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强求呢?
所以,顾惜风根本不知道她爱他,一直到他要离开纽约,偷偷躲在一旁哭的她,才被看不下去的风笑海给拖到他面前,直截了当告诉他——她爱他。
她没忘记顾惜风当时带些错愕的表情……
结果,他提早了一个星期偷偷离开,没让任何人送机。
那一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她一个人跑到陌生的酒吧喝酒,喝了好多好多,一直喝到那间酒吧关门,然后,半夜两点多,她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大雨中唱歌跳舞……
是命运之神的捉弄吧?否则她跟那个男人怎么会在苏活区的街道上相遇?又怎么会乖乖的让陌生的他抱上车,跟他回家,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床?
这么说,可能委屈了巩皇轩,因为是她要求他抱她的,她一直没有忘记过。
她是醉,可并不真的那么醉,关于那一夜的点点滴滴,这两年多来她没有一刻忘记。
因为时间,因为空间,虽然两个人没有再见过面,但借由媒体,这个陌生男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然后一点一滴的侵入她的生活,渗入她的生命,任她想抽离也抽离不开……
她爱上他了?
喔,不!那绝不可能!她爱的一直是顾惜风!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爱着顾惜风了,到现在还是!
那巩皇轩算什么呢?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她无法忘记他?
是了,应该是这样,就只是这样,所以,她才会生气他根本忘了她,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他对她却连丁点印象也没有——她吃了大亏,所以生气;她的自尊受挫,所以生气。
夏绿艳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可巩皇轩那张脸却还是冒了出来。
那一夜,半醉半醒的,她却很清楚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否则,她不会就这样把自己送给对方。就是因为他长得比顾惜风俊,气质比顾惜风高贵,坐的车又比顾惜风高档一百倍,所以,她才会这样乖乖的上了他的车……
好算计呵,是吧?
她本来还想,如果可以生个娃儿来气死顾惜风的话就更好了,一个帅呆了的娃儿,最好和那个巩皇轩一模一样……
砰砰两声,不知道狂风把什么东西吹得撞上了她家的木门,发出好大一声巨响,她连忙爬起身,也不管身上还穿着睡衣,就这么冲出了房门。
一阵狂风迎面袭来,大门被吹开了,她整个人也差点被这道强风给吹走。
不行!她得把大门关上,否则接下来被吹垮的可能是她房间的门,然后一切就全毁了。
想到此,夏绿艳不由一愣。她不是一直期待暴风雨摧毁一切吗?那她现在在干什么?
毁了,就再重建啊。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渴盼要的?
一阵风再次刮来,她没躲,反而笑迎着风,走出屋子,没穿鞋的脚丫子踩着院子里的水洼,竟开始玩起水来。
顾不得落在身上的大雨,管不了打在身上的狂风,她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踢啊踢的玩着水,嘴里还哼着小时候师父教的中国
儿歌,一首、两首、三首接连着哼,旧时的记忆一翻涌上心头,就再也停不下来……
她想起了和笑海、惜风、醉阳、白雪在一起玩闹的时光,如果不是后来各自被收养,一个接一个离开了师父、离开了中国,那么,此时他们一定会玩得天翻地覆吧?
虽然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他们还是幸运的拥有了所有小孩子都渴望的快乐与幸福,因为他们曾经有一个极爱他们的师父,他把一身中国武术绝学传给了他们每一个,只除了她和白雪,因为她们是女娃。
“女娃生来就是让男娃疼着的,学武做什么?”师父总是这么说。
夏绿艳笑了,仰首望天,大雨打在她微笑的脸上,她也不在意。
“师父,你在天上还好吗?艳儿好想上天去陪你玩啊,好吗?
想我的话就来接我吧,师父,你听到了吗?“
像是在回应她的话,天际倏地劈下一道雷——轰地一声,无巧不巧的打在她家的木门上,火光瞬间映亮了她的眼,木门竟烧了起来!
第四章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是在教训她吗?怪她乱说话?还是师父不想要她去陪他?
夏绿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火光,还发着呆,不知从哪儿伸来一只手,粗鲁的把她扯到一旁,转眼间已把她拖上了车——“幸福路一间民宅失火了,马上派人过来处理……嗯,被雷劈到……人没事……就这样。”
她听到一连串流利好听的英文在耳畔响起,也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内容,可是她的意识还没有回复,身子不断的颤抖,虽然她很努力的想要让手跟脚都听话地不再抖动,可是很无奈,她竟然办不到。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轰隆隆的跟着响。那道雷刚好就劈在她面前,没劈死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吓坏了,要不是这个男人硬把她拖上车,她可能会一直站在原地,脚软地动也动不了,搞不好还会被窜烧过来的大火给活活烧死。好可怕,真酌好可怕。
巩皇轩皱眉,看她不住地颤抖,索性伸手将她拥人怀里,用他的体温温暖她,低声哄着她,“没事了,别怕,嗯?”
这嗓音好温柔呵,像暖风轻拂过她的心,夏绿艳幽幽地抬眸,望进一双墨黑的深潭。
是他……
竟是他……
她怔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半晌,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抖着,抖得她的泪都掉下来了。
“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的手跟脚,怎么办?它们停不下来,怎么办?”
她急慌了心,泪拼命地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在此时此刻遇见他,让她脆弱的灵魂在刹那间竟找不到依归,无助得让她心乱如麻。
他将她抱到膝上坐稳,“张开你的双手抱紧我。”
她照做,两手抱紧他,把脸偎过去。
他的指尖抬起她泪如雨下的小脸,没有迟疑的,他的唇覆住她颤抖不已的唇瓣,深深的吻住她,探人她,找到她的舌尖,与之纠缠不休……
“嗯……”她低吟一声,轻轻地叹息,感觉这个吻温温柔柔的在她唇间化开,慢慢的渗透她的心……
就是这个吻吧?她期待了两年多的吻……
没想到经过那一夜,她还可以再次让他抱在怀里,接受他的吻。
忘了挣扎,忘了抗议,忘了该把他推开,她轻颤着身体迎接他的吻,迎接这个将她的泪一起收容的吻……
她的柔弱与眼泪,让巩皇轩的心难得的动摇了,或许是外头正刮着狂风暴雨,也或许是她被他吻着的模样是如此青涩不安,所以挑动了他原始的男性保护欲与征服欲,不顾一切的想把她收纳入怀。
想着,他的指尖在他吻着她的同时,也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将他的大手探了进去,抚摸上那雪白浑圆的酥胸。
她轻喘一声,双手紧紧攀住他的后背,感觉到他激热的吻几乎要淹没她的身子,感觉到他沾着火焰的双手几乎要摸遍她的全身……
然后;他的手探进了她的两腿之间,他的嘴含住了在空气口经颤不已的蓓蕾——“啊……”她不由自主地轻喊出声,弓起了身子,脑袋瞬间变成—片空白。
现在是怎么了?她在干什么?这个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巩皇轩啊!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神志慢慢的回笼,她睁开了眼,看见一双沉着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吸纳进他眼底似的盯着她瞧。
她的喉咙干涩了,鼻头酸了,好半天找不着自己的舌头。
“你……你……”又一回,她莫名其妙的被他拖上车,乖乖的让他吻,在两年后的一个狂风暴雨的早晨。
“怎么了?”
“你……为什么吻我?”他不是不认识她吗?又怎么会吻她?难不成他也跟风笑海那个风流种一样喜欢四处留情?
巩皇轩嘲弄的撇唇,“你不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慢吗?”
“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吻你很重要吗?”他轻勾起一抹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她。
“当然!”
“在你如此沉浸在我的吻之后,再来追问这个未免太过矫情。”
夏绿艳脸一红,星眸燃起了火焰,“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何时沉浸在你的吻里来着?”
“没有吗?”她生气的模样果然如他想像中有趣。
“当然没有!”她叉起腰,气势迫人。
“那你为什么一直赖在我腿上不下来?”说着,一只大手有意无意的轻抚上她的臀,挑逗似的摩挲着她。
她一骇,这才发觉自己竟还坐在这个男人的大腿上,连忙从他身上移开,躲到远远的一角,可再远,毕竟还是在车内,,她根本无处可逃。
“没话说了?”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是……是你自己抱我坐上去的,想赖在我身上啊?”可恶!
夏绿艳气得一张小脸又红又白,顾不得外头的狂风暴雨,伸手打开车门就要跳下车。
士可杀,不可辱!虽然她只是小小女人家,但也是十分有志气的!师父从小就教导他们做人不可以没骨气,就算是女娃也一样。她可是一直将师父的教诲铭记在心,也因为如此,她当年才没有求顾惜风留下来……
去!怎地无端端又想起他?!
都是巩皇轩!这个男人老是让她想起顾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