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好丧气的。”
面对低着头的部下,广元依次郎反而微笑着劝慰起了他们:
“这里是支那人的总指挥部,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够攻进去的话,那么整个支那战区也就不值得帝国顾虑了。诸君,请振作你们的精神,准备明天的战斗吧!”
“是,振作精神,击溃支那军队!”
那些部下的精神稍稍恢复了一些。
其实这个时候的广元依次郎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焦急,每晚一天击溃第三战区总指挥部,就多存在了一份不确定的因素。
中**队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总指挥部被击溃的,现在各路支那军队一定正在拼命向这里赶着,甚至会包围自己的第六师团
从司令部传来了电报,帝**队正在集结大量主力,准备强行攻击支那之第二分战区,而自己的任务即是牢牢吸引住支那人注意力的棋子。
“棋子”,这两个字并不让广元依次郎觉得反感,反而让他觉得自豪,如果能够击溃支那军队,那么自己这颗“棋子”将永远不会被帝国忘记。
当商议好明日作战方案,弥口昆三郎匆匆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农民装扮的中国人。
“师团长阁下,很冒昧我直接来见您,但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不得不让我这么做。”弥口昆三郎拉过了身后的那个老农:
“阁下。这个人地名字叫马会根。是土生土长地当地人。”
广元依次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堆满了笑容。走到了马会根面前。这个老农好像有些畏缩地往后退了两步。广元依次郎摆了下手。叫过了翻译说道:
“不要害怕。日本人是中国人地朋友。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地。日本为中国带来了大量有用地东西。种子、票子。当然还有我们地友情”
马会根稍稍轻松了一些:
“刚才这位长官也和我说过了。还给了我很多票子”
说着他拿出了一叠钱晃动了下。一脸幸福陶醉地样子:“我家那儿媳妇快生了。这都是第三个了。前面地都是女娃子。这次隔壁地马神婆帮我算过了。一定是个儿子。这不。家里本来日子就紧巴巴地。添个吃饭地又得用钱。这位长官可不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吗”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但广元依次郎却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反而笑眯眯地指了指弥口昆三郎:“他地。小气,非常小气,我们是你们的朋友。你的家庭又那么困难,怎么可以只帮助你们这一点点的钱?”
说着他在翻译耳朵边说了几句,翻译很快走了出来,等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根金条,他把金条塞到了马会根的手里,笑嘻嘻地说道:
“太君说了,这两根金条是给你的,拿去哪。给儿媳妇好好的补一补。”
马会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在做梦吗?金条?是真地金条!自己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见过金条的样子,现在两根金条就在自己的手里
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不停地哆嗦着,样子几乎都快要流泪了。
“好了。”广元依次郎请马会根坐了下来:“您一定有什么我们感兴趣地东西告诉我们吧?”
“是这样的。”马会根目光投向了弥口昆三郎:“刚才这位长官说了,日本,皇军要经过这里,但却和中**队产生了误会,所以想问有没有其它的路能够通过。这不,我就正巧知道了有哪么一条道”
广元依次郎的眼中露出了豺狼一般兴奋的光芒,但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接过翻译递来的水喝了口,马会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你们要去的地方叫进士镇吧?那地方以前出过好几个进士,这才有了那么个名字。以前这里闹过土匪,去镇子里的路不好走,所以我爹就找到了一条小道,那小道里还长草药。所以我爹就一直没有告诉别人。这不,生怕告诉了别人都去采草药了”
欢喜岭!进士镇!
一个士兵!一个老农!总是那么地巧合。同样的事情正在悄悄上演第二次
“好的,您现在还能认识那条小道吗?”广元依次郎尽量控制着以为兴奋而显得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
进士镇!支那第三战区总指挥部就在那!
之前生的激战,就是为了突破支那人的防线,直捣进士镇摧毁支那第三战区总指挥部!
现在,这样的机会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能。”马会根爽快地回答道:“不过后来土匪没了,这地又生了百年难见的旱灾,草药也都枯死了,我爹死了后我就没有去过,也不知道那条路还能不能走了,太君,要是真不能走了您可千万不能怪我”
“不,不怪,绝对不怪!”广元依次郎“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弥口大队长阁下,现在我将这个神圣地任务交给你,带着你的步兵大队,由这个愚蠢的支那人带路,直捣进士镇,生擒郑永!”
“是,保证完成任务,一定把进士镇变成第二个欢喜岭!”弥口昆三郎大声回答道。
马会根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东洋人在那叽叽嘎嘎的说着些什么一进门,新任副官赵慕嘉迎了上来:“总指挥部卫队已经组建完毕,编成了一个团。按照您的命令,我们拉了两个营上去,现在留在总指挥部的,就剩下了不到一个营的力量。”
“其实在这一个营就足够了,当初选择进士镇做为总指挥部的所在地,正是因为看中了它有防御价值。”郑永摘下了帽子交给了副官。洗了把脸,挂好了毛巾说道:
“对了,让野战医院立刻搬到总指部附近,万一有突情况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野战医院在之前已经撤离得差不多了,现在只留下了十来名医生和护士,和一些实在无法移动地重伤员。
一天地枪炮声。让原本一直平静的进士镇地百姓显得有些慌乱,总指挥部一直有百姓来询问究竟生了什么,是不是日本人打进来了。
这时听说总指挥从前线回来了,那些百姓推举了几个德高望重的代表前来,那个晚清时期当过秀才的吴溢之进来就说道:
“郑将军,进士镇众乡亲推举我等前来询问,今日枪炮之声大作,百姓心中惊恐,不知是否东洋人已经打到这里?向来听说战事顺利。但不知”
“是啊,东洋鬼子打过来了,不过我军正在坚守。目前战况稳定,不必过于惊慌,各路援军也正在源源不断向这赶到。”
郑永其实挺烦这个秀才的,当日总指挥部驻扎在这里的时候,这个秀才就曾经毛遂自荐要来自己身边当个幕僚,当时就被自己给回绝了。
这还不算结束,这秀才三天两头的就往这跑,今天开口那个要求,没有张嘴这个要求。要不是他在镇子里有些声望,郑永早就要下逐客令了。
吴溢之脸上表情稍稍松坦了些:
“既然这样就好。郑将军,我还有个小小要求,虽然贵军正在前方血战,使东洋人寸步不得前进,但为防万一于未然,我以为郑将军当调拨一部兵力,保卫镇子里那些有声望地人家为妥”
郑永面色有些阴沉了下来:
“吴秀才,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一旦鬼子打进这里,军队自当奋勇抗敌,百姓无分贵贱皆是我军队保卫对象,哪里还分什么有声望没有声望的!”
吴溢之还想说话,可看到郑永那阴沉沉的面色,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好容易打走了这批人,天色已晚,疲乏不堪的郑永和衣倒在床上,等到一觉醒来已是上午。才出去现那个一直为自己送鸭血粉丝的老氓头居然又出现在了自己这里。
“哎哟。我的老氓头啊,这到处在打仗。你怎么又跑这来了?”
郑永怔了一下,苦笑着在老氓头面前坐了下来。
把鸭血粉丝放到了郑永面前,老氓头笑嘻嘻地说道:“我一个孤老头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有两天没见到你了,这不心里就想着了”
郑永无奈地摇了摇头,吃了几口鸭血粉丝,顺口问道:
“对了,这到处都是日本人的,你倒有本事来这里?”
“我一个人目标小,日本人哪能注意到我,再说了,抓到我又能怎么样?总不见得,因为我带着鸭血粉丝就杀了我吧。”老氓头根本就满不在乎,抽了两口烟说道:
“最危险的也就是日本人驻扎军队地地方,通过了也就没有什么了,我还现了一条小道,顺着那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来进士镇。”
“恩。”郑永随口应了声,忽然,他举着筷子的手僵在了那,呆呆想了一会,猛然站了起来,样子怕人的盯着老氓头:
“刚才你说什么?小道?”
“是啊,小道,我是上次来地时候现的,非常好走,经过小道到进士镇顶多也就是个把小时的时间,总指挥你不知道这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