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蟒无毒,但它又尖又长的牙齿可以造成一个严重的伤口,它的牙尖得就像针,而且像鱼钩似地朝里弯,一旦咬住就很难松掉。
队员们都放开了原先抱着的蛇身,试图从蛇口里救出他们的伙伴,自由了的蟒尾巴一摆,立刻打倒了好几名队员,然后缠住了被咬住的队员。这名队员是哈尔队中最好的队员之一,叫图图,他勇敢地同大蟒搏斗,但由于他的双手被死死地缠在身体两侧,他现在毫无还手之力。每一次他呼出一口气,蛇就缠得紧一点,这是蟒最拿手的捕杀办法,通常,猎物身上的骨头是不会断,只是越缠越紧,使猎物不能呼吸,一旦呼吸停止,心跳也就很快停止。
但要是谁跟你说蟒蛇勒不断猎物的骨头,你不要信以为真。一名马戏团的演员被一条五米长的蟒蛇缠死,后来发现他身上的骨头有48处被勒断。
如果大蟒能把图图缠死的话,接下去它就要吞食他。是否能吞下,一要看蟒的大小,二要看人的大小,蟒蛇吞食人的例子,被证实的已经有好几百例了。
一条大约只有3米多长的蟒蛇当然是吞不了人的。但对一条南美大蟒或一条非洲大蟒来说,就完全可能了。一条将近10米长的大蟒就吞食了一名成年的东印度妇女;一个14岁的男孩被一条5米多长的大蟒所吞食;一个缅甸人失踪之后,他的朋友们到处寻找,最后发现了他的两只拖鞋,不远的地方躺着一条近8米长的大蛇,肚子上隆起一个大包,后来割开这个包,发现了他们的朋友的尸体。
尽管如此,蟒蛇并不是一种凶恶的动物,除非它受到攻击,不然它几乎从不主动进攻。蟒蛇可以驯化,很多非洲人在家里驯养蟒蛇来捉老鼠或驱赶其他的害兽害鸟。
哈尔用手使劲扒大蟒的口,但蟒蛇尖利的牙齿割伤了他的手指头,罗杰跑到供应车上取来一根撬棍。
“好!”哈尔接过撬棍使劲插到大蟒的上下牙之间,两名队员上来帮助才撬开了大蟒的嘴巴,松开血淋淋的肩膀,其他队员则使劲扳开缠在图图身上的尾巴。图图什么也不知道,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罗杰的撬棍起了作用,大蟒的嘴巴被撬开了,缠着图图身体的尾巴也被拉开了。
但如果他们认为这条蛇已经精疲力尽,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他们还没明白过来,这条蛇已经又钻进了一个洞。它会在里面呆上几小时,也可能几天。
大块头梯也格一直远远地站在后面,现在他看到充好汉的机会来了。他昂首阔步地走到只有他肩膀那么高的队员中间,大黄胡子一上一下地抖动着,一只玻璃眼冷冷地盯着队员们,另一只眼则轻蔑地瞪着哈尔。他说:“你干了件蠢事吧!”
“你能干得漂亮些?”
“当然。你看来忘记了,我是这次探险队的向导,这根本不是孩子干的事。”
“如果你有什么计划的话,让我们听听,”哈尔说,“这条蟒受了惊,天知道它会在地下呆多久,如果你知道如何把它弄出来的话,就动手吧!”
“很简单,”梯也格说,“伙计们,弄些树枝树叶来,塞到那洞里。”
队员按他的吩咐做了。“好,现在点火。”很快,树枝熊熊地燃烧起来,“什么蛇也受不了这烟火,它一定会从另一个洞口跑出来,你们都守到那个洞口周围去,他一出来就把它抓住。”
队员们都聚集到了另外一个洞口,也许梯也格说得对,由于害怕火,大蟒会企图从这个洞口逃跑的。
可是谁也没注意,梯也格并不与队员们一起守在估计蛇会窜出来的那个洞口,而是站在离点火的洞口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外。当一个黄色的脑袋,后面拖着一条鼓起两个包的黑褐色的身躯从烟火之中一冲而出的时候,梯也格大大地吃了一惊。它像一道闪电,直向梯也格的胸膛射去,那劲儿狠得就像一头斗架的公羊,同时尾巴马上缠到了他的身上。
梯也格惊恐万分,他抽出手枪朝大蟒的大口开了火,子弹穿透了脑袋,大蟒立刻瘫软下去,近10米长的身躯在死亡的痛苦中翻滚挣扎。
哈尔跑到梯也格的面前,“我要收掉你的枪。”
“为什么?”
“你完全明白,我们要的是活的大蟒,而你惊慌失措,开枪把它打死。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森林里还有一头大猩猩身上带着由于你的慌张而射在它身上的子弹。现在你应该把枪交给我。”
梯也格的那只玻璃眼死死地盯着哈尔的脑袋,而另一只眼则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哈尔全身。
他慢吞吞地开口了:“你个厚脸皮,妄自尊大的小家伙,你想要枪,为什么不动手呢?”
他的身高要比哈尔1.8米的身材还要高出20厘米,那头鹦鹉冠毛似的头发使他看起来还要高得多,他的肩膀也要宽得多,体重比哈尔要重20多公斤。
哈尔虽然才19岁,可是他已经高过父亲,也比父亲壮实,他的肌肉由于经常锻炼,非常发达,看上去一点也不比这个留着一大把黄胡子的人好对付。他的队员都围了上来准备给他帮忙。
梯也格哈哈大笑:“有多少就上吧,我要干掉你!”
哈尔示意其他人退后,“如果要较量的话,我会一个人与你较量。但我不想与你打架,我只要收你的枪,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呢?但如果每一只我们要活捉的动物都彼你开枪打死了,那我们就不可能相处。把枪交出来吧!”
“给你,但不是枪!”边说边一拳打在了哈尔的肚子上,把哈尔打了个趔趄。
看到第一下得手,梯也格立刻扑了上来。哈尔站在湖边上,已经不可能后退,只好朝旁边一闪,同时脚下一绊,梯也格一头栽进了湖里。
当梯也格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那鹦鹉冠毛似的头发软嗒啦地搭在头顶上,胡子像一块打湿了的洗碗布。队员们哈哈大笑,浑身滴水的梯也格怒不可遏。
“为这,我非要宰了你!”说着他冲向哈尔,简直就像一节失去控制的火车头,这一次哈尔没有躲闪,他使用在日本学到的柔道技术,蹲下身从梯也格的拳头下钻过,然后一把抓住梯也格的踝部,一使劲,就把梯也格头朝下地送进了正在冒烟的蛇洞口,梯也格湿淋淋的衣服上冒起一缕缕的水汽。
哈尔把他从蛇洞里拉了出来,取下了他枪套里的枪,梯也格一次入水,一次进火,这两次惊险历程已使他的斗志烟消云散了。
“还是去换件衣服吧!”哈尔说。梯也格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小屋走去。
7、再次失败
乔罗一刀砍下了蟒的脑袋,他说:“我们用它来做药。”
哈尔让队员们随意处置这条大蟒。他们会把它的头磨成粉,卖给当地的巫医。骨节可以给村子里的女人做项链,可以保养喉咙;或者串成腰带,可以治疗胃病;在非洲的一些国家,据说戴一串蟒蛇骨头在身上可以避免蚊子咬。
关于蟒蛇的传说可以追溯到很古的时候。据说,摩西就显身为一条可以治愈百病的蛇。蛇一直被尊为神达五个世纪之久。希腊神话中的医神阿斯科力波依斯手执缠着一条蛇的神杖,至今还是医生这种行业的标志。
用蛇药治病也有很长的历史。直至今日,在中国还有蛇制的药出售,据说这些药可治疯癫、惊风、癫痫、眼疾、伤风、喉痛、疟疾、耳病、牙痛、失聪、关节炎、风湿症等等。在危地马拉,热的蛇油用来作寒症的敷剂;蛇油的作用在波多黎各也是家喻户晓的。在法国,直到1884年,蛇肉一直作药用。在这之前的伦敦,蛇肉曾用于治疗鼠疫。响尾蛇的油在美国被当作药品出售,用以治疗耳聋、腰痛、牙痛、喉痛、风湿,如果你不想服,也可以把它涂在患处。
“那条蟒死了没有?”罗杰看到已经被砍掉了头的蛇正在扭动,就问道。
“没有,”哈尔说。
“没有了头它怎么还能活呢?”
“蛇的脑子不仅长在脑袋里,也长在它的脊椎里。站远点儿!它要缠上了你仍然可以要你的命!不要刺激它,说话小声点。”
罗杰瞪着他哥哥,“你是把我当傻瓜吧!蛇没耳朵,即使它有耳朵,现在它的头给砍了,它也听不到了。”
“蛇的全身都是耳朵。”哈尔说。
“无稽之谈!”罗杰反对他的说法。
“不完全是无稽之谈,”哈尔微笑着说,“它的耳朵不像我们的耳朵,确切地说,它不是听到声音,而是感觉到声音。每一种声音都产生一种振动,蛇能感觉到这种振动,它的神经非常灵敏。太微弱或者音调太高的声音,你就听不到,而它却能感觉到这种声波,还能判明声音来自何方。即使一只老鼠的脚步声它都听得到,它连看都不用看,扭身就可以把老鼠抓住。它全身接触地面,这就使它能感觉到最微弱的振动,就像一台记录地震的地震仪。你记得在日本的时候,报纸老是报道地震仪一天之内记录到好多次地震,有时上百次,而人却一次也感觉不到。每条蛇就是一台蠕动的地仪震。”
“说到听见,”罗杰说,“你听见铃声了吗?那蛇每扭动一次,我就听到一下叮当声。”
哈尔哈哈大笑,“这一回是你得了神经病,蛇可不会叮当响。”
“可这一条在响,听!听见了吗?你是百事通,请把这解释一下吧!”
哈尔听到了叮当声,尽管他从小就受到训练,今天已成为一个博物学家,可他也解释不了这种现象,他承认道:“你可把我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