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无弹窗 “颜女侠,请坐,你如硬要下车,我们俩就陪你下去。”藏香叫了一杯茶,坐下来淡淡地对颜茹妍说。
颜茹妍此时心乱如麻,要知那肖定为相比白墨就有压倒性优势了,而这个阿水至少可以拖住自己,再加一个藏香,自己下车的话,非但帮不了白墨什么忙,怕还是雪上加霜。于是她只好无奈地坐下,以兔搏鹰,谁是兔,谁是鹰?颜茹妍苦笑了起来,这是明摆着的事,只希望白墨能跑得和兔子一样快。但最终颜茹妍还是决定和阿水、藏香一起下车了,因为颜茹妍终究不放心白墨,无论如何,她还是觉得看着白墨会放心一些,再不济也可以拖住对方让白墨先跑。
白墨当然不知道车厢里生的小插曲,他和肖定为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走在这个小车站,走了几步白墨摇了摇头道:“我做人一向问心无愧,我不知肖先生为何要跟我为难?”
“你有愧!”肖定为摇了摇头肯定地道:“你要是真的没愧,我也就不用来找你了。你是江湖中人,你一再对普遍人动手,你别否认,有没有一个姓莫的?你打他,扔他砸碎玻璃墙……”
白墨怒道:“当时他在做什么?他要**妇女!”
“那也不行!”肖定为说:“他不是江湖人,你可以报警,但你不应打他!你打他就是违反了江湖人的守则!”
“我不是江湖人!我没有武功!”白墨了也急了:“其实就是利益!我触动了别人的不义之财,所以他们要找人杀我,你就是杀手!”
肖定为再次摇了摇头:“根源上,你说得没错,但揭你的人,要求江湖同道约束处理你的人说得也没错:你管江湖事,你就是江湖人,你先救峨眉颜女侠,后杀黄一刀,再救吴建军,最后又受张狂之托,在他出行以后接手公司,你如何说你不是江湖人?”
“就算我是江湖人那又如何?”白墨豪气冲宵地道:“该管的我就要管,如果江湖人不能急公好义,那江湖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肖定为苦笑道:“所以我说钦佩你,但我在天下武林中人订立守则时,被推为执法二哥,此事我不管,如何跟江湖同道交代?”
“你是向利益交代!”白墨怒道:“来吧,我还是那句话,就是再来一次,我仍不后悔!”
此时肖定义和白墨走到一处拐角,肖定为苦笑道:“白先生,我敬佩你的为人,但我有说不出的苦衷,请见谅。我让你三招吧。”他说着停了停却又道:“你快出招,别等到火车开了跳上车留我一个人傻等。”
这话就说得有点骨头了,白墨也不是蠢人,一听就明白了,他回过头只见刚才在车厢里一起下来透气的人,有两个装作撒尿的,正向这边张望。他立时就知肖定为找他比武也是情非得已,此时是在暗示他快跑。
白墨心中却是激荡不已,世上竟有人无耻至此!江湖人士决不会无缘无故,一定自己向那姓莫的动手,就来管这事。他们必是为了利益!一定有利益交错在其中,才会导致这肖定为来找自己。
“不必了。”白墨摇头道:“你刚不说了?以兔搏鹰!如果我是兔,就是先跑三步,也不过失了本来还可一战的锐气,总归跑不过老鹰的。不过,谁是兔,谁是鹰,还要比过才知道!”
他虽无内力,但此时却义愤填膺,面上强行以理智维持平静,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话音未一落,他就抢先向肖定为扑去。
白墨怒,怒而拔拳,他的战意已沸腾,他的头在风中如战旗招展,一拳。
肖定为不避不闪,一手背在身后单手格开白墨的拳头,顺势按在白墨胸膛。
白墨急退,退了十数步撞倒七八张单车,躺在上面。颜茹妍的眼眶已红。那两名假扮小便向这边张望的人,也摇头叹息,白墨与肖定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已无法用战意和血气来弥补的地步。
这时白墨慢慢地从单车上爬了起来,他呕出一口鲜血,但边上没有人笑话他,连颜茹妍也只是拼命地咬着嘴唇却说不出让他不要再打的话。因为白墨不是为他一已而战,他满腔正气使人不敢正视,你可以杀死他,但你不能轻视他。
白墨快地冲向肖定为,小镇车站边上的尘土飞扬,在他身后扬起一道黄沙,白墨再次挥出他的拳头,肖定为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很是惋惜,但他和刚才一样,单手格开,然后一掌印在白墨胸膛上,白墨这次没有倒退,因他已被打得飞了起来,滞空时口中喷出的鲜血如七彩的霓虹,诉说着他的不屈和刚毅。
重重摔在地上,白墨已连续地呕了几口血,但他摇晃着用手撑起身子,勉力站了起来,他用袖口抹去嘴边的血丝,这时肖定为慢慢地走过来,对他说:“白先生,为了信仰而战斗,为了公义而战斗,请允许我这么说,你是一个英雄。”
“英雄向来不长命,你,你不要咒我。嘿嘿!”白墨摇摇晃晃也向前迈了一步,他就这么和肖定为面对面地站着。
“你誓吧,誓以后不论什么情况下,除非对方攻击你,否则不得向普通人出手。”肖定为对着白墨,平静地说:“白先生,以后不论见到打劫也好,**也好,你都不要动手,这是武林九大门派的最后底线。”
“师傅!”一旁的阿水,终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不杀白墨,肖定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肖定为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止住了阿水的话,眼睛却还盯在白墨的脸上。
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下白墨这一条命。
因为在他身上,肖定为看到了自己那少年时也曾经拥有有过,却早已经远去得几乎连自己也以为早已经忘却了的东西。
血性!
那股做事永远只问当做不当做,却从不考虑后果的血性!
他看着白墨颤微微地站起来,不由得忽然觉得分不清那还坚持着站立在那里的是白墨,还是从前的自己。
他身经百战,却从未曾有一刻有如现在般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