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溟月依言上前,树丛之后,是一排枯萎的藤蔓,纠结于一起,冬日里,再看不到原本的艳色,不知父皇话中的用意,他继续拨开那些纠缠的藤蔓,见到隐隐有光华透出,不觉更加的疑惑,回头,只瞧见父皇眼中的笑意。
从缠绕之中看到有可容一人通过的空隙,毫不犹豫的侧身入内,藤蔓之后的景象却叫他霎时愣住了,几乎不敢置信眼前会出现这样的景致。
斑斓的星空下,薄薄轻雾在空气中缭绕,弥漫着遮掩了夜色,映着月光,周遭有无数草状的植物在风中摇曳,透着微微的光华,并不特别明亮,却如萤火之光,星星点点,似满天星斗掉落,在那光晕之下,透过迷蒙的雾气,依稀可见的竟是一处温泉,蒸腾的水汽正在草叶和枝蔓间漾出薄雾袅袅。
眼前的一切飘渺虚幻的似乎不是人间景象,如同置身与另一个世界,饶是祁溟月这样对风花雪月并不特别在意之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父皇特地命人置的,可还喜欢?”不知何时,祁诩天已来到了他的身后,解下他披着的袍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方才溟儿累了,又是在雪夜之中,该好好洗个澡,也免得受凉,还有……”说到此处,他语声忽然转低,从祁溟月身后搂住了他,将手掌覆在了他的臀上,“……此处也许需好好清理一下,父皇的东西恐怕还留在里面呢……”暧昧的在他臀上轻抚,祁诩天只觉欲念又升,甚至比先前更为炽烈,但想到他才是初次,又担心他无法承受。
祁溟月转身,因父皇为他所做的一切而动容,他如何会不知道,要让人秘密的把城外温泉引入皇宫,是何等浩大的工程,还有那看似和寻常草类无甚区别,但在月下却会闪耀荧光的小草,应是传说中莲彤的月笺花,待到花开之日,异香扑鼻,整个花苞都会透出月色的光华,即使是在莲彤,也是一株难求,父皇却移来了这许多,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和心力,又是何等的难以估量。
迎着祁诩天,祁溟月眼中泛出热切的情火,缓缓抬手,解开衣袍上的盘龙扣,一颗一颗,缓慢而随意,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透出无比的魅惑,长发拂过颈边,衣袂下露出的白皙双腿若隐若现,专注的眼神凝视着祁诩天,随着衣袍落下,少年才刚长成的身子已的显露在月色之下。
飘渺的雾色中,少年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向祁诩天走去,原本清亮的眼眸中也似蒙上了一层薄雾,如墨的发丝在身后微扬,似踏月而来的谪仙,却在每一次抬腿时间透出魅人的诱惑,祁诩天望着他,只觉喉中一紧,下腹顿时一阵胀痛,微微眯着眼,腿间的暗影和残留着的白浊,让他更是双拳紧握,就怕控制不住会伤了溟儿。
方才已是太过激烈,不知会否已伤到了他?想到这一点,祁诩天咬牙解开了衣袍,将祁溟月一把抱起,迈入了泉水中,“溟儿知道父皇无甚耐性,若再如此诱惑于我,父皇便要忍不住了,本来打算好好疼你,但你才是第一次,只怕是受不住的,到时心疼的还是父皇。”
“之前怎不见父皇疼惜溟月,这回可消气了吧。”背转了身,顺手将长发拨到一边,纤细的白嫩脖颈在祁诩天面前划出诱人的弧度,想到心头的疑问,他沉声问道:“这些年来父皇真的没碰过别人?”如此父皇还能忍得住,实在叫他不得不怀疑。
白皙的背上一片红印,不是情热的残痕,却是方才摩蹭在树干之上所造成的,冬衣虽然不薄,却也禁不住那般激烈,隔着衣物,仍是留下了些微红肿的痕印,祁诩天见了,只觉阵阵心疼,想到先前盛怒之下那样的要了溟儿,便后悔不已,他还从未如此失控过,也只有溟儿,才会轻易惹起他的情绪,不管是怒意,还是情欲。
倾身在他背上落下几个吻,小心的覆上手掌,轻抚着,祁诩天为他的问话而无奈苦笑,“父皇是该高兴溟儿如此紧张我,还是该生气溟儿对我的不信呢,看来父皇有许多事要对溟儿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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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五十九章 缠绵
“父皇还未回答我的问题。”背对着他,祁溟月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懒洋洋的伸出了手去拨弄身前不远处的月笺花,漫不经心的动作,神情亦是平静如常,但心中却莫名的紧了起来,分别许久,身为帝王,又面对着数不尽的后宫妃嫔……
祁诩天由身后环抱住他,啄吻着那红色的淤痕,清淡的语声听不出情绪,“在回答之前,先告诉父皇,溟儿果真在意吗?”
因他的问话而凝起了眉,祁溟月不解的微微侧首,“父皇何意?”他何时不在意了,想到父皇可能碰了别的人……敛下眼来,幽暗的冷光划过眼底,月笺花在他慢慢收紧的手中揉作了一团。
“若溟儿在意,为何蒋瑶转信予你,告知宫内情形,也不见你有丝毫反应?”将他抱在胸前,祁诩天在他颈边留下数个浅吻,继续说道:“祁涟朔取你而代之,成了最受宠的皇子,溟儿难道真的不会介怀?这些年来,父皇不曾传递书信予你,溟儿也就不寄书予我,你可曾想念父皇?可有丝毫的担心?”
叹了口气,祁诩天口中这么相问,手上的动作却依然轻柔无比,缓缓分开了他的双腿,手指小心试探着缓缓进入,情事过后的身子依旧敏感,祁溟月轻颤一下,不由自主的夹紧了体内的异物,身前居然起了些反应,耳边又听到父皇的问话,一时间心绪翻涌,竟说不出话来。
祁诩天一手环在他的腰间,让他的身子靠在怀里,手指轻轻的又探入几分,先前的盛怒不止因为见到溟儿与琰青的亲昵姿态,也因溟儿此番的行径,未曾事先告知便下了山,没有即刻回宫与他想见,却与人去了酒楼和欢场,他赶去相见,看到的却是那番情景,如此,岂能不心生怒意,才会一时失控的在那种情况下就要了他,想到先前怒意之下的交欢,祁诩天将手指又抽了出来,带出了丝丝残留的情液,指尖在他的菊蕾之上轻揉了几下,“还疼吗?”
祁溟月摇了摇头,靠进他的怀里,听了这番话以后,他如何会不知道,父皇方才的怒意究竟是为了什么,“如今才知,父皇竟将溟月牵挂至此,”心中的复杂感受是他从未尝过的,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咬了咬唇,开口说道“不是不想念父皇,只是……”
“只是什么?”祁诩天对怀中的少年有着几分无奈,溟儿从不依靠他人,即使是对着他,“溟儿何时才愿意将父皇当作倾心相爱之人,而不是你口中的伙伴?”溟儿信赖他,却并非情感上的,而是出于另一种对强者而生的信任依赖。
他对父皇,如同对待当初的伙伴?理智的信任,却不曾投入太多的热情吗?祁溟月闻言垂下了眼,脑海中掠过往日的一幕幕,心中确实对父皇有情,但从未尝试过“爱”这回事的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受,从来都是游戏人间,也许有人爱他,但他何曾真正对人许过真心?时至今日,这样的他却被父皇的一席话倏然点醒。
见他不说话,祁诩天叹息一声,“父皇不逼你,溟儿和我太过相似,骄傲的不允许自己为了情感之事而乱了方寸,但父皇对你,已是志在必得,不止你的身子,还有你的心。”
“父皇……”依然垂着眼,祁溟月低唤一声,转过身来,印着月色的眼中清冷不在,只有如水的情意在其中流转,“溟月对父皇有情,父皇早就知道,先前便说,我不是不想念父皇,只是不论何事,我都习惯了一人去面对,即使是分别。以为父皇忙着宫中之事,不会在意,原来是溟月错了,父皇对我……”
将他的身子搂到怀里,祁诩天猛然吻住了他的唇,两人身躯相贴,气息交融,“父皇与溟儿之间,本就不是父子之情,既然相许,又何必吝啬那一字?溟儿还不愿说吗?”
偎在祁诩天的怀中,祁溟月自然知道他的话中之意,没料到父皇会对此执着,薄唇微扬,他注视着那双深邃凝望的眼眸,“你虽是我的父皇,但在溟月心中,不论是否有血缘相系,你便你,是溟月倾心相爱之人,祁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