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涟站在白小黛面前,那笑容几么看都有几分不屑的味道。他微低着头,那极阴柔的面容甚是不屑,他虽勾着嘴,但刺骨的寒意去扑向她,汗毛又立了起来,她身子一阵哆嗦,如坠冰窟。
现在白小黛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白天灵堂上那道不友好的光线就是他发出的。
“没想到堂堂的蜀山弟子也甘愿做魔门的走狗。”白小黛这句也是大胆猜测,想寻夜入了魔才和神秘组织有所接触,而那神秘组织在凡间首先就是找幽炼门做代言人,那么就算不是魔,也必跟魔脱不了太大的干系。
“哈哈…”荣涟只是大笑,那笑声如她萧下所吹的《百鬼夜行》,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居然还夹杂着一点心神攻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正道弟子该有的手段。白小黛运足功力抵挡这份阴气,眉头紧皱。
“魔!”她低语一声,没想蜀山弟子居然也入了魔,而且藏在这里,居然没有人发现。
那荣涟又嘿嘿地笑了两声。“俗语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做魔又如何?”
“但你别忘了同样也有一句俗语:邪不能胜正!”
“哈哈…魔就一定是邪吗?道就一定是正吗?百玄仙子,妄你修炼这么多年,想法不会这么幼稚吧?”荣涟大笑,仿佛是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事,的确这句话让白小黛没办法反驳,修道者要是耍起阴来比修魔者要可怕百倍,因为那冠冕堂皇的样子,很难让人实出他的真面目,这也是伪君子往往比小人更可恨的原因。
“但你妄图杀我,在我看来你便是邪!你若明智早早的逃下山去投奔你那主人或许还能有条活路。今日非但你杀不了我,等有人找过来,你想逃也是逃不掉了。”白小黛也是想吓吓。这杀掌门欺师灭祖的帽子扣下来,蜀山的人必会追杀至不死不休,哪知荣涟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呵呵,有这耍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我得好,我既然敢出现,那么当然有必胜地把握,你也不用拖延时间等林月风来。他是个木鱼脑袋你认为你最后那一个眼色他会看得懂吗?况且,你与他
“镜!”她大喝一声。蟾镜一道金光闪过,变得如人体般大小,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她面前,那镜面仿佛张开的大嘴,将呼啸而来的剑网吞没,但是也有少量在“大口”之外,割向蟾镜与它地边缘撞出火花,那火星子红得刺目,蟾镜的边缘整个撞击的高温差成了铁红色。
呱。只听突然出现了一声叫声。蟾镜地背面地眼睛睁开转了转。那原本被吞噬地剑气网。又慢慢地从“大口”里飞了出来。以原来地轨迹向荣涟飞去。开始还很慢。但是后来越来越来。等到一半路程时。已快点肉眼所不及。只有用神识才能勉强捕捉到它地身影。
“不狼青莲仙子地徒弟。真是好手段。”荣涟只说了这一句便从最初地惊讶转为了镇压定。作为青莲仙子唯一在世地徒儿。若说身上没有几件好宝贝。那是不可能地。
他连挥了几剑。腿踏着蜀山地基础步法。低头。转腰。摆腿。做着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看他那付从容应对地样子。就知道是一位身经百战变通巧思地高手。跟白小黛地惊慌与无措形成鲜明地对比。
这就是高手与菜鸟地区别。
一个是凭器之力。而另一位则是完完全全靠自己地实力。在修为本来就有差别地情况下。高下列。白小黛也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性命危也。此时她便痛恨起平时地懒惰来。还好这些年来有琢磨出些蟾镜地用法。要不然她地境况只怕更加难堪。
她用余光瞄了一下白小思。他与虚荣此时正杀得难分难解。只怕一时间也顾不上她。她也不顾许多。直接祭出了七彩莲台。盘坐下来。拿出萧。用七彩莲台与静风双重抵御他地攻击。用魔曲配合蟾镜来反击。既然他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么她就以魔杀魔。
星云宗的魔音乃天下之最,她深呼吸闭了眼,四周的一草一木皆在她的神识中,就连草茎的脉络都是如此清晰。那随风摆动的树叶如慢镜头一般在她的神识中放慢,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就连荣涟那被染得有些黑色地真元也在她地神识中,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狂舞着。
她将萧放在了唇边,从丹田运气而出,萧声悠远清扬,但若被这萧声迷住,那么,只有死无葬生之地地地步,因为从星云宗弟子嘴里发出的,哪怕是最迷人地音乐,那也是魔音,越让人沉静,就死得越快。
她跟着叶方学得本事,除了那用毒以外,便是这魔音最为精纯。
荣涟的剑气为青罡色,而白小黛的音刃却是无形无色,荣涟只觉得身处一片桃花林之中,满山的桃花随风而舞,花瓣飞在他的四周,如此的迷人,他伸出手去接它,花瓣划过他的手掌时,留下的却是一抹殷红以及刺骨的疼痛。
其实那根本就是花瓣而是白小黛所发的音刃,这是方信对着桃花障参出来的一曲名为《花殇》。
荣涟的修为比白小黛高,这一刺痛便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一醒来便看危机四伏。音刃虽然无形无色,但它是由灵气组成,肉眼看不见。用神识却能捕捉到它的动向,然后,魔音却一直干扰着神识,无法集中精神,知道它在那里,却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身体也总是慢上一拍。这便是星云宗魔音利害之处。
但荣涟毕竟不是一般人,蜀山年青一代弟子之中。林月风之下便是他,升仙洞中地生死磨练哪一个次不是凶险万分?他虽然憎恨着升仙洞内的一切,但是出不得不承认,正是洞中无休止的厮杀,才造就了今天的荣涟。
魔,何为魔?仙又何为仙?
他大喝一声,剑发出刺耳的铮鸣以此来打断魔音对他的干扰。他直接跳上半空,双脚一蹬尤如一只俯冲的鹰笔直地刺向白小黛的百汇。像一颗从空中掉落地星星带着白色的尾巴砸向白小黛。
现在是黑夜,云层已遮住了大半个月亮,狂风呼啸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萧的音,剑的鸣,看似相和,却是各藏杀机。
叮,荣涟边同他的剑如果一颗钉子笔直地钉在七彩莲台的上方。莲台最外层的花瓣形成一个巨大的花伞将白小黛罩在了里面,剑地冲击让花瓣的中间凹陷现而下,离白小黛的头顶仅仅只有一公分。
白小黛依是闭着眼,但是满头大汗,背襟已湿,那撞击所发也的震荡。震地她头脑发晕,剑还在下垂着,荣涟又往它身上输了一道真气,一道青色的剑罡从里面飞出来撞击着花瓣。
砰!青与七彩的霞光将整个山头照亮,紧接着狂风骤起,岩石飞屑,余波竟然将两人合抱的大树震断。
砰砰砰!如机关枪连射一般,一道道地剑光刺向花瓣,那坚硬如铁的花瓣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痕。
不好!白小黛暗叫一声不妙,萧声再起。狂暴肆虐。音刃直接往荣涟飞去。哪知荣涟却是不躲,任由音刃划在他的衣上。身上,脸上。只是一个劲地往剑里灌输真气势必要把七彩莲台的防御破开。
他的血沿着剑尖滴落下来,从花瓣地缝隙中落下来,将她的额染成一片殷红。他的眼肆虐中带着疯狂,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的眼神。
一个全然不顾的用剑罡刺向开裂的花瓣,一个拼命地调动身上所有的真元,用音刃割向对方,如此固执而疯狂的对峙着,一秒钟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剑尖刺穿了花瓣,白小黛后一拍,身子猛得向后扬,剑气刮伤了她的脸,将盘坐的右腿狠狠穿了个血洞,第一次,她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地近。
“切,居然躲开了!”荣涟再开口时,那声调,那神态,那语调,却总让白小黛觉得说话地是另一个人。
“呀,呀,没想到脸被划成这样,对药仙谷的人果然不能掉以轻心。”荣涟摸着脸上地伤口,不仅是脸上,连他身上也是,伤口纵横交错,雪白的丧服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如血般地红。哪里还看得出他不久之前还是个容貌绝美的男子?
“原来你还要脸么?我以为你已经不要了。”白小黛哼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拿出来一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止住了血,却止不住痛,她龇着嘴,呼吸沉重,以及那额上不断冒出的汗,便知道她此刻痛到不行。
她比任何时候更明白,只要稍一不注意,只怕真要交待在这里。
轰爆破之声响彻上空,整座山都在震动着,白小思满脸灰尖,原本白色飘逸的白袍已布满了灰尘好像几百年没洗一样,他吐了一口灰尘,退回到了白小黛的身边。
“丫头,你受伤了?”白小黛小大腿上的肉被削去了一大块,伤口触目惊心。
“呀哈哈是吗?”白小黛呵呵地傻笑了两声,突然又止住,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计,“叫姐姐,还有你就不能不说吗?我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忽略的,你这一说,又痛起来了。哎哟!”她额上那如豆大的汗粒沿着脸部的轮廓滑落,落到地上。
此时,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皓月当空,映得身下尤如白昼,此时蜀山内也騒动了起来,一道黑影迅速向这里奔过来。
“师尊,刚刚那声响那像惊动山里的弟子,要快点速战速决。”原来荣涟竟是虚荣的弟子,“不好,执事堂的人正在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