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指着月青帮痞子手里那黑不啦叽的长方形物体张着吐不出一个字来,满坑的碎骨和干肢那是何等的震撼一下子砸下去就足足死了几千人,十万的魔军看起来多,可以把千宁城前围得个水泄不通,可是又经得起这几下?
连伯立的神情都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普通的魔兵,原本那涛天的杀意消弥无踪。
此时,白小黛在第三方阵的最前头,带着身后的小痞子与猪猪一鼓作气杀入魔军当中,金戈铁马,刀剑铮鸣,使得她热血沸腾,这哪里还是那个冷静装呆懒懒惰惰的白小呆?她右手握剑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嘴角咧开,双眼闪烁着灼灼的光像一把尖刀一样刺进对方的队伍中,也不管自己的修为是不是低于对方,也不管鲜血是不是沾上了自己的衣衫,那骨子里的豪情被激发了出来,吼叫着一剑一剑得刺向了敌人就算是受了伤居然也无所知。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勇猛。
她那身飘逸清灵的白衫已被染得腥红,重重地贴在身上,甚至还有鲜红的血滴到干涸的土地中,有她的也有魔军的。她在忘我地拼杀着,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紧随她移动着,冰冷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担忧。
心宣眼见着被这一群小娃娃破了军心,自己的队伍溃不成军白遭了尘星河的笑话,气得脸色发白。
“尘星河,你地人为何不动,别忘了你才是这次行动的主将!”
“哦?这会儿你倒想起我是主将了。”尘星河操着手,斜眼看了他一眼,心宣处处抢先分明是想抢功劳,这会儿吃了亏就想让他顶着上,他尘星河就算再笨也会傻到各此地步,更何况他看出雪从风想借方信的手铲除他,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怎么能说败就败呢?他可不像心宣靠裙带关系上来的,手下死了多少人一点都不心疼。
“尘星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是魔尊让你来攻千宁城地,你自己没本事攻下来魔尊命我和血宗的道友前来助阵,我两方人马在前拼杀,你却反而龟缩着不动,什么意思?若攻不下千宁城魔尊怪罪下来,哼!莫不是你被那群小娃娃打怕了,不敢动了吧?哈哈,没想到你堂堂星河魔君只不过个连小娃娃也不敢打的软蛋!”
“你…”伯立听他这话双目一瞪,捏紧拳头就想冲上去,却被尘星河拦了下来。尘星河眯着眼,嘴角向上翘着,看似和蔼却是满眼杀气。
“心宣魔君是一等一地英雄。星河哪敢在道友面前造次?星河是摄于道友地威名。有你地宣字军在。我手下那些虾米只不过是笑话罢了。吾等米粒哪敢与道友争辉?能站在这里都需要很大地勇气。哪还敢下去?道友一口气拿下昭华宫是何等地气势。吾等岂可相比?”
心宣哪里听不出来他这是反话。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英雄气概。偏偏尘星河地语气和眼神是那么诚恳。然而也正是这样。才是对他最大地讽刺。
与他这靠裙带关系起来地魔君不同。尘星河地名气是靠他一步步打下来地。手下个个勇猛无敌。除了雪从风地直系亲卫军。魔君之中就属尘星河地实力最强。最令人忌惮。而且他地部下军纪严明。完全是按照军队来进行管理。他手下那些散兵游勇和他们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更何况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那位幕僚。近几年靠着席浪地抢夺了不少地盘。俨然已成为雪从风手下地魔君第一人。
心宣事事抢先知道攻下千宁城对雪从风进攻月青峰事关重要。他也不过是想在雪从风面前好好表现一番。顺便打压打压尘星河地气势。可是。有一点他忽略了。跟尘星河相比。他更应该忌惮地是月青峰地这帮小娃子。没错。是小娃子。论实力。这帮小娃子也不过才天仙期。可是这些小娃子配合默契。行动迅速三千人居然能使十万大军去了气势。节节败退。这是什么概念?偏偏这些魔君们一个个实力了得。可以一只手捏死一堆却偏偏不能出手。这全都是因为楼上地霜雪。
他视那些月青峰地小娃为蝼蚁。霜雪又何尝不是如是看他?只要霜雪和陈飞在千宁城一天。他们这些人只怕就永远攻不下千宁城。想明这一点地心宣多少有些沮丧。早料想到是这种情况。他就不该托姑姑给雪从风吹枕边风。守着昭华宫好歹也是一件功劳。如今想撤也不太可能了。
思及至此。心宣又把气发到了寻夜地头上
话,他涸拼不惯寻夜那张淡定从容地面容,好像世间不在意,什么也不在乎,很超然,与世无争。跟他相比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跳来跳去可笑滑稽的小丑。
“寻夜,魔君派你来协助我,不是让你站在那里发呆地吧?”心宣的语气十分不友善,寻夜淡淡地笑了他一眼。
“我不认为现在让步兵上去是好主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违抗我地命令不是?”
“现在军心已乱,月青帮的人实力又提升到了魔将期,与其用命去填不如好好思索如何破去眼前的大阵,而且你认为魔尊真的是让我们来破城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寻夜把目光落向千宁城那云雾缭绕的灵脉之上,“以魔尊的智慧你认为他会猜不出邪酒君派霜雪来镇守?有霜雪在我们必拿不下千宁城,既然明知如此,魔尊为何还要派十万大军来?为何这城墙上只有霜雪而没有陈飞,为何他尘星河原地不动,道友好好想想其中缘由便知。”
心宣其实心中也有惑,可是寻夜那轻慢的语气让他极为火大,明明他才是主将,可寻夜运筹帷幄的模样仿佛他才是最高统帅。右边的尘星河大抢他的风头他已经极为不爽,这飞升十年的小子居然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哼,魔尊的心思我当然知道,失了的军心要重新立起来,他月青峰杀我儿郎,我便诛他方信的徒孙。”说到这里他看到寻夜皱起的眉头突然笑了。“听闻寻夜道友修为高深,心宣不及,这么重要的任务就由道友去执行如何?能杀了那百玄仙子功劳可是大大的一件。”
寻夜转过头来看着他,狂风肆虐,他身上的杀气像一把尖刀逼向心宣,拳头紧握,那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无底的黑洞,要把灵魂吸进去搅碎。他突然颤了一下,浑身发冷,这种感觉他只有在进入雪从风满山冰雪的府邸时才会感觉到,但那只是身体快要被冰封住,而现在他却是从灵魂深处感到畏惧。
“寻夜,放肆,你想干…干什么!”
他们这里的矣诏也引来了尘星河与席浪的注意,纷纷往这边看来。尘星河见寻夜那肆虐的杀气,紧盯着他开口说时,语气有些艰涩。
“我们还是太小看寻夜了,他的修为居然如此高深,只怕我与他交手也只会落得个两败惧伤的地步,一只噬魂虫真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席浪听尘星河这样说十分诧异,尘星河如何强大他是亲眼见过的。这些年来尘星河表现出的实力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半,这样的人居然说寻夜交手也只会落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寻夜这个存在。
“大人,你说这寻夜会不会也像您一样暗地里培养了些不为人知的队伍?”
“这个拿捏不准,虽然他的根基浅但是修为进展得太快,十年完全有能力发展一只自己的队伍,这个寻夜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我虽然不喜欢心宣却也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我们在气势上本来就落上下乘,如今两个主将闹内讧打起来那,军心要是彻底散了不管我们以后再怎么努力都拉不起来。”说完尘星河一步跃到心宣与寻夜中间。
“两位道友有话好好说,这又是为何?可不能让月青峰那群小崽子看了咱们的笑话。来来,坐坐。”尘星河挡去了寻夜的大部分杀气,心宣心底一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竟再也有没半分力气起来。尘星河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发抖,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是和蔼可亲。
心宣吁了几口气,寻夜在大厅广众居然给他难堪,又见见尘星河过来隐隐站在这边,便拉住尘星河要他评理。他指着寻夜的鼻子大声骂道:“好你个寻夜反了反了,你刚刚是想打死我是吗?来啊!”
寻夜扫了他一眼,心宣躲过他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见如此尘星河心里的笑意更深了,反倒是寻夜至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变过。
“你既然敢打方信徒孙的主意就必然是已经活够了,死在我手里和死在霜雪手里有什么区别?你想死我却不能让这十万的将士陪着你一起死。星河兄,宣兄让我一掌打死百玄仙子,你认为这个主意如何?嗯?”
一听这话尘星河的杀意居然比寻夜还要重!
“你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