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白墨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勒索?不过他很快就抛开这个念头,正义?然后他白墨以前还不够正气凛然?那又如何?得了吧,正义就一傻逼。白墨放好电话抽了一口烟,对黄毛强说:“等着吧,瞧你兄弟的福份吧。”
不到十分钟,那辆张狂给白墨用的奔驰,就停在医院门口,司机拎着一个牛皮信封快步走了过来,远远就叫着:“白总!”黄毛强的这时望着白墨的眼光里,是完完全全的崇拜了,不光能打,而且有办法,对于他这种街头混混,还有什么理由不服帖?
白墨冷冷地对司机说:“站住,叫姓雷的滚出来见我,要不,这事没完,你也跟过张老哥,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手段。”司机听了,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的确参与过张狂不少的事情,他在张狂出差时也听张狂说过,白墨和他是一类人,他怕,他连忙回车里转告了白墨的话。
司机为了他的那个姓莫的远房亲戚人身安全,添油加醋地和雷阿润述说了张狂这些人的处事手法如何的血腥,不一会,雷阿润抖着小短腿下了车,脸上的肌肉因为恐惧而不停的抽动。他走到白墨跟前七八步就停了下来,装腔作势地说:“姓白的!你想怎么样?这个社会是有法律的,不要以为你能打就行了……”
白墨没有理会他,只是用轻轻地,但雷阿润绝对能听清的声音,对黄毛强道:“小强,他说,有法律噢!”黄毛强和另一个同伴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身上痞气在一时间显露无疑,这让雷阿润更加害怕,白墨招手道:“你还有老婆,还有孩子,对不对?你们是怎么威胁猪头的?记得不?走过来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是你要我走过去?这样才对。”
勉强走退了几步的雷阿润,终于撑不住了,苦着脸说:“白先生,你,你放过我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当我是个屁,就把我放了吧,两万块不成问题,不,我给十万,当是向白先生你赔礼道歉,求求你不要……”
“别费话。”白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我的办公室还有东西没收拾,我……”
“那办公室我给您留着。”雷阿润急急地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道:“您什么时候想去就去。每月工资我一定让财务准时划到您帐上。”白墨笑了起来,想不到雷阿润这么怕他,每月白捞一万五,那起码自己吃饭什么的不用愁,他站了起来,走到雷阿润身边,拍拍他的脸道:“这才他妈的象人话,你吃了肉,连汤都不想给别人留,不厚道啊!钱给小强行了。小强,叫雷总。”
“雷总。”黄毛强很听话地叫了一声,雷阿润打电话叫司机拎了包出来,从包里数了八万连那牛皮信封交给黄毛强。黄毛强刚想打开信封点,就被白墨盯了一眼,连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白墨对雷阿润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雷阿润刚走出医院大门,就快要瘫下去了,还好司机扶着他上了车。
白墨接过黄毛强递过来的八万块,对他道:“要用脑,他敢少给吗?他要是敢少给,他就一张也不用给。你要老这样,永远混不出头。这里三千块你拿去花,快去帮你朋友交钱吧。”白墨把钱收起来,七万多块还是很大的一叠的,他缓缓地转身出了医院,却不料黄毛强把钱给了另一个同伴,自己跑到白墨跟前道:“高人,谢谢您救了我兄弟,我黄毛强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我似乎还比你矮吧?你讽刺我啊?”白墨抬着眼道。
“前辈……”
“我很老?”
“白先生……”
白墨把手一挥,不耐烦地道:“这不闹生份吗?叫大哥就行了!”老实说,现在白墨对黄毛的厌恶已经少了许多,也许最近见识了许多不同类型的人,又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以后,似乎没以前那么疾恶如仇了。他甚至想过,也许追求正义的道路不止一条,仗义每多屠狗辈,谁又能说雷阿润猪头等就比黄毛高贵呢?想到这里,他扫了黄毛强一眼。
黄毛强不知为何,有一种想五体投地的感觉,他深深地被白墨平易近人,折节下交的人格魅力所感动,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渗出泪水,激动地喊道:“大锅!”边上有个大夫惊讶地望着这一幕,白墨不屑地望了那大夫一眼,心想这丫一定不会上网,网络里,都他妈的这么收小弟的,接着小弟就奋效死了,这是常识。白墨仰天长笑向外走去,半晌才回头问黄毛强道:“你跟着我干啥?”
“我没地方去……”
“你不是有个摩托修理档口吗?”白墨不解地问道。黄毛强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可是,我们那边大哥,手下有二十几号弟兄,开了间服装店在我那档口边上,他的妞长得俏,那黑道老大怕我勾引他老婆,不许我们开档了。说开档就砍死我。”
“叫啥来着?”白墨转身问道。二十多个手下也能称老大?只听黄毛强道:“他叫吴三一四,因为三一五是打假日,吴三一四卖的都是假货,所以道上给他起了这个名。”
“他的妞真的长得俏?”白墨的脸上有一些邪邪的笑意,黄毛强拼命地点了点头,白墨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道:“好!我们就会会这吴三一四!”
黄毛强很快就把他另一个兄弟叫来了,白墨便在路边大排档摆了一桌和他们喝,黄毛强就对那个有点胖的家伙说:“这位是白大哥,”又转过头对白墨说:“这个是我小,我和他说了,我们决定,以后就跟您了,我们都管他叫老笳。老笳快叫白哥。”
白墨稍稍向老笳点头一致意,老笳随口叫了一声,这人是自来熟,倒了杯酒就往嘴里灌了,自顾自喝了起来,白墨也不见怪,黄毛强跟白墨小声说:“老笳贼能说,要他在,也许就能把对方唬跑了。”
这两句话的工夫,那老笳已灌了两瓶纯生,扔了一块五花肉进嘴里嚼着,头也不抬地说:“得了吧,白哥,你别听他吹,能说也得有个度!以前呢,小强开廊,白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嗯,后面小强不知道为啥,不开了,说做这种事太无耻了,有伤天良。问题是开廊来钱快啊!一个钟六十台费,通常进去也就十五分钟,出来我们也收六十,小费另算,口袋有钱,那时吴三一四不敢动我们,搞不定就摆酒讲和。现在?说个屁,没钱谁听我吹?”
白墨点了点头,看起来这黄毛强本质不坏,这老笳倒是个实在人,说话也利落,没想到混混里也藏龙卧虎,便给老笳倒了杯酒道:“你继续说说,我也了解点情况,好商议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