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散发着冰冷的湿气,若隐若现的雪花飘落着。
柯瀛承揉着因阴天疼痛的双腿,本来就不健康的脸色,因腿痛更显得苍白。
“嗨!承,我终于找到我要找的人了。他现在出差去了,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汪晨的脸上露出难掩的喜色。
“就知道顾着自己,我的事呢?办的怎样了?”柯瀛承皱着眉问。
“没有找到啊!事情得一件件的办,着急也没用。哈,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他呢?一声不吭的就跑掉,让我找了这么多年。”汪晨想象着情人见到他惊恐的脸。
“还说,当年和人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居然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你这恋爱也不知道是怎么谈的?”柯瀛承好笑地说。
“那......那还不是太过幸福,忘了问他中文名字了吗?嗨!恋爱中的人就是脑子热,眼里除了那个人,就是那个人,什么也顾不得了。现在不一样了,这回我一定连他身上有几个疙瘩都得搞清楚。”汪晨很有信心地说。
“好了,真是肉麻。你的事办完了,多留心点我的事。”
“知道,知道。你老人家的事,我哪敢怠慢。一有消息,我就会立即通知你。你……你的腿又痛了,要不要看医生啊!”
“不必了,从能站起来,就一直是这样子。变天,阴天就会痛,天晴了就会好。”柯瀛承无奈地说。
柳寄韵坐在一旁,看着已经弹了四个多小时琴的乐乐,心中掠过一丝不快。从回到家的两个多月,乐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琴。
叹口气站起来倒了杯果汁,递在乐乐面前。
“休息一下,练了四个多小时了。医生都说你不能太疲劳了,今天陪我去逛逛街吧!自从你眼睛好了,我们还没有出去玩过呢?”柳寄韵温柔地笑着。
“寄韵,再忍耐几天,等我参加了钢琴大赛,我就每天可以陪着你了。你知道我的心愿,想在大赛上拿奖,不为名利,只为能上电视,给笑笑个交代,祈求她的原谅,求她回来。”乐乐垂下浓密的睫毛,想到笑笑,他的心就会痛。
“乐乐,你就知道笑笑,笑笑,我真的受不了。曾经我原以为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就好,可是现在是个正常的人了,所以我要求的会多。我想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深,一样专情。笑笑,笑笑,你知道你每当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乐乐,你的心里只有她吗?你把我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乐乐,我爱你是付出了全部的身心,而你……你的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女人。两年多了,一千多个日夜,难道我就没有丝毫让你感动的地方,难道除了笑笑,你就不能全心全意去爱我?”柳寄韵痛苦地说着。
“寄……寄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和笑笑是不一样的。我……”
“是,我知道,我根本就比不上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寄韵,不是的。我爱笑笑,就像爱妈妈一样,她是我的亲人。而你,是我的恋人。我需要你的理解,支持。寄韵,等我找到了笑笑,我们就结婚。我想听到她祝福我们的声音,我想拥有你们……”
“你的意思是,一辈子找不到她,你就一辈子不结婚?伊吟乐,你不觉得你太自私,对我太不公平吗?”柳寄韵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近似发狂了。
“寄韵,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愿望,做梦都想的事,就是找到笑笑。寄韵,是不是你陪我太累了。真的对不起,是我的疏忽。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两天你就不要过来了,约上朋友上街逛逛,或是出游玩玩。等我参赛完了,就去陪你。”乐乐满怀歉意地看着寄韵。
“乐乐,你就不能放弃比赛,陪着我吗?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不,我不能放弃比赛。寄韵,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能让我安心的参加……”
“够了,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说什么爱我,全都是骗人的,你只记挂着你的妹妹。我真的不知道天底下,还有没有你们这么一往情深的兄妹。真不知你们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子?你……你不觉得有点变态吗?你们……”
乐乐扬手打了寄韵一巴掌,寄韵捂着脸不相信地看着乐乐。
“你,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寄韵,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笑笑对我的情,除了兄妹之情还有什么?她怎么惹到了你,让你把她说的那么的不堪?寄韵,你骂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再说笑笑的不是。我已经对不起她了,我不能让我所爱的人,出言污秽她。”乐乐难过地说。
“我出言不逊,辱没了你心中的圣女。伊吟乐,你没有良心,你……”寄韵委屈地哭了。
乐乐把寄韵抱在怀中:“寄韵,心里有怨气就向我发泄好了。求你不要骂笑笑,她……”乐乐漂亮的大眼氤氲着雾气,祈求着寄韵。
寄韵一把推开乐乐:“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迁就我。我……”
“寄韵,你先冷静冷静好吗?你这脾气发的真么没有道理可言。妹妹,恋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不管,今天你要给我个答复。是要继续练琴,还是陪我。”
“寄韵,别闹了。你去上网看看,我再练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席叔叔和妈妈回来我们一起……”
“乐乐,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也不想再妥协,再见。”寄韵说完抓起自己的包跑出了大门。
乐乐无助地坐在了凳子上,他实在搞不懂,寄韵为什么生气。
邱贺刚从车里下了,看到寄韵冲着跑出楼道,脸上挂着泪水。
“寄韵,你……你这是怎么了?乐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邱贺焦急地问。
“没有,对不起叔叔,你上去吧!乐乐在家呢!我先走了。”说完,急冲冲走了。
愣愣地看着寄韵激动背影。邱贺喃着:“怎么了?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今天的鱼好新鲜,乐乐肯定爱吃。”席兆维看着伊幽莲笑着说。
“总是麻烦你,乐乐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也多亏了你。”伊幽莲的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幽莲,你看乐乐也……我们是不是……”
“邱贺?你,你来了。”伊幽莲悄悄挣脱开席兆维的手。
邱贺转回头看着席兆维和伊幽莲亲热的样子,心里满不是滋味。
“哦,我……我过来看看乐乐。我……”
“你们还有见过吧!席兆维,我的朋友。邱贺,我的前夫,乐乐的爸爸。”伊幽莲轻声做着介绍。
“你好!席兆维。”
“你好!邱贺,听幽莲提到过你,谢谢你对乐乐的帮助。”
“啊!没什么。为了幽莲,应该的。再说,乐乐是个值得人疼爱的孩子。”席兆维有些故意地说。
“回家再说,站在这里不方便。”
“嗯,幽莲,我还是改天再来吧!我先走了,代我问乐乐好。”邱贺还没等伊幽莲反应过来,已经上了车。
“那咱们走吧!乐乐一定饿了。”席兆维扶着伊幽莲的腰际,进了楼。
寒风在肆虐地刮着,柳寄韵冷的拉紧了衣领。慢慢长夜,她就这么走着。不想回家,憋闷的心情没有人听她诉说。
“嘀嘀。”一声汽车的鸣笛,让沉浸在痛苦中的柳寄韵一惊。
“寄韵,怎么是你?这么冷,还不回家?你怎么一个人,乐乐呢?他不是眼睛好了吗?他怎么不陪你?”严捷探出头来,神情有些兴奋。
“我……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你这是……”
“哦,下班了,我要回家。哎,陪我吃点饭吧!每天都是一个人,好闷的。”
“嗯?哦,好吧!”严捷见寄韵答应了,忙下车打开车门。
“哎,寄韵,你真的太惯着乐乐了。让他都不知道什么是必须付出的,这怎么能行?”严捷一边给寄韵夹菜,一边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付出的爱。得不到回报,让人是有点灰心。可是……”柳寄韵的情绪低到到零点。
“男人就应该给心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而不是时时刻刻的让女人来迁就他。寄韵,你不觉得累,我看的都累。他眼睛看不见需要帮助,还情由可原,现在不是视力恢复了吗?怎么还这么任性,让个女人迁就他啊?”严捷看着柳寄韵的脸色,笑着说。
几杯酒下肚,寄韵已有些醉意:“妹妹,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妹妹。他不爱我,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你说,我这两年多在他身边陪着他算什么?算什么?”
“寄韵,你醉了。我们走吧!”严捷拿掉寄韵手中的酒杯。
“别拦我,我没醉。我还认得你是严捷,对吧!没错,你是严捷。哎!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么折磨人,严捷,你千万不要爱上人,那样就没有痛苦了。”
“寄韵,你不觉得你说的太晚了吗?可惜,我已经陷进去了。”
“嗯?你也陷进去了,真是太好了。咱两人可以做伴了,来,干杯!为……为……为同时天涯痛苦人干杯。哈哈哈……”寄韵大笑着。
看着柳寄韵的样子,严捷很是心酸。
“不要你扶我,我能走。”柳寄韵打掉严捷扶她的手,摇晃了一下,靠在了车门上。
“真是的,喝成这样。”背起柳寄韵,走出电梯,吃力地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
“唔。”把柳寄韵放到床上,严捷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喝。我们再喝啊!哈哈……”寄韵在宽大的床上翻滚着。
严捷弯腰给她脱掉大衣,皮靴,刚要直起身来,寄韵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走,陪我好吗?”
“哎,寄韵,你……”被寄韵猛然一拉,严捷一个趔趄倒在了她的身上。
寄韵吐出来的热气中含着酒精的味道,把严捷熏得浑身发热。强烈的欲望在身上滚动,他再难压制。他翻身压在寄韵身上,喘着粗气:“寄韵,我爱你。哦!你真的让我……寄韵,我想要你,给我,我爱你。”
衣服一件件地剥落,脑子混沌不清的寄韵,看着眼前的人变成了无数个乐乐,她痴痴地笑着:“乐乐,你怎么有好几个头啊?那个是真实的你?乐乐,抱我,我爱你。”
刚解开裤扣的严捷,听到柳寄韵的话,象被浇了盆冰水顿时冷了下来。她在不清醒的时候,心里想的念得还是乐乐,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嗨!还有什么说的。重新把衣服穿好,给寄韵盖好被子,默默地走到客厅,倒在了沙发上。