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是医院,没办法做饭,两人先暂时坐车回了酒店。
如今过了将近一个月,乔颜的腿伤已经能够在短时间内微跛的行走。
除了雇了一个酒店工作人员打下手,所有烹饪她都是亲力亲为。
两个小时后。
乔颜做了一桌子司邵斐爱吃的菜,其中每一道菜的用料和火候,都是她曾经专门请老师傅教的。
那种烙印在血脉里的味道,即使有一些菜乔颜好几年都没碰过,她也能很完美的做出来。
将一道道菜摆桌上。
乔颜给司邵斐拿了碗筷“司先生,吃吧。”
“好。”
男人尝了一口菜,瞬间眼尾有些泛红,好熟悉又久远的味道。
“司先生,好吃吗?”
“嗯。”
“那就别光愣着,多吃点。”
“好……”
乔颜此刻就像当年那样,托着腮满足的看着司邵斐吃她做的菜。
只是她从未见过一向矜贵优雅的男人会像今天这样风卷残云的吃饭。
“司先生,急什么,慢点吃,阿颜又不跟你抢。”
但司邵斐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半点,几乎是发泄般的狼吞虎咽,似乎这样就能弥补自己多年前对这些菜的忽视。
再开口,他吃的口齿不清的“宝贝很好吃,你做的菜很好吃。”
“司先生喜欢就好,这还是你第一次夸阿颜。”
曾经她给他精心准备过数不清的饭菜,他却很吝啬的称赞她,哪怕只是一句。
所以啊,有的人就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这一顿饭,司邵斐几乎将这一桌子菜都吃完了,一开始是享受,但后来明显胃满的情况下,就很难受。
中途他咳嗽的吐了好几次。
但是喝口汤继续吃。
他这个吃法,乔颜看着都很难受。
“司先生,吃饱了就算了吧,又不是这辈子只能吃这一顿了……”
“那阿颜以后还会给我做吗?”
乔颜沉默了。
过了好久,她才冷淡道“大概没机会了吧。”
对呀,明天她们就出去了,这就是送刑的饭。
空气突然沉寂了下来。
“呕呕~”
“咳咳——”
司邵斐还是忍不住胃里痉挛的翻滚,弯腰对着垃圾桶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乔颜看着他起身之后俊脸难受的煞白。
还主动给他递了一杯温开水“喝点水吧司先生,喝点水会好一些。”
“咳咳,好,谢谢宝贝。”
最后,这一桌子的菜司邵斐也没吃完,他胃里肺里疼到浑身发颤,乔颜将他扶到了卧室床上。
“阿颜。”男人躺下,突然怔怔的问她“你说这世界有卖后悔药的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要是能换得曾经什么都没发生,换的你的原谅,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
“那能换我儿子的命吗?”
司邵斐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嘶哑的低沉道“能的阿颜,只要我死了。”
只要他死了,乔颜就会知道她儿子还活着。
但乔颜只觉得他在说疯话。
“司先生,阿颜看你是病的太久了,脑子都不清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也许吧。”
司邵斐轻轻的扯了扯唇角“阿颜,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说童话故事都是真的吗?说我们会不会像童话故事里一样,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的事吗?”
“记得。”
“那你记得我当时怎么回答的吗?”
“你说,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可我现在也想都是真的啊……阿颜,如果我们像童话故事王子与公主那样最后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该多好啊!”
乔颜冷笑。
想真的时候真,想假的时候假,这个男人还真以为全世界的东西都围着他转啊!
就在两人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雪依旧在簌簌的下个不停。
这些日子,司邵斐和乔颜所在r国地区,积雪已经下的很厚了,出门都不是很方便。
两人不说话的时候,乔颜就在窗前呆呆的看雪景。
一晃眼就到了晚上。
吃完饭,司邵斐将乔颜抱上床。
“宝贝冷不冷?你这小手怎么还伸在外面,乖,要都放到被子里去,不然一会儿该感冒了!”
司邵斐心疼说话间,已经用自己的大手将那双小手给紧紧包裹住,拽到了被子里。
“怎么样宝贝,是不是暖和多了,以后你冬天的时候被子一定要盖严,不然发烧了就会很难受的,你曾经几个冬季都发过烧,还不长记性可不行!”
“还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喜欢踢被子,这不是个好习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
司邵斐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不在他家宝贝身边,就会有别的男人在他家宝贝身边。
一想到这种可能,司邵斐眼睛瞬间又红了。
下一刻,他掐起乔颜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问“宝贝,你将来会再有别的男人吗?”
“会。”
不过平静的一个字,就让男人心口像被大锤狠狠敲击,心神振荡间,引起一阵强烈情绪波动的剧烈抖动。
“咳咳——”
司邵斐被刺激的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直接就喷溅到了乔颜的小脸上。
“司先生……”
乔颜怔楞一般的抹了把自己小脸上的血,语气有些嘲讽“你现在的医生不太行,换了吧。”
“咳咳……好。”
“嗯,那你再把那边的纸巾拿给阿颜一下,你的血有些脏呢。”
司邵斐脸色煞白的将东西给递了过去“对不起宝贝,弄脏你了。”
“没关系,司先生以前身上不也总是沾上阿颜的血吗?阿颜去洗洗就掉了。”
乔颜冷冷说话间,嫌恶的将刚刚擦过的纸巾抬手扔进了垃圾桶。
并起身要去浴室。
“阿颜!”司邵斐在后面突然虚弱的叫了乔颜一声。
“嗯?司先生怎么了?”
“对不起啊宝贝,让你为了洗脏污,又要出被窝挨冻了,乖,把睡衣外套也穿上再去洗。”
“嗯啊~”
乔颜很听话的穿好厚厚的睡衣才去浴室。
等她回来,男人已经拉了床头铃让酒店服务生换了一套新的被罩和枕套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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