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这三天我觉得很幸福,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已经此生无憾了。”清儿倚在我的胸口轻声说道。
“傻清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而我的心头也是溢满了丝丝的柔情。
三天的时间如沙漏般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美好的记忆都保留在我们彼此心中 ,封存在了这间小小的木屋之中。带着几分留恋,几丝不舍,我和清儿又回头深深望了望我们的“家”,而后相视一笑,便并肩朝山下走去。
“女皇!”刚到山脚下,我便听到小品子激动的声音,其中似乎还隐藏着几分哽咽。自打小品子跟在我身边算起,我俩还真没有分开过,时隔三日在见到她我也感到很亲切。
“小品子,你怎么了?叫这么大声。”我不禁玩笑道。
“女皇,属下实在是太惦念您了。”小品子也收起了之前的激动表情,皮皮的答道。
“哈哈……好!咱们回去吧。”我又回头望了眼一直微笑着的清儿,牵起他的手一起上了马车,车轮缓缓滚动朝皇宫方向驶去。
我们刚刚进入了永安门,韵儿便像小鸟一样向我们迎来,笑盈盈的喊道:“茗,哥哥!”其中蕴含着不尽的喜悦。
“韵儿。”望着面前俏生生的小脸,上面满是浓浓的思念,我的心里也是一暖柔柔的喊道。
“山里好玩吗?”旋即韵儿又满脸好奇地问道,紧紧的跟在清儿的身旁,好奇地望着我们。
“好玩,下次咱们一起去。”我和清儿相视一笑,不禁勾起心中的甜蜜的回忆。
“真的?”
“恩。”我敛起笑脸认真的点头道,对于韵儿我似乎是有所亏欠的,虽然他从不曾说过什么。
“下次韵儿也能去?哈哈……太好了。”韵儿听后竟然眼角都微微的变红,清儿则看了看韵儿又望向我,眼中掩含着丝丝的愧疚。
“你们两个啊。”我唉叹一声,实在是两个傻得可爱的小东西,我紧紧的牵起他二人的手,朝寝宫走去。先软语一番将他们安置好后,我则去到了书房。
“小品子,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龙兆国那边如女皇所料表面上已经安静了,只是还会搞一些隐秘的小动作,和朝中的官员有所勾结。”
“哦?说来听听。”
“刘子蔚长女、王若雪,还有……谭靖。”
“谭靖?”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我不仅有丝意外。
“是,只是似乎与其余几位大人联系的不是一拨人。”
“密切注意这些人,特别是谭靖,他现在守着的是北都边口,如有异动,先斩后奏。”
“是。”
回到皇宫的那一刻起,我便是王,凤茗王朝的女皇。
清鸣殿
“是怎么回事?”我坐在大厅之上,敛眉低问,语气中掩含着我此刻不尽的怒火。声音虽然不大,但惊得跪在地上的众人都是一个激灵,整个大厅都徘徊在一股巨大的压力之下。
这时有一名年纪不大的男侍,颤巍巍的举起了手,“奴……奴才……不……”还未说完便听“咚”的一声,那名男侍竟是吓晕了过去。
望着其余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问了半天竟还不知韵儿是为什么晕倒的,我心中怒火更炙,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身侧的小品子马上大喝道:“快说!韵皇妃是怎么晕去的?”
“女皇,韵皇妃醒了。”屋内的御医颤声说道,似是也被吓得不轻。我则快步走进了内室,地上的众人似乎都顿觉松了口气。
“韵儿。”见到韵儿失神的样子,我焦急得喊道。
“我们的孩子……”此时韵儿两眼发直毫无光彩,“孩子……原来我已经怀上了我们的孩子了!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他!我的孩子!”一声大叫后便是声嘶力竭的恸哭,足知他此时的心又多痛,多伤。
声凄厉的喊声,化作对我们早逝孩子的无限追念,也声声刺入我的心里。韵儿哭着睡着,又在眼泪中醒来,足足三日,整个人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清儿眼见韵儿如此,也是担忧不已日渐消瘦。
“韵儿!”三日来我第一次大声对他说话,却令他眼中出现了一丝清明,“你清醒点儿好不好?”
“孩子没了……没了!”他撇开眼睛,嘴里默默地叨念着。
“还会再有的!”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的错!”我紧紧的将韵儿抱在怀中,想抚平他心头的伤痛和颤抖。
“孩子太可怜了,他才那幺小。”韵儿在我怀里抽泣、呢喃,倾吐着心中的那抹痛。
“是我不好,我们还会有好多的孩子,我们好好的疼爱他们。”
七日后,韵儿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是眼神中闪烁出了以往没有的某种坚定,我知道他收起了那份伤痛,在心底搭起了一个房间,哀悼、纪念着我们早逝的孩子,安放那抹痛彻心肺的遗憾。而我对于韵儿的那份怜惜也更深的扎入心底,缠绕住跳动的脉搏。
不久,便传出皇室凤芯王女之正夫爆毙府中的消息。
八月的京都,桂花飘香。
“主子,两位爷,这就是全京都最好的酒楼不二楼。”小品子在一旁解释道。
“好,就去这家吧。”我笑望着身边的两人说道,四人便要了间雅间。
只见一名很是机灵的女孩端着一壶上好的玉雪蟠龙茶进入房间,未语先笑,“客官您是头回来吧?”说着又以熟练的茶道手法倒入茶盏中,放在我们面前。
“嗯。”
“那您可一定要尝尝我们的特色菜了!”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说道。
“哦?都有哪些?”我含笑问道。
“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咱们不二楼是应有尽有,说道这特色菜也是多得很。”说到这那名女伙计又冲我笑了笑再道,“有豆鼓鲍鱼、炯白鳝、蒸鹿尾儿、蜜腊肘子、熘鸭掌儿、烧子鹅。”
见她换了口气似乎还要接着报,我忙道:“就要着几个,再添四个素菜。”心中暗叹这名伙计可真是个能说会道的。
“好嘞!”记下菜名后那名伙计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客官您今儿的运道可真好,今天凤阳楚馆的公子们头天咱这儿来表演,您把窗打开就能看得到台上的表演。”说着他去把窗打了开来,果然台上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雅间本是早就订出去的,刚巧您来的前一刻才退的。”
“哦?是谁订的?”我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辅政亲王家的孙少爷,他可是咱们家的常客呢,今天似是他家的某位姨爷怎么着了,才空出了这间房,您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
不愧是京都的第一酒楼,不大一会儿点的菜便送了进来,菜色的风味也确实几分独特,皆可称得上是色香味俱佳。
“茗,楚馆是什么啊?”韵儿一边夹着菜一边问道,显然是听到伙计介绍说待会儿有凤阳楚馆的表演。
“韵儿。”清儿轻声喝止,并笑着夹了我一眼,“那可不是男孩家该知道的。”清儿毕竟以清家长男的身份接任了将军一职两年,所知见闻都要比养在深闺的韵儿多些。
“啊……”韵儿的脸色显示不解,后又变得通红,想使他也猜出了几分。
“哈哈……”见他俩一嗔一羞的,倒是胜却无数表演。
我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窗外响起了一阵骚动,我们也都不尽将目光注视到台上。
只见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走到台上,虽非风情万种却也风韵犹存,听他媚声道:“凤阳乃百花之城,美貌少年不计其数,而最难得的便的才色双绝,今日我凤阳的倾雨楼便到京都来燥一燥名头,在不二楼表演两日,第三日倾雨楼便会在青柳巷开张。”说着抬眼媚视众人,“这连日登台献艺的都是我倾雨楼的公子,三日之后还有赖诸位抬爱。”
一语中第,台下一片哗然,女子们此刻便已开始跃跃欲试,而那中年男子语毕便已袅袅下台。
各个登台的男子之姿容皆属上乘,无不钟灵毓秀、容貌娟妍,若论才艺倒真都有几分功底。歌者,字正腔圆、曲艺绵长,乐者,琴音渺渺,悠扬动听。已经有二人表演结束,台下皆是掌声雷动,我虽觉得还算精彩,不过也无甚特别,所以倒是分了七分精力在和清儿、韵儿聊天,他们见我并未专心于表演,倒都是喜形于色。
“隆隆……”突然鼓声大作。
只见一玄衣男子英姿飒爽,擂动身前的大堂鼓,鼓音低而深厚,音量能从弱到强,强弱递进,时快时慢,鼓点分明,时而似有千军万马铁蹄铮铮,时而又似如流水缠绵缓缓鼓动。
再观其人,面目英挺双目有神,透出一股勃勃生机,挥舞着双臂,美得让人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