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家?”
江辞奇怪地重复了一遍,这可是一个相当冷门的工作了。
王良点了点头:“是啊,考古学家,可以说最危险的几个职业之一了。”
并且除了考古学家,还有古文化研究、古语言研究、宗教学等相关专业的研究人员都很危险。就算他们的灵感不高,但是在直面邪神的遗留物的时候,那种最原始最直白的恐惧已经不需要高灵感才能感知到了。
除此之外,就是小说家和画家等进行艺术类创作的人员,毕竟能从事这种工作的人,就已经能证明他们有超高灵感和理解了,越是天资卓越就容易引起邪神的窥探,毕竟邪神最喜欢的方式就是精神感知。
曾经有发生过恐怖人偶馆的故事,而最近的发生的,相关的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黄无恶,他曾经也是一个天才的雕刻家。
但是在一次工作中,他的思想被一个未知邪神捕捉,被诱导雕刻出了一个不属于已知的任何雕塑风格的雕刻作品。那个作品高半米,精细异常,整体遍布着弯弯曲曲的浅浅沟壑,就想蚯蚓爬过,而那些沟壑中还全都是黄绿色、令人作呕的菌群或者什么身体粘稠的生物。
那个作品完成后,他的两个助手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直接暴毙,然后他亲自烧毁了他的工作室并且直到现在他都对那件事都忌讳莫深。
奇珂珂也和他差不多,不过他是因为过于天马行空的想象让他在进入特管局之前,就已经进入过梦境之地了。
“那时候她的家庭条件很不错,所以她几十年前留学了x国,可惜太久远了,我们不能查到她在x国的具体留学信息,但是从她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来看,她在国外和一个贵族家族关系密切,因为有些银色器具上都带着那个贵族家族的家徽。”
“我去查了那个家族,现在依旧很出名,还成立了一个著名的家族企业,还分支成了一个更大的家族,我没敢查太多,毕竟国外的事情我们也插不上手。”
江辞摇了摇头,说道:“先不管外面,我们也管不了。你只需要注意孟阳秋,他一定是从他奶奶的遗产中拿到了什么。”
“那个东西一定和某个邪神有关。”
王良:“那我先把他奶奶的遗产弄回来看看,唉,这种时候我就非常想念戴所长。和那些人打交道真的太烦了,他们就会绕圈子,不出点事他们真不会相信那些看起来很正常的东西有危险。”
“琅玉山那边还没解决吗?前面不是说快了?”
“还没,戴所长想把那个研究院直接改成精神病院,但是上面的人不同意,觉得浪费,然后戴所长又挑了另外一个疗养院,刚把人弄过去,结果那个疗养院一看,又不同意了,说是还要做生意,不愿接收这一批似疯非疯的研究人员。那些主事的人也一副和稀泥的态度。”
王良的脸色十分郁闷。
“现在戴所长想把他们关到监狱里面去,但是他们又说监狱是关犯人的,那些人又没犯罪很不合理。”
“这哪里不合理了,获得了禁忌知识的他们现在全都是危险分子!他们懂不懂什么叫危险分子?黄无恶给我说,有个人把自己的血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画了一个阵,要不是发现得快,他差点召唤了夜魇[1]!”
江辞听完,也感觉有些无话可说,怪不得王良总是很暴躁,这放谁身上谁都得暴躁。
“不是我说,还是我们戴所长太温柔了。”
江辞只能安慰地递给他了一杯薄荷茶。
王良拿起杯子豪放地一口干了,等站起来时,就重新恢复了活力,他说道:“我先去工作了,江老板,过两天等我找到办法混进一中,我就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看。”
江辞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行,慢走。”
等他出门了后,外面传来了陈婶的大嗓门,“小伙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留下来吃饭啊。”
王良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婶子,我有事!下次一定!”
随后陈婶也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锅,她对着江辞说道:“小辞啊,你朋友怎么又走了?我还炖了一大锅莲藕猪蹄呢。”
江辞没想到陈婶动作这么快,连菜都准备好了,只能不好意思地帮他解释道:“他工作比较忙。”
陈婶看着江辞,然后不容拒绝地问道:“那你今晚就在我家吃吧?”
“我今天和朋友一起吃……”
江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吃”这个字的音都没发出来。
“把你朋友叫过来一起吃,我让我老钟再做点好菜,他的手艺保证不比外面的差。”
“好吧。”江辞屈服了。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陈婶这才那些锅走了,心里还盘算着过会加点什么菜。
江辞看着陈婶“威武”的背影,只能摸了摸鼻子,拿起手机给洛兹打电话。
虽然可以直接召唤,但是在外面还是得做做样子,不然别人把当他神经病怎么办?
“洛兹?”
电话接通了,但是里面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翅膀扑腾的声音。
江辞确定洛兹已经醒了,就直接说了:“晚上过来吃饭吧,陈婶请我们吃饭,出门的时候帮我带一下酒柜里的酒,不是你的那些酒,是我之前买的那瓶,外面是红色的盒子,里面酒瓶是金红的上面有梅花的那个。”
“好。”
翅膀扑腾的声音停了,过了好几秒,洛兹的声音才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江辞挂了电话,看着外面刺目的阳光和打着花里胡哨太阳伞的行人一脸深沉。
嗯……没想到他也有带着对象在亲朋好友家蹭饭的一天,这感觉还真不错。
到了晚上六点,洛兹果然准时出现。
他像一个普通的行人一样走过来,长腿窄腰,虽然相貌俊美到非人,但是路过的行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他被隔离开了,他的身上好像有气泡,有一层雾或者一层朦胧的纱。
直到他到了江辞面前,他身上气泡才破开了。
江辞接过了他拿的酒,确实是他说的那瓶以后,他才对着洛兹说道:“陈婶和钟叔对我很好,是我十分尊重的长辈,你过会对她们尊重一点,不要说什么奇怪的话,最好打完招呼你就别说话了……”
“吃饭了——”
外面传来了陈婶的声音。
“来了。”
江辞回了一声后,又不放心地对着洛兹问:“懂了吗?”
然后洛兹就在江辞的严厉注视下,乖乖地答:“知道了。”
但是等江辞带着人过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没向他想象中的那么发展,因为陈婶在看到洛兹的时候,只愣了两秒,然后就突然对着他爆发了极大的热情。
“小辞的朋友?叫洛……洛兹是吧!你长得太帅了!老钟,老钟快出来啊!小辞的朋友来了,就是那个好帅的外国人!”
然后,江辞就看到了里面做饭的钟叔也出来了,手都没洗,看到洛兹后也一脸惊叹:“真是外国人!长得真不一样哈!”
其实洛兹的五官并没有很明显的外国人的特征,黑发黑眼,就是头发是卷发,身材也比一般的华国人高大,然后再加上那不一样气质,所以才让人一看到就觉得他是外国人。
除了他们自己看,陈婶他们店另外一边的店铺是卖串串的,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出来看了一眼,再过去有一家小超市也出来人了,大家离得近,虽然和江辞不熟,但是和陈婶他们倒是很熟,不会儿这边的人都跟看稀有动物一样围着洛兹参观。
“江老板的朋友这么帅啊?”
“帅哥,你是哪个国家的啊?会说中文吗?过来留学的吗?”
“听说你叫洛兹,做什么工作的啊?模特还是明星?能帮我要一张赵轻语的签名吗?”
面对着其他人的问题,洛兹始终保持着微笑,用着流利的华国语一一礼貌解答,在其他人惊叹声中,他还向江辞递送了一个眼神。
江辞:“……”
行吧,他的担心是有点多余。
此次一战,基本上所有认识江辞的人知道开花店的江老板有个关系很好长得还很帅的外国人朋友了。
然后没两天,路过的行人也突然间发现,开在常槐街的那个小花店的老板好像请了一个新帮工,长得很是好看,简直和以前出名俊俏的小老板不相上下,但是回去和朋友说起的时候,又死活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
甚至等王良来接江辞去一中看孟阳秋的时候,也惊奇地发现,原来每天只有江辞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店,现在已经变成夫妻档了。
洛兹和江辞两个人甜甜蜜蜜在门口小凳子上坐着逗狗玩,那场景看得他一个单身狗酸水直冒。
“江老板,你这是过上了退休生活啊?”
王良到了他俩跟前,低头问道。
他瞥一眼洛兹一个大男人委屈的缩在小凳子上面样子,啧,心里默默地对江辞又敬重了一分。
“你羡慕啊?”
江辞把小乖抱着啃的手指收回来,对着王良笑道。
“我羡慕什么?我热爱工作!劳动才能创造价值,人生才有意义……”
“得了,今天过来干什么?”
王良嘿嘿笑了笑,“我给一中捐了几台投影仪,一中的校长极力邀请我去看看一中学子的学习风貌,他还特意点名了高一班有个同学品学兼优,怎么样,江老板,去看看?”
江辞看了他一眼,“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走吧。”
下午点半,云市一中,高一班。
现在刚开始下午第二节课,高的学习压力本来就重,教室里面的不少同学脸上都有些困顿。
“光滑的水平面上,有一个质量为M的小车……”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讲着经典题型,时不时敲着黑板提醒着下面的同学集中注意力。
作为作为一个建校多年的老牌学校,云市里面教室的装修着实算不上好,但是该有的都有,两个大空调在上面努力的运转,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而孟阳秋的同桌,一个高瘦高瘦的男孩,他现在也第一次感觉教室里的空调竟然如此吵闹,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摆在孟阳秋桌子上那张草稿纸,上面有一个复杂精细的图画。
这是什么?一端较为宽大,另一头是细长的炳,它的全身都覆盖着满满的他没见过的奇异花纹。
他试图劝说自己这是一个带着点哥特风格的小剑,但是耳边那些其他人听不见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不是。
它是一把钥匙!
他开始颤抖,牙齿也跟着发出了奇怪的咯咯咯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