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夏季的暴雨,像是瓢浇下来的一样,就这样,乔颜被司邵斐拖着拉到外面的暴雨中。
“小东西,好好看!就在这好好看!”
司邵斐松开乔颜手的同时,厉声开口,冷冷命令她“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什么时候跟我说错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他今天一定要好好治治乔颜不可!
不然这个小东西放肆的越发没边了!
“你们好好看着她!”司邵斐冷声命令完保镖后,就吩咐管家备车,拦腰横抱起楚楚可怜的白宋宋,去了医院。
乔颜站在暴雨中,看向了司邵斐抱着一袭白裙离去的身影。
没一会儿,她的视线就有些模糊,接着自嘲又冷笑的仰头,唇角扯出的笑,看着分外的凄凉。
胳膊上的剧痛还在持续,乔颜疼的牙关打颤,浑身发抖,在暴雨下,全身越发的冷。
不一会儿,她痛的红唇都咬破了,但是溢出的鲜血却在时时刻刻浇下来的暴雨中,转瞬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虽是夏季,但是雷雨天气下,温度格外的低。
只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乔颜,不一会儿就感觉这雨就像是冰凌一样,打在她身上,就像是扎进她的骨髓里,阴冷的厉害。
一个小时后,浑身阴冷的她,几乎连骨头都要没有了知觉。
她本能的抱住自己的身体,想给自己一点温暖,但是手臂处一股股钻心的剧痛还在提醒着她,她的胳膊脱臼了,手臂骨折了。
需要立即去医院。
但是,她去不了,男人对她出手从来都不会留情,也不会在意她的伤势。
或许在他看来,她怎么都死不了的吧,毕竟,她哪有那朵小白花娇娇贵!
司邵斐也根本不会让她出这个别苑的大门,但,若是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她的右手臂极有可能会……
乔颜不敢想下去,她刚刚其实是咬着牙,试了一次,想要把脱臼的胳膊复位。
但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又是在自己的身上,左臂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右臂又几乎疼的连抬都不能抬。
她忍痛牙龈都咬出了血,也没有成功,反而是因为她的几次尝试,那股钻心的疼越发噬骨,疼的她几乎要晕过去。
而不远处的暴雨中,张嫂正十分担忧的看着雨中的人儿,她拿了一把伞,想要给乔颜打上,但是几个保镖站在周围,她根本就过不去。
“乔小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您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和那个女人发生冲突……”
张嫂说着是满心的愧疚,她几乎是乞求般的劝乔颜“您不然就跟司总认个错吧,他以前也是疼您的,只要您说一句软话,他肯定会放过您的,不然您这样一直站在暴雨里,身子会受不住的,以前您身子就不好,现在好不容易养好一点……”
“张嫂,回去吧,这跟你无关。”乔颜强撑着精神回应道,当时那种情况,那朵小百花针对的分明就是她,张嫂只是被波及了。
但张嫂却有着浓浓的负罪感,她总觉得乔颜是因为她才有现在的惩罚,她愧疚不安,她想要找司邵斐说清楚。
“乔小姐,您等着,我这去跟司总解释当时的情况,这明明是那个女人先欺负您的,凭什么您要受罚啊?”
眼看张嫂情绪激动的要离开,乔颜却冷冷开口拦住了她“张嫂,不必,你回去吧,以后此事都不要再提了。”
乔颜不傻,那朵小白花能在司邵斐面前熟练的颠倒黑白,可见平常没少干这样的事,再加上那个女人又有司邵斐的偏向,张嫂去了除了徒增羞辱,不会有半点好处。
她几乎是强行的命令张嫂回去。
之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乔颜一直都没认错求饶,无论是深入骨髓的疼,还是被雨浇的骨头阴湿的冷,都没有让她开口。
只是,被暴雨浇了两小时的她,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摇摇欲坠的几乎就要晕倒,但乔颜始终撑着那口气,她不想倒在地上,像以前那样,可怜兮兮的再拉着司邵斐的裤腿求饶。
那是她再也不愿回忆的羞辱。
她宁愿现在死了,也不愿意再向这个男人低一次头。
不过,也恰在此时,随着‘刺啦——’的一声急刹,男人的车子回来了。
“司总。”随着一身恭敬的声音,一开车门,就有两个黑衣保镖过去给司邵斐打伞。
司邵斐是抱着白宋宋下来的,此刻浑身缠着纱布的白宋宋,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司邵斐高大英挺的身姿从乔颜侧边经过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似乎满心满眼的都是白宋宋。
莫名的,乔颜突然觉得头昏沉的更厉害了,不一会儿全身连血液都冷的要命,终于再也撑不住,‘嘭’的一声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地面依旧是青石板,乔颜顿时被磕出了血,头上,膝盖,胳膊上全是……
就在这刹那,乔颜突然想起来五年前,她被司邵斐抽了鞭子,也是这样被罚在暴雨中,最后她也是撑不住倒下。
然后,很快她的面前便出现了那双皮鞋。
“错了吗?”男人俯下身,用修长泛白的手指,冷冷的捏起乔颜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问她“现在要不要给宋宋道歉?”
此时乔颜的意识已经有些昏迷,但她仍然积蓄着最后的力气冷冷摇头。
“好,小东西,还是那么倔强,我倒希望你永远都这么硬气。”
司邵斐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他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乔颜服软。
既然这个小东西不愿意,那就耗到她愿意为止。
反正,他看她身体好的很,被雨浇两下,应该不碍事。
此时的男人,已然忘了,他自己两个小时前,折断乔颜手臂的事。
乔颜现在趴在青石板的地上,她那只手臂就被压在她的身下,她想挪走,但是意识几近陷入昏迷下,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挪一挪身子。
于是,那只脱臼骨折的手臂,就一直被压在了下面,疼的她几乎麻木。
“咳咳……”与此同时,那些势头过猛的暴雨顺着乔颜的头发,浇在了她的嘴里,呛的她直咳嗽,不仅让她的嘴唇发青,更是让她浑身冷的止不住的发抖。
男人就在一旁冷冷的看,这就像是熬鹰一样,他不能心软,只要乔颜服一次软,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便能向他无限的妥协听话。
司邵斐有这个耐心,将乔颜这只中途逃跑的野鹰,再次熬成属于他的家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司邵斐判断着这已经到了乔颜的极限,他的那双皮鞋才再次出现在地上人儿的眼前。
紧接着,乔颜的耳边便再次响起了男人那道阴沉的声音“小东西,现在呢?还跟我犟吗?乖乖认个错,就不用在这暴雨下受罪了。”
“司先生~”
乔颜突然意识模糊的开口,人在濒临极限,精神不清醒又脆弱的情况下,总是感觉到十分委屈的,乔颜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开口。
事实上,此时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得是什么。
但她突然委委屈屈的一声司先生,却让司邵斐身体猛然一僵,等他再看向乔颜的时候,乔颜的小脑袋已经垂了下去。
人儿已经彻底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