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道,韩秀儿第一次踏入这片土地的最高统治中心,这坐王宫甚至连江南的普通人家也比不上,最多,最多也就能和王员外家比一比。
云城乱起,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那文士领了韩秀儿一路过去不多时就见到了佟大人。
此刻的佟大人正在书房查看清点国库的单子,看着韩秀儿过来,推开手上的事务迎了出来,满脸的肃穆,见到韩秀儿还不待她盈盈拜下去,就双手虚扶迎了起来,请进小厅内分主客坐了下来,这才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秀儿小姐想必都知道了吧?”
韩秀儿虽然不太愿意相信叶君渊确实是死了,不过那文士曾说过方圆数十里他们都做过搜索,依照叶君渊他们一路步行,速度是万万及不上奔马的,这方圆数十里都无人烟,也没有丝毫人行过后留下的痕迹,不得不相信叶君渊是真的死了,此刻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怒火与不明的悲切燃烧着,看见佟大人略带悲伤的眼色,不由得一阵酸楚,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说罢深吸了一口气,直视佟大人的双眼,手中攥着那颗八卦石,“还要多谢佟大人的帮忙。”
佟大人扯着嘴角苦笑,“若是我早一些发兵,也不至于害得叶公子如此,不过是半日的时光,到头来却是天人两格。”
韩秀儿摇摇头,按乃下心中的悲伤,低声道,“佟大人既然帮我了这么大的一个忙,不如说说如今有何打算。.ap..cn.看看秀儿能否帮的上忙?如今,云城的局势好像不太好吧?”
说到正事,佟大人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那人还在外不知下落,云城此刻形势确实不太乐观。不知道十三皇帝能否……”
韩秀儿心知他地意思,张伯即是十三皇子的亲信,此刻流苏送了邢柔儿去突厥李鸣尘知道叶君渊有危险,定然是会派人来救助的,那人害死叶君渊。不消这位佟大人说,李鸣尘也不会放过他,韩秀儿却不想再等日后,勾了勾嘴角笑道,“此事秀儿做不得主,不过,秀儿却是有另外一样东西,也许佟大人会喜欢。”
说着,伸出手摊开掌心。白皙地手上放着的是一颗黑色地石头,那佟大人只是一眼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口中低叫道。“八卦石,竟然是那洛氏姐妹遍寻不着的八卦石!怎么会在姑娘手里?”
韩秀儿只是知道这个是和那地图一样。让人不惜生命去追求的东西。冷冷一笑,把石头扔向空中。佟大人迫不及待的去接,接到以后拿在手中细细的看,脸上露出狂喜地神色,韩秀儿也不去问这石头的来由,只是听见窗外一声细微的抽气声,偏过头去看,却是没有人在。
佟大人得了八卦石正是喜不自胜,自然没有发觉窗外的异常,也没有介意韩秀儿不回答他的问题,韩秀儿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起的身来,也不告辞,径自向外走去。
佟大人这才发觉韩秀儿要离开,腆着笑脸来送,哪儿还看得出对叶君渊死去的悲切神色,韩秀儿嘱咐他一定要找到海国地救主和洛夜语出来交给她处理,佟大人自然是答应,又暗示着要韩秀儿帮忙联系李鸣尘,只要海国的战乱一平,他必然会出兵逸风王朝。
韩秀儿只是淡淡一笑,也不答应,也不拒绝,佟大人似乎也是急切去验证石头的真假,只送了几步就转身回去了。
走出王宫,张伯带着不解地神色望着韩秀儿,似乎欲言又止,韩秀儿看也不看他,只是问道,“杨奔他们那边的消息如何?”
张伯只是觉得陡然间这位秀儿姑娘说话行事地作风有些不对,不过她是主,他是仆,也不好多说,只是瞧了瞧周围地人,发现没有什么高手在,这才低声像是个忠仆般的道,“回秀儿姑娘,这事,奴才觉得处处透露着蹊跷。大牢那边说是没有听说有人来提公子过去,而宫内地人说,洛夜语昨天听闻有人来提公子去大牢羁押,这才领了人追出去的,不过海国国王的意见倒是不知道,那年轻的将军像是从天而降一般,见过的人都说面生的很,谁也不知道来历,偏偏身上的信函和腰牌却都不是西贝货,由于没见过这位将军,验牌子的人可验的仔细了,说是比真金还真。”
韩秀儿冷哼一声,问道,“那就是不知道是谁做下的这件事了?”
张伯道,“也不是查不出来,只不过怕是要费些时间。”韩秀儿摆摆手,望着张伯笑问,“咱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吗?”
张伯思索了一番才道,“这云城怕是马上又要乱了,在这儿淌混水,怕是难以保全,姑娘还是早早的离开这里,另寻安身之所在吧。”
韩秀儿笑笑,“好,咱们走!”张伯应是,韩秀儿低低的笑道,“不过,即使要走也得给他们留个想念。查不出来是谁做下的这事么?呵呵,咱们就不查了,这些人既然都逃不掉嫌疑,就不怕错杀一千,只要不放过那一个就好。”
张伯闻言一个冷战,打从背心里凉了起来,常言道最毒妇人心,这位柔柔和和的秀儿姑娘平日里极好说话,也懒得管他人的闲事,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让他这个老江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揉揉眼睛,却看见韩秀儿依旧笑的和气,连眼睛深处都是泛滥着柔和的光芒,却偏生知道韩秀儿刚才说的话自己听的真真切切,不禁轻轻叹息自然也不敢再询问韩秀儿要留什么想念。
这女人,竟然比那些身在高位吃人不眨眼的人还要狠毒,别人杀人的时候至少还会面露狠色,偏偏她做事,竟然是一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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