你以前是在北方当兵,是吗?”
康铁忙道:“是,我在吉林当的兵。”
龙镔微微笑了一下,道:“我还没去过北方,你给我说说北方的这个季节啥样子?”
康铁迟疑着,似乎在回忆着情景斟酌着词汇,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季节应该就是叫金秋十月吧,我记得这个时候有很多树叶已经变黄了,很多树上已经开始落叶子了,还有就是北风也越来越厉害,山上的草也枯起来了,还有就是燕子也没有了,很多鸟都开始飞回南方了,”
龙镔低声问道:“早上有露水了吧?有霜没有?”
康铁搔搔头,他着实有些记不清了,龙镔没有继续问他,自个儿掏出烟抽起来,嘴里喃喃说道:“弥漫的秋思溯着清凉夜空的银河流水轻扬扬直上云霄九重,暗淡的芙蓉秋月将嫦娥落在月桂树上的眼泪当作是秋云相送的露珠,秋风将它摇落大地便成了渐寒山骨的秋霜,一切渐渐枯了,一切渐渐落了,生命的世界也就渐渐透明了,渐渐老去了,唯一让劳累的躯体记得的就是不要忘记去收获播种的果实……”
正在这时焦思溦上来了,她刚好听到龙镔诗人般的吟诵,轻笑着拍了两下手掌说道:“好啊,大诗人真是出口不凡,是不是心有所感啊?”
龙镔没有答话,却问她道:“现在外边形势怎么样?”
焦思溦呵呵一笑道:“那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有几批财经记者要来采访你采访我,市面上流行的说法就是你神经病发作,吃错了药,一点都不懂得管理企业,你在把集团的命运当作是自己异想天开的注码,拿别人的身家性命开玩笑,钱老的钱不是你辛苦赚来的自然你不会心痛,嗯,还有如果现在谁还要留利衡的股票就是无可救药的傻瓜,就是对股票一窍不通的笨蛋,趁早抛掉利衡这个是非不断祸患不断的垃圾股,呵呵,对了,又有好几家集团企业提出中止和我们的合作关系,终止我们的合同。那些股评家说利衡集团会垮在你和我的手上,甚至还有人说‘你想想,这么大一个企业就由这两个十多二十岁的细路仔管事,不完蛋才怪”,呵呵!”
龙镔皱着眉说道:“就没有半点好消息好评论吗?”
焦思溦心中暗喜一下,装作是努力回忆的说道:“嗯,嗯,哦,对了,有一家小型证券行老板在接受一个记者采访时说,他觉得你的说法很正确,很有魄力,他甚至建议股民在股价止住跌势振荡建底之后大量买入集团股票。”
龙镔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你记住这家证券行,焦副主席,现在员工们什么心态?”
焦思溦也在隔着龙镔三四尺远的地方坐下,说道:“就那样吧,拍手称快的、拭目以待的、麻木不仁的、不屑一顾的、苦大仇深的、对你我恨之入骨的,差不多了吧?我可分不出什么心态才是主流啊!”
龙镔揉揉自己眼睛,觉得自己那个问题甚是无知,便低沉的说道:“唉,以前还以为做这个决定有多难,没想到真做起来就简单了,股票不跌我倒觉得心里慌,真跌以后我心里反倒塌实了,你说人啊真是怪,今天跌了这么多,过几天还会大跌,可我就是觉得这些损失不过就是现在的钱罢了,将来我会成十倍的捞取回来,现在的股价是十二块,说不定过几年股价就会是三十块四十块甚至和长江实业恒生银行七八十上百块!呵呵,你相信吗?”
焦思溦看着龙镔轮廓分明的侧脸良久,才牛唇不对马嘴的说道:“你的萧瑟秋风已经将人间换了,新概念新人物在这个新人间里面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