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期,不自觉地,眼神还是会围着艾默转。只不过.现在他追着的,不再是心中那点儿向住,是快要谩溢的矛盾。
经年期盼着时间慢一点儿走,一直停留在这个温泉会馆,他就不用回去面对选择。
他们就会一直与世隔绝,这样相敬如宾的怀念许多过去的回忆。
可惜时间从未曾为任何人停留过,忙碌的工作里,却几乎是一尧而过。二十天的与世隔艳,项目收尾,大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在会馆的KTV放声歌唱、举杯痛饮。大夏天的,并不适合泡温泉,但是终日的疲劳需要一个方式去排解。为了方便,大家选择了男女混合的大众池。
说是温泉,其实就是一个温水游泳池,同事们打打闹闹,彻底的放私。温水促进了刚刚灌下肚的酒,酒精在血液里弥谩沸腾,一个个游戏玩儿的越来越夸张。
经年从水里走出来,朝着坐在水池边的艾默摆摆手,水珠顺着他强壮的身体婉蜒而下,颇为令人心动。他今天已经被男同事集体嫉妒。
笑称他是人猿泰山。
“怎么不下去玩儿?”经年拿了毛巾擦头发。
“身体不太方便。”艾默笑笑,眼神一直还在水里那群疯子一样的同事身上,没有转开,仿佛身边的经年只是个影子。
“噢。那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刚才喝了酒。”经年知道艾默的酒量并不好,当年在朋友家,不过半瓶啤酒,她就巳经开始晕了。
“还想着看他们发疯呢,像群猴子。”艾款笑着说“又不是以后看不到,每次项目结束,不是都会疯一次么。”
“以后真的就看不到了呢。”艾默轻叹。
经年这才想起艾默递了辞呈的事情。
“真的不做了么?”
“不做了,太累,是时候享受生话了。”
人还真是会变,经年真没想到当年那样不顾一切向前冲的艾默,如今却放着有很好前景的工作不想要。也许是严雨对她真得很好吧,女人,有了稳定的家,有了自己的人,奋斗的劲头就被荆弱了,天生还是喜欢才所依靠的。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是会选择留在家里做家庭圭主妇的,那自己也不需要太过傀疚。
“回去么?”
“还早,不如,你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好了。这里的空气太湿热,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玩儿的那么投入,不憋闷么。”
从温热的室内走到撒凉的夜风里,呼吸果然畅快了很多。只感觉通体舒畅,胸肺都妥帖了。
喝了酒、话格外的多。两个人随便的聊着老同学的近况,学生时期的住事一件件回忆。有可以分享过去的人感觉真的很好,在被虚伪形式蒙蔽了的生活里,异常的亲切、放私。
“……还记得当初学校里的那个百草园么?也有这么一个葡萄藤的廊子。”艾默看着葡萄廊的柱子。
“恩。”经年不置可否的应付着,不知道艾默在这个时候说起百草园是什么意思。
她和他在那个隐秘的地方发生过很多事,很难不让人遥想。
“那时候总可以捉到狠多蜗牛,现在…...啊…”“艾默的高跟鞋踩在了地面不平衡的缝隙里,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经年眼捷手快的一把将她捞住顺势带进怀里。艾默脸上镇定自信的面具被发自内心的慌恐所占据,经年看着这个小女人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温暖的体温在徽凉的风里才一种别样的诱惑,一股子冲动随着血液从下窜了上来,还没来得及进入大脑,鬼使神差的就朝着那还在喘息的小嘴吻了下去。
艾默没有料到经年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腰身被强壮的手臂困住,后脑也被一只大掌固定,双手抵着任她怎么框擦也框不开的胸膛。她蹬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呼吸间是温泉池水混着经年身上熟悉的味道,唇齿间有一条软锦绵的舌头情不自禁的探了进来,挑动着她内心的慌张。
贝齿毫不扰豫的一口咬了下去。经年吃痛,终于放开了她。两个人在葡萄廊的两边对峙,各自喘着气,谁也没有动。
“对不起。”经年首先打破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动了哪根弦,居然做出这样唐突的举动。
艾默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经年站在原地着着那个背影,后悔不巳。
躺在床上,艾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个吻勾起了很多的回忆,带着一点点记忆中的悸动和紧张。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发觉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这个熟悉的触感。但是另一方面,却为自己的这种不讨厌而威到惶恐。
是酒喝多了么,可是她没有一丝醉意。严雨的嘱咐尤在耳边,男人不可以让他靠得太近,一个个都是得寸进尺的孩子。艾默不懂,男人不是标榜比女人更理性么。
她把被子搂在怀里蜷缩起来,怎么会这样。
第二天离开前的晨会,经年看到艾默在自己身边走过,略点头打声招呼便转过了视线。
又恢复了之前宛若路人的距离,一切回到了原点,似乎昨夜的那一瞬间的只是场梦而已。
冲动是魔鬼,所有的狰扎和努力不过在一次未能控制的冲动中被毁灭,过去二十天的和平相处,只是老天爷给他们的最后一点补偿。这样也好,剩下的日子便干干净净,不需要再有任何妄想。
等待他的,也许就是真正的离别。
10月23日∶霜降,他要和她离婚
今天是严雨的生日。三十五岁了。
突然涌上一股沧桑感。岁月这样流过、究竟给人们留下了什么。人生的道路上,有多少次行差踏错的机会。是不是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不能回头。
难得全家团圆。国庆的假期,严雨陪四个老人四处逛了进,也提前收了礼物。
剩下艾默那一份,忙到当天才有时间去谁备。
一大早,严雨楼着自己的小女人,说什么不让她起床,“再休息一会儿,这么些日子你还没忙够么?”
“我要起来做早饭.两家父母都在,我这个当媳妇的,不能太懒惰了啊。”艾默在严雨怀里找个姿势趴好。
“算了吧,你有多懒.我父母不知迸么。我妈也不是恶婆婆,让她去做吧,你要负责陪她儿子,我。我开心,她就开心了。”
“我父母也在啊.怎么也要做做样子,否则我妈又要念叼我不懂为人媳妇的责任。
“为人媳妇的责任,呵呵,就是赶紧给我妈生个大胖孙子。”严雨翻身将她压住。
“啊,不要,一大早的……唉,你别这么没正经好不好……”艾默小声地抱怨,无奈她永远敌不过这个急色鬼。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严雨有点儿生气,“你们公司还要不让人话了,这么大早就催命。”
艾默笑着把他的头从胸前推开,伸手去抓手机。是个不熟悉的号码。
“喂。”
那边一阵沉默。
“喂。”艾默又看了一遍那个号码,确实不知道,刚要放下,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是艾默,艾小姐么。”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刘艺,我想,你也许知道我是谁。”
艾默心中奇怪,经年的老婆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恩,你好,找我有什么事么?”“你方便出来一下么,我有事情和你谈。”
“现在?”
“对,现在。”
艾默看了看心又不甘,继续骚扰她的严雨,“现在估计不行。”
“那就上午10点,我在Tg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艾默还想追问刘艺找自己什么事。电话却巳经挂掉了。
“谁啊?”严雨凑在她耳边问。
“噢,一个同学的老婆。”艾默还是不太能在严雨面前讲出经年的名宇。而且她不知道刘艺找自己是什么事情,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什么?你是不是背着我勾引什么同学了?人家老婆都找上门儿来了……”
“怎么可能。你又胡乱吃醋。”
“是么?那我检查检查。”
“啊……讨厌……”
艾默到Tg对面的时候,已经10点10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刘艺。和校友录结婚熊片里的那个浓妆艳抹出来的美丽女人不一样,如个坐在那里发呆的刘艺,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上衣,灰色的裤子,没有化妆,没有配饰,像个影子一样,朴素的近乎失真,弥漫着一种浓浓的不确定感。
艾默带着疑惑走进去,心中有点儿怪怪的。上次Euelyn是在这里见她的,于是这个地方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你好,我是艾默。”艾默出声打断了刘艺的沉思。
刘艺转过头,看到艾默,腾一下就站了起来,胸膛急剧起伏,自己深呼吸了几次,才强自压住冲动。
“你……不舒服?”艾默被刘艺吓了一跳,问得小心翼翼。
刘艺并不理她,扭过头哼一声又坐了下去。艾默不知道刘艺这是发哪份子火,也不知道刘艺找自己是要说什么,于是也坐下来,静静等刘艺开口。
服务生上来点饮品,一直到艾默的咖啡都送了上来,刘艺还是在着着窗外,似乎全忽略了对面坐着的人。
艾默决定自己先开口,中午还要和严雨以及四位老人出去吃饭,给严雨的礼物也没有淮备,她没时间和刘艺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耗下去。
“你……来北京找经年?”
听见艾默讲自己老公的名字.刘艺猛地转过脸来,这才上下打量艾默,的确是个漂亮又细致的女人,比自己迷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